太守旁边的小廝拍马屁般的附和道:“就是!”
见太守面色还好,他凑近问道:“大人,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把全城的大夫都给请过来,给他们诊治。”
太守冷笑一声,声音稍稍压低了些:“还诊治个毛线,直接杀掉处理了就好了,给那些个贱民诊治就是浪费银子!”
小厮不太放心,他问道:“可是不诊治就直接处置了被摄政王发现了怎么办?”
太守自信道:“不会被发现的,他那个样子就是一点也没吧感染者当回事,我们直接处理了他也不会专门派人来查的。”
小厮对太守竖起大拇指,赞道:“大人简直高明,这样又能解决了疫情,又能攒下不少银子。”
太守脸上露出神采奕奕的笑容,他就喜欢被人夸。还有,省下的这笔锒子又可以进他的腰包了,他这一年又可以得到很大一笔进账,简直不要太好。
第二天,南宫越住的府邸外忽然传来锣鼓的声响。
正在桌案前批阅奏折的南宫越被着暄嚣声给打扰了,内心十分不爽,他凝眉对旁边的侍从说:“吵死了,快点赶走!”
侍从领命下去了,可是片刻后又回来了。
他半跪着道:“殿下,外面的人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到殿下。”
南宫越冷笑:“什么人也想见本王!?”侍从:“门外的人说他有治疗疫病的方法,希望殿下不要将感染者全部杀掉。”
听到侍从这样说,南宫越蹙眉,沉思片刻,随后道:“叫他进来。”
姜犟进来的时候,南宫越还在批着奏折。
高座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姜犟忙跪下,磕头大声道:“草民叩见摄政王殿下。”
南宫越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跪在他身后的人。
他将那人打量了几眼,随后冷声道:“见本王为何还戴着面巾?”
姜犟忙替他答道:“殿下,这是我的徒弟,他小时候脸被烧坏了,整张脸都不能看,为了出门不吓到别人所以时常带着面巾。”
听到这里,南宫越凝眉,但是也不想再同他们多计较这些,于是问道:“你说你有治疗疫病的方法?”
姜犟言辞诚恳道:“是的,殿下,草民有治疗疫病的方法,但是还请殿下先不要杀害受到了感染的人。”
南宫越:“本王不是。”说道这里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旋即冷笑道:“行,不管你有什么方法,去做就行了,要是能治好,本王重重有赏。”
姜犟没有想到南宫越这么好说话,忙在地下磕了几个头道:“草民一定不辱使命!”
待姜犟他们下去之后,南宫越冷笑着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给我去查一查这个太守。”
侍卫领命去查了。
南宫越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外的景致,轻叩桌面。
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太守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姜犟和戴着面巾的人一起出了摄政王府,他们出去后找了块隐蔽的地方。
戴着面巾的人将脸上的面巾取下,露出来的赫然是许江那张脸。
此刻他神色焦灼,拉着姜犟的衣袖问:“我们该怎么救少爷啊?”
姜犟叹了口气道,拍了拍许江的背安抚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这次疫情过了,我看能不能找机会进如这座宅子内部。”
“可是,”许江红着眼,“少爷在里面多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我想现在就去救他。”
姜犟:“我这把老骨头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就急着去送死啊?”
许江:“可是,少爷他。”姜犟安抚道:“小江啊,小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的,但是前提是你不冲动呀,不然我们的计划可都是要败露的。”
听姜犟这么说,许江又看了那府邸一眼,然后红着眼点了点头,不过他隐在袖子中的手却紧攥着。
少爷,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第98章 番外八玩腻了
奢华的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药草香。
白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近几天一直在涂药,所以南宫越就没有再为难他。
他看着被侍从围的严严实实的屋子,心下一片荒凉与窒息。
身体的疼痛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的尊严已经被人踩碎,成了渣。
此刻的他像一只被人困在牢笼中的金丝圏一般,必须逗主人开心,否则就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白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将思想放空,他是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吗?不对,也许南宫越玩腻了,就可以把他放了吧。可是,按照南宫越的脾性,玩腻了的,应该会杀掉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也好,直接被杀掉也好过在这里受到了无穷尽的侮辱后还在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好。
他盯着天花板,将思想放空,让自己尽量忘掉身体的疼痛。
南宫越来的时候,看到白景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心中一窒。
他轻轻走上前去,将人给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没有动,这几天白景已经累了,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于是干脆不动。
南宫越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怀里无神的人,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想与白景这样一直互相折磨,虽然白景当初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了三年,这让他怨恨。但是他的心告诉自己,他还爱着他,想感化他。
可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不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白景始终像是看不到似的,只想离开。
南宫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白景对他避而不及。
七日后,侍从前来给南宫越报告,说姜犟配置的药十分管用,疫情基本被控制住了。
南宫越大喜,给姜犟赏赐黄金百金,良田百亩。
姜犟跪在地下谢了恩。
可是就这时候,一个侍女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下梨花带雨道:“殿下,白公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要我们给他打开锁链,不然就以死相逼。”
南宫越:“人控制住了吗?”
侍女:“控制是控制住了,不过在控制的途中,白公子用瓷片划破了手腕,现在流血不止,我们。”听到这里,南宫越立马起身,脸色阴沉的向内院走去。
姜犟跟了上去。
室内床边的瓷器碎了一地,白景的手腕上正往下滴着血,这鲜红的血沿着手腕淌在胳膊上,白景本就身的白皙,这鲜红与白皙交织在一起,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南宫越快步走上前去,抓住白景的手腕,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纱布就要给白景包扎。
白景甩开他的手,可是这不甩不要紧,一甩整个伤口撕裂的更大了,血如流水一般晔晔往下流。
南宫越看着白景撕扯幵的伤口,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姜犟上前道:“殿下,让草民来吧。”
白景听到姜犟的声音,震惊的抬起头来。
南宫越看了眼姜犟,虽然不是很信任,但是到底放开了白景让姜犟上手了,不然,白景这么一直流着血也不是办法。
姜犟拉起白景的手,从药箱中取出些药粉,撒在了白景的伤口处,然后又拿纱布给包扎了起来。
一切完毕后,他对南宫越说道:“殿下,这药粉有促使伤口结痂的效果,”随后又说:“殿下,这位公子是不是身体比较虚弱,近日时常脸色苍白。”
南宫越看着白景垂落的眼睫“嗯”了一声。
姜犟道:“这位公子是气血虚亏之像,草民给他配些药,连续服用一段时间后就能好了。”
听姜犟这么说,南宫越才看向他:“那这几日姜大夫就住在这里吧,等他完全好了再走。”
姜犟应了声是。
待南宫越走了以后,姜犟忙拉起白景的手,他看着白景,老泪纵横道:“小景,你受苦了。”
白景有些迫切的问姜犟:“我刚刚听到许江的声音了。他还活着吗?”
姜犟:“对,他还活着。我听说你们被摄政王带人围住后赶去了药铺,然后听人说士兵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扔去了乱葬岗。我一刻不敢耽搁,立马敢去了乱葬岗,万幸的是,刺在许江身上的那一剑是偏的,我才得以把他救下。”
白景错愕一阵,随即笑道:“太好了,他还活着。”
姜犟看了一会儿白景,然后声音有些沙哑道:“小景,许江都给我说了,没有想到你竟然经历了这些。”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听姜犟说的时候,白景隐在被褥中的手攥的极紧,随后他无力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出不去的,反而会连累了你们。”
姜犟:“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还算是我半个徒弟呢。”
白景低着头:“可是我没有拜师。”姜犟一把拍到了他的头上:“不能叫我这把老骨头擅自把你当成徒弟吗?!”
白景还是摇头:“就这样吧。”
姜犟:“你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白景沉默。
姜犟叹了口气,道:“我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明天再来看你。”随后转身离去。
白景看着姜犟离去的背影,脸上神色不明。他也想出去的,但是这一次南宫越已经彻底提高了警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第二日姜犟来给白景送药的时候,身后跟着许江,许江一如刚开始时的那样戴着面巾。
可是一进到屋子里,白景就认出了他。
许江见到白景,激动万分,他几乎是冲到白景身边,抱着他的腿哭道:“少爷!”
姜犟两步上前,忙捂住他的嘴,然后腾出一只手拍到他脑袋上,轻声怒道:“你干嘛?外面还站着侍卫呢!”
许江忙闭嘴,他一时激动给忘了。闭嘴后,他眼眶通红的看着白景。
白景闭了闭眼,不看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还来干嘛?”
许江:“少爷,你在说什么呢?我就算是死也不能看着少爷你身陷囫囵。”
白景:“你就算来了也没有用,出不去的。”
“不,少爷,一定可以出去的,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白景沉默。
许江见白景始终不说话,急了:“少爷,如果你不容许我们救你出去,我现在就跑到外面,说出自己的身份,死在这儿就好了!”
白景终于看向他:“这次想逃出去太难了。而且我们真的出去了又怎么彻底离开南国呢?所以,许江……”
白景还想说什么,姜犟却打断了他:“小景,你也不想想师傅我这几十年是白活的吗?”姜犟此刻已经自作主张将白景当成自己的徒弟了。
听姜犟这么说,白景疑惑的看向他。
姜犟摸了把花白的胡子自豪道:“我这几年经常上山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一条可以通往清国的小路。”他顿了顿又道:“这是这小路很险,不好走。”
说完他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就算是再不好走也难不倒师傅我。”
“可是,”白景神色有些为难:“要是被发现了,您和您的家人怎么办,南宫越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姜犟一巴掌拍在白景的头上:“你怎么就觉得一定会被发现呢?再说了,到时候我只将你们送到那条小路,不和你们一起走,就算是被发现,我晈死不承认不就好了。”
最终在许江的软磨硬泡,姜犟的再三保证下,白景终于点了头。
姜犟:“现在第一步是小景手脚腕上的链子。”
说罢,姜犟从药箱里找出一瓶药膏。他放在白景的面前道:“这药膏抹在皮肤上,会生疮流血,有些疼。小景你可以的吧?”
白景:“比这疼百倍的都忍过去了,这不算什么的。”
姜犟于是给白景在手脚腕上涂上了药膏。
走的时候他拍了拍白景的肩膀道:“这药膏会在五个时辰内起作用,师傅我一直住在客房里,到时候摄政王一定会叫我来诊治,你别害怕。”
白景:“我没害怕。”
对于姜犟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白景很无奈,但是又很感动。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冤案过后,他就再也不是可以对着亲人撒娇的小孩子了,他彻底长大,很少流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甚至几乎要丧失了快乐的情感。
作者有话说感谢师尊他想做攻,萌友38997421391,晚来听风吟,羡羡真的不是受,谁家的醋坛子翻了,胡小腐的推荐票票?
第99章 番外九奇痒无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时辰后,白景觉得被涂了药膏的地方有些痒,忍不住伸手去抓。
不久后,门外传来“哒”“哒”的声响,在听到这声响后,白景停止了动作,将手放回了被褥里,攥紧了双手,尽量去忽视脚腕和手腕上传来的奇痒无比的感觉。
南宫越进来的时候,看到白景正靠着枕头倚在床边,眼神不在空洞,而是有了些生气,他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南宫越想到现在刚刚下午,白景应该还没有吃过饭,于是走到床榻边问白景道:“阿景,你饿不饿,我叫人送些你爱吃的饭菜来怎么样?”
白景没有说话,南宫越像是习惯了似的没有再同他说话,而是转头对外面立着的侍从道:“叫厨房把晚饭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