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头就告诉颜叙,少喂小东西几顿肉。”萧淮安看着小黑团子眼睛里的震惊,被逗笑了,回头见到颜叙一定要告诉他给小东西减几斤肉,看着胖的都不像猫了。
“嗷呜!”小黑团子知道食物的事就这么定了,难过地瘫倒在白夭怀里,半闭着眼,拉长了身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
白夭摸了摸小黑团子软乎乎的肚皮,腿被压的有些麻。
越发觉得少吃些很有必要,忽然想到这么久了好像一直都是小东西啊小团子的叫,也没有个正式的名字,没有名字就没有去归属感,这可不行。
“一直都没有给小团子取名字,王爷我们给它取个取名字吧。”白夭一双大眼闪着光满是希冀地望向萧淮安。
萧淮安看着那亮晶晶的眼睛,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
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别说是名字啊,就是要他私库的钥匙,这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夭夭想到什么名字了吗?”
“嗷~”小黑团子一听起名字也来了精神,坐起身圆滚滚的肚皮都折出了一道肉褶子,瞪圆一双眼睛看着白夭。
“嗯……糖球?蜜糖?”取名字这个问题对于白夭有些难,想了想,白夭给出了一个最心仪的名字,“要不就叫煤球吧,它这么黑,多贴切啊。”
“……”萧淮安咽回去英招两个字,果断放弃了才想好的这个威武又风雅的名字,看着白夭亮晶晶的像是求鼓励的眼睛,揉了揉白夭的脑袋,说道:“很好听,就叫煤球吧。”
八宝大满小满:呵呵,真的没有听出来哪里好听,主子啊,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什么时候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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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炖汤?
“嗷嗷!”小黑团子,不煤球一听自己的名字就这么被定下来了,不高兴地用两条后腿支着肉乎乎的身体站起来,举着肉垫就要拍上白夭的脸。
本大王这么威武霸气,怎么可以叫这么奶的名字!本大王不要!本大王要换名字!嗷呜嗷呜!
煤球还是只幼崽,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爪子,幼崽特有的锋利尖锐指甲与白夭的脸只有一丁点距离,眼看就要划破皮肤见血。
萧淮安眉一皱,狠狠地瞪了煤球一眼,煤球被吓得一个哆嗦,尾巴毛全都炸了起来,缩起身子一头就撞进了白夭怀里,用力地拱着,那架势恨不得将白夭的胸膛拱出个洞,然后钻进去躲起来。
这个总是笑的两脚兽也太可怕怕了吧!本大王还是个小幼崽,怎么能这么欺负幼崽!
“嘶―”
煤球力气不小,撞的毫无防备的白夭脸一白,没长好的伤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啧!”萧淮安一见白夭白了脸,气的脸都青了,两根手指捏着煤球的后颈皮拎起来,甩到一边,弯腰将人抱起来就走。
“八宝,叫大夫过来。”
“是是,老奴知道,老奴这就去叫!”
八宝见萧淮安抱着脸色苍白的白夭大步离去,暗道一声坏了,忙捧着大肚子小跑着跟过去。
小满小跑几步抱起被摔懵的煤球,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安抚地摸着被吓坏的煤球,皱着眉,看向大满,“姐,小公子没事吧?”
“不知道。”大满摇摇头,脸色也有些不好,“咱们先把煤球送到颜大人那里吧,主子别一个生气炖了这小家伙。”
蔫蔫的煤球一听打了个激灵,更蔫了。
本大王真的不能吃嗷呜,本大王不是故意的呀,嗷~
萧淮安抱着白夭大步流星地回了白夭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几步走到床边,将白夭放在床上,急声问道“胸口疼的厉害?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他的声音绷的很紧,有着压抑的怒气和紧张。
“没事的,就是疼了一下。”白夭疼的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看着萧淮安脸色难看,还是乖乖的安慰道。
“啧!怎么会不疼!”萧淮安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帮白夭擦脑门上的冷汗,心疼地摸了摸白夭苍白冰凉的小脸,想起刚才那一撞,更生气了,冷声道:“爷这就吩咐厨房炖了那东西!”
白夭一听慌了,忙拉住萧淮安的手,求情道:“王爷您别怪煤球啊,它就是想撒娇,没掌握好力度。怪我的,伤没好就要和它一起玩,王爷,别炖它呀,猫肉不好吃的。”
萧淮安被白夭这一番自揽责任的话气笑了,捏了把白夭的小脸蛋,“你乖乖把伤养好前不准同那东西亲近,能做到爷就不炖它。”
“能!我能!”白夭用力点头,就差竖起三根手指发毒誓了。
“殿下,殿下,大夫来了。”八宝带着粗喘的声音遥遥的传来。
温林背着一个发须全白的老头拎着药箱走了进来,温林小心地将老头放下来,把药箱放在桌子上。
老头姓王是御医院退下来的老御医,医术精湛,住在永安王府为永安王诊脉,也顺便养老,白夭的伤就是这位王大夫看的。
“王大夫,刚刚夭夭胸口被撞了,您来给看看。”萧淮安扶住要行礼的王大夫,将位置让了出来。
王大夫点了点头,伸出干枯的双手就要解白夭的衣服,萧淮安眉一跳,本就青着的脸更难看了,上前道:“爷来。”
温林面无表情地偷偷看过来一眼,看完之后觉得不对,自己好像让颜叙带的好奇不少。
温林这样想着,又默默地垂下眼看地面。
王大夫也有些好奇躺在床上这位小公子的身份,能让永安王亲自给宽衣解带。
但是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又是从深宫中走出来的,多精。问也不问就缩回手,垂着眼看都不看一眼。
萧淮安小心地解开白夭的衣襟,露出单薄的能看出根根肋骨的胸膛。
“王大夫,请。”萧淮安拿过薄被盖住白夭腰以下,才叫垂眼装木头的王大夫。
王大夫这才睁开眼,上前用手按了按,又问了些问题后,说道:“小公子没事,骨头长得也很好,就是要小心不要磕到碰到,注意养着小心二次骨裂。王爷您也可以带着小公子多出府走走,稍微活动活动。”
“爷知道了。”萧淮安点头,拉好白夭的衣襟,确实自白夭进府后就没再出去过,这一段他不忙,正好带他出去逛逛。
八宝捧着胖胖的肚子,才跑到门口,刚要进门,就听到萧淮安说道:“八宝,送王大夫回去。”
“哎哎,是殿下。”八宝连气都没喘匀一脑袋热汗,一听,得,又得跑一趟了,帮颤颤巍巍的王大夫拿着药箱,扶着老头往回走。
温林见萧淮安给他递了个眼神,知道这里用不上他了,身子一晃就消失了。
白夭倒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连眼睛都忘记眨,口中称赞道:“温大人真是好功夫。”
萧淮安一听有些不高兴了,不就是轻功嘛,他也会呀!抬手捏了捏白夭的小脸蛋,捏的人回了神,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他,心情才好了不少。
“逛过鹿京吗?”萧淮安问道。
白夭抿着唇摇了摇头,眼神黯淡。
他的记忆里珍藏最多的就是与母亲在家的时光,家里院子里的秋千,母亲做糕点的厨房,再有就是那一晚的火光冲天,对于鹿京京中的记忆几乎没有。
“想出府逛一逛吗?中元节前的西市很热闹。”萧淮安目光柔和地看着白夭,心里开始心疼,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最爱的事不过是京郊打马,西市闲逛。
而这个少年怕是连去西市的机会都很少吧。
白夭眼睛一亮,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淮安,“我可以去吗?”
萧淮安点头,“当然可以,爷又没将你囚在爷的府里。正巧这几条爷没什么事,可以带你去西市玩玩。”
“会不会太麻烦王爷了?”白夭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是那双眼中的兴奋怎么也掩盖不下去。
萧淮安见白夭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心中酸软的不行,不过就是一个陪着逛逛西市这样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少年却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特别想将人搂抱在怀里,告诉他可以随意像他提要求,他都会满足他。
可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那样做会惊到他,也会害了他。
“麻烦什么,夭夭乖乖地养几天,不疼了爷就带你出去。”萧淮安语带宠溺,轻轻地笑着,眉眼间的柔和看呆了白夭。
回过神的白夭意思到自己看萧淮安一个大男人看呆了,脸上爬上了些红晕,却还是点头应着,他真的想象其他的人一样,有人陪着逛热闹的西市。
这个埋藏在心底的小心愿,如今也有人实现了。
颜叙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路吹着口哨背着手心情好得不得了,早上大满小满把那要命的小黑团子抱走时,小满的意思是白夭想要养几天。
颜叙那个开心啊,这养几天啊,养着养着不就成自己的了,那感情好,正好他被幼崽烦的不行,实在没有耐心了。
要是再养几天,不是他砍了那幼崽,然后永安王砍了他,就是他掐死那幼崽,然后永安王砍了他,没有第三个选择。
颜叙好心情地推开房门,只见早上走的时候还整洁干净的屋子里一片狼藉。
茶具啊花瓶古董摆件啊啥的碎片铺了一地,椅子东倒西歪,成片抽丝的看不出本来用途的绸布沾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团在地上。
“我的妈呀!”颜叙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难以置信地捧着脸,瞪圆一双瑞凤眼,“发生了什么?这是发生了什么?”
“嗷呜?”颜叙瞪着眼睛看着那地上团着的布料中拱起了一个包,那包一点一点地向布料边挪。
是什么?是什么?颜叙的黑瞳中隐隐发红,红唇勾起了个兴奋地笑,一只美手就往腰间摸,一摸摸个空,颜叙才想起来今天是回他父亲母亲家,连刀都没在,不过,不要紧,徒手更刺激啊!
那包一边挪一边发出闷闷的嗷嗷声,颜叙兴奋地身子都隐隐地抖,就等着那东西出来他扑上去。
终于,一个黑黑的带着黄色眼睛的东西从布料下钻了出来。
“我特么!”颜叙认出了煤球,一口气泄了下去,气急败坏地大喊道:“怎么会是你这小东西!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的要化形!白兴奋了好嘛!你不是走了嘛!还回来干嘛!啊啊啊,老子的房间是不是你弄乱的!老子这就弄死你啊啊啊啊啊!”
颜叙终于反应过来他整洁的房间是谁弄乱的了,气的原地转圈,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和煤球来个一决雌雄。
“嗷!”煤球坐在地上,用后腿挠了挠耳朵,不屑地叫了一声。
本大王拆你屋子是给你面子好嘛!别人的本大王还不稀罕拆呢!
颜叙也不知道哪根粗神经结对了线,就看懂了煤球的不屑,气的直炸毛,转身就要去取他的刀。
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肉墙,撞的鼻子眼眶都发酸,捂着鼻子红着脸抬起头就要开骂,结果一张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闯进了朦胧的视野。
“呜,木头,你别挡道。”颜叙揉着鼻梁,推了温林一把,瓮声问气地说道:“你这胸口肉是石头吗?快看看吧,我这鼻梁塌没塌,塌了就不好看了。”
找到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还是脸更重要。
温林低下头,一手轻掐颜叙的下巴,一手揽住颜叙的细腰,低着头看颜叙的脸。
“歪没歪?”颜叙惦着脚尖往温林脸边凑凑。
温林摇摇头,松开手,开口道:“好看的。”
“那就好那就好,没歪就好。啊对,我要干什么来着?”颜叙一拍脑袋,一时间没想起来要干什么,回身一看去,看到煤球坐在布料上,小脑袋埋在腿间舔肚子上的毛,一副没事猫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想起来了,老子要拿刀,砍了这个拆屋的小王八蛋!”
颜叙说话间就要往外窜,温林一把将人拉近怀里,顺着毛,“拿什么刀,你砍了它,主子不和你急。”
颜叙一听,熄火了,蔫蔫地往温林怀里一靠,鼻子用力一吸,闻着温林身上冷咧的气息平复着心情,嘴里还嘟囔着,“不是小满说小公子要养着嘛,怎么又给送过来了?我还以为能摆脱这烦人精呢,这都叫什么事啊!”
温林一想到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表情有些古怪,恰好被颜叙看去了,颜叙好奇地看着温林变脸,急着追问:“木头你这是什么表情?看见什么了?是看见什么了嘛?快告诉我呀~”
温林能说他看见主子给小公子宽衣解带吗?他当然不能啊!这让颜叙知道了,一定会得瑟到主子面前,温林都能想象得到主子一定会抽颜叙一顿,他可舍不得啊。
“煤球…”温林刚开口,就被颜叙打断。
“木头你说啥?啥玩意煤球?”
“小公子给取的名字。”
“还挺好听的。”颜叙咋吧咋吧嘴,品味倒是和白夭出奇的一致。
“……”温林没什么感觉,名字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代号,“煤球撞到了小公子的伤处,主子很生气,直接丢了出去,大满小满送过来,让你再养一段日子。”
“又撞了?啧啧啧,爷没气的要拿这小煤球炖汤啊?”颜叙不愧是萧淮安的伴读,准确的把握了萧淮安的想法。
说了,温林默念一句。
“骨头这玩意可不好养,小公子一看就底子不好,难养。”颜叙幸灾乐祸地看向煤球,“可不就得用它炖汤吗,大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