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他还在输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萧筱墨

作者:萧筱墨  录入:05-27

  这突然的动作让谢昭一楞,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裴邵南又悠悠长叹出一口气,怅惘道:“人怎么就能这么快长大了呢。”
  谢昭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脸上总算露出些笑意。
  听裴邵南说他越长大越不可爱,他也不恼,反而好整以暇地半仰头看裴邵南:“你现在去街上问问,京城百姓哪一个不夸我俊?可爱是形容孩子的,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怎么不是了?现在这副模样,分明还是个孩子。
  裴邵南失笑,睨他一眼后起身,懒懒道:“罢了罢了,往日不可追,只能劳累我多动动笔画几张画,也算是对往事的记录。”
  一听作画,谢昭立马恢复了精神,登时眼睛瞪大,重重拍了下裴邵南的胳膊,力道半点都没留情。
  他不满:“你能不能改改这个老拿我作画的坏毛病?”
  裴邵南扶额,一副苦恼至极的样子。
  “陈年旧疾,改不了喽。”
  这算是哪门子的陈年旧疾?
  谢昭又想气又想笑,憋闷了半天,终于还是笑出声,拿裴邵南没办法。
  是了,裴邵南铁了心要逗他的时候,他总是没办法的。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
  总而言之,托裴邵南的这个玩笑话的福,谢昭的心情难得轻松下来。
  可惜这份心情只维持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第二日凌晨,天色还未照亮京城,风尘仆仆的裴邵南就赶到了谢昭的住宅,把谢昭从床上捞了起来。
  一贯温文尔雅的世家子难得面容阴沉,含糊不清道:“跟丢了。”
  谢昭初醒的迷蒙懵懂被这三个字轻而易举地驱散。
  他眨了眨眼,一顿不顿地看着裴邵南:“什么跟丢了?”
  “谢昭,我的人跟丢了,李英不见了。”
  裴邵南紧紧盯着谢昭,放慢了语速:“他虽然不见了,可似乎也灭继续往北走。如果挑选最快的路线,京城去延定势必要经过符原、辛樰两处,可是这两处驿站的人都称自己不曾见过李英到来。”
  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一是李英放弃了最快前往延定的路线,转而绕路前行,二是李英根本就没有前往延定,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李英身负重任,自然不可能不前往延定,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李英从哪里绕了道。
  那么问题又来了,李英为什么要花更多的时间折腾在路上呢?
  答案显而易见。
  谢昭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怒火自心间灼灼升起,垂眸盯着被子上的纹路看了一会儿,谢昭到底还是没法平静下来。他狠狠锤了下被子,咬牙切齿:“好一个徐一辛!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徐一辛!”
  李英此举,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徐一辛要做什么,谢昭在这一刻终于全部想通了。
  在和北燕的这场战争中,徐一辛不想输,可这不代表他就想让廖青风和谢家军赢。李英故意在路上拖慢了行程,原胥、尺伏等地没有接到调度令,自然无法把粮草送去延定。
  如此一来,廖青风和谢家军困守延定,又是缺少粮草,又是要面对来势汹汹的北燕铁骑,怎么能熬得下去?
  徐一辛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等到廖青风带领的谢家军倒下,他自然可以让让姗姗来迟的李英带着那十万大军接替廖青风和谢家军原本的地位,甚至完全可以复刻当年谢延的成功,打造出一支完全被他掌控的军队!
  ——真是好生歹毒的计策!
  一想到廖青风和谢家军要面对的是什么,谢昭恨得一把掀开被子,拿起昨晚被秉文挂在一旁的官服就穿在身上:“徐一辛到底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他冷笑道:“他想要背后捅刀子,也要看别人答不答应!”
  裴邵南问:“你打算怎么做?”
  谢昭已经穿好了官服,此刻正在给自己戴上官帽。
  迅速打扮完毕,他站在了门侧,听到裴邵南的话偏过头来,露出一张素净又冷静的脸。
  “徐一辛妄图踏着廖青风和谢家军的尸体来成就自己的威望,不仅是你我,其他多的是不同意的人。”
  这一刻明明谢昭表情平静,裴邵南却分明从他幽深的眼眸里窥见了其他许多更深沉又更明亮的东西。
  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日破土而出,势不可挡。
  “我不会让廖青风输,也不会让谢家军输,这是我允诺过了的。”
  谢昭推开门,步履坚定地向外走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秉文隐约听到声响,爬起来走到屋外一看,正好见到了衣着整齐向外大步走去的谢昭。
  他连忙急声问:“天都还没亮,公子你要去哪?”
  谢昭大步流星走出院落,头也不回地摔下一句话,掷地有声。
  “——我要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裴大人就喜欢逗谢大人玩~这不是陈年旧疾,是平生一大乐事也。


第115章 陷阱
  天未亮,就有侍女进入殿中,轻声把柳茹萱从睡梦中唤醒。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自那一个沾染了血色的夜晚过后,柳茹萱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到夜深人静闭上眼,她的眼前就是大团大团血液在身下弥漫的场景,鲜红的颜色在她丈夫的身体下流淌开来,铺成一朵巨大的艳丽的花朵。
  这是权利和地位浇灌而成的花,全世界最芬芳而美丽的花。
  越想要忘记的回忆,越是要在深夜中袭来。
  那些曾经的深情几许,全都在梦中一一浮现,再也不能翻篇。她看着尚且稚嫩天真的女孩羞怯地扑进高大温雅的男人的怀抱,看着她从满怀信任的单纯少女一日日枯萎,最后变成了后来那个端庄木楞的太子妃。
  一切能演变到现在这种局面,后悔吗?
  会失落,会怅惘,却独独不会有后悔。
  为什么?
  因为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了。为母则刚,所以当初为了所谓的爱能忍的,她后来全都不能忍了。
  柳茹萱爱太子吗?
  太爱了,爱得一度让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尊严,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可事实证明,这爱到底不是没有底线的。
  柳茹萱能忍受太子爱权力胜过爱自己,能忍受太子为了更多的支持娶了别的女人,却不能忍受属于自己的臻安的东西被人夺走。
  为了臻安,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让她背负千百年的骂名,她也不在乎。
  想到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柳茹萱心头因梦境产生的阴霾终于消散。
  她接过侍女手中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抹去额头和脖子上的细汗,又懒洋洋看了眼窗外还未大亮的天色,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还要你们把我喊起来。”
  侍女面色古怪,迟疑道:“禀太后,有人来访。”
  这么早谁会来?
  柳茹萱脑袋清醒了些,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个人:“是哪位大人?”
  “是……是谢大人,御史台的谢昭谢大人。”
  果然是他。
  柳茹萱听到这个名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徐一辛提防着她,自己掌控前朝,不让她有机会触碰到一点政务。但身处如今的位置,柳茹萱自然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万事依着徐一辛。徐一辛不让她知道前朝的事情,不代表柳茹萱真的对每日朝会的内容一无所知。
  谢昭为什么而来,柳茹萱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侍女劝道:“毕竟是外臣,又是这个时间,您真的要见吗?”
  柳茹萱掀开被子,一旁的侍女见了,马上上前替她穿好鞋子,又很有眼色地去拿了件不失稳重的常服。
  一边张开手任由侍女服侍她穿上衣衫,一边细细斟酌着别的事情,柳茹萱漫不经心地笑了声,轻飘飘反问了句:“为什么不见?我宫里这么多人瞧着,外头能怎么编排?”
  一个小侍女都能考虑到的事情,谢昭不可能想不到。可纵然知道会有被人说闲话,甚至可能会被参一本,他还是义无反顾急急忙忙来了,可见事态是真的严重。
  这种情况下,柳茹萱当然得见他一面。
  其实就算谢昭今日不来,她也打算找个由头见谢昭一面,把一些事情说说清楚。这会儿谢昭送上门来了,也算省了她不少事。
  谢昭不过等了一刻钟,就等到了柳茹萱。
  这个时间对于如今身份地位大有不同的柳茹萱来说,已经是不能短得不能更短了,让原本以为自己会坐上一会儿冷板凳的谢昭不由松了口气。
  见年轻文官面上的神色松快许多,柳茹萱唇边带上一抹笑。
  “谢大人坐。”
  她笑吟吟地赏赐了座位,还让侍女替谢昭端上了热腾腾的好茶,没有半分被扰了清梦的不虞,反而好脾气地问道:“谢大人这么早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她这副模样要是让朝中其他官员看了,少不得要大吃一惊。毕竟这位前几日还对着百官骂谢昭忘恩负义不守礼节,谁能想到现在私下见了谢昭,又是一副珍视爱重的样子?
  把茶盏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谢昭没有兴趣和柳茹萱迂回,直接道:“今日来见太后,是由于微臣有事相求。”
  面上笑意更真切了一些,柳茹萱挑眉,调侃道:“咱们谢大人这是认了本宫的太后身份?”
  “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谢昭不过一介御史,谢昭的认可也没那么大的分量。”
  谢昭低头自嘲一笑,“现在更重要的不是往事。比起已经失去的,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拼尽全力拽住那些还活着的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的确是已经够坦诚了。
  没想到谢昭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柳茹萱道:“道理是这样。”
  敛了笑,她看向谢昭,语气一下子淡了:“谢大人这么聪明的人,想必一定明白我不过一介妇人,哪里懂什么前朝的事情。您有事的话,不如去问问丞相。”
  “这事目前只有您帮得上忙。”
  听到柳茹萱的推脱之语,谢昭下意识蹙眉:“我也不同您拐弯抹角了——我希望李英大人有的,我也能有。”
  李英有的是什么?是调度令,是来自京城的对延定和谢家军的支持。
  现在李英心怀鬼胎,谢昭自然要补上这个空缺,尽快赶往延定。
  在这种时候,连喝口水的时间仿佛都是在浪费生命。
  谢昭目光灼灼,字字坚定:“这趟延定,微臣非去不可!”
  柳茹萱身为太后,有这个权利吗?
  有的。
  小皇帝连话都不会说,按照惯例来说,她身为太后的确是可以代理部分朝务,任命个侍郎等级的官员根本不算什么。
  眼下谢昭明摆着要怂恿柳茹萱和徐一辛撕破脸,全看柳茹萱自己愿不愿意、敢不敢了。
  问题是,柳茹萱有这个胆量吗?
  “您真是在为难我。”
  柳茹萱突然长叹了口气,郁郁寡欢:“您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朝中的事情我都不插手,全仰仗徐大人帮忙料理。徐大人前脚任命了李大人,我后脚又任命您以相同的职位责任,徐大人会怎样看我?朝臣又会怎样看我?”
  谢昭沉声:“您不会不清楚,如果这回延定和谢家军倒下意味着什么。”
  他抬起头,一字一顿:“您现在不下决定,将来臻安殿下怕是连做决定的机会都没有了。”
  连名带姓称呼小皇帝为臻安殿下,当真是讽刺得很。
  果不其然,原来还气定神闲的柳茹萱听到这四个字,当即怒火上涌拍着桌子起身,恨恨道:“好你个谢昭!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谢昭不畏不惧地迎上她的视线,不后退半步。
  最后还是柳茹萱率先移开了眼。
  胸口起伏上下,她勉力压下被冒犯的不悦,重新坐下,开始思考谢昭说的话。
  不得不说,谢昭的话虽然不中肯,但道理还是有的。
  这件事并不难想通:谢家军出了事,顶上的当然会是徐一辛的人。现在朝中尚且有林铮和御史台帮她掣肘徐一辛,若是等徐一辛彻底掌握了所有的兵权,下一个要动手的会不会就是她的臻安了?
  也不怪柳茹萱会这样忧虑,实在是那一晚和徐一辛的短暂合作在她心中早已埋下隐雷:徐一辛这人有什么不敢做的?
  她自忖和秦臻安算是孤儿寡母,若是林铮谢昭等人全都倒了,她这点小聪明哪能玩得过徐一辛,到时候徐一辛不想让臻安继续做傀儡了,臻安和她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况且柳茹萱也有野心,屈从于徐一辛只是一时之策,她并不想臻安做一辈子徐一辛手中的提线木偶。
  这万里河山,本来就该是属于姓秦的不是吗?
  柳茹萱不想和徐一辛对着干,不代表她不敢这样做,若论起胆子,她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证明了自己的胆量不小的。
  她斟酌半天后,忽的问谢昭:“谢大人应该清楚,您今日来我这里,或许我们说了什么,那位马上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很有可能,您所付出的努力都将会是无用功,甚至会成为一把剑,被您亲手递到敌人的手中。
  谢昭道:“微臣明白。”
  即使明白前路是刀山火海,也要奋不顾身?
  柳茹萱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用一种很可惜的目光看了眼谢昭,无言许久,最后才道:“那么,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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