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今天消停了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季玹

作者:季玹  录入:05-31

  管家一听,立马笑了:“恭喜大人。如此看来,陛下还是更信任大人一些。”
  “只是陛下现在仍然还是听颜韶的话,等老夫解决了定远侯一家,下一个就是颜家。”韩轻十分志在必得地道。
  到了韩府,管家扶着韩轻下了轿,身后跟着七八名随从,韩轻缓缓迈步走向府中。回到屋里,小厮从来了茶,韩轻端着茶杯,淡淡道:“那迷神散,府中可还有?”
  管家一听,说道:“那是小的数年之前,自漠北商人那里所购得,如今剩得也不多了。大人若有所需,小的再去找一些。”
  韩轻抿了一口茶,说:“这迷神散乱人心智,又会令人多疑多梦,我给陛下用了几日,效果甚好。你再去弄一些来,以备不时之需。”
  管家忙答应着:“是。只是小的听那漠北商人称,这迷神散长期服用会伤身,严重者还会影响寿命,大人……”
  “无妨。”韩轻沉了沉脸。“本官心里有数。陛下如今尚且还算听本官的话,且又无子嗣,岂能让陛下这么快就龙驭宾天。”
  管家悻悻地点了点头,连忙称是。
  “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此事十分重要。”韩轻沉声道。“你派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前去办此事。跟他们交代清楚,事成则已,事不成就自尽,本官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管家小心翼翼问道:“小的记下了。敢问大人要让他们办什么事情?”
  韩轻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神情中透着无限阴鸷:“陛下已经下诏让陆折玉回邺城,圣旨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去槊州。”
  管家弯着腰,认真听着,唯恐听漏一个字。
  韩轻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细细交代着,管家连忙一边听,一边点头答应着。
  ……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间,邺城已经到了深秋。几场秋雨过后,天气也渐渐转凉,御花园中的池塘只剩下一片枯叶残荷。
  宫女端着盛放着药碗的托盘走进碧霄殿,被郁德业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
  “陛下,该用药了。”郁德业轻声道。
  崇德帝咳了几声,却并没有动,视线仍旧落在手中的折子上。
  郁德业无声轻叹,说道:“这几日一直在降温,陛下这风寒始终没有起色。太医说过了,陛下要好生用药调理才好。”
  崇德帝放下了折子,转头看向碗中那黑漆漆的汤药,无动于衷地道:“朕根本不是因为天凉才染的风寒。”
  郁德业说:“太医说了,是陛下平日过于劳累,忧思过度。”
  崇德帝端起那药碗,另一手拿着勺子,轻轻喝了一口却被苦得皱了眉,索性端着碗一扬颈尽数倒入了口中,郁德业赶忙取来帕子,崇德帝皱着眉放下药碗,取过帕子草草擦了擦嘴角残液。
  “陆折玉可曾有消息?”崇德帝沉声问道。
  郁德业一怔,说:“老奴还未曾听说。”
  “这都一个月了,那诏书早就该送到朔州了!”
  崇德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三分,郁德业一惊,心下思虑片刻赶忙道:“或许这些日子恰好是雨季,路难行,驿兵在路上耽搁了时日。再者说,陆将军收到了圣旨,从槊州传消息回邺城,那也得一段日子,陛下莫要着急。”
  崇德帝又重重地咳了几声,方才那汤药实在难喝地紧,这猛然的咳嗽险些要将方才喝下去的药全部吐出来。郁德业吓坏了,赶忙给人拍了拍背。
  “陛下……陛下可还好?可需老奴去传太医来瞧瞧?”
  崇德帝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紧紧捏着帕子用其捂着口,紧接着一声撕裂般的咳嗽,帕子上殷红洇开,郁德业一惊,大叫道:“来人!快来人!传御医来!”
  崇德帝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道:“给朕研墨……朕……要拟旨……给朕八百里加急……送去槊州……”
  ……
  喝过药之后,崇德帝便睡下了。郁德业就守在殿外,唯恐陛下半夜再咳起来。
  果不其然,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郁德业赶忙进屋,却见崇德帝坐在床头,脸色十分差。
  “陛下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郁德业走上前去,关怀道。
  崇德帝闭了闭眼睛,没有回答,反而开口询问:“诏书送出去了没有?”
  郁德业赶忙回应:“按照陛下的吩咐,老奴已经遣人将诏书八百里加急送往槊州了。”
  崇德帝总算微微放心了下来,虚弱地道:“这就好……这就好……”
  郁德业实在担忧,又说道:“太医说过了,陛下身子岁无大碍,但是思虑过度会伤身,要陛下好生歇息。”
  “朕送往槊州的折子,始终没有回应,这代表什么?”崇德帝轻叹口气,虚弱地说,“那陆折玉,说不定已经有了反叛之心。”
  郁德业大惊,说:“可这只是陛下的猜测,说不定陆将军已经在赶回邺城的路上了呢?”
  “你不必替他说话。诏书已经送去了,就看他能否自证清白了。”崇德帝躺在榻上,闭了闭眼睛。“你下去罢,朕累了。”
  ……
  一大清早天还未亮,楚珩起身,来到颜凌均的寝阁,瞧着屋子里的炭盆中的炭火所剩无几,于是换上了新的银骨炭。
  刚入秋的时候,颜凌均又感了一场风寒,用了七八日的药,一连几日都昏昏沉沉。病情刚刚有了起色,哪知邺城便又降温了,他也只好日日待在屋子里。颜韶为他向翰林院告了假,一应公文都派人送到颜府。
  这一日,翰林院的人刚把公文送来,楚珩将其放到了桌上,却听到屏风后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楚珩转身走到屏风后,隔着床帐问:“你醒了?”
  颜凌均轻声说:“我自己更衣就好。”
  楚珩点了点头,将放才小厮送来的干净的里衣递到床帐前。两片床帐之间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将衣裳接了过去,楚珩转身出了屏风。
  过了一会儿,颜凌均已经穿好了衣裳走了出来,楚珩刚好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进来,又将其放到了盆架上。颜凌均走过去简单洗漱,楚珩将干净的帕子递上,颜凌均将脸擦干净,楚珩将帕子取回,端着铜盆出去倒水。片刻之后,他提着食盒进来,将几碟早膳一一摆放在桌上。
  颜凌均坐在桌前,敛目轻声道:“你不必为我做这些的。”
  楚珩淡淡道:“我既然来了颜府当差,总不能拿着月银什么都不做。”
  颜凌均沉默片刻,说:“坐下一起用膳罢,不必跟个伺候人的丫鬟似的站在那里。”
  “已经吃过了。”楚珩说。“我也没想当你丫鬟。”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是在干什么?”颜凌均冷了神色。
  楚珩说:“殿下把我扔给陆公子,陆公子把我扔来颜府,让我好生照顾你。颜公子要是觉得我伺候得不周,把我扔去别处便是。”
  颜凌均蹙了蹙眉,冷眼睨去:“你没有跟着你家殿下一同回楚国,我自然是欣喜。可是你既然留在了颜府,那就该守我的规矩。”
  楚珩平静地看着他:“你的规矩是什么,夜里我只能守在你门外?你半夜发烧我除了去请大夫什么都不能做,你浑身被冷汗浸透了,我帮你换件衣裳也不成?”
  颜凌均抬眸盯着他,冷声道:“你自己愿意做这伺候人的活儿,我不说什么。可是你还非得想要伺候到床上来么?陆折玉也是这样吩咐你的?”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1:
  陆折玉:勿cue,在打仗。夫夫二人的事情,麻烦别牵扯别人。
  时云璟:楚珩啊,实在不行学学你主子,卖个萌装个可怜,别一脸高冷。
  小剧场2:
  崇德帝:“朕梦到了陆折玉谋反。”
  郁德业:“陛下,梦都是反的。”
  崇德帝:“所以,陆折玉没有谋反?”
  郁德业:“不,是陆折玉他对象谋反了。”


第63章 蹊跷(本章无时陆,有副cp
  屋子里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楚珩先让步了。
  那碗粥冒着的热气少了很多,眼看着快要凉了。楚珩轻声说:“先吃饭罢,再耽搁要凉了。”
  颜凌均轻叹口气,说:“撤下去罢,我没胃口。”
  楚珩抬眸看了看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将盛着粥的腕放到他手边:“今日的菜色还不错,好歹吃一些。”
  颜凌均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楚珩低声说:“我认错。你吃饭罢,一会儿总不能空腹喝药。”
  颜凌均又叹了口气,端起碗来,将那碗清粥饮下。
  吃完了饭,楚珩将碗筷收拾了下去,又吩咐小厮去煎药。颜凌均走到桌前落座,取来那本今晨送来的公文看了起来。
  这几日虽然天冷,好在今天太阳出来了,清晨外面的空气也十分不错。楚珩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却又回头看了一眼颜凌均,最后还是将窗户关得小了些。做完这一切,楚珩也不再留在屋子里惹某人厌烦,推开门出去守着了。
  过了片刻,小厮将煎好的药送来,楚珩将其端了进去,颜凌均一口气喝完,楚珩默不作声地准备离开,颜凌均却叫住了他:“等等。”
  楚珩转身:“怎么了?”
  颜凌均视线落在面前那一纸公文上,轻声说:“折玉好像遇到了麻烦。”
  楚珩:“何事?”
  颜凌均低叹道:“一月前,陛下突然下诏,令折玉回京,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槊州毫无音讯。昨日,陛下给他下了第二道诏书,还是八百里加急送去的。”
  楚珩迟疑片刻,道:“许是前些日子下了雨,驿道难行。陆公子若是收到了诏书,应该不会没有回音。”
  颜凌均眼神暗了暗:“但愿如此。只是我不知,陛下当初给折玉下令,无召不得回京。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为何这么急着让他回来。”
  楚珩:“北狄之乱已平,陆公子久留槊州也无疑。更何况,当初他是因为抗旨不尊才让皇上动怒,如今皇上气也该消了,再加上他对世家一派有所顾虑,总不至于让陆公子永远留在槊州。”
  颜凌均若有所思,片刻过后低叹一声:“陛下以往向来心思单纯,如今继位快两年了,行事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
  “此事颜太傅定然也已经知晓。不如等他回府之后,你与他再做商议。”楚珩说。“大夫不让你思虑过度,你在这里猜测皇帝的心思,也没什么用处。”
  这些话颜凌均又岂会不知晓。可是事情牵扯到陆折玉,他仍觉此事并不简单。他心里作了几个猜测,却都无根据,只得作罢。
  楚珩见他不说话,于是端起了空药碗,准备出去:“不要总是待在屋里,公文看完出去晒晒太阳罢。”
  说罢,他正欲转身,颜凌均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楚珩足下一顿。
  颜凌均没有看他:“若你不忙,便陪我出去走走。”
  楚珩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好。”
  ……
  “这是第几天了?为何还是没有槊州的消息?”
  御书房中,病情刚刚有了起色的崇德帝厉声质问道。
  屋内负责奉茶的宫女们不明所以,看到陛下动怒纷纷下跪。郁德业赶忙走上前去,连忙劝慰说:“陛下息怒。那诏书刚发出去第七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没有这么快哪。”
  “那上一封诏书呢?”崇德帝双眉拧作一团,狠狠地盯着郁德业。“都快四十多日了罢?难道还没送到?”
  郁德业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道:“许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陛下您是知道的,西北一带的山路向来难行啊。驿卒日夜兼程地送信,万一半路出意外……”
  崇德帝斥道:“一派胡言!朕的圣旨,他们也敢给朕传丢了不成?”
  郁德业吓坏了,连忙跪地求饶:“老奴说错话了!求陛下恕罪!”
  崇德帝忍不住又咳了起来,郁德业吓得礼数也忘了,自己站起身来给人拍背:“陛下……陛下可有哪里不适?”
  随后他看向那几个宫女,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去传御医!”
  宫女们赶忙跑出御书房去了太医院,崇德帝抬了抬手,眸色微暗:“不必传御医。朕要再给陆折玉下旨,给朕研墨……”
  ……
  陆迟被急诏入宫,拜在崇德帝面前:“臣陆迟,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德帝眯眸看他,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道:“朕已经给陆折玉下了三道诏书,令其速速归京,可这些时日以来毫无音讯。他如今领兵两万驻/军在槊州,陆卿,你作何解释?”
  陆迟长身而跪,眸中平静,丝毫不见惧色:“臣虽不知折玉为何不曾传回音讯,但是想必其中定有误会,还请陛下容臣亲自遣人前往槊州,探清情况。”
  崇德帝轻哼一声:“误会?朕只是要你作解释,朕误会什么了?”
  陆迟回道:“回禀陛下。定远侯府一门忠于陈国,忠于陛下,断然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原来陆卿知道此事大逆不道。”崇德帝眯了眯眼睛,“陆折玉早先违抗圣旨,如今又视朕的旨意为无物,侯爷倒是说说,陆折玉该当何罪?”
  陆迟闭了闭眸,沉声道:“折玉抗旨拒婚一时,陛下要罚,臣无话可说。至于这一次,陛下召折玉回京,此事尚有蹊跷,还请陛下容臣查清真相。若折玉当真拒不归京,臣任由陛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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