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舍利[古代架空]——BY:ranana

作者:ranana  录入:05-31

  怜江月笑道:“你也算颇有一番经历了,然后呢?是她人格分裂吗?”
  “不是,我们守株待兔,守到了一个高中生,男孩子,可是他也只是个中间人,是那个收银员女孩儿和神秘写手之间的中间人,他负责放书稿,收钱,汇款,书稿都是别人塞在快递里寄来的,快递寄件地址他查过,根本不存在,快递员也说不清快件的来路。钱都是邮局电汇出去的,他也有提成,钱全充游戏了。”
  “电汇帐户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一个十年前就死了的户口在深圳的,姓唐的老先生身上。”
  “这你怎么查到的?”
  “我报警了,我说我是那个高中生的哥哥,弟弟被人网络诈骗了,警察一查就查到了,事情说来也蹊跷,唐老先生死了十年,帐户里积了不少钱,汇款人来自全国各地,基本上每半年会换一个汇款人,第一笔汇款来自桂林,十年里没人去提过钱,那些钱就那么存在老先生的户头里。”
  怜江月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行山一笑:“本来我也这么以为,”他捏起拳头,一时有些激动,“我就是不死心,去了一趟深圳,找到了唐老先生家里,说明了来意,因为报警的缘故,我在电话里和唐老先生的儿子说过几次话。老先生过世后,他的家人没有去注销帐户,但也没管了,并不知道一直有人往里面打钱。那儿子见了我以为我是来讨回那些钱的,就要把我扫地出门。”
  “你就又‘问’了问?”
  行山干笑了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唐老先生的家人也并说不出什么,我问起唐老先生前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写书的朋友,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我就在他们家里转了转,他们家正重新装修,地上垫了不少纸板,是什么阳朔的腐竹厂的,我在家里又没看到腐竹,就问了一声。”
  怜江月这时道:“第一笔汇款来自桂林,阳朔不就在桂林吗?”
  行山道:“对,我当时就是觉得这一点有些可疑才问的,原来唐老先生以前在阳朔的一间腐竹厂里工作,十年前退休不干了,之后,逢年过节厂里还会经常送腐竹给他,人死了也还有人寄。”
  “你去了阳朔?”
  行山颔首:“腐竹厂老板说唐老先生确实在这里工作过,干了好几十年,一直干到厂长,腐竹是他们厂里寄的,那个老板还不知道老先生已过世了。他就回忆起唐老先生要回深圳前,在河边救下了一个年轻男人,当时厂里的大家为老先生办送行的酒水,酒席散场,大家走路回工厂宿舍的路上,老先生看到有人落了水,就跳下了河去救人了。老先生平日里就是个古道热肠的,水性还很好,那个落水的人被他救了起来,人没什么事,对老先生说了一句话。
  “腐竹厂的老板说,那句话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他印象很深,怎么也忘不掉。男人说的是,你救了我就是救了我的故事,我的故事会报答你的。大家都以为他精神不正常,唐老先生也没当回事。”
  怜江月一拍大腿:“那个人就是那个神秘写手?他为了报恩,才把他的稿费全都寄给了唐老先生?但是这个神秘写手和木竹道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广播播报,他们的飞机开始登机了,两人就去了排队。怜江月又问:“那个人被救起来后送医院了吗?医院有他的记录吗?”
  行山道:“他上岸后,说完那句话就自己走了。”他的声音一沉,看着怜江月,目光深邃:“五天后,有人在山上找到了他的尸体,他吊死在了一棵树上。”
  他接着道:“因为无人认领,尸体直接被送去了殡仪馆,过了两天,尸体失踪了,这事上了当地的新闻。”
  行山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我当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我上网,把所有殡仪馆尸体神秘失踪的新闻都找了出来,我还摸到了一个专门讨论都市传说的论坛,发贴问网友,有没有人的家乡有出过这样的怪事,传闻故事,什么都可以说一说。”
  行山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我就做出了这样一张地图。”
  地图是手绘的,几乎画出了一整个中国,上面写有一些城市的名字。一些城市被画了红圈,一些城市画着蓝圈,边上都写有几行小字,城市之间用黑色的箭头连接着。
  怜江月一眼就看到了画着红圈的三清山,凑过去仔细认真地读起了边上的字:“江西三清山,民间传说,汉朝时,道观着火,烧焦的尸体下落不明……”
  从三清山延伸出一个指向杭州的箭头:“民间传说,贞观年间,楼房倒塌,死者遗体失踪。”
  而三清山之前,得追溯到秦朝时:“河南濮阳,传说猎户捕到一头巨鹿,剖开鹿尸,发现一个死人,翌日,死者遗体下落不明。”
  在濮阳之前没有箭头了,那里是一切的起点。
  怜江月忽而想起了什么,要让行山拿那本新版的《既见妖魔录》出来,行山道:“你也发现了吧,濮阳,三清山,杭州,还有之后的那些城市,都是《既见妖魔录》里的故事发生的地方。”
  他拿出书递给怜江月,怜江月忙翻到了最后一个故事:“最后发生在扬州。”
  “是的,扬州在三百年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传说,尸体无缘无故失踪。”
  怜江月道:“那这些画蓝圈的……”
  “扬州之后,这样的事情好像就消失了,直到十年前。”行山道,“画蓝圈的是近十年来有过尸体遗失传闻的地方,每过两年,集中在两三个月里吧,不同的城市都会出现这样的新闻。”
  他指着漳州的蓝圈,那蓝圈边上写着:“新闻,五月三日,厦门,坠楼,遗体失踪。”
  轮到他们登机了,两人一边走,行山一边说:“最近一次出现尸体失踪的新闻就是在漳州,距离上一次新闻,恰好是两年了。”
  他的眉毛突然拧了起来,在飞机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扣上安全带,才继续说道:“五月三号的时候,那个收银员女孩儿联系我,她很害怕,有一天晚上,她下班回家,被一个人拉进了一条小巷,那个人问他,竹心木在哪里,她从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那个人又问,稿子难道不是你送去出版社的吗?”
  “这个人又是谁?他要找的竹心木难道是那个神秘写手的真名?”
  行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后来找了编辑和那个高中男孩儿又问了问,也有人去找他们了,听他们的描述,对方是个成年男子,年纪不大,也是在找一个叫竹心木的人。”
  怜江月坐在他边上,越听越疑惑:“竹心木……听上去和木竹道人有些关系。”
  他问道:“你是怎么确定木竹道人在我们要去的山里的?”
  行山道:“就是在那个都市传说论坛里,五月十三号,漳州的一个人发帖说,他前几天在漳州附近爬野山,在山里遇到了一个怪人,那个怪人见了他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竹心木的人,这个人可能还会自称木竹道人,还给他看了一张画像,奇怪的是,那画像和那个怪人长得一模一样。发帖的人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他在山里待了几天后回到家里,想着要补一补离开的那几天发生的新闻,就把家里的旧报纸拿出来看了看,看到那则一个年轻人坠楼,遗体失踪的新闻,新闻有附图,看那衣服打扮,他觉得很像他在山里遇到的怪人,上网查了查,查到一则目击者拍下的视频,很清楚地能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就是拦住他的怪人!男人坠楼发生在三号,新闻说当场死亡。网友登山遇到那个怪人,是在十号。”
  怜江月摸了摸手臂:“成鬼故事了。”
  行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道:“我本来想自己找过去,但是一想,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木竹道人,有些事情还是你和他当面说比较方便,但是我又联系不上你,只好去和风煦微打听。”
  说到这里,行山的声音渐渐轻了,怜江月的眉心一动,也没话了。飞机起飞,在空中飞稳后,他才又开口,问行山道:“你这么东奔西走的,卞是真和赵有志没说什么吗?”
  行山道:“我说我下山跑业务,拉些生意回来。”
  怜江月忍俊不禁:“看你平时老实乖巧,这次又是扮研究生,又是扮约稿人,还做了别人的哥哥,说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了。”
  行山道:“哭雨的事,发生在……”他咬了下舌头,没看怜江月,低着声音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想要一个大家都信服的,合理的解释。”
  怜江月道:“喊了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儿让你改口是很难的,可是三师兄听上去我又觉得实在很刺耳,不如你直接喊我师兄吧。”
  他也是没料想到他这个师弟会如此为他奔波,又想到他在卞家的这么许多年,也只有行山这个师弟待他真心真意,与他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不免有些感动,定定看着行山,道:“这一路寻觅,也辛苦你了。”
  行山轻轻摇了摇头,道:“辛苦的是你……”他的眼眶一下湿润了,语调也梗咽了,握紧了拳头道:“我不愿意人人都把你当成恶人,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怜江月一拍他,莞尔:“管别人怎么看干什么?”
  他笑着看行山:“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就行了?”
  他就抱起了胳膊,闭上了眼睛打盹。
  行山默默地注视着怜江月,他的这个三师兄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他的肩膀好像更宽阔了,双手好像更有力了,他的一言一行是那么的自在,神态也是那么的逍遥。
  在卞家那么多年,他从未见怜江月笑得这么轻松,也从未听过他如此漫不经心得说过话。从前,怜江月也爱笑,他笑时得体,温和,他的一举一动,待人接物也都是恰到好处的。现在想来,这些得体和恰到好处或许是常年压抑的结果。
  也确实有几次,他看着怜江月和师父,和大师姐相处时觉得他的眼神沉重,肩膀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他总以为那是师父对三师兄的期望凝聚而成的重担,又或是三师兄对自己的期望而压在了自己身上的重担。可或许压着怜江月的并非什么期望,而只是别人的目光。他是寄人篱下的弃子,不想无家可归,不想再度被遗弃,就只能察言观色地活着,用别人制订的规矩把自己束缚成别人满意的样子,用笑容拉近自己和每一个人的关系,营造出一个相亲相爱的生活圈。
  行山不由想到,要不是怜江月对他照顾有加,他受了委屈,受了伤,都能去他那里讨一些好,平日师门中有些口角争执,也都是怜江月维护着他,他在卞家会活成什么样呢?
  此时,他是有很多话想和怜江月说一说,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一问他,可那木竹道人行迹成迷,要找到他必定不轻松,此行还有的奔波,他们都得养足精神,于是,他也就只是挨近了怜江月一些,胳膊靠着他的胳膊坐着,也闭目养神了起来。


第46章 (4)
  他们师兄弟要去的那座山叫做夫子观海山,传说曾有一位北方的教书先生远道而来,在此避世,结庐而居,日夜观海。这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那山脚下的夫子村,行山带着怜江月和一个中年男子见了面。这中年男子就是在论坛上发帖讲述自己奇遇的网友,网名叫正登山。
  碰面之前,行山先和怜江月交代了:“先前和他说好了,会带我们去他遇到那个怪人的地方,我说我们是记者,到时候可别露馅了。”
  到了正式碰面时,那正登山对着两人略有些歉意,道:“这山恐怕是不能陪你们爬了,我也不建议你们上山。”
  行山急道:“这怎么说?”
  正登山道:“我表弟就住在这村里,和我说,自从我下山走了之后,山里老不太平,一些上山采药的,砍柴的也都不上山去了。”
  三人正坐在一间小茶馆里喝茶,正登山压低了眉眼,压低了声音,接着道:“上了山不是踩着挖出来的大坑,就是被捕兽夹给夹了,老徐家的小五上山收些菌子,不见了三天,那是一顿好找,昨天才在半山腰找到,人被网起来了,两天两夜吊在那里,差点没渴死。”
  怜江月道:“有人设了陷阱要猎动物?”
  正登山一指不远处的夫子观海山,山不高,不见云雾,山顶戴着翠冠,山上葱葱郁郁,草木密集。他摆着手,愁眉不展,道:“没有的事,我常来这里露营登高,这里的村民都是靠打渔为生的,山上除了野兔,就只有野猪,野猪我们也惹不起,不招惹,从没有人在山里弄过什么陷阱。”
  他一叹气:“这山以前上得,现在上不得咯。”
  怜江月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座有故事的山。”
  正登山眨巴着眼睛:“你们还要去啊?”
  行山也笑了,给他斟茶,道:“您放心,我们自己有数。”
  正登山又劝了句:“你们要是出了事,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他在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纸,递给行山,道:“对了,上回微信发你的画像,我复印了一份,我说你们记者不是很会编故事的嘛,就拿着这画像编个故事交差得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社会新闻,就是个怪谈,犯不着冒生命危险,是不是?”
  行山还要说什么,怜江月按住了他,冲他比了个眼色,正襟危坐,对正登山道:“听您这么劝,我看确实是挺危险的。”他一瞅行山,“那不然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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