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都在等魔头分手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姜鱼

作者:姜鱼  录入:06-04

  “教主……”
  “你最好在这段时间里理清楚你与大家的关系,离小白越远越好,他不会想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是个骗子、叛徒。”黎秩的态度很冷漠,也很伤人,“若让我知道你偷偷将我教中机密递出去,不管你是谁的人,我必杀之!”
  燕青面色一白,垂头应是。
  黎秩忍着没杀他已是万幸,见到他便心烦,遂摆手叫他滚蛋。
  燕青有些魂不守舍地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时,黎秩的声音在背后传来,透出几分迟疑与别扭。
  “若是你家世子有消息传来……”
  燕青停顿下来,等待黎秩的后话。
  “……第一时间告知我。”
  燕青为难,“我要先问过世子……”
  “爱说不说,滚蛋!”
  黎秩心头一怒,抬手一挥,凌厉掌风将燕青轰出门外,顺道带上房门,哐当一声,燕青就被关在门外。
  尽管如此,黎秩还是未消气。
  几日前他便将遇见那个同样戴着龙纹玉佩,被天罗众位高手严密保护的锦衣人的消息传去了春华楼让白海棠转告萧涵,至今没有回信。
  所以这傻子是收到了信,还是没收到?若让他知道萧涵收到信却没回复……黎秩捏紧拳头,满心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江湖网太差刷不出新消息啊!(×)
  过两章世子就上线了,更啦_(:з”∠)_
  捉虫


第78章
  揪出萧涵的人,?是为了防止误伤。黎秩清楚,至少还有一个人,是萧涵亲眼所见与圆通见面的内应,?他不一定会听命圆通,但他们合作过,?难免没有下一次合作。而就在今日,胡长老告诉他,三堂主曾亲自接待圆通。
  三堂主王庸……老王啊,这个尽心尽力照顾了黎秩十年的人。
  在黎秩的房间里,?几乎处处遍布着此人留下的痕迹。
  他主管内务,?黎秩的很多必须之物和房间里的物件都是他亲自置办的。他若要害黎秩,?有着无数个机会,?而他从来没有。况且他年轻时受过重伤,落下后遗症,?身体一直很不好。
  黎秩愿意相信王庸的,那就代表他必须怀疑另一个人。可王庸为什么要隐瞒他和左护法圆通来过的事?
  黎秩想不通,只觉心烦,?他一心烦,?便提着剑出门练剑。
  云霄十二式练了数遍,?黎秩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他坐在湖边枯树下等待月出,?九斤长剑拄在边上。
  忽地,极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黎秩眸光一沉,快速握住长剑。
  映着清冷月光的剑锋刺向身后,?载着如霜剑意,快得不可思议。一片天青的衣摆往后略去,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眨眼间,已退出数丈外。
  黎秩也看清了来人是谁,却没有半点收手之意。适才练过的几遍剑法算是热身,眼下有人主动过来,他便当做练手了,长剑紧追其上!
  剑锋一往无前,透出阵阵杀意,可来人却只顾躲避,并不还手。
  哪怕他功夫再好,身法再妙,在十数招后,九斤长剑依然迎上了他的脖颈,他不再退,剑锋亦止住。
  黎秩剑指来人。
  “为什么不还手?”
  来人着一身天青长衫,身形颀长,眉眼温润,此刻正含笑望着黎秩,“听闻教主受伤了,不敢乱来。”
  黎秩眉头一紧,冷着脸收回剑。
  “刀剑无眼,日后我练剑之时,二堂主还是莫要靠太近。”
  此人乃是教中二堂主温敬亭,七代教主的义弟兼心腹,原圣教左护法,二十年前在江湖也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名,如今只在教中管着财务。
  温敬亭听到黎秩煞有其事的训斥,眼里笑意未减,“教主前些时候才受了伤,还是不要舞刀弄枪为好。”
  “我早已痊愈!”黎秩故作冷脸,重又举起长剑指向温敬亭,“若是温堂主无事,亦可来给本座来练练手,本座许久未领教温堂主的功夫了。”
  温敬亭道:“那就是属下老了,身子不利索了,不敢乱来。”
  黎秩一脸扫兴,提醒道:“温堂主今年还不到四十。”
  温敬亭耸肩,“教主身体不适,属下自然不敢与教主动手。”
  黎秩手里的剑仍指着温敬亭,他眸光一转,饶有兴趣地问:“倘若本座要杀你呢?你也不还手吗?”
  “那要看教主究竟是为何要杀我了。”温敬亭不慌不忙,笑说:“若是教主冤枉了属下,属下自然不甘心。若是属下犯了错,属下愿领死。”
  温敬亭笑看黎秩,脸上满是无辜,“不知属下犯了什么错?”
  这只老狐狸比黎秩还坦然,黎秩顿觉无趣,放下手里的剑。
  在他的众多长辈中,温敬亭心机深沉,手段也狠辣,为人较偏激,可有很多道理,都是他教黎秩的。有王庸与红叶放纵无度的宠溺下,常让黎秩吃瘪的温敬亭也让他学到了不少。
  可黎秩回到伏月山上已经两天了,现在他才来,让黎秩多打量了几眼温敬亭。那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狡黠的黑眸里藏得全是算计,只不过,他对黎秩也是真的好。
  他的好与其他人不同,有底线,不会无条件赞同黎秩的意愿。
  黎秩这教主之位,也是他手把手教导着才慢慢坐稳的。比起另外两位前辈,他于黎秩更像是朋友。
  一个与黎秩多年来你来我往,无伤大雅的互相算计着的朋友、老师,他的教导方式总与他人不同,将自己当做黎秩的对手,激起黎秩的好胜心。
  黎秩深深看了温敬亭一眼,无声将长剑归鞘,转头就走。
  温敬亭十分自觉地抬脚跟在黎秩身后,笑问:“黄沙帮的事情,教主不打算给大家一个交待吗?”
  黎秩很不想提此事,黑下脸说:“你要什么交待?”
  “总得让属下知道教主是个什么意思。”温敬亭道:“黄沙帮帮主是你杀的吗?不管是不是,教主现在又如何看待六大门派的讨伐?”
  温敬亭又问:“这些事,三堂主未与教主说过吗?”
  确实未说过,黎秩回来方才两日,也闲了两日,将伏月教交给两位堂主打理,他放心得很,谁知温敬亭还是找上门来了,非要他拿主意。
  黎秩往前的脚步一顿,回眸斜着温敬亭,“温堂主怎么看?”
  温敬亭总挂着温和浅笑的脸上透出几分凉意,张口欲言。
  黎秩说道:“明日正午叫上所有人来往生殿,到时再说。”
  如此一来,温敬亭不得不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黎秩见状轻哼一声,步伐轻快地走进自己的住处,凌波苑。
  温敬亭摇头一笑,也跟上来。
  黎秩看看他,又看了眼昏暗的天色,“还跟着本座作甚?”
  温敬亭走到他跟前,伸出一手。
  黎秩疑惑地看着他的手,却见那只手慢慢伸向了自己的腹部,在距离他的腹部只有一寸之距时,黎秩眼眸一紧,快速扣住了温敬亭的手腕。
  “干嘛,又想下毒?训练本座面临危险时的反应能力?”
  温敬亭道:“从教主十岁那年知道教主百毒不侵后,属下就再也没有给您下过毒,这对您根本无用。”
  “知道无用你还做什么?”
  温敬亭垂下黑眸看着黎秩的腹部,“伤的是这里吧?”
  黎秩推开他的手,警惕地往后一退,“我已经好了。”
  “表面上看着是好了,内里却未必。”温敬亭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在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黎秩,“仙芝血莲丹,对教主身体有益。”
  黎秩面露疑惑,“什么东西?”
  “宫廷秘药。”温敬亭道:“据说可解百毒,赠长寿元,大补药。”
  黎秩俨然不信,双眸忽地亮了起来,狐疑地看着温敬亭,“你哪儿来的药?去过宫里了?”在这种时候听到宫廷二字,难免叫黎秩多疑。
  温敬亭微笑道:“属下管着教中财务,哪有时间去宫里?不过是托人带的。据说是个老太监从宫里偷出来的,花了足足三千两才弄到手。”
  黎秩深吸口气,一把夺过玉瓶。
  “别是被骗了。”
  “药已叫银朱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也值这个价。”
  黎秩打开瓶塞,轻轻嗅了一下,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实在琢磨不出此药到底哪里值三千两了,心下不由觉得温堂主败家。他心里也清楚,毒药对自己无用,温敬亭敢把药给他,药肯定就没有问题,他也便收下了。
  “我知道了,记我账上吧。”
  温敬亭淡然一笑,财大气粗道,“这是属下送教主的。”
  对啊,他是管财务的。
  黎秩定定看着温敬亭,半晌后才吐出二字,“谢了。”
  黎秩拿着药瓶转身回房。
  温敬亭还未走,跟着黎秩走进房间,在他身后说:“倒是很想听听教主这次为何会遭人算计。”
  黎秩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拿了人好处的他还是给面子回答了。
  “一时失算。”
  “教主不应该失算才是。”温敬亭意味深长道:“教主不是十一年前的小姜,而是伏月教教主,按理来说,这一次你不该败给武林正道。”
  事实上,黎秩却不是败给武林正道,而是圆通的算计,藏在背后算计人,他不过是一时不察。而听到温敬亭那句他不是十一年前的小姜……
  这样的话,黎秩这些年听过无数遍,这次却有了一些逆反的心理。萧涵说他是小姜,也是黎秩。
  温敬亭却说他只是伏月教教主黎秩,所以他不能失败?
  这么多年了,黎秩第一次心有不甘,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温敬亭也从不会对着他咄咄逼人,他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听闻教主今日下山去了,还找了胡长老,可是在查什么?”
  这话又让黎秩想起另一件犹豫不决的事,黎秩心情突然变差,凉凉地瞥向温敬亭,“明日正午让几位香主和堂主到大殿里议事,现在,本座要休息了,温堂主先回去安排吧。”
  温敬亭倒也不气,笑着点头。
  黎秩目送他走后,也出了门。
  山巅内院禁地万籁俱寂,只偶尔经过一队巡夜的教中弟子。
  黎秩大步流星走出凌波苑后,被山上晚风那么一吹,脚步慢了下来,他一边走,一边回想王著庸往日的模样,忽然就想到十年前的事。
  黎秩还小的时候并不怎么喜欢王庸,他也说不出来是为何。可是王庸对他却是掏心掏肺的好,大家都这么说,黎秩也不会没有半点动容。
  只是在阿九说过他可能是王庸的私生子后……黎秩对此难以接受,抗拒地跑到后山躲起来,不想见到王庸。而王庸跑遍了整座伏月山,还是找到了他,一瘸一拐地背着他走回来。
  黎秩没想过让王庸受伤的,王庸也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跌的,可黎秩总是过意不去,伏在他背上忍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他,你真是我爹吗?
  王庸当时整个人愣住了,片刻后笑说,你要这么叫也可以。
  那时黎秩自然不肯叫,他警告王庸,他是有爹的,虽然现在人不见了。他让王庸不要乱说话,他只会是伏月教教主的儿子,不会喊他爹。
  话虽如此,在王庸十年的悉心照顾下,黎秩心里还是认下了这个干爹。他是有爹的,但王庸对他那么好,亲自照顾了他十年,又教他易容,算是师父了,师父,也算半个爹吧?
  只是王庸为什么要瞒着他圆通来过的事?他有什么苦衷吗?
  黎秩恍然回神,抬眼一看,已经到了王庸的住处。他看着院内窗纸上的烛光,走近门前抬手敲门。
  不等他说话,里头便道:“进来。”
  黎秩愣了一下,推门进去。
  王庸披着外衫站在房间里,他像是刚从床上下来,长发披散,其中夹杂着几缕银白,身形越发消瘦。他正不住咳嗽,想来是旧病复起了。
  黎秩快速进屋关门,挡住门外的风,“三堂主知道本座会来?”
  王庸见到他却是一愣,压下咽喉间的瘙痒不适,笑道:“我不知道教主会来,以为是小白来送药了。”
  小白是他的徒弟,师父病了,徒弟在病榻前照顾理所当然。
  黎秩心虚地别开眼,“我让小白留在山下照顾几位长老了。”
  “原是如此,难怪这么晚小白还没回来,不过他不在,银朱也会来的。”王庸反过来安慰黎秩,“小白武功不济,确实该磨炼一番了。”
  黎秩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便被王庸请着到桌边坐下。
  王庸提壶倒茶,烛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整个人气色极差,苍白至极,手背上藏青色的脉络突显出来。分明昨夜见到他时还不是虚弱的。
  黎秩面上有些不自在,索性夺过茶壶,“我自己来。”
  王庸笑看着他,时而低咳一声。
  黎秩眸光闪烁,在袖中拿出刚才温敬亭给的小玉瓶,推给王庸,“若是总不好,便先放下事务好好休息。这药,你让银朱看看能不能吃。”
  王庸问:“这是何物?”
  黎秩道:“温堂主弄来的宫廷秘药,仙芝血莲丹。”
  王庸眼里的光芒一顿,笑容淡了几分,却利落收下了丹药,“多谢教主,教主放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黎秩点点头,看着对方病弱的模样半晌,才缓缓道明来意,“我今日去见过几位长老,他们说,约莫两个月前,你见过镇南王府的人。”
  王庸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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