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痴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也没过多久,奈何就忍不住四处张望。
这里该不会有野兽吧?
小妖精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太阳快下山了,他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晚上会不会有野兽来把我叼走啊?
会不会还有鬼啊?
……
想着想着,奈何感觉脊背发凉,越想越难受。
可是路音醉始终不见回来。
想着想着奈何也累了,找了棵树靠着眯上了眼睛。
夜里天气凉了,奈何哆嗦着醒了过来,醒来便见不远处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个人影。
不会吧?
该不会是有野人吧?
奈何吓得瞬间清醒,拿起身上的斗篷,弹跳而起。
等等……
斗篷?
奈何看向手中的斗篷。
是路音醉的斗篷。
奈何又望向那个人影,不像刚醒来视线模糊,现在看的可清楚了。
那么完美的身影怎么可能是野人。
这分明就是路音醉。
也不知道在哪儿倒腾什么。
奈何心情愉悦的朝路音醉跑去。
“怎么回来了也不喊我,你去干嘛了呀?”奈何跑到路音醉身边娇俏地看着他。
奈何低头想要看路音醉刚刚在地面干什么,结果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路音醉捂住了眼睛。
奈何懵懵地握住捂着自己眼睛的手,也不知道路音醉这一下是要干什么。
路音醉将奈何的脑袋往上扶,奈何也顺势扬起了头。
路音醉放下捂着奈何眼睛的手,奈何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望着天。
真的……
好美……
刚醒来时没注意到天上,没想到这里的上空银河璀璨,繁星伴月。
这就是路音醉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吗。
“小妖精,我爱死你了。”奈何回过神,往路音醉的脸上猛亲一口。
然后又一脸生怕路音醉打自己的模样,跳后了几步。
一脸得逞的笑容看着路音醉,露出的那颗小虎牙显得格外的顽皮。
路音醉看着奈何心脏猛地跳动,在某人的枷锁中安分不下来。
也许满眼星辰皆是你,山河万里不如你,不过是如此。
“过来。”
奈何也不知道路音醉要干什么,不过看他好像一脸严肃的样子,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走过去了。
路音醉拿过奈何手中的斗篷,抖开披到奈何身上,整理好后将帽子盖到奈何脑袋上。
双手伸进斗篷帽子里,轻揉过奈何的耳垂,路音醉低头看向奈何包裹在斗篷中白嫩娇小的一张脸。
路音醉俯身,将自己的脑袋也伸进了斗篷的帽子里。
奈何脑袋里像是火山爆发了一般。
这……
他……
亲我了……
还亲了嘴……
还……
还……
伸了舌头……
奈何是被响指声召回了神的,奈何痴愣愣用手指轻点自己那有些红肿的嘴唇,路音醉打了两下响指,身后突然出现一片亮光,奈何这才慌乱地放下手,抿了抿嘴唇。
一点一点的,如地面的星辰,缓缓飞往空中。
天上的星星,连着空中“星星”,一片星辰大海。
竟然是孔明灯。
“你……怎么那么多孔明灯……”奈何不可思议地说道,“原来你之前在弄这个……为什么……”
“星星,我送你。”
“我……”奈何看着孔明灯高高低低地逐渐往空中飞去。
照亮静谧的草原树林。
火光摇曳,温暖动人。
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着字,但奈何看不清,已经飞高了。
“你还有吗?”奈何问道。
路音醉当然是还有的,奈何在路音醉还剩几个没弄好的时候醒了过来。
路音醉从一旁的地面捡起一个,递给了奈何。
“来,写字。”奈何想要写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笔。
路音醉写了那么多,应该是有的。
没想到路音醉伸出右手食指,左手使过风刃,右手食指竟硬生生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奈何被路音醉猝不及防的这一下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捂了上去,也是知道了那么多孔明灯上的字路音醉是用什么写的了。
“不写了不写了,我们一起放一个空白的好不好。”奈何心惊胆战地说着。
奈何低头看向路音醉的手指,看到伤口愈合了,松了一口气,捡起刚刚被自己掉了的孔明灯。
奈何让路音醉和自己一起拿着孔明灯。
还得指望路音醉点亮,奈何可不知道怎么办。
火光亮起,奈何小心翼翼地整理孔明灯,然后和路音醉一起放飞了这个孔明灯。
这个唯一一个特殊的,没有写字的孔明灯,摇摇晃晃地缓缓升起,往空中而去。
“莫笑一世倾。”望着满世界的星辰,奈何心里全是路音醉。
路音醉微微勾起嘴角:“一世为君倾。”
“什么?”奈何好像听到了路音醉说了什么,没听清,扭头看向路音醉,伴星光而生,美得不可方物,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勾走了奈何的心。
“胡黎。”
路音醉低头看向奈何。
奈何微微一笑,垫脚,将路音醉的脑袋再次埋进了斗篷的帽子里。
奈何不知道的是,每个摇曳而上的孔明灯上的字,不是路音醉的愿望,是路音醉替奈何写的愿望。
因为,路音醉唯一的愿望,早已实现。
心念相守一生之人伴于身旁,此生足矣。
为你披星揽月,为你痴笑癫狂,一切皆为你。
第91章 梦醒忆起
“醒了?梦到了什么?”
邵梓令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使劲敲着脑袋看着坐在床边的路音醉。
邵梓令使劲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记不得了……”
路音醉忍不住笑了下,说道:“那,记起了什么?”
这么一说,邵梓令还真想到了什么,说道:“我都记起来了。”
“哦?都记起来了?”路音醉挑了挑眉,邵梓令这个状态可不像是都记起来了的样子。
“嗯,都记起来了。”邵梓令说着,“小时候是你救了我,后来长大了,傅倾又救了我。”
路音醉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邵梓令所说的都记起来了?
看样子也就这样了。
“你笑什么?”邵梓令皱眉问道。
“没什么,就这样挺好的。”路音醉摆摆手说道。
就这样,挺好的,比真的全都记起来来的好。
“既然都记起来了,出去玩玩吧,那群孩子还挺担心你的。”路音醉说道。
邵梓令想了想,也确实不想再躺在房间了,便点了点头。
邵梓令出门前,路音醉将弓和箭又递给了邵梓令,让他背好。
邵梓令虽有些疑惑,但这弓与箭也是自己的,便也背上了。
路音醉趴在窗户上看着夕阳下邵梓令与那群孩子们在嬉戏玩耍。
这群孩子从小在江渔城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在他们眼里他们的眼睛才是正常的,而邵梓令的眼睛是不正常的。
但是路音醉的眼睛也是这样的,而路音醉是江渔城城民的救命恩人,所以也没有使这些孩子们认为单瞳是怪物的想法,反倒让他们对单瞳的人抱有友好之心。
阳光渐下,晚风轻抚,邵梓令和孩子们挥手告别,而后独自坐在礁石之上,看海面平静。
“你在干什么?”路音醉走到邵梓令身后,轻轻地问道。
“我在听风的声音。”邵梓令撑着地面,舒适地让风拂过脸颊。
路音醉有些好奇地问道:“听到了什么?”
邵梓令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没有听到”的意思,还是“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的意思。
风很轻,带着些许海的气息,邵梓令慵懒地坐着,惬意万分。
路音醉在邵梓令身旁坐下,望着海面问道:“那群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为何他们浑身充满魔气?”邵梓令不解。
路音醉扭头看向邵梓令,不答反问道:“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邵梓令扭头看向路音醉,说道:“什么?”
“一个你除了在我这里,你哪里都看不到的故事。”路音醉说道。
路音醉的话完美地引起了邵梓令的好奇心,示意他讲下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啊,久到那时候还是以国家区分地区的,国家呢,就是和我们现在的城是一个意思,只是比城要大很多很多……”
那个时候的魔和现在的魔不一样,那时候的魔不是人,是由尸气孕育而成的。
巨大的一片乱葬岗,数百年来却只孕育出了一个魔,自出世以来,便成了葬尸人。
是世界神奇的存在,唯一一个本以为是人们虚构的形象,实际确是真实存在的。
葬尸人守着自己出生的这片乱葬岗,他期待还能有魔诞生。
可是葬尸人的诞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这么机缘巧合之事,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再发生。
和葬尸人同为四人之一的掌灯者有去找过他,问他是否愿意同他一起离去,葬尸人不愿。
他不信没有魔再次的诞生,他怕要是他走了后,又有魔诞生了,和他一样找不到家人了会有多难过。
掌灯者也不强求,派人时常来看望一下。
葬尸人守着这充满自身魔气却再也没孕育出其他魔来的乱葬岗,久而久之,葬尸人逐渐放弃。
后来,葬尸人向掌灯者派来的人求得一把匕首,竟将乱葬岗里的树木用匕首给砍下,然后用匕首将木块雕刻,最后将木块刻成人体部首的模样,再拼装组成人偶。
葬尸人每日每夜的重复着,可是人偶终是人偶,是没有生命的。
掌灯者的派来的人在有一次来看望他的时候,见葬尸人的人偶起了兴趣,便求得一人偶拿去送给心中之人。
这片乱葬岗的尸气只会让葬尸人愈加强大,却再没出现过其他的魔,这里充斥着葬尸人的魔气。
后来啊,在有人来这里丢弃尸体的时候,看到各种诡异的人偶,被吓得不轻。
再后来啊,这里的魔气越来越重,身体不行的人进来甚至不能活着出去,有的出去了变得满嘴胡话。
渐渐的人们对这片乱葬岗越传越恐惧,从里面出来的人对里面的描述也是诡异至极,满是食人的鬼蝶。
人们就说这片乱葬岗被传说中的魔给占领了,还给取名为魔窟。
时间久了,便真的再没人进去过了。
葬尸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雕刻着人偶,他不再期盼再有魔出现了。
他现在希望自己做的这些人偶可以活过来,这样自己就也是有家人了。
可是人偶怎么可能活的过来呢。
有一天,有一片人偶里真的传来了动静,这是那么久以来,这里除了他和他的腐尸蝶出现的其他动静。
葬尸人寻找那个传出动静的人偶,竟是一个婴孩。
应是不小心爬入这里的,但葬尸人不知道,他不知道人类小时候是怎么样的,还以为是自己的人偶活了。
在掌灯者的派来的人再次来到时,被葬尸人手中的婴孩吓了一跳,问清原因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问清葬尸人确定要养这个孩子时,之后便时常会带小孩的食物进来。
后来也调查清楚,这个婴孩是他的母亲在抱着他逃亡时,逃进魔窟的。
还好有葬尸人,不然这个婴孩也是活不了的。
后来这个婴孩渐渐长大了,葬尸人也时常会让掌灯者的派来的人带他到外面去玩。
不是葬尸人不带他出去,是葬尸人发现外面的人类都看不见他,而他也不喜欢外面的世界。
可是人类是会死亡的,这个孩子越来越大,从婴孩到孩童到青年到壮年到老年到死去。
葬尸人不懂何为去世,在这个孩子去世的时候,他慌乱,他不知所措。
但这时却有一个人偶动了,那个人偶活了。
人偶和葬尸人说话,葬尸人才知道这个人偶就是之前刚刚去世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灵魂竟被这个人偶吸引而去。
葬尸人开心极了。
可是人偶是木头做的啊,木头也是会坏会裂会腐烂的啊。
尽管葬尸人十分爱护这个人偶,可木头终究会坏。
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是几千年,也可能上万年了。
这个人偶彻底崩坏修复不了了,那个孩子的灵魂离葬尸人而去。
直到最后,那个孩子也依旧没有名字。
民间有说,无名无姓之人无法投胎转世,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葬尸人怎么也没有等到他的孩子。
葬尸人因为私心,将自己与那个孩子的灵魂牵了线,只要那个孩子出现,葬尸人便会知道。
可是无论过了多久,始终是没有这么个人出现。
魔窟在此之后再无活物的出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掌灯者的派来的人后来也再没来过了。
时间过了多久呢,离现在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
魔窟终于有了生人的气息,不过也只是在魔窟最边缘的位置。
葬尸人看到竟是一个孩子被绑在了树上,想要和他说话,却发现这个孩子看不见自己。
葬尸人想帮他把锁解开,却发现自己竟然也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