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勉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炎直接走过来把他一把推开:“林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哪有问男人如何保养皮肤的,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欠揍。”
其实方炎在林夏手中也吃过亏,只不过这次换成自己,他是要一心向善的,再说方炎这性格也是自己刻画的,他都能忍沈煜辰,方炎便不算什么。
“方将军,再怎么说我也是驸马,有你这样对驸马说话的吗?”楚亦边说边往后退,书中方炎还真的揍过林夏。
他心中自然知晓,此时若是方炎揍他,沈煜辰怕是管都不会管,林夏明明是一个驸马,怎么就被自己作成最没地位的皇亲国戚了。
“那驸马想让本将军如何对你说话?”话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我们都是文明人,有话当然是要好好说,皇上,你说对吧。”楚亦退到沈煜辰身边,细细看去他比沈煜辰还要矮大半个头。
“驸马与方将军之事,与朕有何关系?”沈煜辰说道。
无耻之徒,蛮不讲理,楚亦“抱怨”的看了沈煜辰一眼,他绕到一边,躲过方炎,再次走到方勉身边。
对付方炎这个有勇无谋的汉子,还是方勉管用。
“方公子,火锅好吃吗?”眼看锅里的食物快没了,楚亦眼疾手快的在罗君之前将一勺食物放在方勉碗中,罗君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方勉点头:“味道真的不错,驸马有心了。”
方勉看了眼自己碗中的食物,又用余光扫了眼罗君,最终还是拿起筷子继续吃着。
“好吃你就多吃点,下次我还做给方公子吃,不对不对,只要方公子想吃,随时告诉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狗腿子。”罗君不满的说道。
“狗腿子不好吃,我还是喜欢吃猪蹄子。”楚亦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哼。”罗君自顾自的在锅里找吃的。
“驸马。”沈煜辰朝楚亦招招手。
该来的总会是要来,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好对策,若是他对沈煜辰说考虑几天,沈煜辰会不会在小本子上记他一笔。
方炎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楚亦还是绕过他走到了沈煜辰面前:“皇上,您有何吩咐?”
“你们先吃,朕和驸马有话要说。”沈煜辰带着楚亦进屋。
楚亦低着头一直跟在沈煜辰身后,他是真的没想到才进屋里沈煜辰突然停下脚步,楚亦猛的撞到了沈煜辰的后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煜辰又要讽刺他了,果不其然,沈煜辰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飘进了他耳中:“驸马的眼睛难道是长在脑袋上,走路都不看路吗?”
楚亦还来不及回话,他赶紧扬起头,悲惨的一幕发生了,他流鼻血了。
“皇上,纸,纸。”
沈煜辰被眼前的人儿瞬间弄得有些无语,抓起楚亦的胳膊撩起衣袖,往他鼻子里塞去。
这动作快的让楚亦没有反应的机会,待他晃过神来时,沈煜辰又给他点上了穴道。
“驸马,朕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不流血了,朕就把你放开。”沈煜辰说完回到了躺椅上。
去你大爷的,沈煜辰你这个王八蛋,没想到沈煜辰竟然如此对他,他的脖子好酸,腰好痛,胳膊麻木了。
“哐”的一声,楚亦直挺挺的摔倒地上。
和上次在小树林结果不同的事,他这次没有被蚊子咬,沈煜辰在他倒地的瞬间解开了他的穴道。
楚亦虽然身为男人,他的心中此时却充满委屈,从地上爬起来,不顾形象的抹了把鼻子,看都没看沈煜辰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沈煜辰赶在他前头,挡在门口,瞧着楚亦可怜兮兮的邋遢模样,讽刺的话不知怎么的竟然说不出口。
楚亦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开口:“皇上,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孰能无过,就不能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皇上何必整日这般对我,算了,皇上你就当我失言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迷惑行为,沈煜辰听了楚亦的话,他的心中竟然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动摇,莫不是他真的被眼前恶毒之人的高超演技给蒙骗了?
见沈煜辰半天没说话,楚亦心知防备心严重的腹黑男还是不信任自己。
“驸马会轻易相信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吗?”楚亦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沈煜辰也不想在和他拐弯抹角。
“不会。”楚亦回答的很干脆:“皇上有什么事就说吧,若是我能做一定会去做。”
“驸马一定能做到。”沈煜辰凑到楚亦耳边,缓缓开口。
感受到耳边温热的气息,楚亦的鼻血莫名又流了出来,落在地上。
他猛的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鼻子推开眼前的男人,飞快似的跑走了。
院中人纷纷望向楚亦逐渐消失的背影,都在思考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同时,罗君指着地上的一滴鼻血,大喊一声:“皇上,为了火锅你也要暂时留林夏小命。”
“难不成你刚才看见跑出去的是魂啊。”沈煜辰也想不通,刚才的一切太过突然,他并没有对林夏做什么,林夏为何匆匆忙忙的离开。
“这个怎么解释?”罗君问道。
“他进屋摔了一跤,磕到鼻子流血了。”沈煜辰回答的很溜。
“好吧,暂且信你了。”罗君说完,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吃饱喝足回屋睡觉。
关于驸马的事情方炎根本不感兴趣,他命人将院中的一切收拾妥当后也离开了。
倒是方勉跟在沈煜辰身边:“皇上是想让驸马拿出些银子作为赈灾善款吗?”
沈煜辰点头:“朕还没来得及说,林夏就……忙着回去看鼻子了。”
“……”罗君说道:“皇上,明日我们去狩猎吧。”
沈煜辰欣然同意。
第十章 栽赃
跑了一半,楚亦突然停下脚步,拿掉捂住鼻子的手,望着衣袖上布满的血渍,这件衣裳怕是废了。
他为什么要跑呢?楚亦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心情有些低落。
因为沈煜辰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竟然想起了劈腿前男友,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流了下了,还好没人发现他的小心思,要不然也太丢人了。
他和渣男在一起五年,楚亦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在一起时有多幸福,分手就有多痛苦。
只不过楚亦把悲伤留在心里,笑着故作无所谓的从他面前离开。
楚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次不是因为怕掉脑袋,沈煜辰刚才的动作像极了前任渣男,温热的气息撩拨着他的神经。
不知现代的自己究竟还存不存在,若是他消失不见,会有人惦念着他吗?楚亦即便心中有了答案,他依旧很难过,原来自己并不坚强。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的生命中只有渣男一人,莫名穿到这本书里也好,他至少暂时不用再面对渣男和他的新任男友。
等他活到大结局回去的时候,说不定过往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他也会将心中的这份感情释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过楚亦还是很郁闷,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脑袋。
林夏啊林夏,他讨厌死这两个字了,现代的背叛他,书里的又是个挨千刀的混蛋,这种日子也不知还要过多久才是个头。
楚亦独自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许久,直到月亮升起,繁星点点,他才缓缓起身离去。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楚亦躺在床上,他思绪纷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屋外传来阵阵吵闹声,一句意料之外的话传入他耳中:“保护皇上,抓刺客。”
楚亦还来不及细想,门被一脚被人踹开,方炎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开始搜他的屋子。
“方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楚亦披着衣裳从床上走下来,与方炎四目相对,语气漠然。
“本将军在做什么驸马怎会不知?敢做不敢当,实属小人。”方炎不屑道。
楚亦今日心情本就不爽,他的脾气也算不上好,这么多天的隐忍已经让他到了极限,他再也不想忍受下去。
“方将军,我乃当朝驸马,这是我的屋子,你有什么权利让这些狗奴才动我的东西。”楚亦平时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让人总觉得他无害,没什么脾气,却不知他发起火来也是相当可怕。
方炎没想到驸马这个小白脸也挺有气势:“就凭本将军有这个。”方炎拿出沈煜辰御赐的令牌,声音洪亮:“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年少时的楚亦天不怕地不怕,他也因为自己的性格吃过很多亏。
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孩子逐渐长大,被生活渐渐磨平了棱角。
“今日方将军若是搜不出什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不是他曾经生活的法治社会,在这个弱肉强食,权利至上的封建朝代,他没有能力对抗。
“不客气?”方炎不屑道:“驸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狡辩。”
楚亦心中隐隐有了预感,他忽然想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今夜明明没有风,可刚才他屋里的窗户似乎被打开了,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侍卫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将军,有发现。”
方炎接过侍卫手中的信后,恶狠狠的瞪了楚亦一眼,楚亦想着自己的噩运即将来临。
果不其然,方炎大概扫了一下信中的内容之后,直接让侍卫将楚亦绑了起来。
当楚亦瞧见罗君正在替沈煜辰包扎伤口时,他的内心十分诧异,沈煜辰还是受了伤,结果真的不能被改变吗?
楚亦牢牢的注视着沈煜辰,方炎把手中拆开的信放到沈煜辰手中,沈煜辰看了眼楚亦后,这才低下头查看信中的内容。
有人要陷害他,让楚亦感到一丝安慰的是,和书里的重伤不同,沈煜辰此时只受了些皮外伤。
“驸马这般盯着朕看,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啊?”沈煜辰低沉着声音,一旁的方勉也看清了信中的内容,有些抱怨的望着楚亦。
“皇上,您的伤与我无关。”楚亦声音洪亮,理直气壮。
“驸马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沈煜辰把信扔到楚亦脚边:“证据都在眼前,驸马还要狡辩。”
“我不是狡辩,我只是就事论事,光凭一封信就定我的罪,皇上是不是有些心急,再说了若是这封信出现在方将军屋中,皇上难道也会怀疑方将军吗?”
“林夏。”方炎怒不可遏,拔剑相向。
楚亦一脸坦荡,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方将军,我楚……我林夏一向敢作敢当,做过的事情我定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因威胁而妥协。”
“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方炎说完,刺向楚亦的胸口。
“叮”的一声,罗君用手中给沈煜辰药的小瓷瓶将方炎的剑打掉:“我说方炎,做事能别这般冲动吗?”
“你们难道都被他骗了吗?”方炎的目光扫过沈煜辰和方勉。
“大哥,莫急。”方勉话音未落,方炎气的收回剑狠狠地瞪了楚亦一眼后,怒气冲冲的离开。
“皇上,我去看下大哥。”方勉心中怎会不知大哥的脾气。
“阿勉,去吧。”沈煜辰对方勉说话永远这般温柔。
方勉转身之际,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楚亦身上,楚亦朝他笑着点点头,方勉一顿,不带任何表情的离开。
方炎就会瞪他,楚亦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信,他瞅了瞅信中的内容后,心道:这古代的字怎么这般潦草,都看不懂。
于是乎楚亦只好用起在语文课上学习文言文的精神,根据几个简单的文字猜测信中的内容。
这皮外伤对于沈煜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若不是杀手趁机要对方勉不利,他替方勉挡了一剑,杀手趁机逃跑,否则凭他的功夫根本不会受伤,而那杀手也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胳膊上的伤口被罗君包扎好,他望着楚亦时而舒缓,时而皱眉的神情,他到要看看巧舌如簧的驸马如何替自己辩解。
楚亦联系事情的起因,经过,发展,又根据信中自己理解的意思,他大概猜测出今天这场刺杀大戏的中心含义。
杀手逃跑后,方炎带兵去追,理所当然的去搜查自己的屋子,这封某人提前准备好的栽赃信被搜出,结果不言而喻。
这封信是他和暗门来往的书信。
楚亦把信收好放在怀中,抬头直视沈煜辰看好戏的目光:“皇上,我还是那句话,此事与我无关。”
“哦?”沈煜辰示意楚亦继续说。
“为表衷心,我愿意将银两作为赈灾善款捐献给有需要的地方。”楚亦替沈煜辰说出心中想法。
“朕能否理解为驸马此番的做法是因为心虚所致?”沈煜辰倒是没猜到林夏开门见山。
“皇上,我只不过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十一章 计谋
狩猎因皇上第三次遇刺而提前结束,与前两次不同的是,刺杀皇上的凶手找到了,乃是北临长公主之夫,北临首富之子林夏。
昏暗的烛光并未照亮狭窄的道路,这里空气浑浊,时不时有人跪在地上,摇着被铁链牢牢锁住的门,哭喊着自己冤枉。
门缝中扔进来一个发霉的馒头,饥肠辘辘的犯人们赶紧从脏乱不堪的地上捡起来,大口往嘴里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