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游目

作者:游目  录入:06-10

  这婚事就当做一场戏言给抹去了。
  燕真及笄时,由金林城中有名有望的夫人梳了头,据说这夫人本来是要去另一家女儿那儿的,还拒绝了左丞的邀请。谁知到了及笄这天,这夫人又莫名其妙出现了,说要给燕小姐梳头。
  梳完头,燕真瞧见了二皇子送的贺礼。
  是一座玉雕,雕的是一副美人图。玉中女子以背影见人,却能见其温润柔美。送这样的玉雕给及笄女子,属实有些轻浮。
  左丞脸色不太好,又与燕真他娘争论,气冲冲地去了妾室那儿。
  燕真瞧着那玉雕,问:“娘,爹不想女儿嫁给二皇子吗?”
  燕真他娘反问:“真真想嫁给二皇子吗?”
  燕真拧着眉细细琢磨,说:“嫁了人是不是就不自由了。”
  “不会的。”燕真他娘扶稳她的发钗,说,“只要真真认为自己是自由的,无论嫁不嫁人,都是自由的。”
  燕真只是一名普通女子,最多担了金林城五美人之一的诨名。
  太子与二皇子都在争她,为的不是她,而是左丞的支持。
  左丞一直惦记着国丈的位置,巴不得明日就将自己女儿嫁过去,做那太子妃,自己就在家什么都不干,等着文帝薨了就行。
  可文帝的地位越来越稳,手里握着的权力也越来越多。
  蒋玉、张烈、元晴乃至傅骁玉,自成一个派系,拥护文帝。
  嫁女看似轻松容易,背后的权势勾结却瞒不过那上头的人。
  文帝若是不喜,你一个堂堂镇国将军的嫡孙,不也得娶那商人贱籍的傅骁玉吗?若是自己这会儿冒头,惹了文帝不喜,该不会随随便便就将燕真赐婚给别人吧?
  左丞心里权衡着。
  女儿只有一个,总要用在刀刃上。
  天还没亮,大臣们就握着玉牌往正殿处走。相熟的臣子一边走路一边聊天,也不敢说太多朝上的事儿,怕一不留神就被参个结党营私。
  张烈走在最后头,在朝中,除开傅骁玉,他便是年轻人中官职最高的了。
  朝中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张烈是右丞张魁的孙子,当初的分家闹得并不大,现在还有人向右丞说张烈如何优秀。
  张魁最开始还会觉着烦躁,久而久之就有些飘飘然了。张烈顶了天去,也是姓张,是他们张家的子孙。他混得越好,岂不是代表着他们张家越显赫?
  想到这一茬,张魁便没那么抵触了,偶尔还能与臣子聊一聊那礼部尚书张烈。
  “张大人,今日瞧着精神可比往常好,可是昨日出了什么好事儿?”
  “昨日?”张烈想起孙煜儿赤/裸的情态,勾着唇一笑,说,“家里的狗儿诞下小狗了,多了些人气,瞧着欢喜得很。”
  那位大臣笑嘻嘻地接话,心想这些年轻臣子倒是一顶一的心善,傅骁玉家中好养猫,张烈则好养狗。
  走在前头,迎面可见一堆臣子站着等殿门开。
  张烈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张魁,他并未迟疑一秒,上前与其他大人一并行礼,喊道:“右丞相早。”
  张魁打量着张烈,他记忆中的张烈还是那个穿着文人长袍,瘦得极其病态的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的张烈可是与往日不同。穿着官服,目光深沉且笃定。本就生得器宇轩昂,如今养了一阵之后,更是显得他多了一分俊朗。
  张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人到自己跟前,说道:“好孩子,今年春闱辛苦了,可是选拔出来一堆好苗子,深得皇上喜欢。”
  张烈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行礼,躲开张魁的触碰,说道:“右丞相谬赞了。若能得皇上喜欢,也是学生们才高八斗,皇上心喜天下才子尽得,张某只是做了自己职责内的事情,当不得夸。”
  张烈说得十分客气,与张魁瞧着一点也不像爷孙俩。
  殿门一开,众臣子慢慢往里走。
  张魁低声说道:“就快到中秋了,你奶奶做了些月饼,等下了朝同我回张府吃顿便饭吧。”
  张烈挑眉,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说:“右丞相如此好客,真叫张某欣喜。但家中已有挚爱等候团圆,怕是不能右丞相一聚。”
  臣子们都走了,张魁这才发现张烈并不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避免结党营私的罪名,而是真的与他划清了界限。
  张魁看他,问:“张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要还在这朝堂上一日,你便只是个小小尚书,永远屈居我之下,官场浸淫这么久,还没学会何为见好就收?”
  张烈没忍住,抬起衣袖遮住脸上的笑意,说道:“这句话我倒是要还给右丞相,见好就收。”
  张魁没能想到张烈这般嘴利,轻哼一声说道:“当日你殿试中了榜眼,只消得我三句话的功夫,你便被贬斥去了荔城,如今你述职归来,还学不会尊敬。”
  “当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如今可不同了。”张烈轻声说着,“你已站了二皇子的队伍,开弓没有回头箭。而我深受皇上信任,年纪轻轻就做上了旁人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位置,你大可放下心猜猜,在二皇子继位之前,我能或不能爬上来。”
  张魁面色一紧,眼瞧着张烈与他擦肩而过,年轻的脊背崩得笔直,头发被官帽遮住,脚步轻快。
  张烈除了得皇帝青眼以外,还有一个优点。
  他还年轻,他能再往上爬。
  张魁手抖了一瞬,狠狠地抓住了衣摆。
  殿里十分安静,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声音中,众臣子对着文帝行了礼。
  左丞突然迈开步子站出来,向文帝跪下,说道:“给皇上请安,臣有一事相求。”
  文帝恹恹地看了他一眼,问:“何事?”
  左丞擦擦汗,说道:“小女年方二八,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想求皇上赐婚。”
  文帝喝了口茶,将桌上的糖溜荸荠捻起吃了一口,嚼着脆生得很,说道:“傅骁玉请赐婚是得了朕的赏,你今年五十有六,爬到这位置无功无过的,好意思賟着脸要东西,真是好厚的脸皮。”
  傅骁玉挑眉,心想,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儿呢?
  左丞被文帝喜怒不定的语调弄得直冒冷汗,直接跪了下来,说道:“皇上息怒!”
  一旁的太子看向左丞,只觉得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往旁边侧走半步,说道:“父皇,儿臣的确与燕小姐情投意合,如今正妃位置尚空,想求父皇恩赐。”
  文帝还未说话呢,向来在朝堂之上不爱开腔的二皇子倒是跳了出来,对着太子说:“哥哥好生没礼,弟弟中意燕小姐是四海皆知的事情,你这做哥哥的不送上亲礼,想方设法地求亲。你一口一个情投意合的,倒是占了人家姑娘不能来这朝堂辩驳的便宜。”
  太子被话激得不行,指着二皇子的脸大骂:“你!”
  “够了。”文帝不怒自威,瞧着为了一个女儿争抢的皇子们,冷哼一声,说,“既是如此,这燕真朕便谁都不赐。”
  二皇子与太子不由得抬头,喊道:“父皇!”
  “传朕旨意。左丞之女燕真,兰质蕙心,朕心喜之,收为义女,封宜安公主。”
  傅骁玉手握玉牌,站着打量朝中人的表情。
  太子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左丞与他差不多,胆子小,倒是敢为了荣华富贵不要脸,这爹做得,属实厉害。
  二皇子倒与二人不同,他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咬了下唇,懊悔得不行。
  傅骁玉微微挑眉,跟着众人一齐跪下,喊了一声:“皇上英明。”
  燕真在家时,就听外头吵闹,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太监帽的男子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圣旨。
  “小姐!小姐!”
  燕真心头一凛,太子和二皇子,真要择其一,还不如做一辈子石女。
  蒋玉看着燕真,将圣旨宣读完毕后,扶起了燕真,说:“恭喜宜安公主。”
  公主?
  公主?!
  燕真难掩笑意,接过圣旨后,托人送蒋玉出去,自己拿着那圣旨一路小跑到了内院。
  燕真他娘手里拿着白帕,将峨眉刺擦了又擦,瞧着燕真气都喘不匀的模样,轻声笑了,说:“倒是许久没见咱们真真这般高兴的模样了。”
  燕真扶着桌子喘息,将圣旨递给自己娘亲,说道:“娘,咱们走吧!”
  圣旨不长,燕真他娘却瞧得认真,问:“去哪儿?”
  燕真抿着唇笑,拿起那峨眉刺,说道:“去哪儿都好!”
  四海八方,那么多地方没瞧过呢。
  身为公主,哪儿不能去呢——
  燕真他娘细细地瞧了燕真眉眼的喜色,笑着与她一齐握住那峨眉刺,说:“好,咱们走。”
  作者有话说:
  二皇子:淦,媳妇儿成义妹。


第111章 奶白葡萄
  月色当头,院子酒香四溢,闻着十分腻人。
  祝青松看着院中的二皇子,走来走去,就是不敢过去劝诫。
  到了这会儿,他才敢骂那天煞的客卿樊桦,非他娘的这会儿去那玉书院念书,搞得如今二皇子求爱不得,一天到晚地自个儿纠结。
  “再让我瞧见樊桦,不揍他一顿誓不为人!”
  “我一回来就听你叨叨我,怎么的,我就走两年功夫你就想我了?”白衣男子说道,瞧那祝青松铁青着脸的模样,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别凶嘛,我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还不够呢?”
  祝青松拉他到跟前,一脚踹他屁股上,吼道:“给我把二皇子哄好!”
  这两人是二皇子的伴读,祝青松常年习武,如今任职金吾卫统领,正是聂寻的顶头上司。而樊桦则是徐州心学家樊志远的儿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曾经樊志远也是个乞丐流氓。他因着护自己的书,没能抢到施粥棚的粥,被有心的善人赏了一碗饭。
  众人崇慕樊志远的才华,众人却不知他将自己的儿子送去了皇宫那吃人的地界,就为了报皇妃厉漱蓉的一餐恩。
  祝青松与樊桦陪着二皇子周峦长大,周峦遗传了厉漱蓉的卷发和波斯人的长相,并不得文帝喜欢,却因养在皇后手里,还是多了一分争权的势力。
  周峦瞧着冷峻,杀人如麻,实际上却是祝青松与樊桦刻意营造的幻象。
  皇宫吃人,周峦如果做了人,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于是樊桦提议,别做人,要杀人。
  宫中的人都传,二皇子性子暴劣,极容易动怒,杀人无数。
  只有祝青松与樊桦知道,他们的二皇子抱著书就能看一天,都不带动弹。
  唯一能激起周峦的心的,就是那左丞之女,燕真。
  厉漱蓉与燕真他娘是手帕交,厉漱蓉老早就让人准备着,说等燕真出生,就给峦儿瞧瞧他美娇娘长何模样。
  可惜天不从人愿,厉漱蓉难产去世,而那传画像的人收了钱不忘办事儿。每年六月初五,燕真生辰,那人都会画一幅燕真的画像进宫传给周峦看。
  冰冷的皇宫,四下的眼线。一口茶都不得乱喝,一口糕点都不得多吃。
  周峦在那画像中寻得了片刻的安宁。
  燕真及笄之时,他听闻那梳头的夫人看不上左丞趋炎附势,刻意找借口推脱为燕真梳头一事。他头回出宫,径直到了那夫人家中,也不说话,就那么往人家院中站立。
  祝青松与樊桦便能将他的话语传递过去。
  梳还是死?不如你想想再挑一个。
  由着祝青松带到树上去,周峦躲在那棵夜来香上,瞧见了会动也会笑的燕真。
  “二皇子?二皇子?”
  周峦抬眼看他,把樊桦看得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只教了周峦这吃人的眼神和冷峻的气势,时不时的他和祝青松还会被二皇子这副模样唬到。
  樊桦摸摸自己的鼻子,坐在石桌旁,捻起一颗奶白葡萄吃。
  这葡萄沾了椰蓉,吃着满口的甜。
  “殿下不要气馁,这做了义女也可......也可在一处嘛!”
  二皇子瞥他一眼,说:“那他娘的叫乱/伦。”
  樊桦:“......”
  院子里都是酒香,二皇子捻着酒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争便是争了,争不过更是另说。可如今这辈分一乱,倒叫本王难堪了。”
  樊桦无言地抿着唇,与暗处的祝青松也一并着叹了口气。
  院中风声吹得人心乱,酒香慢慢地散去,周峦放下杯子,直起身来拍了拍周身落下的花瓣。
  他这一坐就是一下午,顶头那灯笼花倒是开得盛,将一树的小黄花都落在他身上,这一拍仿佛下了花瓣雨一般,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樊桦瞧他身上的花,就估摸出了周峦坐了多久,暗自沉吟一番,说道:“殿下,臣托人打听一番,说燕小姐与燕夫人今日送出去院子里的丫头小子,说是......说是今日就去徐州省亲。”
  “徐州?”周峦眉头微皱,细细一想,说道,“左丞那巴不得把自己女儿分块儿了四处贩卖的性子,可由得她娘俩?”
  樊桦笑笑,补充一句:“殿下,燕小姐如今可是宜安公主呢。”
  是了,公主。
  那就是皇帝的儿女,哪怕是自己亲生爹娘,见着燕真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说起燕家的事儿来,樊桦招来暗处的祝青松,寻了一壶解酒茶来,给周峦倒上一杯,说道:“左丞刚开始还仗着自己是燕小姐亲生爹爹,想着使唤她留下,燕小姐的贞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那左丞是畜生生的德行,甚至还动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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