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冤家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寒林泱泱

作者:寒林泱泱  录入:06-22

  话毕,余殊试探着抬头看了眼林放。
  他神色晦暗,像是沉浸在什么事之中。
  余殊垂眸,“我就想着帮帮你……”
  还未说完,林放的脸孔就在他眼前放大。
  后颈被箍住,柔软的唇贴了过来。
  余殊被推倒在沙发上,脑内回想起刚刚鱼干扑在他身上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噩梦,哆嗦了一下。
  林放没再深入,就着这姿势将他抱在怀中。
  “怎么了呀?”余殊嗓子里卡了东西似的,说话不自觉软乎乎的。
  “王老师送来的本子,是你写的?”
  余殊微愣。
  和他交涉的编剧老师,确实姓王,但他有点听不懂林放的话了。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连忙推开林放,“我要来不及了。”
  向来守时的林放此刻却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反常地捏住余殊的下巴,用指腹揉了揉。
  他眼里的铅絮渐渐散开,勾唇笑了下,“我就说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拒绝岭悦的投资。”
  “什么?”
  这下余殊彻底愣住了。
  他拜托信得过的编剧老师帮他看一眼剧本,不久后,编剧却告诉他本子有导演看中了。
  余殊他这本子原本就是为林放所写,只是怕自己做的不好,交由金牌编剧操刀,不想对方已替他相中了导演,他未及问导演名讳,只想着今日亲自上门去赔礼道歉,说明缘由。
  此刻林放却告诉他,王老师交涉的那位导演,就是他吗?
  林放捏了捏他的鼻尖,看他呆呆傻傻、一脸震惊的模样还和小时候一样,忍不住啄了一下。
  “我搜罗了梁末二十年间的本子两年多,开价不低,两年间多少有名、无名的编剧写了东西交上来,只是没碰到合适的。娱乐圈就这么点大,圈内人都知道我在要,也不怪编剧老师未经你同意就先找了我。”
  “这么巧吗……”
  余殊还沉浸在巧合中没缓过来。他写的东西还不成熟,许多bug还没来得及修改,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经过了林放的眼。
  啊啊啊啊编剧老师有毒吧!
  趁着余殊抓头的间隙,林放已经和编剧老师说明了情况。
  寒暄了几句后,余殊也缓了过来。
  他自我催眠忘记了剧本中许多肉麻的情节,揪住林放的衣袖,问:“你喜欢吗?”
  无论再多人的认可,都比不上林放的,来的重要。
  “喜欢的。”
  林放话锋一转,“只是有一段……”
  余殊预感不妙,立马矢口否认:“艺术需要虚构!合理想象,迎合观众!”
  他翻出一段来指给余殊看。
  余殊十七岁生辰那日,遍邀好友于家中宴饮。林放被灌得大醉,做了许多出格的事。宾客尽散后,余殊亲自扶他回房休息,两人当晚行了结亲那日当做之事。
  “这也是虚构的?”林放笑意不明,“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还有明天最后一章啦,比心~


第94章 番外五.下
  余殊这下真的是臊得无地自容。
  他交给编剧老师看的剧本刚写到他二人成婚不久后,江湖庙堂方面的情节都没什么问题,和庭雁相处也大多按照他自己的感受揣测着写下,纵有虚笔,倒也合乎情理。
  林放偏偏提了这一段……
  余殊极不擅说谎,尤其是在林放面前。
  他眼神躲闪,只一瞬便被看出了端倪来。林放捉住他的手不再让他往后退,余殊将头扭开,不肯看他。
  察觉到微红的脸和不自然的神色,林放反倒愣住了。
  他初次接到剧本时,草草览过,却感慨颇深。
  和此前接到的每个描写梁末的剧本相比,这本切入点极佳,以景帝南征、岭南送质子入京、献帝弑兄夺位为起点,描述了梁末十余年间朝廷内外的兴衰见闻。
  若非部分情节离奇不合常理,他都要以为除了他和余殊外,有另一位知晓他二人旧事的故人也穿了过来。
  其中最古怪的一段,就是他酒后失德,非礼三皇子的一段。
  作者为了刻画人物的多样性,制造冲突和矛盾,竟不顾角色人设崩塌?
  实属败笔。
  若真要用这个本子,他倒是需要征求笔者同意好好修改一番。
  现今发现竟是余殊写的,那这一处虚笔加上,自然有他的用意。
  他本想揪着不放打趣余殊一两句,却发现余殊脸红得不自然。
  像是被他撞破了什么似的。
  林放心下一咯噔。
  “殊殊?”他心提到了嗓子眼,试探着问,“那件事,是真的?”
  客厅里透风的窗子还未来得及关上,一小撮风吹进来,吹乱了逼近真相的心跳。
  余殊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被逼迫得蜷缩在一个小角落,撇着小嘴问:“怎的?世子要逼供吗?”
  听他此言,林放大致猜到了实情,唇角勾了起来。
  他抚了抚余殊鬓边的发,语气中是迟来的心疼。
  “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
  既然余殊否认了剧本中所写是虚笔,那他在前世与殊殊所经历的那段情.事,是真实存在的。
  两情相悦的融合与单枪匹马的横冲直撞不同,他那时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后只当是大梦一场,作为承受方来说,殊殊定然算不上舒服的。
  “有什么好说的。”余殊仍别过脑袋,一副不大想搭理他的样子,“丑话说在前头,是你抱着我的衣衫勾我在先的,我只是很纯洁地送你回房,别的一点没多想。”
  他话里藏着话,自然没被林放忽略不提。
  “别的?”
  余殊锤了自己一下,刚想将这话题岔开就又被林放捉了回来。
  见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眼中不带半分嘲弄与戏谑,余殊心安了许多,忍着羞耻道:“……占了下便宜。”
  话毕,他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提高了音量,“我就轻轻亲了你一下,咋得的了!你这个小气鬼醉醺醺的就咬我,还还还……”
  忆起旧事,余殊简直要被气死了。
  林放当年方十五,看着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平时见着他也不爱说话,在某些事上却强硬的要命。
  “所以你怨我太凶了,第二天才不肯见我?”
  “不是啊……”余殊窝在沙发上,老老实实交代道,“我拉肚子了。”
  林放忍笑忍得艰难,任由余殊白眼相向,掐了他一顿。
  打打闹闹了一阵,将旧事揭开,两人才算和解。
  “都是我不对,让我抱会儿。”
  像是累极了似的,林放如释重负地趴在余殊身上,脑袋搁在他胸口,双手环住他不让他动。
  余殊看着自己身上的林放,瞥了眼远处在跟阳光玩踩影子的大鱼干,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什么时候养了两只大狗狗?
  林放没注意到余殊嫌弃的眼神,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可无论怎么想,都只记得宿醉后头疼欲裂的清晨和次日闭门不见的三殿下。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殊殊就主动亲过他。
  林放不经抿唇笑了笑。
  思绪一动,记忆里某个时刻被牵动着。
  殊殊曾经说过,心动是源于第一次亲吻……
  而当时他以为的时间节点,是两人再次相遇后的婚礼现场。
  竟是他误会了。
  他看向余殊的眼神里,多了一份释然。
  两个人相爱,难免总要计较起谁爱得多一分少一分。余殊少年心性,广结善缘,山高水阔,林放爱慕他心胸广阔待人真诚,也不免担心他错估了喜欢的深浅。
  唯有在相伴的点滴中,将计较一点点放下。
  “殊殊。”
  余殊还不知他已将事情全都缕清了,依旧沉浸在蒙混过关的庆幸中。
  他歪了歪脑袋,“嗯?”
  “剩下的剧情,我与你一同写。”
  *
  大二上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林放破例亲自开车来接余殊,一道乘坐晚些时候的航班回云绕看望余殊祖母。
  余殊拉开副驾驶的门,问:“鱼干呢?”
  对于他上车第一句不是关心自己这件事,林放已经习以为常,替他系上安全带后,小惩大诫地在余殊颊边吻了一下。
  “这辆车坐不下,先送他去机场了。”
  “哦,剧本带了吗?我看看。”
  先前余殊已完成了剧本的大半部分,只因他生长于宫廷,被文武百官拥戴着长大,看待民生方面的问题终究有所局限,有些地方需要林放来完善。
  经过近两个月的补充,剧本已经大致成型。
  《质子》以岭南入京的质子视角讲述了乱世中所见所闻,梁末政权的腐败,天灾的预警,以及在乱世纷争下,或伟大或渺小的人物之间的牵绊。质子与襄王的两小无猜惺惺相惜,襄王对献帝的怨恨与亲情,文武百官苟且偷生的写照。
  经林放完善过后,故事蕴意得到了更鲜活的丰富与拔高,细节处也只有亲历的人才能想见其中凶险,其中很多篇幅,连余殊也是第一回 知道。
  比如林放与父兄之间的那一段旧事。
  自打王妃生育林放难产逝世后,岭南开始走下坡路,越王酗酒多日,意气不再,昏庸无能,朝中大小事务落到了林放叔叔手上。
  林放七岁那年,早已与岭南王室深深勾结的献王向景帝提议,御驾亲征示威边疆,林氏子弟与献王勾结,卖了三座城池,为梁军的入侵打开了缺口。
  这场战役打了一年零八个月,岭南百姓民不聊生,林峥受伤,几欲战死。危难之际,未满九岁的林放下令开了城门,一身素缟立在大军压境前。
  “罪臣愿为质子随天子仪仗入京,以钳制父兄,望陛下圣明恩典,留我岭南百姓苟活。”
  越王林晛与林峥父子二人一面经不住战争一面不肯丢了面子,故做样子训了林放一顿后,再度向景帝称臣,加重了赋税。
  林放离开故土近十年,父兄无一句问候不思进取,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用自由换来的太平,待林放先一步对献帝下手后,藩王们反而互相勾结莫朝篡位。
  叛军入京、攻破皇城那日,阔别已久的手足才相逢。
  余殊那时正和林放闹脾气,到死也不知他竟是被岭南军抓走的,且区区百十来个校尉根本奈何不了他,林放早就逃走,后来却因为自己被捕入狱,林放才去又复返,心甘情愿戴上枷锁。
  “孩儿委身于他吃了不少苦,不如将他赐给我?”
  林晛不言,原本不保胜算的林峥没想到自家兄弟竟自毁前程,单独问话道:“你当真要一意孤行至此?那余氏余孽是你什么人……”
  林放深思片刻,反倒笑了起来。
  “兄长发问前,我原是没仔细思量的。我与余殊虽默契,却到底隔了家国利害,兄长今日一问,我却发觉自己已离不了他了。”
  他人微言轻,最终谈判失败,只以放弃世子之尊的允诺,得了兄长的准允送余殊一口好棺材。
  直到那一刻,林放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余殊只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苟且偷生,却不知林放为他承受了这般多冷眼。
  他此生最无助的两个时刻,大概就是九岁那年背着父兄打开城门,和十九岁时的与虎谋皮。
  前一次他换来了岭南短暂的和平,后一次赔上了自己一辈子。
  叛军营帐中下令处死余殊时,林放备了假死的药亲自行刑,他早已计划好一切带着余殊远走高飞,只是他未进牢狱时噩耗已传来,说是余殊自尽了。
  读到最后一页时,余殊像是眼中进了沙子,涩涩的发干,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林放将车停在路边,待他缓了一阵后才问道:“要不要给你抱会儿?”
  他目光直视前方,语气轻松,像是在故意调解气氛。
  余殊靠在林放肩上时,眼前才逐渐湿润起来。
  林放的肩膀可靠得很,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似的长成了这般,得以在他情难自抑时有人可依。
  “若那时我早去一刻,待你醒过来,发觉了真相,会不会给我个机会与我一块儿走?”林放问。
  “不会。”余殊开玩笑道,“我若在狱中见到你来送我,断然贪心得不肯走,怕不是要一把将毒酒扬了,与狱卒拼命。再不济,也不肯独死,怎么都要拉你一道下地狱。”
  外头暮色西沉,远边的天空被泼上了橘红色的颜料,映出余殊脸庞一片红云。
  余殊笑眼弯弯地看着林放,眼中似有落日余晖的光耀。
  每当望向他的时候,似乎都能将消沉的意志、苦痛的不甘,一并忘却了,只想与他天长地久地厮守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这本写到这里就先告一段落啦,谢谢大家的阅读和陪伴,殊殊和放放最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大雾)
  下一本的话应该是写《穿成校草死对头他弟》(题目暂定),校园小甜饼嘿咻,感兴趣的小天使请移步专栏点个收藏吧!
  期待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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