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妃[古代架空]——BY:萧无改

作者:萧无改  录入:06-24

  漠郎当然不会发觉,他每每去王后宫中,都会被迷魂阵蛊惑,待他昏迷,凌那再施以催眠,向他灌输那些龌龊说头儿,将邪罗对他一片真心的宠爱,扭曲成阴险恶毒的玩弄。
  可邪罗王见微知著,察觉了些端倪,正自凝思,却听漠郎吼道:
  “邪罗,你不是喜欢坤华么?你去中原找他啊!为何终日粘着我?我告诉你,就算我饿死,被人打死,被狼吃了,我也不做别人的相公!”
  说完便掩面啜泣,嘴里还嘟嘟囔囔:“好好的男儿郎……平白、平白就……就被人拿来当玩物……”
  邪罗心中涌起层层涟漪,疼惜得说不出话来,最后长叹一声,没来由地说了句:“坤华他……也是个好端端的男儿郎啊。”
  漠郎止住了哭声,抬眼好奇地看他,却见他看着别处,面色沉重,透着惋惜。
  目光相对上来,邪罗冲漠郎苦涩一笑,说道:“漠郎,你可想做我胡夏的男儿郎?”
  ***
  小白睡着睡着,渐觉周遭亮起了光,睁眼瞧瞧,只见屋里点起了灯烛,主人坐在镜前,那个对主人很好的大汉站在主人身后,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镜里主人的脸笑得甜美,它便知主人并无危险,打了个哈欠,接着睡了。
  漠郎自打入了胡夏,嬷嬷们便只让他穿广袖曳地的白衫,及踝的长发也披散着,稍作打理时也不过拿一束发带松松地绑起。
  这种装扮,将恰到好处的阴柔来装点男儿生来的阳刚,有漠郎天赐的好容貌做担当,便成就了一个雌雄同在、绝美超然的画中人。
  而此时,邪罗王打算按胡夏骑士的发型为漠郎梳头,漠郎看着镜中的自己,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
  却听邪罗王站在身后温情脉脉地道:“想来,坤华又何尝甘愿被人视作媚惑妖郎?哎,都是朕害了他啊。”
  漠郎正自把玩即将绑在他头发上的发带,闻言愣住,看着镜子里的邪罗,眨着眼睛问道:“你害了坤华?什么时候?怎么害的?”
  邪罗对镜中的漠郎笑笑,说道:“如若你真是坤华,那倒好了,朕便可在此向你致歉,六年前……朕——我,不该借着要你的名义,攻打楼月。”
  漠郎俏皮一笑,对镜中的邪罗说道:
  “看你是真的有些难过,那么,我就吃一点亏,允许你将我当作一小会儿的坤华,你有什么想对坤华说的,那便说吧,不过,真的只能将我当作一小会儿的坤华哦!”
  ***
  邪罗一边为漠郎梳头,一边柔声道来:
  “你十五岁那年已是誉满天下,不仅因你盛世容颜,江湖上更是雅传你宅心仁厚、心系苍生。
  “你温润如玉,不胜武力,却凭着浩然正气,便成了百姓心里的活菩萨。
  “我向有称霸天下的雄心,能靠兵马在战场上打败劲敌,却撼动不了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你虽无功利之心,我却不得不防,防你圣人心肠胜过我武力夺天下,防百姓对你拥戴,我的霸业便被你衬成了淫.威。”
  说到此处,邪罗抬眼看向镜中,漠郎显是没将他的话听进半分,只一味地摆弄那些发带和玉冠,样子天真可爱。
  邪罗苦涩一笑,继而说道:
  “我当时四处征战杀伐,说出去的名号却不如你一个养在王宫里的美郎君,我便心生不忿,更预感到你的威胁,
  “遂使了个阴损招数,专攻你美貌天下第一的名声,借此大做文章。
  “好端端的男儿郎,又是堂堂一国王子,谁能受得了被人觊觎?更甚是被一位霸主收作性.奴。
  “我料你会不从,早已备下千军万马,只等你说个不字,便以此为借口,出兵攻打你楼月。
  “我邪罗心里装着天下,又怎会学那夏桀商纣,为得男宠而不惜发动兵力?
  “可师出无名,是行军作战的大忌,我早已有心攻打楼月,是为征伐侵略之欲,却故意将罪名扣在你身上,
  “这便一举两得,既可侵占楼月扩大疆土,又可毁你清誉败你名声,我……我是不是很卑鄙?”
  漠郎看邪罗摆弄自己的头发入了神,便应付着回道:“嗯嗯,你好卑鄙。”
  邪□□笑几声,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骇得漠郎急欲起身逃走,却被邪罗按住肩膀拦下。
  “别动,听话。”
  肩上力道正好,不容反抗却又透着怜爱,漠郎心安了下来,在镜前坐好,惊喜地发现,镜中自己那一头柔顺青丝都被绾成一个发髻,高高地束在头顶,被一副精致玉冠簪住。
  “哇!好俊朗的发饰!哥哥,我可以动了吗?”
  “再等一下……”
  漠郎当真喜欢这发饰,不觉又将邪罗唤作哥哥,邪罗心里骤暖,又在漠郎发梢处做些梳理,便轻拍他肩膀几下道,“好了。”
  漠郎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站在镜前摆了好几个玉树临风的姿势,欢喜道:“这才是男儿郎呢!”
  再看身上这轻薄长衫,便又不悦嘟嘴,继而想出一计,便一转身,冲邪罗道:“哥哥,坤华命你将衣服脱了!”
  邪罗笑道:“怎的?为何是坤华命我,而非漠郎?”
  漠郎振振有词:“因为你愧对坤华,我以坤华之名命你,你就定会从我!”
  邪罗心里骤生歉疚,谁让面前这郎君像极了坤华,他便聊借顺从漠郎,当是给尚不知身在何处的坤华赔罪了。
  “好,我都依你。”
  邪罗将玄色外氅脱下,漠郎忙抢了过来,羞涩地躲在帷帐后面,脱下身上白衫,又将邪罗衣服披在身上,却不知这胡夏王袍怎么个穿法。
  邪罗大笑几声,走过去帮他正了衣襟,又将袖口和腰带束紧。
  邪罗的身材比漠郎魁梧得多,他的王袍穿在漠郎身上虽显松垮,却也显比那件白衫利索干练。
  阴柔媚郎变身倜傥少年,漠郎笑得欣喜。
  邪罗在心里由衷赞他飒气俊朗,口中却说起玩笑:“嗯,朕以后定要命朕的男妃身穿骑马服侍寝,别有一番风情啊。”
  漠郎的笑瞬时僵在脸上,他与邪罗之间的那层隐形屏障又竖了起来。
  邪罗后悔搅了这好局面,正想方设法补救,却听漠郎怯怯地道:
  “哥、哥哥……”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哥哥,那次你出兵攻打楼月,当真不是为了逼坤华做你的男宠么?”
  这一问竟令邪罗语塞,他一直未曾郑重其事问过自己,如若他没有侵占楼月之心,如若他不忌惮坤华的天下盛名,单就凭他在楼月国与坤华的惊鸿一瞥,他是否就会变成夏桀商纣,只为抱得美人而发起战事?
  他这一怔愣,却令漠郎烦躁起来,跺着脚大叫:
  “哎呀,快说你当真不是为夺坤华啊!哥哥就承认吧,坤华的祸国罪名,是你一手给他扣上去的!”
  邪罗心底的愧疚就这样被漠郎一语道破,坤华祸国,确是他一手造就的谣传。
  虽说中原派兵援救,楼月并未亡国于胡夏,可坤华的坏名声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又引出坤华至圣京为质的后事,追本溯源,坤华在圣京的那一连串遭际,也都该算在他邪罗的头上。
  “唉,我……确是对不起他。”
  漠郎愤然道:
  “你知道就好!那,我要你现在就发誓,以后再不许做出豪夺美人的事来!更不许无端冤枉谁是妖郎,谁又祸国的!须知这样大的罪名,足以毁了一个人呢!”
  邪罗黯然点头,直觉得悔不当初,忽而醒过神来,看着漠郎问道:“怪了,你长得像坤华也就罢了,为何今夜频频为他抱不平?”
  漠郎愣了片刻,又茫然看向别处,顾自喃喃:
  “我也不知道,自打那天听凌那姐姐讲了坤华的遭遇,我便不时想着他,我觉得他可怜,可又不甘心被人误认为他。
  “他的遭遇很不堪,我心里却总有种感觉,好像我也经历过他的遭遇,又或者是……将来注定要遭遇他的遭遇。”
  邪罗又听漠郎话中提到凌那,再次沉下了脸。
  却见漠郎挺胸端站,郑重道:“哥哥,哦不,是王上,我还是那句话,毋宁死,也绝不做别人相公!”
  一语尽,漠郎紧抿起嘴唇,似是隐忍无尽委屈。
  邪罗看着他,竟不觉将他再次看作坤华,一时愧疚难当,连忙出言劝慰:
  “漠郎只管放心,我以一手打出的江山为誓,再不会强占美人,也绝不再毁人清誉!”
  次日,凌那在宫中备好了迷魂草,只等漠郎那傻小子热络来奔,却见森琪嬷嬷惨白着脸走了进来,眼神惶乱,似是心有余悸。
  “嬷嬷,漠郎还没来么?”
  老嬷嬷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殿、殿下,王上身边的侍臣才带过话来,说、说……”
  凌那急道:“说什么?”
  “说是漠郎以后都不会再来王后宫中了!”
  “啊?”
  “王上还有一句话,要奴隶传达给殿下!”
  “什、什么话?”
  老嬷嬷面露难色,似是要哭出来,支吾了半天,凌那急得自椅子上站起,一拍桌子喝道:“快说!难不成一句话还能闪了你的舌头?”
  老嬷嬷忙磕了个头,额头贴着地面,一口气说道:“王上要殿下您好自为之!”
  凌那瞠目,直觉一阵眩晕,忙扶住近旁桌子,才免得摔倒。

  ☆、赌命


  靖武镇,神扈营。
  报书上传的是战事紧迫,实则一场战事也无。
  士兵们在沙场上自行操练,王缜则在营帐里,守着张地图草拟兵势,。
  若此时有人仔细看来,他所草拟的并非如何克敌戍边,而是直.捣.黄龙、意图攻占圣京!
  其弟王慎的队伍便是在酉时三刻到达。
  听人传报,王缜着实吃惊不小,又听说整个队伍都在巫斋山中了异毒,他担心手足安危,忙令守卫打开营门,将一行人迎进来安顿。
  王缜冲进王慎帐中,惊见王慎床边的简榻上,红衣小凡奄奄一息。
  他心头没来由地一紧,却在小凡勉力看向他时错过眼去,直奔王慎床边坐下。
  “慎儿,你身子要不要紧?”
  “哥哥不必担心,我只觉逐日见好,看来这异毒也不过尔尔,弟弟身子强壮,想是数日后便可自愈了。”
  兄弟二人寒暄,余光却都不由自主瞥着小凡,只是二人心意却大不相同。
  王缜见小凡面色惨白唇色发紫,却始终未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目光灼灼,含情切切,还不时提起袖角抹去眼泪,竟是搅得他心神不宁,抑制不住地疼惜。
  而王慎见小凡受着病痛,想他在路上服过一副药,不惜令身子虚弱至此,也要在王缜面前演这出苦肉计,他心中骇然更甚,后悔当初太过低估了小凡。
  他现下只想着按小凡的意思将这场戏演完,兄弟情义总比过奴儿之宠,待他令小凡满意后,助小凡之力服下排除毒瘴的解药,再将小凡诸多坏事说与哥哥。
  王缜追问巫斋山之事,王慎赶忙如实说了:一队官兵中了毒瘴,逃到山脚下动弹不得,谁也不知山上发生了何事,只是过了许久,见小凡搀扶身负重伤的蒙千寒走了出来。
  王慎说完便偷瞥小凡,见他还在专心装作病痛,便知自己适才所言没有违背他意思,便轻轻嘘了口气。
  他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小凡允他如实交代的。
  王缜闻听这故事里有一大段空白,当事者只有小凡一人在场,迟疑片刻,便转头看向小凡,拿着官腔问道:
  “那个……你说,山上都发生了什么?”
  小凡见王缜与他说话,欣喜之余又止不住掉了几滴泪,诚惶诚恐地起身,似是强忍着周身不适,颤巍巍地跪着,一开口,却答非所问:
  “将军,近来您可安好?”
  柔声细语,透着温情媚惑,却被王缜当头大喝。
  “放肆!你这个贱奴儿,你假扮坤华迷惑本王,又与外人勾结私囤兵力,这些旧账还未跟你算,你现下又打算施展你那些狐媚招数?”
  小凡的大眼睛惊惶地睁着,泪水汩汩溢出眼眶,眼神里满是委屈和失望,待王缜教训完了,他便伏下身子,掩面啜泣。
  王慎知道,此时该他出马了。
  “哥哥,你不可这样对他!你不知道,我能活着来找你,都亏了他啊!”
  王缜挑眉,王慎干笑道:“小凡,你快些将原委讲给哥哥听啊!”
  小凡抽抽搭搭地说:“奴才被金坏坏当作人质押在山里,见蒙千寒与百里斩走来,三人缠斗了片刻,蒙斩二人终是不敌,百里斩被金坏坏带走,蒙千寒也受了重伤。”
  王缜冷笑道:“那么,为何众人都中了毒瘴,单你一个能幸免?”
  小凡被王缜的冷漠和怀疑招出一捧眼泪,悲切道:
  “我哪里幸免了?金坏坏将我放在山里,于毒瘴最重之地,等着百里斩入瓮,他怕我撑不住,就事先给我服了强心药,
  “这药能令身子骤变强壮,借以抵御一时危机,可却极伤元气,等药效过了,便、便是活不长了……”
  王缜大骇,看着小凡更是止不住地心疼,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凡竟是将死之人了。
  王慎适时再度帮衬:“哥哥,多亏了小凡当时并未受毒瘴所迫,才能将蒙千寒扶出山,拿他做人质,逼退了百里斩的属下,不然,我和那百来号部众,怕是都已惨死在那些江湖浪人手上了!”
推书 20234-06-24 :长安渡 完结+番外》:简介:(入库时间2021-06-24) 晋江2021.06.20完结总书评数:10 当前被收藏数:14世人都说,沐旒英命好,打小就被皇帝捧在手掌心,长大后更是被新皇放在心尖尖上。可是作为当事人表示,确实捧在手掌心,可是有些心尖尖住不起!“沐旒英我心悦与你&rdq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