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余下季华清与余远之二人。
季华清眉头微蹙,也不明白是怎么了,以往无往不利的法子竟然不管用了。
他想了一下,伸出手拥抱住余远之,软着声音作出撒娇的语气,“夫君都不理我了,华清好难过啊。”
直到这句话出来,余远之才终于回过神来,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看向对面的人。
见到余远之终于开心了些,季华清这才满意,调戏着拉过余远之的手放在胸前,红唇微启“夫君你听,看见夫君开心起来,华清这里也开心了起来。”
脸倏地全红了,余远之痴痴地望向眼前的人,忘记移开视线。
见着剑客呆呆的样子,季华清莞尔一笑,右手收紧带着余远之的手滑进衣襟,左手勾住剑客的脖子小心地亲吻他的嘴角。
美人皮肤滑腻,余远之摸着如同丝绸一般,完全不敢用力。
却见美人朝他眨眨眼,找说:“夫君好会摸,摸得我好生难受。”
热气翻涌一直向下延伸,余远之呼吸加重,紧紧看向对面。
他的耳朵赤红,眼角被欺负得泛起微红。
却仍旧恶劣地想道,幸好当初欺负夫人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说:
骆俊语:娘的为什么什么也没找到?!不过我虽然没找到,那群人也肯定没我知道的多!
我睡了武林第一美人
第69章 阿娘保佑
众人原想前去闲云观将一切探个究竟,奈何他们先收到了季伯父的来信。
信中季父询问季华清为何在路上耽搁这般久,仔细算来,这段时日他们在路上也已经耽搁了两个多月,而季华清过去时也不过只用了十来天。
不好让长辈等待,众人商讨一番只得先行回去,至于闲云观也只能派其他人前往调查了。
“我可不与你们同行。
我听说我爹与季伯父最近有过生意往来,两周前刚见过面,只怕我现在过去了,下一刻就被我爹知道在哪里了。”
骆俊语一听说要过去连忙撤了。
走之前他仍放心不下,专门找了个时间避开众人,拉过余远之提醒道:“我知你正在兴头上,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我的。
之前我去了一趟勾栏院,问了许多人,可里面分明从未举办过信笺里那什么污秽不堪的拍卖活动,倒凭白惹得我被他们笑话了一场。”
骆俊语眉头紧皱,叹了口气,他对于突然出现的季华清仍旧持怀疑态度,“总之我仍是觉得一切不大寻常,事情发生得都太过诡异,单用一个江湖玩闹来解释,我是如何也不肯信的。
你要同他在一起,我也不说什么了,但你多多小心,未查明一切之前,切不可全然放心。”
余远之知晓骆俊语是好意,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骆俊语见他的表情,终究是无奈地摇摇头。
临走之前他给余远之留了把匕首,“我知道你这个人不存钱,手上也没多少银两,可你前去季家,总得带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这把匕首是我之前搜集来的珍品,第一刺客金丝狐的武器,你拿去吧。”
“不不,这怎么行?!”余远之摇头拒绝。
第一刺客金丝狐过去在江湖上闻名许久,传言中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好在这人只接大恶之人的单子,替武林铲除了不少为非作歹的恶人。
故而风靡一时,人人皆想成为金丝狐,可人人皆无法成为金丝狐。
后来据说是金盆洗手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拿着就行了。”
骆俊语故作不耐,将匕首往余远之怀中一丢,再不回头。
骆俊语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后,声音穿过郁郁葱葱的草木而来,“好礼赠英雄,好事多成双。
记得留杯喜酒给我。”
余远之愣愣望着骆俊语离去,怀中的匕首冰凉有如秋日的天边之月。
远处隐约传来一句唾骂,“老子怎么就遇不到一个温柔点的美人。”
待远处的脚步声、说话声彻底消失,余远之低头看了眼散着泠泠光泽的匕首,无奈一笑。
宽阔的道上一匹精壮的棕色长鬓马拉着车快速从道上穿过。
精致的马车里少了一个人,行驶在路上时速度稍稍快了一些,即便车里的人也没怎么感觉到。
可对于余远之来说,他光是看着车外略过的树木就已经觉得这马车快得令他头晕了。
或许也是因为他着实太紧张了,他的双手紧握着,手心冒出汗来。
眼睛紧紧盯着窗外,腰背僵直,腿有些发软。
这姿态看得季华清都有些心疼了,坐在余远之身边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替他擦汗。
本身是令人欢喜的互动,可余远之只是勉强地笑笑,笑容发虚,眼神看起来有些许恐惧。
这确实令季华清不明白了,疑惑地询问余远之,可余远之这回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余远之心里惶恐不已。
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在过去的武林比武中一个第三一个第四,哪一个他都打不过。
若是……若是他们要打断自己的腿,他是溜还是不溜呢?
万一不溜,他要是被打死了可怎么办?万一溜走了,他夫人可怎么办?这可真是愁死了。
余远之一点儿也没觉得季夫季母会喜欢他。
常言道:“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火气。”
届时他一过去,只怕还没说发生过什么,季父的火气就上来了。
若是再知道自己早早就玷污了他夫人……不行了,他的腿已经开始痛了。
仿佛已经看到了断腿的情景,余远之盯着自己的腿看了好半晌。
最终缓慢地伸出手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感受到疼痛的时候,余远之心中涌入一股欣喜。
还好,他腿还在。
这么一想,立即又害怕起来。
他爱惜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满心恐惧地告诉自己,得珍惜,说不定即将从他身上消失了。
余远之也是早年看过话本的人,那些棒打鸳鸯的父母脾气都特别暴躁,尤其是早年功夫好的。
到时候季夫季母人手一把武器,不必多说,他立马就魂归故里,再不归还。
外面的太阳炽热,正是三伏天的时候,齐国的人都恨不得袒胸露乳什么衣服也不必穿了,唯有余远之,在这个大热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夫君?”季华清疑惑不解,见余远之神态不大好的样子,担忧地望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夫君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余远之苦笑着回望,瞅了一眼压根没精力注意这边的季华清和林咏扇,低下头凑到他夫人耳边,“夫、夫人,季伯父的脾气怎么样啊?”
季华清听了恍然大悟,见余远之紧张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安慰道:“夫君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夫君的。”
心中一暖,余远之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可仍旧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季华清,见他心情不错,询问道:“夫人,季伯父会打人吗?”
这着实是每一个武林女婿最现实也最担忧的问题了,若是两家关系好也行,可余家同季家离得远,平州也不在他爹娘的经商范围之内,两家陌生还不说,他还早早占了他夫人的便宜,这样不结仇就不错了。
若是余远之功夫好,他也不必害怕,可他有自知之明,江湖中真正打起来,他的武功是绝对不够看的。
余远之两股战战,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季华清一眼,见他夫人盯着他的腿看,脸一下子红了。
身体前倾,双手撑着腿极力制止两腿的颤抖。
耳旁美人倾身,葱白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声音柔和清脆,带着浅淡的笑意,“那夫君这次不去了?”
季华清垂眸,“我理解夫君的担忧,夫君也不必勉强,更不必介怀,华清愿意等着夫君……纵使等一辈子也无妨。”
余远之腰背倏地挺直,动静过大让对面的人也禁不住看了过来。
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见对面的人不再看他后,扭过头坚定地说道:“夫人放心,我定然不会退缩的。
我答应夫人尽早提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夫人待我同伯父先商讨一番,而后必定带着媒人同我爹娘前来。”
眼前的剑客嘴唇紧抿,表情严肃,对于所说的话相当认真,令季华清莞尔一笑。
他倾身向前,贴近心中惶恐的剑客,“那我等着夫君了。”
剑客耳垂微红,羞涩地点头应下。
美人笑声有如银铃,清脆悦耳,柔柔看着剑客说道:“不过我可舍不得夫君受伤。
《孔子家语六本》曾言道:小棰则待过,大仗则逃走。
若是我父亲动手,夫君便逃吧。”
美人的手抚过余远之的手背,清风与棉絮缠绕指尖,挠得人手痒心痒。
余远之缩了下手指,蜷缩起来兀自脸红。
这般柔声安慰,纵是铁石心肠也受不住,更不论余远之一副软心肠。
他脸上带着红晕,随是低着头,却语气坚定地摇头拒绝了季华清的提议,“我不逃,夫人等我。”
季华清眉间微蹙,湿润的眼神里尽是担忧,“那我舍不得夫君受委屈。”
情话自是动听,更不论是武林第一美人的情话,余远之脸颊瞬时滚烫起来,支支吾吾道:“夫、夫人别管了,我、我自然有办法!”
心脏鼓动一声盖过一声。
余远之想着,若是真不行,那他就用那一招吧。
就那一招,只用过一次却用它保过命的招。
希望届时腿能没事。
阿娘保佑。
作者有话说:
余远之:对,就那一招,你们明白吧?!
我睡了武林第一美人
第70章 上山
“小公子回来啦,小公子!”
“什么?回来啦!”
“公子啊,你终于回来了。”
平州城的街道上,百姓们看见熟悉的马车摊子也不管了,放下东西就涌了上去。
他们可实在太久没见到他们平州城里最好看的公子了。
刚进平州,林咏扇的马车就被团团围住了。
平州城里无人不认识这辆林家独一份的马车,过去,它经常载着他们心中崇敬的公子从平州宽敞的街道上走过。
人群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余远之下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是寸步难行了。
倏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喊声,原是季华清从马车上下来了。
人流涌动,放眼望去尽是人山与人海,激动的百姓踩在地上,硬生生呈现一种千军万马袭来的恐怖感。
余远之伸手拦住扑过来的人群,牢牢将季华清护在身后。
老天爷,这人怎么这么多。
余远之心中哀嚎。
他在青州时哪里见过这架势,虽说早就知道他夫人在民间广收推崇,但也没想到平州的百姓竟如此疯狂。
余远之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同夫人之间的差距。
有人伸手试图从缝隙里探过去,他一边着急地拦一边慌乱地想着,季伯父真的会同意将家里这般受欢迎的公子交给他吗?
手腕一紧,感受到有什么人抓住了他的手,余远之迅速扭过头去,看到了他夫人。
“走。”
余远之见到夫人张口,当即放弃了用身体拦住百姓,脚尖点地,使出轻功从人群头顶掠过去,一溜烟地跑走了。
待到停下来,再看余远之,全身上下狼狈不堪,衣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头顶的发髻也歪了,脖子上还出现了一道血痕。
江星剑与林咏扇从人围过来时早已不见了人影,眼下只有余远之与季华清二人。
季华清盯着余远之脖子上的血痕,眼神一暗。
剑客丝毫没察觉到美人的生气,只笑哈哈地整理自己的衣襟说:“夫人好受欢迎,幸好跑出来了,不然夫人就得好生经受一番折磨了。”
季华清未接这句话,嘴角也只是象征性地带上些弧度,很快便又消失。
他伸出手,指腹小心抚摸余远之的脖颈,表情不快。
余远之很快便感觉到微微的刺痛,不好意思地笑笑,安慰道:“没事的,我都没什么感觉,夫人别不高兴啊。”
剑客小心地握住美人的手,将它捧在手里贴在胸前。
余远之望一眼对面的人,季华清见着季华清衣服身上没有被拉扯的痕迹,不禁露出满意的神情。
见着余远之这般,季华清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靠过去,在城中偏僻的一角亲吻剑客身上的伤害。
余远之的眼睛瞪大,一动也不动地由着细密的亲吻落在颈侧。
夫、夫人!
呼吸急促,身体逐渐滚烫起来,余远之手指弯曲,抓着自己的衣角。
这下什么老丈人、提亲都想不起来了,只剩下跟前的人。
夫人眉间忧愁,看着便让人心生怜爱。
“夫人……”余远之的声音出来时,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这声音沙哑,藏着抑制不住的情动,令这本就暧昧横生的角落更添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季华清心一下子软了,他抬起头。
望见对面的剑客面颊微红,眼神闪烁,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腰背挺得笔直,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
季华清不禁莞尔,随即眼睫垂了下去,委屈说道:“华清都舍不得夫君受伤,他人却伤了夫君。”
他侧头靠在余远之胸膛,“分明夫君是连我也舍不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