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演技成了死对头的心尖宠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一只阿袋袋

作者:一只阿袋袋  录入:07-04

  醒时,已是翌日晨起, 眼前已灭的火堆冒着徐徐青烟, 身旁空无一人。
  白承珏赶忙起身去寻,没走多远,见薛北望背着包裹在树林中绕圈, 他站在原地,看着薛北望像只无头苍蝇在林中已不同的轨迹于相同的位置打转,身体不由斜倚着树身,就想看看薛北望能在这里从左到右转多少个圈。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竟然瞎了还那么固执……
  微凉的风卷下黄叶,掠过白承珏脖颈,一时间喉头竟有些瘙痒,白承珏掩唇轻咳。
  听到声响,树林中,薛北望像是寻到救星那般,侧耳于声源处靠近。
  薛北望道:“可否等一会。”他手抚摸着树干跌跌撞撞向前,脚尖撞到石块一个踉跄。
  白承珏不语,缓步朝薛北望靠近。
  “请问阁下能否帮忙带路,到了陈国薛某定当重谢。”
  他看不见仅凭听觉触觉向前摸索的模样,配上这张棱角分明的清俊面容,倒当真适合拐回家去。
  白承珏声线一改,道:“乐意之至。”
  薛北望道:“那就劳烦兄台为我带路。”
  白承珏抓住薛北望袖口,薛北望急忙将袖口抽回,失了神采的眼眸难掩慌乱。
  “不能牵着?”
  “是。”薛北望朝声源处微微欠身,“兄台在前方说话,我能随着你的话音前进。”
  有趣,平日逗薛北望就有趣,如今逗瞎了的薛北望更有趣。
  白承珏道:“一个人?”
  “恩。”
  白承珏道:“看不见还能走到这里,真了不起。”
  “恩。”
  有趣是有趣,就是说起话来惜字如金,不管白承珏说什么,薛北望都以‘恩’回应,就好像多说两个字会被山里的妖怪勾走。
  白承珏带着薛北望走回之前的火堆前,蹲身收拾行囊。
  久久没听见说话声,薛北望不安道:“兄台?”
  “薛兄都已经瞎了又何必到处乱跑,有白某一人指路还不够吗?”
  薛北望盯着声源处紧抿双唇,从一切说清后薛北望就没想过与白无名同路。
  无论白无名怀着怎样的心思,他都无法再与白无名以兄弟相称。
  “那三封信我已经留给你了,我知道杀我对王爷利益不大,我价值只有这些,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薛北望垂眼,背着行囊转身离开。
  白承珏拿起行囊跟在薛北望身后,听着身后紧跟不放的脚步声,薛北望不得不停下。
  薛北望沉声道:“你还想做什么?”
  白承珏浅笑:“这路不能走?”
  “随你。”
  薛北望眼盲辨不清路,白承珏便一直陪着他打转,跟在薛北望身后从天亮到天黑,看着薛北望在同一条路上转来转去,连大路都走不出去。
  白承珏道:“薛兄,白某是看出来了,你对这林子感情不浅。”
  薛北望停步道:“你带我回陈国,我会付你一千两作为酬劳,你我二人除去算计并无兄弟情义可言,我不想欠你什么。”
  白承珏眸光一沉,说话声中仍带有笑意:“成交,薛兄倒真是爽快。”
  又依靠着一根木棍,白承珏带着双目失明的薛北望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白承珏将薛北望带入一家挂着大红灯笼的驿所,刚开口向老板要了一间客房,薛北望一把将白承珏按在墙上,小臂死死地抵住其咽喉。
  力度不清,窒息感涌来,白承珏仰起头双唇微启,身体下意识的大口呼吸。
  “客官,有什么事你们二人慢慢说,千万别在小店里动手动脚……”
  薛北望充耳不闻,听着白承珏急促的呼吸声:“去陈国的路上,不应当那么快就站在驿所,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承珏艰难开口:“在这里等大夫来,给你看眼睛。”
  薛北望慢慢收回手,白承珏捂着吃痛的脖颈,难以抑制的咳嗽,血随着咳嗽声从喉间滚落在地,他身体侧靠着墙边,急促的呼吸下,又打开瓷瓶咽下几颗药丸。
  “不需要。”薛北望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至柜台,“有谁愿意将我送回陈国,定当重金酬谢!”
  白承珏身体有所缓和,拿起银子揣入怀中:“薛兄做生意也要讲先来后到,你若不能在这里将账与我结清,又怎可再换他人引路。”白承珏眸光冷冷扫过驿站内寥寥数人,沉声复言,“谁敢应,来一个我杀一个。”
  无人应答,薛北望冷笑道:“开两间房,我不想与他在一间房内。”
  从白承珏以白无名的身份将一切说明,薛北望对他就有所疏离。
  一连几日,都未曾相见,白承珏每日敲响门,听见屋内有人应答,便离开,绝不多做停留。
  在驿所的第八日,乐无忧与叶归赶至驿所,一路上的颠簸细皮嫩肉的乐神医脸色发白,站在驿所内晃晃悠悠,这模样怕吹了一阵风,乐无忧都能当场昏过去。
  “我要加钱!这种惨无人道的出诊一定得加钱!”乐无忧说完,捂着咽喉干呕了一声,抬起头脸更白得厉害,望向叶归眼神哀怨,“黄金,必须得是黄金!不然以后我不给你家王爷出诊了!”
  “行,黄金。”
  叶归拉着乐无忧腕口,走到客栈老板跟前询问了白承珏在哪,便拖着乐无忧往楼上走。
  见乐无忧这走得慢,干脆将人往肩上一扛,一步三阶楼梯,丝毫没把乐无忧当人看,倒像是他顺手带来的沙袋。
  以至于推开房门后,乐神医靠着墙边干呕了两声,目光哀怨,仿若被妖怪吸干了精气。
  “以后老子再出诊,老子就跟你们姓!白承珏!我告诉你下次就算你只剩一口死,老子也不会过来!”
  说完乐无忧喘着粗气抬头对向白承珏面无血色的脸,刚才还气得宛如河豚,现在已经搬起高凳坐到白承珏身旁问诊。
  “王爷,当初让您谨遵医嘱,您就是不听,看看…比半个月前还瘦了一圈,那瓷瓶里的药还剩多少?”
  白承珏道:“没了。”
  乐无忧脸色一沉,急忙拉过白承珏腕口,平日里火爆脾气在这张脸上硬是发挥不出十分之一:“你…你!”白承珏病态下湿漉漉的眼眸看向乐无忧,他深吸了口气,声音放柔,“我们可以吃一些立马就死的毒药,也不必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白承珏抽回手:“乐神医你误会,我十分爱惜生命。”说罢,白承珏坐直身子,“这身体不死就行,叶归,薛北望在尾房,你带着乐神医去看看他眼睛还能不能治。”
  “是。”
  约莫一个时辰,二人回来,白承珏昏昏沉沉的依靠着床边,没有了药丸做支撑,重伤未愈的身体已是强如之末,哪怕是坐在床边听乐神医回话都觉得费劲。
  隐隐约约听着乐神医说能治,又好像听见乐神医说最多三个时辰薛北望便能看见,白承珏点了点头,只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紧接着耳边有人再说话,说了很多,但他听不清晰就像有人用棉花堵着耳孔,声音听着朦朦胧胧。
  再度醒来是一个时辰之后,他躺在床上连起身都难。
  后背头顶都扎着银针,看清时叶归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
  白承珏轻声道:“怎么了?”
  “我让老板帮忙准备马车了,今晚我们就回去。”
  白承珏心里清楚,他现在的身体已不适合再与薛北望同行。
  “叶归,替我送薛公子回陈国。”
  “主子……”
  “你又不是大夫,在我身边也无用,这一路我只能陪他走到这了。”白承珏浅笑,思绪又模糊起来,想伸手又没有力气,只能轻声又道,“你会做好,对吗?”
  “属下遵命。”
  入夜,薛北望双眼逐渐恢复清明,他将身上大部分银两放在桌上,正准备背上行囊离开,便撞上恰巧进屋的叶归。
  第一次见到叶归,凭身形,薛北望误以为是白无名握紧剑柄。
  “接下来的路不必再送,桌上的钱是给你的酬劳。”
  叶归挡在门前:“薛公子,我答应了主子送你回去,自当言出必行,还请薛公子不要为难在下。”
  “……主子?”
  “天色不早了,薛公子早些休息,今日在下会守在薛公子门外,希望薛公子不要再逃。”
  见薛北望没有应声,叶归向薛北望微微欠身。
  “希望薛公子好自为之,主子醒来时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将薛公子送到陈国,若薛公子逃走,在下回去很难向主子交代。”
  薛北望推开叶归急忙向楼下赶去。
  只听楼下老板拨着算盘。
  “你说这人奇不奇怪,那么漂亮一美人非要跟在瞎子身边,那瞎子那懂得怜香惜玉……”
  叶归匆匆赶来,薛北望回过头看向叶归:“他在哪?”
  “时候不早,还请薛公子早些歇息。”
  “他在哪……”
  薛北望皱着眉头,推开叶归匆匆上楼,打开白承珏住过的房间地上除了未清理的血迹再无其他。
  “薛公子不必再找,主子他已经回去了。”
  薛北望走到房内,脸色苍白。
  他茫然的走到床铺边坐下,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泛起寒意。
  “明明林场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是怎么来的……”他喃喃自语,没想到能看见后,目睹的竟是这样一幕。
  “薛公子,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赶路。”叶归走到薛北望身边,“你也不用想着返回吴国,薛公子身上没有吴国的通关文书,回不去了,主子此行只想送薛公子最后一程,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一会回复【真的是蜗牛袋子【捂脸】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写的超级慢】


第70章 我抢了我自己?
  这小骗子, 骗了他一路,一句再不相见就能打发得了吗?
  薛北望急忙下楼与驿站老板租了马,一出驿站便快马加鞭的向返回吴国的路上赶, 叶归并未阻拦,驾马跟在薛北望身后。
  所幸相隔时间不长, 白承珏的马车并未走远。
  他一夹马腹, 身下马匹加快速度,横断在马车前,阻拦其去路, 乐无忧不得不拉下缰马车,在他身前停步。
  “算时辰薛公子也才刚复明,不好好待在驿站中养着, 跑这来作甚?”
  薛北望不语,下马迎上去前去,正要拉开厚重的帘布,乐无忧一把抓住薛北望的小臂。
  “薛公子想做什么?”
  薛北望沉声道:“让开!”
  “薛北望!”
  未等乐无忧发作,叶归吁了一声, 拉住缰绳停在马车旁道:“乐无忧松手, 让他看, 主子怪罪下来,我担着!”
  思虑片刻, 乐无忧松开手,侧身给薛北望让路。
  他拉开车帘借着的一旁油灯的光亮, 能看清车厢内的画面, 白承珏比起围猎时消瘦了不少,头顶手背上扎着银针,柔光下, 睫毛被泪浸湿,眼尾微微有些泛红,脸上血色全无,他缓步靠近,指端轻覆上白承珏侧颈,感知到微弱的脉搏,松了口气。
  一旦真相被揭开,人便会开始后悔,后悔同行这一路为何不对这人好些。
  叶归道:“看够了吗?”
  闻声他退出车厢放下布帘,乐无忧看着叶归摇头,叶归视若无睹,翻身下马。
  “薛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认没的能力堵住叶归的嘴,乐无忧后背往马车旁一靠,仰头呼出一口浊气。
  树林中,叶归透过树身,眼神盯着不远处的油灯。
  “王爷他好看吧,是不是有时好看的都不像是真人。”薛北望没有搭话,叶归无力的靠向树身,“男子到了这个年纪本该棱角分明显出男相,可如今王爷仍是雌雄莫辨,想来这骨相皮囊约莫上了年纪仍风采不减。”
  说到这里叶归笑了:“不对,约莫到不了哪天呢……”
  薛北望脸色一沉,一把抓住叶归的衣襟将人按翻在地,动作快且狠绝,哪怕是叶归这样常年训练有素的暗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薛北望完全制衡,再难反抗。
  叶归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无果,干脆放松身子躺在杂草中,看着薛北望面带怒意道:“薛公子为何突然发那么大得脾气?”
  薛北望死死按压着叶归的肩匣骨:“把你刚才那句话收回。”
  闻言叶归的躺在草地中笑了,笑声刺耳,薛北望恨不得一把将叶归肩匣捏碎,幽暗的月光下叶归笑着笑着却落下了泪……
  “我没骗薛公子,为了这幅冰肌玉骨,王爷饮下多少穿肠毒药,时至今日内底早已被药掏空,唯有这皮相哪怕重病仍艳丽不减。”
  薛北望松开手,道:“什么意思?”
  “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根本护不住他,待朝中稳定,王爷他十余年的苦日子就算是熬到头了,若与你牵扯下去,指不定要将这些年的苦楚再挨一遭。”
  “我有能力护他……”
  “你没有,这陈国的天还由不得你做主,你凭何认定能护他周全?他以花魁身份随你回陈国,陈国皇室当真会不顾荣辱,让他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陈国不容,我可以带他远走高飞。”
  “七皇子,王爷如今身子全靠上好的药材养着。”叶归轻叹,“我知道这些日子七皇子待王爷很好,若你与他只是普通人,我定祝你们白头偕老,可你与他终不是普通人……”
  月光下,薛北望松开对叶归桎梏在其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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