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 原著小说[古代架空]——BY:师良

作者:师良  录入:07-04

  他还未来得及出言安慰,江月楼猛地站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情绪越来越激动,看得他双眉微皱。
  “很多人说我江月楼不近人情,不懂为官之道。可是执法就是我的本分,我只是想给景城的百姓一份安稳。”
  陈余之也站了起来,拦在江月楼面前,单手拍在他肩膀上:“其实做医生也是一样。”
  “你不懂。”江月楼掀开他的手,“你有你的原则,不管善恶,你都会医治。我也有我的原则,以暴制暴,对于恶人就要痛下杀手。”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几乎就要爆炸,竟一拳打在墙上。“明知道对面的人一定有问题却不能出手,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糟吗?”
  陈余之见状,连忙上前制止,直视他的眼睛:“你现在的情绪不对了。来,跟着我深呼吸……”
  江月楼并没理他的话,呼吸反倒越发急促:“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想怎么才能把景城那个黑手挖出来。”他的目光盯着陈余之,卷起惊涛骇浪,“你知道吗?每次看见你,我都有一种负罪感。如果那天,我能稍微再仔细一些,你妹妹可盈就不会丢,我就能把她抢回来。”
  陈余之听闻,一下子呆住了,“你……见过可盈?”
  那天,江月楼抓了在仓库救助黑帮喽啰的陈余之,将他交给宋戎带回警署,自己回了家一趟。半路上,他看见有个小女孩坐在屋檐下,探头探脑的,不时往巷口张望。
  当他走过去时,那女孩兴奋地跳出来,想要吓他一跳,但很快欢乐的笑容就僵在脸上。显然,他不是她要等的人,女孩失望地坐回门槛上。
  江月楼一身疲惫,回来换身衣服还要赶回警署审讯嫌疑人,对于独自一人在外等候的小女孩并没有过多在意,径直走回家中。
  就在他准备开门时,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
  他警觉地循声看去,只见两个男人抱起小女孩,捂着她的嘴,一同上了一辆汽车,车子飞速驶离小巷。
  绑架?江月楼心里警铃大作,飞快追了出去。但车子开得飞快,靠他的双腿根本不可能追上。他跑了一会便放弃追逐,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
  他回到警署,本想交代属下追查,但一忙起来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在陈余之的寻人启事中,他才惊觉,那个小女孩竟然是陈余之的妹妹陈可盈。
  他此刻神志有些恍惚,低声快速地说着事情的经过,接着就只剩下懊恼:“如果我当时坚持追上去,不放弃……”
  可惜陈余之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只见他紧咬着牙关,太阳穴爆出青筋,刻意的平静下隐藏着暴怒的情绪。
  他盯着江月楼看了一会,一言不发,接着猛然一拳挥出,在江月楼没有任何防备,又处在情绪病发作的情况下,狠狠揍了他。
  他看着江月楼被打得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内心叫嚣着,期待他能冲上来还击,这样他便也没有了任何顾忌,和他好好打一场,排解心中强忍着的怒气。可是江月楼心怀愧疚,只恨不得他再多打他几拳解气,根本没有还手的打算。
  陈余之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转身欲走。才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冷淡地说:“这药对你的病应该有用。”随后,再没看江月楼一眼,转身跌跌撞撞离去。
  江月楼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被揍的地方,呼吸急促。他的视线落在那瓶药上,懊恼自责又痛苦的情绪布满全身。他恼火地将脚边的椅子踢翻,屋内其他摆设、家具也未幸免于难,没一会屋内就一片狼藉。
  他终于体力不支,坐在一堆碎片里,将脸深深埋在手臂中。
  江月楼并不知道,陈余之快速走过巷子,来到自家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槛的位置。曾经有个少女经常在这里等他回家,脸上永远带着纯真的笑意。
  他的泪水蜂拥着夺眶而出,整个人也脱了力,跌坐在门槛上仰着头,满脸悲戚。
  现在轮到他待在这里等妹妹回家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这一夜风起云涌,第二日还有更大的暴风雨。
  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一支钢笔狠狠砸在江月楼身上,漆黑的墨水瞬间甩出,沾染在他的衣服上。
  他几乎一夜没睡,虽衣着整洁,但脸色不太好,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
  市长蔡昌耀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喝道:“江月楼,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签字,谁给你的资格逮捕委员会的人!”
  陪同江月楼一起来的白金波连忙开口帮他说话,态度恭敬:“蔡市长,您当时在南京,联系不上,情况紧急,江科长跟我报备过了的……”
  蔡昌耀的视线瞬间转向白金波,讽刺道:“哦?白署长这是在指责我?”
  “属下不敢。”白金波一阵惶恐。
  “还有你们不敢的事吗?说是证据确凿,好,我现在跟你要证据。物证没有,人证死了,这就是你们说的证据?”蔡昌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白金波的手不停抖动。“还有书为的死,说是有人用了什么奎尼丁,但毒源又找不到,下毒人也毫无线索。白署长,这药,该不是你们发现冤枉了人,干脆一了百了的一出好戏吧?”
  “当然不是!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蔡昌耀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江月楼,冷笑起来:“你不敢,他敢。早听说江科长办事不按理出牌,胆大妄为,甚至暴戾成性。”
  江月楼继续沉默着,眼眸下垂,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白金波还想要再解释解释:“蔡市长,那都是栽赃……”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江月楼忽然抬起头,看着蔡昌耀说:“我会拿出证据,证明吴委员和香港黑道以及金马堂不清不楚。那个凶手,我也迟早会抓捕归案。”
  他的语气明明波澜不惊,但听在蔡昌耀耳朵里,却成了一种挑衅。“我凭什么信你?”
  “如果您不信,只是一味的苛责警署,蔡市长,那恐怕大家会对您的用意产生质疑。比如一些小道消息传出,蔡市长、吴委员疑似和走私黑道不清不楚……”
  蔡昌耀听了这话,气得想拿茶杯砸他,白金波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
  “蔡市长,一些小报记者最爱根据蛛丝马迹杜撰新闻博眼球了,百姓最好糊弄,说是疑似,传出去不也玷污您的清名。”他和江月楼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颇为默契。
  果然,蔡昌耀将这些话听进去了,事关前途,他不得不慎重。此时再看江月楼那张硬气的脸,态度也有所和缓。
  白金波见他消了气,连忙趁热打铁:“蔡市长,如果找到证据,证明吴委员和卢卡斯勾结,那您就是大义灭亲,绝不姑息,百姓肯定不会误会您。”
  蔡昌耀沉默下来,思索片刻,这才抬起头看着江月楼,恨恨道:“出去,拿不出证据,你给我等着!”
  白金波连忙给江月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谁知江月楼并不为所动,仍然认真地并脚敬礼。他明知道这个敬礼,对于蔡昌耀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但就是不愿变通,让白金波十分担忧。
  回去的车上,江月楼望着车窗外出神。脑海里不是什么追查线索,而是陈余之狠揍了他一拳,又将药放在桌上的画面,以至于白金波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接触到白金波担忧的目光,他连忙回道:“不好意思署长,在想案子。”
  白金波看着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人啊,不能一直紧绷着,会断的。”
  江月楼点了点头,望向窗外,发现不是回警署的路,疑惑地问道:“这是……去哪里?”
  “天韵园。”
  一听地名,江月楼就知道要去干什么了,连忙冲着司机大喊:“停车!”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减速,刚要踩下刹车,又听白金波严厉道:“继续开!”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决定听从白金波的命令,踩下油门,车子继续向天韵园开去。
  “署长,说好的在警署边上吃顿便饭。我现在等着破案,没有心思听戏。”
  白金波抬起手指在他脑门上狠狠戳了戳:“你啊你,有时候真的太倔。这饭局是展司长组织的,早就约好了,如果你正在执行公务的关键时刻,我绝对不带你来。可现在明明事情暂告一段落,是等待期,是间歇期,你不能光顾着办案,忘了同侪之谊啊,这也是为官之道。”
  江月楼摸着头,嘀咕着:“我只知道为人之道。”
  “犟,现在教你也不迟。你昨天硬闯海关,赵科长也没怎么着你。他要是有心,上报到海关署长那里去,这事你还真不好收场。月楼,等一会儿给璟明赔个不是。”白金波恨铁不成钢,只好明着指点一番。
  他的苦口婆心江月楼还不领情,“什么?他赵璟明显然就是在包庇景城走私的黑手。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官运亨通,而展兄和您还要和他虚与委蛇。”
  白金波苦笑起来:“月楼啊,你想实现你的抱负,你想让景城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但是你够强大吗?为了让自己强大,你说的所谓虚与委蛇的事只能去做。”
  江月楼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放弃和白金波争论,憋着一口气看向窗外。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天韵园门口极为热闹,人来人往的,黄包车、汽车都停在门口。
  它的正门屋檐挂着一排火红的灯笼,随风摇曳着,招摇得大老远就能看见。
  一辆汽车停了下来,赵璟明最先从副驾驶下来,恭敬地拉开后座的门,展君白从容下车,整了整一身挺括的西装。
  天韵园是一处很大的园林,沿着曲径小道往里走只觉得心旷神怡,颇有意境。小道尽头是一个华丽的舞台,古色古香的布置,上面却吊着许多灯,将舞台照得如同白昼。
  客人的位置分布在舞台前的院子内,是一些散放的方桌,上面摆着些茶水、瓜子、点心等,此时已经坐满了客人,边吃边聊边等着大戏开场。
  赵璟明等人自然不会在这些散桌里落座,而是从舞台对面的一座假山中穿入,沿着石阶而上,很快就上了假山顶。这里坐落着几个半封闭的小亭子作为包厢,位置极好,视野也极佳。
  展君白走入包厢,四下打量了一番,走到窗口帘幕旁看着舞台的位置,满意地点了点头:“听说玉堂春登场,向来是一票难求的。赵兄还特意包下这天字号厢房,破费了。”
  赵璟明跟在他身边,连忙摆手,谦虚道:“不值一提。能让您满意,这钱花的值。”
  展君白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赵兄,听说昨天月楼有些放肆了。”
  “这个江月楼,也不知道谁给他这么大胆子,公然要抢海关的文件。”赵璟明愤愤不平地告状。
  展君白笑了笑,替好友打了个圆场:“月楼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一心为公。赵兄就不要计较了,今天这顿饭也算是给你们化解化解。”
  赵璟明正待回应,就见门被推开,扬着笑脸的白金波和不情不愿的江月楼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白金波同展君白和赵璟明热络地打起了招呼,唯独江月楼脸色不怎么好,沉默地站在一边。众人都寒暄一圈了,他才勉强开口应付两句。
  展君白看着他这幅神情,忍不住玩笑道:“谁招惹了江兄,这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心里整天装的,可不就是案子。”白金波背过手,狠狠扯了下江月楼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再臭着一张脸。
  江月楼没办法,只好硬挤出一个笑脸来。
  “既是吃饭,不说这些工作上的事,来,坐。”展君白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略有些深意地看了江月楼一眼。
  后台,一道纤瘦的背影正坐在镜前,对着镜子画眼部的油彩妆容,正是天韵园名角玉堂春。他长相精致文气,扮起青衣来,丝毫没有违和感,更有种别样的美态。
  袁紫宁欢快地跑进来,笑嘻嘻地盯着玉堂春的妆容看了几眼,说道:“师哥,快登台了,今天可要仔细演啊,听班主说来了好几个大人物呢,什么财政司的警署的,就在天字号包厢。”
  玉堂春手里的笔一顿,目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点了点头,继续画着油彩。
  “那我就不吵你了,好好准备。”袁紫宁冲镜中的玉堂春一笑,转身离去。
  这时,玉堂春才真正放下笔,抬眼和镜中的自己对视,原本应该柔情蜜意的眼神竟变得冰冷。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下,大幕拉上,演出即将开始。
  在轻柔的乐曲中,帘幕被缓缓拉开,玉堂春一身青衣扮相,唱着《牡丹亭》片段《秘议》,缓缓走到台中央。
  “风微台殿响笙簧。空翠冷霓裳。池畔藕花深处,清切夜闻香。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他身段柔美,戏妆精致,眼波勾人,唱腔更是清丽婉约,赢得满堂喝彩。
  他一边唱,视线一边不经意地飘向假山上包厢位置,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包厢内的展君白抬手鼓掌,眼中满是赞赏:“好!”手腕上的翡翠色表盘露出,被玉堂春看个正着。
  他边唱边转过身,背对舞台,众人瞧不见他的神情,没人知道那含笑柔情的眼神突然变得恨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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