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醉,乱世皇妃[古代架空]——BY:离弗

作者:离弗  录入:07-13

  “阳平公。”南岸轻轻的走过来道,“你怎么了?”
  御医过来禀道,“陛下已无大碍,臣等先行告退。”
  萱城默默无言,南岸屏退了那些人。
  “阳平公不过去看看吗?陛下无事了。”
  过了良久,南岸又来低声提醒了,萱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他不敢直视躺着的人,太极殿的内室也有帝王小憩的卧榻,只是这里毕竟是议政之殿,处处透露着庄严肃穆,可就在一片庄严肃穆中,萱城干了一件荒唐事。
  “皇弟,你过来。”苻坚向他招手,又示意南岸退下,南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去了,于是这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萱城最终还是胆怯的走到了榻前,有些心虚的望着自己的兄长。
  他始终不能解开方才那一瞬间自己的失态行为。
  “弟弟,对不起。”
  一刹那,萱城再也绷不住了,他跪到在地,一把捧住苻坚的手,“不,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苻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弟弟,他真的复活了。”
  苻坚嘴角牵了一丝苦笑,“是我的错。”
  萱城道,“你会怪我吗?或者,降罪于我吗?我顶撞了圣体,也许,是一次不可挽救的失误。”
  “什么失误?你想让苻氏断子绝孙吗?你指的是这个。”
  萱城听他这般直言了,顺势就反唇相讥了一句,“你还能生出孩子吗?”
  二人一下子愣住了,竟然不约而同的笑了。
  萱城将苻坚的手紧紧握住,有些怜惜的目光,“其实,你一直想要的人是你的弟弟吧?”
  经历了方才那一番荒唐,苻坚唯有沉吟不语。
  “你的弟弟,他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他对你的只有忠君之情,你想要的却不是这份忠君之情,曾经在我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一个梦魇,那个强烈反抗的弟弟,可是,你将我带去了老君山,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反正最后那个梦魇就不复存在了,或许,你真的犯了一个错误,但是我想那份错误永远不会是对我而言,而是你的亲弟弟,真正的阳平公苻融,苻坚,我告诉你,他是一个悲哀的人,无论如何,他的死都与你脱不了关系,所以,从此之后,你就死心吧,你与苻融永远不可能发生任何超出亲情以外的情愫,而我,可以献出除了这个身体以外的任何东西给你。”
  萱城真是煳涂了。
  他只是一个灵魂而已,没有这具身体,他怎么存活于世?他拿什么献给苻坚?
  可是,苻坚仅仅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亲弟弟而已。
  对于萱城,那只是一个一千六百四十年后的可有可无的人物而已。
  ————————
  太极殿会议发生在公元383年的二月份。
  大秦国内的文臣武将全部一边倒的反对苻坚倾全国之力出征晋朝。
  苻坚为了不使自己被大臣们说动,竟然自己结束了会议。
  然而,这场关乎大秦国运的会议却一直没有真正的结束。
  因为,苻坚要举兵出征的事已经传遍了皇宫内外,所有人,包括后宫中的人都知晓了。
  包括荀皇后,张夫人,以及太子苻宏,还有那几个皇子,甚至是苻坚宠养在宫中的道士和尚。
  荀皇后是跟着太子一起来的,他们来了三次才被苻坚请进了宫去,因为苻坚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为何,所以一直借故不见,可苻宏是个犟脾气,又不屈不挠,不见到自己的父皇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确切的说,苻坚要见苻宏,正是被他烦的,因为苻宏跪在明光殿外面不停的喊着自己的父皇,全后宫中的人都被他的声音震撼了,苻坚若是再不见他,人们都会以为他们的陛下和太子不和,在宫中吵架呢。
  “太子,请吧。”
  荀皇后却停下了,苻宏有些不解,“母后不去见父皇了吗?”
  荀皇后目光涣散,好像是想着什么似的,低叹了一声,道,“不去了,我了解他,他做过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更改的,这绝非是汉人口中的那句话,一意孤行,他的心很坚定,越是这个时候劝谏,他越不会听,可是,我还是寄希望于你们,虽然这份希望很渺茫。”
  苻宏犹豫了一下,道,“放心吧,母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去吧。”于是,荀皇后就真的独自在明光殿外等候了。
  她生性淡泊,从不与人攀比什么,也不与人争什么,她从不求苻坚的独宠,可她14岁起就嫁给苻坚了,如今已经有30年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苻坚的心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她只在内心祈求,但愿会有一次意外。
  苻宏在见到苻坚的第一面时就恭恭敬敬的跪下了,他跪着向苻坚叩首,苻坚也没让他起来。
  “父皇,儿臣请求您不要出征讨伐晋朝。”
  苻坚瞅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朕不过是召开了一次会议。”
  “母后说,你一定会出征。”
  “嗯?皇后?”
  苻宏滞了一下,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皇后会关心朝政?太子,朕看你这个儿子当的也不怎么称职嘛。”
  他这么一说,苻宏就有些不安了,似乎是出卖了自己的母后啊。
  略一紧张,手心就渗出了细汗来,这时却听苻坚道,“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苻宏战战栗栗的起身,立在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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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来了,就说说吧,反正朕都要与你们一一会面的,你是太子,你不来,朕都觉得白生你这个儿子了。”
  这几句话夹着几分的调侃意味,于是苻宏趁此机会就大着胆子说出心中的想法了,“父皇,儿臣以为今年非伐晋的有利时机,儿臣知道你想要征伐晋朝,王丞相去世的那个夜晚我有幸陪在身边,他的话我听懂了,父皇您该明白,王丞相的临终遗言并非是说晋朝不可伐,他只是在告诫您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哦,太子听懂了景略临终之言?”
  “晋朝是该伐的,正是因为司马氏南渡,抛弃了汉人和天下各族百姓,致使**大地陷入四分五裂,而父皇您的英明神武才使得北方重新归于一统,想必没有人是不想统一而去要战乱的,所以,相比起那个苟且在石头城里的小皇帝司马曜,父皇您都是一位圣主。”
  “这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你来说这些话?”苻坚有些不可思议。
  “不,但是在这之前儿臣想说,而且一定要说,正是因为父皇是圣主,所以才有圣主的胸襟,海乃百川,能听得进去每一个人的劝告。”
  苻坚审视着面前这位认真的儿子。
  他从来没有这般庄重过。
  “厉兵积粟,以待暴主。”他一字一句的重重咬道。
  这才是苻宏劝谏苻坚的精髓所在。
  也是他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晋朝该罚,但非此时,王丞相临终遗言,晋朝虽有衰微之势,然终究乃**正统,司马曜虽年幼,却有谢安、桓冲辅政,政通人和,人才济济,我朝要做的并不是倾国之力去讨伐,而是继续恢复生产,发展北方经济,等到天灾人祸降临司马氏的头上之时,那才是我们举国征讨之日。”
  “照这样说来,做这件事的人并非是朕,而是你,太子苻宏。”
  “儿臣并不想跟父皇抢功。”
  苻坚道,“那你方才所言意欲何为?朕做不了的事你要去做,朕不该伐晋,你该伐。”
  苻宏腾地一下双膝跪地,俯身磕头,“父皇,儿臣并非此意。”
  “连年的战争会使得甚至是最强大的国家精疲力竭,父皇自灭燕国以来,连续讨伐仇池、凉国、代国,加之此前的张育之乱、襄阳之围、淮南之战,征伐西域又派出七万士兵,将士们没有一日不在战争前线,淮南大败,士兵们都有畏敌之心,万不可在此时冒进伐晋。父皇想讨伐晋朝,儿臣当然支持,只是今年不行。”
  “好,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
  既然苻宏是庄重的跟自己讨论军政大事了,苻坚亦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是良机?”
  苻宏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因为憋在他口中的那句话正是,“父皇你在位之时都不是良机。”
  这句话他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苻坚却替他说了出来,“朕知道,你要说的是朕在位一日皆非良机。”
  苻宏吓坏了,额头抵住地面摩擦着,半响擦出了血迹来,他的心里话就这般被苻坚读懂了,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
  “朕问你,你镇得住慕容垂,慕容韡,张天锡,姚苌,杨定,杨安,刘库仁,刘卫辰,甚至是那个12岁的拓跋珪吗?”
  苻宏不敢抬起头来,苻坚就用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逼仄的目光射了过去,“你说。”
  苻宏茫然摇头,他想说的并非是镇不住这些人,而是他不懂苻坚话中的意味。
  “你以为朕不想杀他们吗?你以为朕是在柔仁邀名吗?你以为朕好大喜功,喜欢天天打仗吗?”
  他说出这些话就已经代表着他回答了自己提出的疑问,他一个都不想。
  “朕想要天下一家,想要人人都尊朕为父,人人都生活的富足太平,没有战乱,没有分离。如果朕灭了燕国杀了慕容韡,这些慕容氏会新立无数个慕容韡,只要慕容韡不死,慕容氏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朕不想杀姚苌吗?朕不知道他是个流氓大无赖吗?可大秦境内有数十万的羌人,朕能将这些人都杀掉吗?你以为朕想留着拓跋珪那小子的性命吗?死了一个小的,拓跋部会出一个大的部落首领,刘库仁怎么会忠心耿耿的为朕守着拓跋部和独孤部,又怎么和刘卫辰互相牵制呢?张天锡吗?他表面柔弱顺从,可他是汉人,汉人的那一套他都懂,他的心朕看不清。这些降服的外族人中,也许只有杨定是真心待朕的,因为他成了朕的女婿,仇池本就是我氐人的一个分支。大秦有一千七百万人口,汉人有一千三百万,而我氐人只有一百万,剩下的三百多万都是匈奴人、鲜卑人、羌人、碣人,朕灭了他们的国,他们能不仇恨朕吗?可朕不在乎,因为毕竟还有那一千三百万的汉人,可朕没有真心得到他们,他们都在观望,看朕哪一日跌落神坛,因为司马曜的存在,这一千三百万的人口身在曹营心在汉,自古以来,在**这片大地上,永远只能有一个正统,你说,是朕吗?你怕是说不清了,因为朕都说不清。正如景略所言,这个正统,不是朕,是司马曜,是那个21岁的小皇帝,仅仅因为他是汉人。”
  这一番话他说的悲愤又慷慨,苻宏真的懵了,他的大脑里像是有无数团乌云和迷雾一般。
  半响无言,最后他唯有说出了一句安慰的话,“父皇,他们都会死。”
  苻坚笑了,“是,他们都会死,朕也会死,也许,朕会死在他们前面。”
  所以,苻宏还怎么劝谏下去?
  苻坚一死,苻宏能顺理成章的即位吗?一旦即位,他能处理好大秦国内的这些民族矛盾吗?
  其实,苻宏也许理解错了王勐的临终遗言。
  王勐的临终遗言说的是晋朝乃正朔,不可讨伐。
  苻坚只能做一个北国之主,并非天下之主。
  那么,晋朝又如何的灭亡呢?那自然是从内而外的腐烂而亡,而非像前晋朝那般亡于外族之手。
  那么,到了那时,如果苻秦还存在的话,便可以君临天下了。
  时势造英雄,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只有明白了时势,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否则,看不清形势的人终究会被时势所覆灭。
  苻坚,倾全国之力来讨伐偏安一隅的晋朝,正是逆天违命,不顺时势而为。
  可苻坚要做的,从来就是不顺,而非顺势。
  苻宏再也无话可说了,他有些颓丧的从明光殿走了出来,荀皇后迎了上去,“宏儿,如何?你父皇他?”
  苻宏似乎没有听见,恍恍惚惚的擦过,荀皇后揪住了他的手腕,“宏儿。”
  苻宏登时醒神,两眼却毫无光彩,茫然道,“母后,也许,父皇真的是对的。”
  荀皇后终究是叹息了一声。
  在这个世上,她比谁都了解苻坚。
  然而,这一众接着一众的劝谏却没有走入尾声,而是刚刚开了个头。
  太子当然是苻坚亲人中的领头人。
  接下来,就该是被苻坚宠幸过的那些后宫中人了,虽然这个后宫中人仅仅只有张夫人一位。
  她面见的很庄严大气,身着朝服,很是英气逼人,苻坚喜欢她的,而且一直很喜欢她,即便当年慕容冲在紫宫之时,苻坚也是走入过张伶然的宫中。
  苻坚在明光殿,就像在等一位故人一般,他望着宫苑中的竹子发呆,尽管这个时候竹子还没有发出芽来。
  忽而视线中映入一位身段玲珑精致的女子来,她一身黑色的朝服款款而来,妆容简约却大气,待到近了,她庄重的施礼。
  “陛下,妾前来拜见。”
  苻坚看见了他,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你来了。”
  “是的,陛下,妾来了。”
  “那么,你今日来的理由是什么呢?如果跟朝臣和太子他们一样,朕也许会令你失望,因为没有一个人能辩驳过朕。”
  张伶然微微笑了笑,“陛下,您说的对,因为您是君,妾为臣,自古没有臣与君辩驳之理,可正是因为妾为臣,所以无论如何,妾一定会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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