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假的!
苏家这是把双儿往火坑里推啊!
临威吓得瞪大了眯眯眼,他一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该心服口服再夸一句,公子英明!
李初尧没想到临威能想这么多,倒是省了他的事,他顺着临威的话接下去,“可不是,行了,来都来了,开心最重要。”
说完李初尧已经加入赌桌里了。
临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有人环住他的肩膀,“小兄弟,第一次来啊?”
临威点头,想到什么,往人群里一看,哪里还有李初尧的人,估计玩了一种新奇玩法,又赶下一桌去了。
“我叫秃头,这里人都叫我二秃子,走,我带你见识见识。”
临威还想着李初尧的事,他刚想拒绝,二秃子又给他下了一颗定心丸,“带你来的那位是李二公子吧,放心吧,他银子没输光,不会走的,等会儿我带你去找他。”
临威听到耳朵边的尖叫,如同有人在挠他的痒痒肉,他搓了搓手,一边套话,一边打算去试两把,反正银两不是他的。
二秃子是个人精,专挑他想知道的说,煳弄的临威,信以为真。
李初尧三两下绕过人堆,拐进一道门,同人交换了手势,又进了另一扇门。
刀疤脸坐在桌子上,正同手下插科打诨,瞧见李初尧,他立马换上笑脸。
“尧弟,好久不见啊。”
“刀疤哥,最近手气怎么样?”李初尧被他在胸口捶了一下,差点被捶的吐血。
刀疤脸见李初尧咳嗽了两声,立马道歉,“抱歉啊,一时忘了手劲儿。”
李初尧摆摆手,“刀疤哥,下次轻点儿就成,不然小弟真怕下下次,看不到你了。”
“哈哈哈,尧弟真会说笑。”
“宽哥呢?”李初尧往旁边瞧了瞧。
“除了花楼还能在哪。”刀疤脸无奈道。
赌场老板叫李宽,是刀疤脸的结拜义兄,两人在沂南可以说是称霸一方的存在。
李宽好美人,常流连在温柔乡,但不妨碍他把赌场打理的井井有条。刀疤脸则好赌,但赌的有度。
两人都重情义,也算是李初尧的意外之喜。
想到他无意提了句扑克牌,引得两人新生好奇,经过两人轮番拷问,李初尧只好弄来了一副牌,教两人玩。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李宽不仅快速在赌场实行,还分了他两成利。
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对了,尧弟,你昨日让人找我来赌场,是什么事?”
“我是想问你,在邺城可有人?”李初尧不太确定刀疤脸势力有多大,何况这种事,也不好探究。
要是被误会别有用心,就太伤感情了。
“邺城?”刀疤脸坐在桌边,手肘支在桌上,用食指和中指搓了搓太阳穴,他实话实说道,“我倒是在扩展邺城的人,但目前结果一般。”
李初尧坐他对面,给他倒了一杯酒,“能打探李府的消息即可。”
“这没问题,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用处呢!”刀疤脸缓了一口气,又恢复才见面的信誓旦旦。
“刀疤哥,以为我要干嘛?”
刀疤脸嘻嘻一笑,打趣道:“这不是看尧弟你非池中之物吗,怕你哥我势力小了,派不上用场。”
李初尧无奈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
“你要打听什么消息啊?”刀疤脸一脸好奇,他没兄没弟,也没在大宅里生活过,对李府的事,好生好奇。
李初尧放在茶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看看我那个便宜母亲,想对我的婚事做什么。”
话说到这里,刀疤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拍拍胸脯,“放心,此事包在你哥身上,毕竟尧弟你的幸福重要。”
李初尧对他的措辞扶额,但也只得拱手道谢。
“要不要在帮你查查苏府?”刀疤脸一张八卦脸,好似比李初尧这个当事人还上心。
李初尧忽略他的好奇心,问:“你在京城也有人?”
“那可不,你宽哥京城还有赌场呢,这种凑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李初尧倒是知道,当初李宽在沂南建赌场,因为消息不通吃了不少亏,后来刀疤脸看不过去,硬生生给他走了一条捷径出来。
随后两人便形影不离,一个开赌场,一个就收留乞儿,扩充消息网。
说是乞儿也不全是,大多是无所事事的街头混子,有点腿脚功夫。
刀疤脸兴致勃勃,整张脸写写: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李初尧指尖不停摩挲茶杯,苏御……想他知道以前的事吗?思忖了一会儿,李初尧下定决心说:“查!”
苏御不想他知道,他就假装不知道,但苏御所受的苦,他会一一还回去!
“行!”刀疤脸爽快应声。
“对了,刀疤哥,我想让你和琼叔见上一面。”
刀疤脸收起玩味,挑了挑眉问:“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最好将人吓到。”
“这有点难,被我吓到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刀疤脸一脸苦色,一副很难办的样子。
李初尧擦了擦额际不存在的汗水,他换了一个口吻说:“只需要让他知道我欠赌场多少钱就成。”
刀疤脸摸了摸下巴,琢磨了片刻才说:“那至少得五千两吧。”
李初尧:“……”
“也不用这么多,两千两差不多了。”
刀疤脸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尧弟你才值两千两?”
想到这里,刀疤脸一言难尽,神色复杂。
李初尧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止,李家除了势力之外,还好面子。虽然我不是嫡母亲生,但到底是李家二公子。”
刀疤脸琢磨着话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亮光,“尧弟你是想借用流言蜚语,坑李家一笔?”
李初尧笑笑,“有一说一,若是一次都不为我这个二公子考虑,不是让人平白无故笑话吗?又怎么做到仁至义尽的名声呢?”
第032章 一条心
刀疤脸一脸赞赏,冲李初尧竖起大拇指,“妙啊!”
随即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五千两就不行?”
“两千两对于李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是李家在邺城的地位,二是五千两用于赌博,你不觉得太多了吗?有句话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但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是无尽索取。”
李初尧知道没有丝毫好处,老夫人不仅不会帮忙,反而会落井下石,袖手旁观。
他要做的就是虚晃一招,再一击致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那什么时候行动?”刀疤脸撸了一把袖子,干劲十足。
“你先帮我答打听打听苏家给李府的信说了什么,再探信怎么从张香兰手上,到了老夫人那儿。”
刀疤脸点点头。
“等这些弄明白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行,我这就让人去。”
“嗯。”李初尧暗自思忖还有没有漏掉的地方,想到琼叔带来的人,他不由蹙了蹙眉,还是等鸿书和莫一到了再将人换下吧。
两人商议完,李初尧冲刀疤脸打了一声招唿,起身往外去寻临威。
赌场人声鼎沸,尤其是买大买小的玩家,喊的面红耳赤。
李初尧瞧见二秃子,刚好后者回头。
二秃子得意的挑了挑眉。
李初尧勾起嘴角,用口型同他道谢。
“二秃兄,你快帮我看看这个牌。”临威拉了拉二秃子的衣服,他面前赢了一堆银子,兴奋的想要叫出声来,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先出这个连对。”
“要不起……”
“临兄你这手气也太好了,要不起,要不起,这把又要输了。”坐临威对面的人眉间苦涩,看样子牌尤为烂。
二秃子拍拍临威的肩膀,示意他淡定,又冲另外两家说:“也不看看是谁手把手教的,来,出这个。”
“我赢了!”临威激动的站起身,就差没对二秃子叩拜了,他激动地接过对家递过来的钱,准备再来一把。
“临威,回去了。”李初尧挤进人群,看到临威面前的银两,他夸奖道:“不错啊,你小子手气比我好。”
临威不好意思挠挠头,望着扑克牌心痒难挠,又只能意犹未尽说:“各位不好意思,我要随我家公子回去了。”
“赢了就走,哪有这种道理。”
临威一脸难色,李初尧冲二秃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说:“诶,人既然是我带过来的,接下我替他的位置,来来来,发牌。”
“多谢二秃兄!”李初尧朝在场的人拱手一拜,“各位见谅,实在是家中有事,我们下次再约啊。”
说完李初尧拐了临威一下,临威兴奋劲儿下来了,他攥紧了手里的银袋子,弯着笑眼说:“今日谢谢各位了,等改日我再同二公子来。”
众人挥挥手,表示理解,让他们慢走不送。
二秃子一边看牌一边冲临威说:“你天赋不错,下次记得再来找为兄啊。”
“一定一定。”
两人出了赌场,临威抱着银子笑得像个傻子,哪里还有平日的机灵样儿。
李初尧眯了眯眼,嘴角似笑非笑,他上了马车,同临威说:“今日之事,可不能同琼叔说,否则下次再来就难了。”
临威收敛嘴角,将李初尧给他的五十两分出来,“二少爷,这银子还你。”
李初尧也没客气,他笑着拍拍临威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临威点点头,“我同二公子,本来就是一条心。”
“好,我们出发吧。”李初尧笑着放下帘子。
“是。”临威松了一口气,将银子揣回怀里,赶着马车往回驶。
车轮轱辘的声音响起,帘子摆动,李初尧随意靠在马车内壁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如同冬日的雪山,寒冷刺骨。
一条心,呵,好以一个一条心啊……
到客栈时,琼叔正在同顾莱核对账单,偶尔还有琼叔疑惑的声音,不过顾莱都一一解决了。
马车停在客栈前,两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来。
李初尧从车上跳下来,他提起袍子,上了台阶,往里面走。
临威跟在李初尧身后,对上琼叔的目光,他压下心中的心虚,摇头垂下脑袋。
顾莱拿着账目迎上前,他率先开口:“李二公子,该结这一次的费用了。”
“顾老板,你同琼叔对就成。”李初尧不甚在意道。
琼叔冲顾莱抱歉一笑,他把李初尧扯到一边,小声说:“二公子,迎来分栈,虽不错,但比其他客栈价格贵出太多,不如我们换换?”
李初尧眉心一皱,往顾莱那边瞧了一眼,颇有几分为难道:“可我说好了,在这里住到月底的。”
“这……”琼叔也为难,老夫人给的银子,确实没有多留的余地,若是这般耗费下去,只怕连他的老本,都要掏出来先垫上。
“不如这样,你带着家丁去别处客栈,总归要不了多久,先把住宅定下来。”
“二少爷,你呢?”
“我得注满啊,我们今日去赌场,说欠下的银子等我手里宽裕了还,老板非要我立下字据,并来两局,我出于无奈只得应了,这不是赢了几十两,刚好够这月的开销。”
琼叔:“……”
李初尧对上琼叔那张复杂的脸,他冲临威招了招手,“临威,今日可是赌场老板,让我来两局再走的?”
临威不动声色碰了碰胸前的钱袋,感受到沉甸甸又实在的银子,他点点头。
琼叔不疑有他,“既然如此,那就听二公子的安排。”
于是双方结完欠款,琼叔领着人去楼上收拾。
李初尧跟上,手往后一背,不动声色比了一个手势。
顾莱瞥了一眼,继续拨动手中的算盘。
除了衣服外,几乎没什么好收拾的。
“二少爷,这是我们今日整个的空宅名单,若你明日有空,不妨我们先去看看。”琼叔将纸张递给李初尧,冲默不作声的临南眨了一下眼睛。
临南拱手弯腰,“二少爷,我先去寻客栈。”
“行,庆新街全是酒楼客栈,你仔细瞧瞧。”李初尧指了一个方向,嘴里不忘叮嘱仔细。
临南点点头,推门离去。
李初尧拿著名单看了看,宅地选的不错,皆分布在最繁华的常十街和长利街上。
“琼叔,可问过价格?”
沂南这两条街的地价,差不多要几百两,加上家具等等置新,至少也要五百两。沂南不比邺城,自然也要便宜不少。
琼叔比了一个三。
李初尧了然,不过老夫人只给了一千两,置办了宅子,再补充家具,请点打杂的丫鬟小厮,再加上置办婚礼几乎所剩无几。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赚李府的银子,不容易啊。
见琼叔收拾好,李初尧出声:“琼叔是这会儿走,还是等临南回来?”
琼叔笑了笑,“我们还是去找临南汇合吧,还请二少爷照顾好自己。”
李初尧点点头,送他到门口。
临威见人出来,笑着打招唿,“二少爷,琼叔。”
李初尧挥挥手,冲他们说:“琼叔定好客栈,不如让临威回来通知我吧。”
“好的,二少爷。”琼叔也正有此意。
这会儿临近酉时,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酒楼的人进进出出,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