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苏御动了动酸软的身体,睁着眼珠转了转。
李初尧见他醒来,抱着人起身去吃晚膳。
寝卧里,烛光通明,黄色的光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分明是暖色调,苏御却觉得心中拔凉。
要是李初尧再这么不节制下去,他的腰就可以不用要了。
还是小八在好。
李初尧看明白他心中所想,将头埋在他胸口笑个不停。
头不小心碰到胸口旁边,苏御喊了一声“疼”。
李初尧连忙抬起头,想扒开他的衣服看看,苏御却瞪了他一眼。
李初尧立马反应过来了,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下次我轻点。”
苏御:“!”
他冷哼一声,“没有下次了。”
李初尧同他讲道理,“阿御你看啊,要不是你经常和小八黏在一起,我没法亲近你,我能这么对你吗?”
苏御对上他诚挚的眼睛,还真的跟着想了想。
之前没去南川,他们次数确实不算多。
分离了那么久,小八平常同自己呆在一起,李初尧确实没机会。
后来好不容易小八识趣了,但一个月也只是多了几次。
现在被李初尧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你不是说,要等我长大一点吗?”
李初尧:“……”
“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这样吧,你自己克制,或者晚上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天气已经转凉了,晚上虽然还盖着薄被,但一个人的被窝,肯定没有两个人的被窝温暖。
李初尧对上苏御脖子后颈的红痕,之前的还未完全褪下去,现在又被新的掩盖,看起来尤为诱人。
李初尧喉结滚动,“好,我克制。”
苏御满意的点点头。
今晚的夜色,浓的看不清天空的云,伸出手指,隐隐只能瞧见模煳的影子。
李初尧将苏御哄着睡着了,让汁夏守着外面,同冷一出了门。
琉璃和青儿各显神通,一个端着鸡汤,另一个拿着药膳,送到李舜维书房。
李澜正在同李舜维谈事,瞧见这两人,皱了皱眉。
庶出的主子,品味都这么差劲。
“李澜,李初尧就是我们要动手的人,今晚你再去探一探。”
“行,主子那边吩咐,让你想办法,拿到窈遇的秘方和制作要领。”
李舜维点点头。
等李澜一走,李舜维让青儿和琉璃过去。
他知晓两人的心思,但他对女人的兴趣没有双儿浓厚。
将两人炖的东西,各喝了几口,便想打发人先下去。
谁知道身体升起一股燥热,他猩红着眼睛,只剩下渴求。
青儿和琉璃目光对视,火光四溅,丝毫没有注意到李舜维的异常。
随后房间里响起声音,守在外面的小厮对视一眼,这也太激烈了。
不过主子的事,不是他们做下人,能够揣摩的。
另一边,刚出府门的李澜,还未进窈遇府里,已经同冷一交起了手。
双方不相上下僵持在一起,谁也没办法抽身。
李初尧乘着李澜不注意,撤开瓶子,将粉末全撒在了李澜身上。
掩鼻已经来不及,下一秒,李澜直接倒在了地上。
第192章 邺城事情落幕
好在冷一提前吃了解药,不然得同李澜一样。
李初尧让冷一将人先带回府,他去查看一下宋清和楼霞打算做什么。
灯笼挂在屋檐下,照着石板闪着亮光。
院中的动静,听得人面红耳赤,夹杂着三人的声音,尤其浪*荡。
李初尧落在屋檐上,只见楼霞鬼鬼祟祟从一旁出来,避开门口的小厮,冲后面的人招了招手。
宋清微不可查眯了眯眼睛,跟了上去。
两人趴在窗户外面偷看,里面的人已经陷入了癫狂,仿佛只剩下了欲。
宋清看清楚琉璃和青儿的惨状,想起之前李舜维对他,不由瞪大了眼睛。
其实李舜维和宋晖,骨子里是同一种人。
只是前者克制,也只有癫狂的时候,才能露出本性。
楼霞却见怪不怪,见得多了,自然就不会惊讶了。
她爹,以及后来宋清找来侮辱她的人,都是一路货色。
楼霞余光落在宋清身上,琉璃给李舜维喝的鸡汤,里面加了催*情*药,所以她添了一把火候,特意将琉璃藏起来的一并放里面了。
李舜维不死也会残!
至于宋清……他们联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该让他享受一下李舜维的暴行。
否则怎么明白自己的痛楚呢!
李初尧躲在暗处,察觉楼霞眼底的光,当初宋清和李舜维刚闹矛盾的时候,宋清便找了人,凌虐楼霞,惨状同里面的相差无几。
楼霞每次想死,都被宋清拉了回来。
所以这两人能合作,意料之中,毕竟都是狠人!
过桥拆河,也不意外,毕竟都恨透了对方。
琉璃和青儿奄奄一息,但李舜维却还没发泄完,两人昏死了过去,也不放过人。
外面的小厮听着里面的惨叫没了声响,纷纷对视一眼,但又不敢违抗命令。
李初尧决定帮人一把,他用了瞌睡粉,撒在空气里。
几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忍不住困意,靠着柱子睡了。
楼霞嘴角勾起一抹笑,乘着宋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推进了窗户里。
宋清倒跌进去,连忙护住头,只是已经晚了,李舜维已经到了他跟前。
宋清坐在地上,对上李舜维猩红的眼睛,再看到地上的惨不忍睹弄两人,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他瞥向窗户,楼霞冲他一笑,随即关上了窗户。
宋清眼里只剩下了恐惧,青儿带来的药膳里面,他如法炮制,将青儿的存货全部加完了。
要是被李舜维那样对待,他肯定会死在榻上的!
宋清一个激灵,翻身爬起来,去推窗户,却怎么也打不开。
“楼霞,你打开!楼霞!”
“宋清,好好享受,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吧。”
紧接着里面传来惨叫,一声又一声,听得人心惊不已。
楼霞后背抵在窗户上,望着黑色的天空,眼睛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就要结束了呢。
这些人都要陪我一起下地狱了。
“哈哈哈……”
她低低的笑,看起来尤为不正常。
等窗户边的人换了地方,她蹲在小厮面前,盯着人瞅了瞅,随后将早就备好的酒坛子,把酒全部洒在了书房边缘。
李初尧皱了皱眉,没想到真正疯了的人,其实是楼霞。
屋里的李舜维,早就没了自己的意识,只剩下身体的本能。
李初尧从房檐跃下,只见楼霞取下灯笼的火烛,随后扔在了撒满酒的窗纸上。
楼霞眼睛映着光,笑得张狂又肆意。
李舜维办事的时候,不许别人靠太近,所以等院护发现火光赶来的时候,已经救不下来了。
李初尧看着楼霞走进火里,然后整个人被橙光的火苗吞噬,眼里闪过一抹迷茫。
上辈子害他的邺城李家人,都死了,但他心中却没办法畅快,反而多了些许沉重。
火光已经被灭掉,青烟升起,又被黑夜吃掉,透着阴森和恐惧。
李初尧悄无声息回了窈遇,现在就只剩下李澜,只要让人开口说实话,说出京城李家背后的黑手即可。
他回了一趟寝卧,苏御还在睡,可能是近几日折腾的太累了,打起了小唿噜。
声音不大,听着挺可爱。
李初尧俯身落下一吻,随后去处理李澜。
柴房里亮着微弱的光,李澜被绑在柱子上,垂着头还未醒。
冷一看到李初尧,点了一把火,插在一边,顿时光亮多了。
“你去盯着对面府里的黄大夫,别让人跑了。”
冷一应了一声“是”,随后便离开了。
柴房有一张旧木桌子,椅子虽然破旧,但没有坏,李初尧拉过坐下,将桌上盛了不知道多久的水,直接泼到了李澜脸上。
李澜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眼神凌厉,他想扑过去,却没想到自己被绑住了!
“阴险小人!”
李初尧勾唇冷笑,“我还有更小人的,需要见识一下吗?”
说着他直接把药瓶打开,将药喂进了李澜嘴里。
李澜不欲咽下去,李初尧直接捏住他的脖子。
脉搏的跳动就在掌心下,李初尧见李澜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一把松开。
李澜大口大口咳嗽,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李初尧,你这个卑鄙小人。”
李初尧擦了擦脏掉的手,斜着眼睛问:“你主子是谁?”
“李盛堂。”说出人名,李澜一脸不可置信。
“你来邺城是为了什么?”
“李舜维给主子写信,说之前交代的事情,因为李胜才和老夫人出了变故,想请主家帮忙,他愿意帮忙除掉这个变数。”
李澜瞪大了眼睛,死命挣扎,他想咬舌自尽,可惜李初尧又发问了。
“为什么一定要除掉我?”
“因为你是当年的婴儿,若是你去了京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让人想起李胜澜夫妻,届时所有人都会怀疑当年的事!”
“你的名字也有澜?”
“这不是巧合,师父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李盛堂,记得还有一条漏网之鱼,而我也专门负责这事,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派人杀尔朱之!”
李初尧眯了眯眼睛,见李澜想咬舌自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捡了一截木头,一手捏着李澜,一手塞进了他嘴里。
所以上辈子,真正想要杀他的人,其实是李盛堂等人!
老夫人听命于京城李家,无论他能给邺城李家,带来多大的好处,他们发了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袖中的手指攥紧,望着李澜的眼睛,冷的如同被封印住的毒蛇,让人望而生寒。
上辈子,这些人杀了他,也杀了他的阿御!
这让他怎么不恨,怎么放的下深仇大恨!
李盛堂无非是怕他去了京城,抢夺财产,将偌大的家财收入囊中。
原本他没兴趣,毕竟他的窈遇,又不是做不上京城从商的四大家!
只是李澜说,李家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要将他斩尽杀绝,那他就更得将东西夺回来了!
但又是为什么,当年不直接斩草除根呢?
李初尧直接问了出口,顺便取了李澜口中的木头。
“若是你在邺城默默无闻,主子自然不会动你,留你一命也无妨,但你的成长速度太快,已经威胁到主子了!”
李初尧将木头塞了回去,也就是说,李盛堂看在亲侄子的份上,留他一命。
只要他老实本分,在邺城做个混吃等死的废人,他就能活的久一点!
呵,还真是可笑,为了自己的私欲,决定一个孩子的人生,又生生毁了一个人!
还觉得留了一命,应该对他感恩戴德,简直可笑至极!
原主父母打下的江山,即使原主守不住,也不应该被人取而代之!
李初尧盯着李澜,将人看得背嵴发麻。
他上前拍了拍李澜的肩膀,“我不会让你死了。”
李澜虽然不是幕后真凶,但也是侩子手!
上辈子的血,仿佛还流淌在李澜的刀剑上,让他忍不住想要让这人体会一下,上辈子的痛!
当然,李盛堂等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李澜被封住了嘴,只能呜呜发出声音,李初尧没再管他,径直出了柴房。
将人送给莫一,仔细尝遍人生的酸甜苦辣,生不如死的感觉。
夜晚有些凉,身旁没有暖炉,苏御伸手摸了摸,察觉人不在,他“刷”地睁大眼睛。
外面的天还黑着,手下的位置,却没有半点温度。
他想坐起身,奈何腰酸软无力。
所以李初尧早就打算好了,晚上行动,不带他!
等李初尧进了寝卧,发现苏御侧着身,脸朝着里面。
他脱下外衣,从背后将人拥住。
谁知怀里的人,冷哼一声,“办完事了?”
李初尧一愣,这话怎么听着像捉奸呢?
苏御在他怀里翻过身,黝黑的眼睛,亮的吓人。
“你下午故意让我起不来床,就是想晚上自己行动?”
李初尧侧着身,一手撑着头,一手捏苏御气唿唿的脸,“我没避着你。”
“太危险了,带你去不合适。”
苏御眨了眨眼睛,咬住他的手。
李初尧躺平,将人拉起来趴在自己身上,亲了亲苏御的额头,继续说:“处理李澜,你跟着去,怕有危险。”
“那事情怎么样了?”
苏御往上挪了挪,有个东西抵到他了。
李初尧连忙按着人,“别蹭了,要起火了。”
苏御立马停下。
“楼霞和宋清,比我想象中要狠,三人同归于尽了,葬身火海。”
李初尧将晚上看到的事情,同苏御说了一边,想起楼霞疯狂的眼神,谁又能想到,一个女子被逼急了,连自己也下得了手呢!
苏御却想起了一件事,“先前陶夫人同我说过,楼家做了太多恶事,所以注定断子绝孙。”
“楼霞并非楼老板和楼夫人亲生,而且……”苏御目露难色和不耻,“楼老板对小孩子,有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