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黑蛟岛[古代架空]——BY:寒江影

作者:寒江影  录入:07-30

  ……
  是夜,茗姨的医馆内。
  刚吃过晚饭,方铭愿躺在叶枫的腿上看话本,叶枫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问:“倘若以后东良边陲有战事,需要我去督战,你会怎样?”
  “我跟你一起去啊。”方铭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去了能干什么?什么都不会,不添乱么。我还得担心你的安危。”叶枫说。
  “你别瞧不起人啊,你们军中最需要我这种人才了,我会修火器,会医术,还会伺候你。”方铭愿无聊地翻着书页,说:“这话本写得真不咋地,怎么那么多人买呢?都说好看,好看个屁,全是吹出来的。”
  “打起仗来,是会死人的。”叶枫轻揉着他的耳垂,心中万般不舍,试探着说:“倘若真有战事,我自己去,你留下,乖乖等我回来。”
  “想都别想!”方铭愿忽地坐起身,勾住他的脖颈,张嘴含住他的嘴唇,用力吮吸了几下,笑着说:“你走哪,我跟哪!即便你偷着跑了,我也会千里走单骑,寻你而去,你甩不掉我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叶枫抬手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闪烁的泪光,低声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你们刚收复了黑蛟岛,哪还有空忙着打仗啊,咱们怎么不得过个十年八年的安稳日子,别想些不开心的。”方铭愿安慰他,认为他是杞人忧天。
  叶枫拨开他,起身下床,背对他说:“我去茗姨那里坐坐。”
  “这么晚了,你找茗姨做什么?”方铭愿问。
  “去寻一药方。”叶枫拉开门,径直去了茗姨的房间。
  茗姨正在看医书,叶枫敲门而入。见是他,茗姨些许讶异,问:“有事?”
  叶枫转身把门关上,落寞地来到桌案前,坐在茗姨对面,说:“茗姨,以前听铭愿说过,你年轻那会儿给人喂过‘断情散’。那种药无色无味,倘若服下,就会忘却当下所恋之人。可有此事?”
  茗姨原本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来与自己商谈,却见他问了这个,轻轻白他一眼,说:“你们无聊时不能做些别的?没事编排我作甚?”
  “世间可真有‘断情散’?”叶枫急切地问,双目浮光闪闪。
  “有。怎的?又有谁家姑娘迷上你了,你甩不掉了么?”茗姨掩口轻笑。
  “明晨你帮我配一碗吧。”叶枫强忍着泪水望着她。
  茗姨见他不是在说笑,收起笑意,问:“配了给谁喝?”
  “铭愿。”叶枫的泪忽得涌出,顺着鼻翼滴到唇边,说:“明日我要带罗达夫去西北边境与漠国交战了。”
  茗姨愕然无语,半晌才问:“为何非要给他喝这个?”
  “他忘不了我,定会寻我而去,我和罗达夫此去尚九死一生,何况他。我要他在岛上好好活着。”叶枫的泪水止不住簌簌落下,问:“倘若喝了‘断情散’,以后我若还能活着回来见他,他能再认出我么?”
  茗姨疼惜地看着他,说:“永远不见,就想不起所恋之人的音容笑貌。倘若又见,初始有熟悉感,时日久了会慢慢忆起二人间的前尘往事。”
  “茗姨,帮帮我们。”叶枫握住茗姨的手,哭着把脸垂在胸前,涕泪挥洒,湿染了胸口的衣衫。
  

  ☆、第七十三章 断情散


  茗姨起身来到了墙边的木架前,从上边摆着的青花瓷坛中取出一只拇指大的白瓷瓶,来到叶枫面前,放到他手中,眼圈红红地说:“把这些药粉全倒入茶盏中,明早给他喝的时候不要有旁人在场,让他看着你喝下去……就会把你忘掉。”说完,对叶枫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叶枫紧紧攥着小瓷瓶,拉开房门准备离去,茗姨又喊住他,问:“罗达夫已经知道了?”
  叶枫点点头,轻声说:“他在收拾东西呢,我嘱咐他别告诉铭愿。”
  说完,叶枫回到了自己和方铭愿住宿的房内。进屋时,方铭愿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看那本被他嫌弃不好看的话本,见叶枫回来,嬉笑着问:“这么快?讨了治什么的方子?”
  叶枫没回他,闩好房门,褪去了外衫,脱掉官靴,上床挨着方铭愿坐下,满眼湿润地望着他,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低声说:“我想你了。”
  “我这不是在这里么?”方铭愿扔掉话本,探身迎向他,抬手扶在他的颈后,凑近他的脸,用鼻尖轻轻磨蹭叶枫的鼻尖,笑问:“你哪里想我?”
  “哪里都想。”叶枫深吸口气,猛的将他拥入怀中,喃喃道:“铭愿,如果有来生,我要你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娶我。”
  “还有凤冠霞帔呢。”方铭愿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轻笑道:“莫说是来生,就是今世,你真想要那样,我一样可以给,就怕你顾及面子不肯那般做。”
  “铭愿……”叶枫轻唤着他。
  “什么?”方铭愿奇怪一向清冷寡淡的叶枫为何今晚忽然变得这般黏人,更何况此时夜色尚浅,他却毫不避讳。
  “你不要忘记我……”叶枫俯在他耳畔,泪水滴落。
  “你今儿个怎么了?好好的谁惹你了?我怎么就会忘记你?”方铭愿推开他的肩膀,望着他噙满泪水的双眼,不解。
  叶枫低声说:“我就是担心以后……你不再喜欢我了。总有一天,我会老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样貌……”
  “你才只比我大六岁,你老了,我不也老了么?俩老头,谁能嫌弃谁啊?”方铭愿凑前吻去了他脸颊的泪水,哄道:“你若不放心,就天天把我拴你腰上好了。我这还担心你会腻烦我呢,你倒先在这里哭哭啼啼了。这么好的夜晚,别浪费,不如咱俩做些开心的事吧?”
  “好。”叶枫应到。
  “额……”方铭愿原本是逗乐,没料到他应得如此爽快,说:“那我……”
  还没等他说完,叶枫搂着他躺下去,轻声说:“好,都依你。”
  方铭愿俯在他身侧,怔住,片刻后,欣喜地去解他的腰间绑带,轻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难得娘子这般热情。”
  ……
  茗姨在叶枫走后,起身去了灶间,烧了些温水倒入泡澡桶内,又来到了罗达夫的房间内。房间内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罗达夫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出神。
  “你都收拾完了?”茗姨站在门口低声问他。
  罗达夫回过神来,红肿着眼睛看向门口,见是茗姨,连忙翻身坐起,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刚才叶枫过来找过我。”茗姨说:“你去灶间洗洗干净,然后来我房间。”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内。
  罗达夫不知道茗姨为何要让他洗澡,但是也乖乖地去了灶间,泡在那半桶温水中,把自己洗漱一新。起身换上茗姨为他提前备下的一身干净的里衣,披上外衫,来到了茗姨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屋内没有声音,他抬手一推,便轻易地把房门推开了,屋内却是没有点灯,只有棱窗上洒进的淡淡月光。
  “阿茗。”罗达夫站在门口轻轻唤了声,不敢进屋。
  茗姨在床那边柔声说:“进来吧,把门闩上。”
  罗达夫像是胸口被捶了一重拳,心“咚咚”狂跳了起来,气血涌上头顶,头脑混沌不堪。再迟钝,他也知道,今晚有事要发生了。他僵硬地转身把房门闩好,几乎同手同脚地把自己挪到床前,直直地杵在那里,努力压抑着气息,一动也不敢动。
  “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今晚,你就睡在我房内吧。”茗姨长叹口气,语气温柔里带着些哀伤。
  “不……阿茗……你等我打胜仗了回来娶你……”罗达夫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臂膀开始微微颤抖,手掌心里渗出了汗水。
  茗姨轻叹了声,不再言语,躺在床上慢慢解开了自己衣衫的系带,柔声说:“你动作轻些,不然我怕会受不了你。”
  罗达夫慌乱地忘记了呼吸,憋得满面红赤,忽然眼冒金星,没站稳,一头拱到了床上,刚好把脸埋到了茗姨的小腹上,压得她娇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罗达夫的两侧脸颊。
  罗达夫还醒过来,着急要起身,却被茗姨抬起手腕一边一只拽住他的耳朵,就那么引着他爬到了床上。罗达夫大口喘着粗气,说:“我不行了,头晕,喘不过气来。”
  “无妨,你挨着我躺会儿。”茗姨拉着他躺到了自己身边,把头枕在罗达夫的臂膀上,抬手揽住他的腰身,说:“你若困了,睡就行。你若是想别的什么,也随你。”
  罗达夫直直地挺在那里,眼睛盯着床幔,浑身僵住,双手甚至双腿都在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他感觉自己完全忘记该如何呼吸了,胸口憋闷的厉害。分明茗姨柔弱无骨,像个扇坠样挂在他身侧,茗姨才是应该忐忑不安的那个。但事实是,正好反了过来。茗姨周身散着沉静的草叶芬芳,安然舒展,而罗达夫却快要因窒息而死了。
  茗姨伸手从罗达夫的颈前环到他的耳后,轻轻捋着颈部的筋脉,安抚着他。一盏茶后,罗达夫终于呼吸趋于正常,手脚的颤抖也平息了下去,长长吐出口气,四肢也不似刚才那般僵硬。
  罗达夫低头看了下茗姨,忽然翻身,将茗姨压到了身下,笨拙而又炙热地亲吻了上去,粗燥的手掌抚向她的腰身,茗姨也有些慌乱了,轻声央求:“你轻些。”
  “好,我会的。”罗达夫虽然粗笨,动作却是温柔至极,茗姨也慢慢放松下来,在他身下尽情舒展着身躯。
  亲吻的迷离时,罗达夫起身笨手笨脚地脱解着自己的衣衫,心急火燎怎么也解不开,茗姨伸出手替他解开了里衣的系带。那个肩头和臂膀都布满伤痕的健硕身躯就袒露出来,伤痕上浸染了昏暗的月光,每一道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茗姨抬起手指,在那些疤痕上轻轻滑过,用指尖触碰,按压着它们,低声道:“这些伤疤足够多了,以后不要再添新伤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
  翌日,清晨。
  叶枫早早起床收拾妥当,见方铭愿尚在睡梦中,找了个茶盏,把茗姨给的小白瓷瓶中的“断情散”悉数倒入其中,兑了些温水,端着来到床侧,轻唤:“茗愿,起来喝口水再睡。”
  方铭愿睡得迷迷糊糊,见到叶枫端着茶盏坐在自己身侧,轻笑:“娘子真贤惠。”便坐起身,接过茶盏往自己口边送去。
  叶枫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眼圈微红地望着他,说:“铭愿,我是谁?”
  “你是我的叶兄。”方铭愿冲他挑挑眉梢。
  “你可心悦我?”叶枫眼里浮上了雾气。
  “爱你。”方铭愿嘴角荡漾出幸福的笑意。
  “喝吧。”叶枫的泪水滚落下来。
  方铭愿抬起空手,抹去了那些泪滴,又用手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下,只当他是听见自己说“爱你”心生触动而流泪,一仰头,把另一只手中端着的“断情散”一饮而尽,喝完还顽皮地冲叶枫伸伸舌头。
  叶枫的眼泪忽然决堤,双手扶住方铭愿的肩膀,哭着说:“茗愿,我爱你,再见到我时,一定要想起我来,千万别忘记我。”
  方铭愿吻上他的唇,轻叹着说:“放心,我这辈子爱你,下辈子也爱你。此生,唯有你。来生,只有你。”
  说完,方铭愿打了个哈欠,笑道:“我再睡会儿,估计是昨夜太疲累了,怎么刚醒又困了。”
  叶枫的泪水扑簌簌落下,紧紧握着他的手,问:“铭愿,我是谁?”
  方铭愿躺下去,睡眼朦胧地望着他笑,说:“你是叶枫,我的叶兄,我的娘子……”很快,方铭愿又睡了过去,嘴角尚挂着笑意。
  叶枫捂住嘴,哭得压抑又痛彻心扉,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在方铭愿的手臂上。
  “叶先锋,他们已经在芳茗苑门口等咱了,该启程了。”房门口传来了罗达夫低沉的声音。
  叶枫用床头上的棉帕擦去了涕泪,把自己的那把罗刹手铳塞到方铭愿枕头下,转身随着罗达夫一起来到了院门口,除了有一队戎装人马,芳姨、茗姨和神机田三人也等候在门口送行。
  简短的告别后,叶枫和罗达夫尽管有万般不舍,依然是赶赴了码头,乘船去了东良大陆,带着两万精兵,踏上了北去的征程。
  等待他们的将是金戈铁马,风餐露宿,大漠狂沙,草原驰骋和血肉相搏,还有对心上人的无尽思念。
  

  ☆、第七十四章 世间再无断情散


  方铭愿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感觉自己像是没了一魄,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连身上的伤疤是怎么造成的,也想不起来。总感觉心慌意乱,焦灼不安,像是丢失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满院翻找,除了那支他想不出来路的罗刹手铳,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断情散”把方铭愿关于叶枫的所有记忆都封印了起来,甚至包括罗达夫、成将军等等与之牵连的人和事,一并隐去。方铭愿的记忆停留在了隆和三年的艳秋,初遇叶枫时的那个傍晚。他只记得自己在赌馆中偷了三个锦衣人的荷包后,被一路追回了芳茗苑的大门口,然后撞到了两个人,摔了一跤,接下来就是无尽的虚无和空茫,浓雾重重,任凭他如何回忆,就是见不到丝毫光亮。
  他茫然地问茗姨:“我怎么了?为什么心里空了一大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昨日还是夷人总督的天下,今儿个怎么就改天换日成了东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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