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雪[古代架空]——BY:弃吴钩

作者:弃吴钩  录入:08-07

  摇曳的烛光中,裴长淮漆黑的眼瞳似刚从湖水里捞上来,雪亮又迷离,赵昀深深地望着他,二人彼此的心跳与呼吸清晰可闻。
  营帐外,遥遥传来一阵激昂的擂鼓之声,鼓声引出一段铮铮的琵琶曲,夹杂着士兵们热闹的谈笑,当是雪海关宴请北羌使节的夜宴已经拉开帷幕。
  帐外是太平世,帐内是寻欢人。
  有这曲声遮掩,裴长淮似乎更加肆意,没再压抑着口中放浪之声。他闭上眼睛,随着赵昀的驰骋,悬在空中的脚尖一摇一荡,无上的快意如同水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令他腰软骨酥。
  赵昀缓了一口气,将他的双腿合拢起来,架到自己肩膀上,如捧珍宝一般,侧首在他小腿上爱惜地浅吻。
  即使如此,赵昀身下也未停,他仿佛藏不住凶狠的秉性,一手掐着裴长淮的脚踝,撞得又深又狠,啪啪有声。
  次次顶到最要命处,裴长淮脑海里被酒催得混沌,但这欢愉滋味如此明晰,他头皮发麻,咬着牙压抑着口中的呻吟,后庭越发缠紧赵昀那物。
  就在濒临极乐之时,赵昀忽地撤身出来,裴长淮唇齿轻张,轻促地喘着气,眼里却迷茫。
  赵昀捏着他汗津津的腰,低声哄道:“转过去。”
  裴长淮不知他又作什么花样,可他此刻喜欢纵着赵昀,想他随心所欲,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昀抱着他坐起来,令裴长淮背对自己。裴长淮贴在他怀里,双腿大张,腿间物事一览无遗,整根硬如铁杵,泛着嫣红的色泽。
  赵昀一手握着他抚弄起来,那物如似鲜活,在他手心里一鼓一跳;另一只手捏住裴长淮的乳尖,轻揉慢捻。
  上下都是个玩弄,裴长淮仰在赵昀身上,眼尾有些泛红,在快意浪潮中低喘不已,神态又似可怜又似迷乱。
  眼见快要泄出火来,裴长淮的呻吟都变得破碎不堪,可赵昀装是不知,在紧要关头再一次收回手,将裴长淮从巅峰抛了回来。
  给他故意折磨这两三遭,裴长淮才醒转,这厮在这上头还使着算计。
  他气得低喊一声:“赵昀!”
  赵昀看他发觉,得逞似的咬着裴长淮耳垂低笑,那笑声仿佛震到裴长淮心腔中去,笑得他心脏乱跳、脸上薄红。
  “三郎不是要疼我么?赵昀来赵昀去的,唤我一声好听的,还能亏了你?”
  赵昀故意在他臀间顶送了两遭,顶端一下一下蹭过那穴口,错着撞到囊丸上,虽未直接进入,却也顶得裴长淮惊心动魄。
  裴长淮瞧不见他的神情,此刻情欲焚身,一心求欢,实在难顾什么礼义廉耻,终是软下声来,道:“昀哥哥。”
  赵昀心火愈烈,眼中愈沉,他把持着最后的定力,再问道:“喊哥哥做什么?”
  裴长淮反手抚摸上赵昀的脸,仰着颈子无力喘着,“干我,揽明,求你了……干我……”
  赵昀的耐性也消磨得七七八八,用膝盖别开裴长淮的,令他双腿张得更开。二人交合处淌着湿腻腻的淫液,浸得赵昀那物水湿,他寻准穴口,握着裴长淮的腰一插到底。
  粗硬的阳物几乎整根进出,次次都带出腻腻水响,干得裴长淮狂颠乱颤,只知喘气,一时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裴长淮硬生生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插射中泄出了精,可赵昀还没尽欢,按着他趴伏下去,从后头掐住他的腰,几乎要碾碎他一般狠狠顶撞起来。
  裴长淮浑身战栗,忍受着近乎于痛苦的快感,眼尾泛出泪水,手指死死揪扯着身下的衣裳。
  颠倒间,裴长淮前头又断断续续出了两回精,赵昀逐渐难忍身下畅快,呼吸变得沉重,他一手紧紧抱住裴长淮,酣畅淋漓地挺送数十回,最后深深射在他体内。
  “长淮。”
  赵昀在裴长淮耳边呢喃,伸手将他捞进自己怀里。
  他没由来地说道:“回京都以后,我们一起去巷子口的小面摊,侯爷再为我下一碗水晶馄饨,好么?”
  “好。”
  裴长淮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中,与他耳鬓厮磨片刻,可他疲累得眼皮也睁不开,随口应了赵昀两句,意识就逐渐沉于黑暗当中。
  赵昀听裴长淮没了回答,已然昏睡过去,痴魔一般吻住他的嘴唇,方才拥着他一同睡去。
  这一夜漫长,裴长淮睡得也沉,沉到不知何时何处。
  不知几时,他猛然听见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长淮!”
  裴长淮一时惊醒,眼前还是一片黑暗,适应了片刻,他才隐约看见赵昀的背影。他的肩背随着喘气声一起一伏,仿佛被噩梦魇住,迟迟从深沉的恐惧中抽不开身。
  ——
  粽粽节快乐!
  今天是肉粽。明天是甜粽。


第113章 梦庄蝶(五)
  他还在低低地叫喊:“长淮,长淮!”
  “赵昀?”
  裴长淮探手想要抚上他的肩膀,谁料赵昀猛地一回身,一下攥住他的手腕,五指如钢筋铁骨攥得死紧。
  他的眼睛不像人的眼睛,像是刚刚逃出陷阱、遍体鳞伤的野兽的眼睛,警觉,暴戾,不可理喻,但一切皆因痛苦与恐惧。
  裴长淮在他手里吃了苦头,也不客气,反手一捉一拉,便将赵昀扯到怀里来。赵昀方才对上他的眼睛时就已变得茫然,此刻也没防着,直直跌撞进裴长淮怀中。
  裴长淮一手按住他的后颈,柔声道:“做噩梦了是不是?本侯在,别怕。”
  赵昀喘息良久,似乎才分清梦境与现实,逐渐冷静下来。他环上裴长淮的腰,手臂逐渐收紧,似恨不能将裴长淮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何时何地都难以分开。
  “长淮。”赵昀闭上眼睛,再唤他的名字,听到裴长淮应了一声,他浑身绷紧的肌肉才一点点松下来。
  裴长淮摸到赵昀颈后一层冷汗,素日里看这厮恶劣张扬惯了,他出身于微末,带了点匪气,就凭这通身的才干,借着太师府的人脉一路平步青云,仿佛无所不能,就算在裴长淮面前也很少这般脆弱不堪的时候。
  裴长淮心头一时怜意大盛,轻抚着赵昀的头发,与他久久相拥着。
  “我做了一个梦。”赵昀没抬头,只越发抱紧了裴长淮,“或许那不是梦,是真的。”
  他梦见自己回到西南平寇的沙场上,可他的对手不再是万泰,像换了一个人,置身于影子当中的人,没有什么面目。
  风沙席卷了整片战场,到处都是人间炼狱般的场景,裴长淮在他眼前,一时还是俊雅的将军模样,朝他笑着说“我来找你了”;一时是裴长淮死在乱刀之下,赵昀身上却被千万斤的铁链钉缚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裴长淮在凄厉惨叫中死去。
  裴长淮就在他眼前,他却没能救下他。
  赵昀此时仍觉自己在梦中一般,想是这北羌一行到底凶险,他不惧死,却惧裴长淮有什么三长两短。
  裴长淮道:“若梦是真的,眼前的又是什么?”
  赵昀这才仰首望向裴长淮,他眼睛中多了些温柔笑意,俊美非常。
  赵昀的惶然一点一点被驱散,他按着裴长淮将他压倒在身下,在他唇上浅浅地吻了吻,半认真半不正经地笑道:“指不定现在才是梦,老天爷看我太可怜,才给了我这一场好梦,让我遇见林家的人,遇见你……小侯爷还答应了我要以身相许,与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裴长淮笑起来,道:“难道不是你赵大都统口口声声说要以身相许么?”
  “是,是我。”
  裴长淮身上仅松松散散地系了件薄衫,赵昀探入他的腿间抚摸,裴长淮到现在浑身还酸软着,忙擒住他的手腕,脸上红了红,道:“你要是睡不好,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赵昀没让他诓骗了去,缠着他亲吻,“不想听曲子,想听——”说着,赵昀按住他的腰腹,裴长淮未来得及反应,身下就被滚烫的硬物侵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眼尾几欲泛泪。
  赵昀暧昧不清地接着说道:“想听你叫。”
  裴长淮听他不过可怜了两三刻,转头又耍起混来,满嘴的荤话,裴长淮半晌憋不出回答,只会骂一句:“混账。”
  “回头我教你骂点别的花样。”赵昀只是笑,将裴长淮牢牢环抱在怀中,性器深入浅出,裴长淮后庭中还存着湿软,不多时就适应了赵昀的进犯。
  “这要真是梦,千万别醒来才好。”赵昀轻声说着,挺腰一寸一寸劈开裴长淮的身体,又一寸一寸缓缓地抽了出来。
  来回不过几遭,裴长淮就给这不温不火的抽插折磨得险些发疯。
  他浑身战栗,渴望着赵昀干得再狠些,可又求不出口。偏偏赵昀一改往前粗暴与蛮性,始终温柔地进出着,嘴上痴魔地吻着他、唤着他,“长淮。”
  赵昀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手,两人肌肤贴着肌肤,嘴唇吻着嘴唇。
  他仿佛在不知不觉中罗织了一张密密的细网,将裴长淮网在其中,直至快意浪尖时,裴长淮才发觉自己濒临窒息一样的喘息着。
  “赵、赵揽明……呃……”
  阳物在他后庭当中大抽大弄,干得裴长淮毫无还手之力,他只好咬紧牙关,压抑着口中浪声。
  赵昀似乎不急着结束这场情事,搂着裴长淮不断地嗅他、吻他,百般花样,千般索求,似乎非要确定眼前才是真,方能安下心来。
  裴长淮先前还能射出两回白精,后来射也射不出了,铃口处只陆陆续续地淌些精水。
  待到天既明,赵昀停在他身体深处,附在他耳边低语,说些有的没的,裴长淮给他磨得头晕眼花,开始还能回应他两句,后来实在撑不大住了,就依着赵昀的胸膛昏睡了过去。
  赵昀方才从裴长淮身体里退出来,随之带出一汨精液,肆意流淌到他腿上。
  雪白精,殷红蕊,着实靡艳无边。
  赵昀抚着裴长淮汗津津的颈子,爱意无限地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方才起身,去拧了一方湿帕子来,耐心将裴长淮身上擦干净,又哄着他换了件清爽的单衣,这才放他安心睡去。
  赵昀睡是睡不着了,穿好武袍,离开帅帐。
  刚走出没两步,裴长淮的两名近侍已端着清水和换洗的衣裳走了过来。
  两名近侍看见赵昀,对他礼敬有加,躬身道:“参见都统。”
  赵昀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目光在他们手中的物件上扫了一眼,道:“这是?”
  一名近侍回答道:“属下受命来提醒小侯爷起身。”
  裴长淮自认自己没甚天资,唯有勤勉才能长久地保持剑中锐意,故而往常这个时候,裴长淮就要起身用膳,再去练上一个时辰的剑,服侍他的人也会早早预备下。
  另一名近侍看赵昀也是刚从帅帐里出来,问:“都统昨晚是在帐中宿下了么?侯爷可醒了?”
  以前裴长淮与将士同吃同住乃是常有的事,他们也没多想。
  赵昀弯唇一笑,轻晃起玉佩,说道:“你家侯爷忙着处理公务,好不容易才睡下,大好的时光,正该睡觉,何苦浪费在练剑上?”
  ——
  甜粽粽。
  收了,收了,进最后一个副本。)


第114章 携玉龙(一)
  两名近侍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赵昀的命令。
  赵昀一笑,绕到他们身后去,一手一个勾住他们的肩颈,道:“听我的就是。你家侯爷问罪下来,只说是我的命令,他必不会责罚你们。”
  这两人得赵昀这句话,放下心来。既然裴长淮才睡下不久,想来是该多睡一会儿,少练一天的剑也无妨。
  赵昀揽着他们往回走,又问:“怎么样,昨夜的酒好不好喝?”
  那近侍笑着回道:“好喝,谢都统的赏。”
  赵昀道:“要论酒,芙蓉楼的一壶碧才是上乘,回京后带上小侯爷,我们一起去。”
  另一名近侍嘴巴咧得更开了,“大都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招待北羌使者的夜宴过后,查兰朵与使节团就该启程回雪鹿了。裴长淮没醒,这为使节团送行一事就落在赵昀身上。
  一望无垠的碧川上,北羌使节团已经先行一步,只留下两名雪鹿部的勇士,他们在等查兰朵。
  卫风临牵着一匹宝马,恭恭敬敬将缰绳和马鞭都交到查兰朵手上,道:“三公主一路平安。”
  查兰朵慢吞吞地牵过宝马,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一阵,方才道:“卫风临,不许忘了我。”
  卫风临认真地回答:“不会的。”
  查兰朵再问:“你何时娶妻生子?”
  这倒把卫风临问住了,但他不会什么花言巧语,如实回答道:“三公主身上背负着北羌,我也负着恩债,在未了结之前,不作他想。”
  查兰朵的目光越过卫风临的肩头,望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赵昀,“你的恩债是他么?”
  卫风临道:“一半是,还有另一半是我的亲人。”
  查兰朵轻叹一声,心烦意乱地甩了甩手中的马鞭子,道:“你总有那么多牵挂……好吧,卫风临,再见了。倘若以后你找到心仪姑娘,我不会高兴,可我会为你高兴。”
  这话说得好无理,连查兰朵自己听了都要笑,她眯起带点浅碧色的眼睛,抿着唇角的笑意。
  但卫风临没有笑,他道:“我与你的心思是一样的。”
  这下连查兰朵也不笑了,只怅然若失地望着他。
  裴长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得知查兰朵一行人马已然整装待发,匆匆起身穿戴梳洗,前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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