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维见苏瑾黛和苏成宇两人相辅相成,眼带欣慰。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接着说道: “这第二件事便是,天坊宫陈规已经被诟病许久……”
苏天维话刚刚说到一半,徐亦航忽然感到一阵凉风从门口刮来。
只见天坊宫一个家丁被人抛进了大厅,这一抛直接有三丈之远,已不省人事。
家丁全身的衣衫破乱不堪,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透着被撕裂的衣衫还隐约可见血肉模糊的伤口。
有人要硬闯天坊宫,众人大惊,纷纷提防起来。只见门口缓缓走进一位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的乞丐。
这佝偻身形的叫花子体形扭曲,面容狰狞难看,一只似鬼似兽的右手极为显眼。
那一只右手猥琐地缩成一团,五根手指纤细如丝,五个指甲锋利似刀,手上的皮肤还泛着可怖的黑色,活像一只兽爪。
“丐帮的鬼爪长老怎么来了?”,余怀疑惑。
跟在鬼爪长老身后又进来了数十位各派的弟子。泰山,昆仑,峨眉,武当,华山,少林等名门正派弟子以鬼爪为首聚集于天坊宫,来势汹汹,杀气十足,像是早有预谋的围剿。
鬼爪长老缓缓开口,声音极为阴冷:“苏宫主别来无恙啊?”
苏天维闻言,凛然向前走了半步,面不改色地回应道: “天坊宫向来与各名门正派并无瓜葛,今日丐帮鬼爪长老为何无故带领众人硬闯天坊宫,并摆出这番阵势。”
鬼爪长老阴险一笑:“我们与天坊宫确实无冤无仇,可我却得知天坊宫里有一件玲珑匣。这玲珑匣藏里有当年大魔头齐天平屠杀正道同胞的天神功秘籍。
天坊宫与魔教暗自勾结,包藏祸心,今日还请苏宫主交出玲珑匣,以息众派盛怒。”
鬼爪长老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莫非消失多年的天神功秘籍真的在天坊宫。
此时一脸正经的余怀突然冷不丁对着徐亦航说到: “我还纳闷着丐帮长老这是来干嘛的?原来‘眼红’的不止你一个。”
徐亦航只觉得余怀这玩笑开得比他讲笑话时的脸还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苏天维面色发红,提高嗓门怒骂:“天坊宫虽在江湖上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门派,但也不容你一个老叫花子在这随意搬弄是非。
且不说玲珑匣里是否有魔教的天神功,单论天坊宫的玲珑匣就已经绝迹多年,这是江湖之中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你们硬要在天坊宫无理取闹,也休怪苏某翻脸不认人。”
鬼爪长老丝毫不惧,迎着苏天维说道:“玲珑匣有没有绝迹,岂能全凭你天坊宫一言蔽之。”
随后鬼爪突然笑了笑:“苏宫主莫要再逞口舌之快了,你们已经身中无色无味的奇毒‘消魂一气散’,一时半会真气封闭,内力消散,是不可能抵挡得住我们各派高手。今日若不交出玲珑匣,休怪我不客气。”
鬼爪长老说完,众人骸然,急忙运功,才发现鬼爪所言非虚,此刻周身内力仿佛都被封锁,无法施展。苏天维瞬即面色铁青,缄口不语。
唯独余怀运功,内力运转顺畅,并未中毒。“奇怪,为何我的周身内力居然畅行无阻,并未消散”
余怀思索片刻,望了望宴席中的‘天坊醉’:“莫非这消魂一气散下在酒里不成?”
听完余怀的猜测,徐亦航心想这样自己不就等于中了双倍的‘消魂一气散’,不禁暗戳戳痛骂:
“这‘消魂一气散’无色无味,难以察觉。臭叫花子就知道出些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果然阴险。小恩人现在就只能靠你了。”
鬼爪长老见着众人脸色,自知奸计得逞,更加肆无忌惮。各派也是蠢蠢欲动。
“鬼爪长老无需多言,我们大伙一齐杀上大厅便是。覆灭天坊宫,搜出玲珑匣!”,
只见浓眉大眼,身形魁梧的泰山弟子李悭在人群中高声煽动。
众派也随声附和‘覆灭天坊宫,搜出玲珑匣’,其音嘹亮,响彻扬州城。
天坊宫众人面面相觑,众派气焰嚣张,难道就只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
此时,徐亦航往旁边靠了靠,趁机招呼了紫鸢过来。
紫鸢看见徐亦航手势,走了过来,开口就盘问道:“好啊臭小子,天坊宫对你也不薄,这个时候你该不会想着要逃跑吧?”
徐亦航对着紫鸢说道:“臭丫头,我是那种人吗?是你家少爷吩咐你和瑾黛姑娘去天坊宫内取一些各式的兵器来。”
听完,紫鸢脸色更加疑惑:“我家公子要这些东西干嘛?”
“这你就别问了,快去吧!”
紫鸢和徐亦航两人鬼鬼祟祟躲在后面的小动作,余怀看得听得都明明白白,也不知道徐亦航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正当形势危急之时,徐亦航突然从天坊宫众人里站了出来,拍了拍衣服,不慌不忙对着众派说道:
“枉你们自诩什么名门正教,竟然使出下毒这样的下三滥招数。而且你们下毒的功夫也算不上高明,我身边的余少门主可没中你们的什么一气散,二气散。
要是你们靠下毒得到了玲珑匣,传出去也不光彩。要不这样,余少门主武功盖世,今天你们要是能打赢他,我便和苏宫主商量商量,乖乖把玲珑匣……哦不对,是直接把天神功秘籍递交给诸位,如何?”
居然还有人没有中毒,鬼爪长老眉头皱了皱,今日之事恐生变数。
泰山弟子李悭见不惯徐亦航如此嚣张,张口吼道:
“哪里来的红眼小子,谅你武功盖世,双拳难敌四手,还能抵挡住我们这么多人吗?”
徐亦航轻蔑一笑:“我当是谁在说话,原来是泰山派的喽喽,泰山派自然不同于武当、少林这种根基深厚,重视道义的名门正派。
你们群殴也无妨,毕竟下完毒再趁人之危,群起攻击一个后生晚辈,也只有你们做的出来。”
李悭一时脸色煞是好看,怒火中烧: “臭小子你找死,诸位别听这臭小子胡扯,我们一起先上去宰了他再说。”
李悭说完竟然无一人响应,众派子弟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各怀心思。
名门正派最在乎的就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原本鬼爪长老偷偷下毒已经足够让他们蒙羞,如今倘若再群殴一个后生晚辈,确实将丢尽本门本派的脸面。
鬼爪长老见形势不对,徐亦航这臭小子伶牙俐齿,已经使得自己这边开始人心涣散,只能折中说到:
“既然这位少侠如此说了,便是单打也无妨,不过要是我们赢了还见不到玲珑匣,那就不是我们不遵守江湖道义了。
素闻天武门少门主武功卓绝,今日我倒也想看看这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徐亦航心里稍微放松一丝,给余怀那边使了个眼色。余怀看着徐亦航此刻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他坏笑着用贱贱的语气说道:小恩人,该轮到你上场了。
余怀起身走到了徐亦航身边,随后在徐亦航耳边悄悄说到:
“徐大公子,这耍帅的事情嘛你倒是做完了,怎么出力的事情又想起我了?”
徐亦航玩笑道:“我就报报幕而已,小恩人你才是重头戏。怎么了,当英雄的机会都不要了?”
徐亦航知道自己不说,余怀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两人并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相视一笑,便已心领神会。
就这样,两位少年并肩而立,无所畏惧地面对着各派弟子。
天坊宫内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众人皆屏息以待,不知两人将如何收场。
第7章 群雄莫当
两位少年并肩而立,风吹长发,衣袂微扬。在众派围困之下,其灼灼的眼神却无一丝怖惧,英勇气概一往无前。
连天坊宫的风都像是围绕在余怀和徐亦航两人身边一样。
剑拔弩张之际,紫鸢和苏瑾黛终于赶回了寿宴现场,两人气喘吁吁地带来了天坊宫内各种式样的武器兵刃。
众人见满地陈列的各种兵器不知所以,唯独徐亦航嘴角一扬:“臭丫头,来的刚刚好!”
看来万事俱备了,迎着场上各色各样的目光,余怀淡淡说到:“请诸位赐教。”
话音未落,泰山派鲁悼便持刀向余怀砍来,只见他暴躁一吼:
“黄口小儿真是自讨苦吃,让你爷爷我黑三刀替你爸妈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话的是泰山派鲁悼,鲁悼善使一把金边大刀,其刀法凌厉,三刀之内对手必死无疑,因此江湖人称‘黑三刀’。如今‘黑三刀’鲁悼大刀砍来,汹汹气势可谓锐不可当。
徐亦航陷入极速的回忆,口中喃喃: “泰山派金刀,有劲无续,过刚易折……”
突然徐亦航眼前一亮,对着紫鸢和余怀说道:“小恩人快取用铁鞭对阵金刀,金刀空有蛮力,三招过后难以为继,适合以刚克刚。”
紫鸢立刻从武器库里找到一柄铁制的打神鞭扔于余怀:“公子接兵刃。”
说时迟,那时快。余怀接过递来的打神鞭,立刻运功将铜鞭横置以抵挡金刀。
鲁悼金刀劈来,宛如泰山压顶,余怀没有躲闪之意,以铜鞭直挡金刀。鞭刀相接,只听‘哐当’一声,金刀的千钧之力与铁鞭正面相抗,顿时发出沉闷巨大的声响。
而余怀只是衣角微微摆动,受千钧压顶没有退后一步。
见着余怀无恙,徐亦航这才长舒了口气,心中默默计数:“第一招。”
鲁悼受金刀反震翻身踏地,落地时双脚直接踏碎天坊宫地面的石板。
但是没有片刻的迟疑,鲁悼立刻挥重刀快斩而来,使出了泰山刀法重岩迭嶂。此刀法招招劲猛凶险,却又衔接不断犹如万山绵延。
余怀也瞬即手持打神鞭使出了一招群峰千里,打神鞭的群峰千里招招与金刀的重岩迭嶂正面交锋,招招以刚克刚,次次略胜一筹。
“第二招。”
鲁悼的重岩叠嶂刀法逐渐示弱,鲁悼自知这样下去必将油尽灯枯,当下急使出最后一招金蝉脱壳。
只见鲁悼手中金刀突然加速佯攻,意在诱使敌人防守,实则是虚张声势收刀,转而从侧面袭扫而来。
徐亦航当即识破鲁悼的金蝉脱壳,连忙提醒余怀: “小恩人,金刀佯攻,小心侧击。”
余怀收到提醒,面对鲁悼并没有转攻为守。更是直接手持打神鞭打出洞天一击,左手发功于洞天一击后,还藏伏了一招破风掌。
鲁悼以刀挡鞭,却不及防备破风掌,当下被余怀破风掌正中胸肋骨,肺部经脉受损,口吐鲜血。
余怀紧接着打神鞭横扫,刚猛的铁鞭正面击中金刀,金刀受折,当即断为二截。
徐亦航数完“第三招”,鲁悼已经应声倒地,被泰山派子弟接回。令人闻风丧胆的‘黑三刀’如今三招之内被他人击破,实在是讽刺至极。
鲁悼身受重伤,泰山派极为愤懑,都囔囔着要和余怀同归于尽。
鲁悼败退,华山派掌门夫人秦夫人不服余怀,挺落英剑杀来。
“狡诈恶徒,你全靠旁人的阴谋取胜,何称英雄?吃我一招落英缤纷。”
余怀平和地送回打神鞭,倒也没有被秦夫人的话激怒,只是笑了笑望向徐亦航:“徐大公子听到没,轮到你出划‘阴谋’了,这次该用什么武器迎敌呢?”
这小恩人帮了一次还产生依赖心理了,这次徐亦航倒是不慌不忙,半开玩笑说道:
“江湖中的剑招我可再熟悉不过了,华山派剑法曼妙缱绻,对秦夫人还得怜香惜玉,不如持一把铁扇,于风花雪月间便可以柔克柔。”
紫鸢听完立刻寻得一把机关扇交于余怀,余怀潇洒接扇,以扇挡剑。
秦夫人使出华山派落英缤纷剑法,身段曼妙,剑法无双,剑术之快犹如花落缤纷,使人目不暇接。
余怀不慌不忙持机关扇使出一招扇招江山如画,江山如画的每一扇招皆潇洒大气,完美挡住了秦夫人的落英缤纷剑法。
每次秦夫人剑招眼看要击中,往往却在机关扇边缘被余怀潇洒翩然地轻盈躲开。
余怀的扇招,出招接招皆仪态翩翩,自成高格。两人扇剑对阵,一个步法精湛,一个大气潇洒,对阵之间如见无边风月。
渐渐落英缤纷剑法处于下风,余怀扇招之巧妙秦夫人开始难以抵挡。
“秦夫人小心”,峨眉玄琛师太见秦夫人渐渐力不从心,立刻提剑助阵,一齐攻向余怀。
秦夫人与玄琛师太两人并肩作战,峨眉剑法和华山剑法同样阴柔,两者共使竟然相互扶持增长,威力倍增。三人连斗数招一时间不相上下。
徐亦航见状痛骂鬼爪为首的名门正派丝毫不守规矩: “臭叫花子,说好的只单打独斗呢?这会就开始群攻了!”
余怀被两大高手围堵,徐亦航不免为其担心。
鬼爪长老听见了徐亦航的话,但是根本不为所动 。徐亦航只好又陷入思索之中,着急想给出余怀破阵之法:
“华山、峨眉双剑阴柔连绵,不宜久战,小恩人用天机扇斩断二人连招,再利用天机扇的灵巧,震击两人手腕使其脱剑。”
余怀心领神会,立刻使出扇招风卷残云。余怀取机关扇猛往下扑,掀起狂风,秦夫人、玄琛师太两人步法剑招一时受阻被打乱。
此时余怀趁机近身,取机关扇扇柄敲打两人手腕,两人反应不及,双剑脱手,剑招自破。
秦夫人和玄琛师太听见徐亦航的话也算是提前知道了余怀的意向。可是余怀这扇招潇洒连贯,一气呵成,便是知道意向也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