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配[古代架空]——BY:饮鹿

作者:饮鹿  录入:08-15

  果然,等宋大夫诊脉,望闻问切几个步骤下来,宋大夫脸上的表情不再轻松。
  “大人的身子怎么样了?”宋度问道。
  “老朽之前就说过,大人身子弱,不可过于操劳……怎么三月不见,大人竟蹉跎至此?”
  容暮闻言没说话,只是抿着唇笑笑。
  着急的是宋度:“那也都怪北疆太过严寒,大人过去没几日就发起了高热!”
  “其实大人的身子早就不能四处奔波,还得好好养着,气血空虚,积劳成疾,大人这才容易咳血。”
  静静的很听着大夫和宋度交流,容暮如一口老井,深幽寂静,靠在床上的容暮仿佛是个局外人。
  这会儿窗外已经全然黑透,屋子里点了几盏烛火,门窗虽然紧闭,但明亮的焰火左右摇曳,将人的身影拉得极长,又拉的极短。
  容暮他这么些年来的勤奋,最终积劳成疾,处理政事方面,他的确过于严苛,多年来熬坏了身子,而宋大夫不是没有劝过他要多做休憩。
  可他一直想着,若是能多为楚御衡处理一些事情,楚御衡就能轻松点。
  他过于劳累,也不单单是为了能早些处理完任务,因为小部分原因是他不想有自己的空闲时间。
  一闲下来,他心里就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其反复在他心间游走。
  他赶不走,也舍不得赶走。
  容暮心头抽了抽,仿佛心间冒了血出来。
  他怎么又想起陛下来了。
  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容暮微微侧首看着正在和宋度交代药方的大夫,头一会儿主动探问起他的病情来。
  “那如果我想好好养病,是不是还需休息一个十天半个月?”
  短短一句话,让宋度大喜。
  大人终于愿意好好养养自己的身子了。
  而宋大夫愣住了。
  要大人停下政物去好好休息这一法子他提了不知多少遍,但大人都婉拒了过去。
  大人可是宁愿喝那么多苦巴巴的药,每日针灸药浴,也不愿抽出些时间好好休息!
  “如果大人真心想养好身子,十天半个月定是不够的,但是这些日子足够老朽帮大人止住咳血的毛病……”宋大夫斟酌回道,但心里也有了计量。
  “那便有劳了。”
  容暮黝黑瞳目流光划过,随即浅薄的笑意溢于唇边。
  这么些年来,他的确过得太累了。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容暮松了松倦怠了的颈骨,好似要将多年来的劳累一同松走。


第5章 边疆之礼
  逼近年关,朝堂上的琐碎杂事不算少。
  而文武百官都知晓,容暮从北疆回来了,但容暮已近十日没有上朝,连带着陛下每日的脾气更显暴戾。
  恰逢肃兰郡今年雪害,陛下就处置了近十余人,同时又任用了好许新人。
  陛下脾气不算好,做错事当朝被处置了的不算少数,只是今日陛下龙威浩荡,显得格外的瘆人可怖。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朝,一群官员大冬日里官服都被汗湿了个透。
  陛下心情不爽利是从何时开始的?
  似乎是从丞相告假以来……
  提到丞相,官员里也有走走面子去丞相府探望的,但他们都被丞相府的侍卫给阻了下来。
  一问,才知是丞相大人从北疆回来伤了身子,寒气入体,在床休养,这才没有上朝。
  被阻在门外不得入内,下次再去拜访时,官员们便只携了些药材,以做宽慰。
  这些容暮心里都清楚,只是他不善与人相处,便让人收下这些药材,再以表谢意。
  这几日风雪忽然大了起来。
  这是都城少见的皑皑白雪,大雪纷纷扬扬,给庭院里枯黄挺拔的竹丛披上雪白的外衣;即便屋子里燃着焚香,浓郁的药味也止不住从院子里向四周散去。
  淬在苦涩的药香之中,容暮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了。
  这几日容暮除了洗漱沐浴,近乎连用膳都是在榻子上。
  想来也许是劳累已久,这么猛然一休憩,容暮还很不习惯,虽说是好好休养,容暮还让宋度把之前他珍藏的古籍又重新找了出来,翻阅一遍。
  其中好些都是前朝的名物古迹,若不是他有心,这些早就不寻踪迹了。
  容暮谨慎的翻阅着,押着烛火的尾光,俊朗的半面一动不动,带着不可言说的宁静致远,而动作里数不尽的温柔。
  这些书册的页面已经发黄,若不小心极容易就被折碎了。
  下人进来宣报温敏公主来时,容暮刚好翻完第三册 古册。
  闻言,容暮深邃如墨的眸中泛起光亮,连忙道:“快让殿下进来,外头冷。”
  这位温敏公主是楚御衡的亲妹妹,比楚御衡小了七岁,而楚御衡除了她外,便无旁的亲眷血脉留存于世,所以温敏公主是宫里最得宠的那位。
  而容暮素来也和温敏公主交好。
  环配叮当作响,楚绡宓一席绯红色的金银交错线大氅披在身上,女子脚步匆忙,还没到容暮跟前,楚绡宓就已经生气地板着一张脸前来问责。
  “若不是本宫问的皇兄,阿暮你是不是还不差人告诉本宫一声你回来了?”
  容暮唇角微勾,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微臣不敢。”
  他没有同公主说,就是怕楚绡宓一听他回来就赶过来,现在都城的天这么冷,来回一趟容易受了寒气。
  楚绡宓到也不真是过来为了问罪的。
  她同容暮认识也快十年了,容暮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虽说以官职已达一品的,但容暮心里还是谦逊温和的。
  随行的宫女将楚绡宓身上的外氅松开来脱下。
  此刻屋子里烧着上好的木炭,暖和极了,放下手中的汤婆子,楚绡宓搓了搓手附在炭火上头,眼睛映照得灼灼发亮,话语之间有小女儿家的娇俏。
  “你心里就只有皇兄一人,本宫可听宫里人说了,阿暮你刚从北疆回来就去寻了皇兄,明明本宫住的离皇兄也不远,你就没过来看看本宫。”
  楚绡宓故作气恼,可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
  她忘了皇兄并没有见阿暮,那时皇兄的宫里还有另外一人……
  听了她的话,容暮愣了几分,而容暮也并未生气,一面嘱托着下人去备些茶点,一面含笑对楚绡宓说道:“殿下尝尝这从北疆带来的大麦茶?”
  见容暮扯开话题,楚绡宓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容暮的神色,见他没有真的生气,楚绡宓心里轻松了些。
  她心里还有着小小奢望。
  说不定容暮并没有那么喜欢她皇兄……
  容暮离开都城三月了,这三月里的楚绡宓亲眼见着她皇兄如何宠信另外一人的,而那个人也面容不俗,可同容暮比,楚绡宓觉得对方不过看看有张脸罢了。
  所以楚绡宓为容暮感到不公,她甚至在皇兄给那人位分的时候,还找皇兄说过理。但皇兄理都没理她,对那个人宠爱依旧,只在被她折腾烦了,皇兄冷着脸斥责她。
  楚绡宓对皇兄所做之事愈发不喜。
  一方面心里埋怨皇兄竟然因为外人冲她凶,另外一方面楚绡宓愈发为容暮感到不值当。
  当下喝着容暮亲手为她沏的一壶大麦茶,楚绡宓捧着个素纹青瓷杯盏开始唠叨。
  楚绡宓从关心他在北疆冷不冷,累不累,北疆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到最后自己哪儿抱怨宫里住着不快活。
  絮絮叨叨,让空荡荡的里屋热闹起来。
  “阿暮,你都不知道,皇兄冷冰冰的,本宫去找他用膳他都会敷衍本宫;还当本宫不知道,他宫里藏了个人。”
  容暮闻言,摆弄杯盏的手时候僵了下来。
  “还有宫里新作的上好的沙罗料子本宫想要,皇兄直接截了本宫的胡,后来本宫去找人问了问,原来是被皇兄拿去做衣裳了。那么好的红色沙罗料子上面还绣着金线的木槿花呢!皇兄他又不喜这么艳丽的颜色……”
  楚绡宓越说越生气,她在宫里受宠了这么些年,没有人和她抢东西。
  炭火上的茶炉咕噜地冒着水汽。
  容暮扯了扯嘴角,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实则脑中清晰浮现他见到闻栗时候,闻栗身上那艳绝的里衣。
  木槿花的锦绣纹饰金亮亮地刺着眼。
  容暮很快从酸涩的心情里恢复了过来,说着从床头的架上随手翻翻,找出了一个木匣子:“这是微臣在北疆给殿下带的礼物。”
  楚绡宓连茶也顾不上喝,眼前的小木匣不算小,上面还有金灿灿红艳艳的金玉珠宝镶嵌的雀鸟。
  她爱美,最喜欢这些明艳的事物。
  伸手抚了抚雀鸟翠绿的毛羽,楚绡宓笑容满面地问道:“这一匣子里面的东西都是本宫的么?”
  容貌点点头,目光明亮深湛:“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还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阿暮人真好,还给本宫带了礼物!”
  楚绡宓让宫女小心的抱着匣子,不要磕绊坏了,回过头来不由问道:“那……阿暮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本宫交给皇兄?”
  有什么东西交给楚御衡?
  自然是有的,他每回出了灏京都会给楚御衡带些东西。
  看容暮踌躇模样,楚绡宓古灵精怪的伸出手,眉一扬,语气轻谑:“来吧,本宫就知道一定有!”


第6章 馥郁香气
  容暮让楚绡宓带回去的礼物平平无奇,除了玉佩的料子好上一些,楚绡宓看不出别的优异之处。
  而且上头的雕工不出彩,甚至可以说颇为粗略。
  楚绡宓不知道自己的皇兄如果收到这块玉佩会如何,但如果是她,到底是不喜欢玉佩的,她还是喜欢容暮给她准备的那一个五彩斑斓的珠宝匣子。
  她回来已经有些晚了,天色暗淡,殿外外头风雪交加,风声呜呜地吹,而里头已经点亮了烛火。
  一回宫,楚绡宓就发现自己大殿之中有一人伫立。
  她踏步进去就看见位置上端坐一人,龙袍上的龙盘旋怒目,龙爪勾起,滚圆的龙目正庄严有力威慑着对面之人,但这些都比不得烛火下男人被笼罩住的那大半张阴鹜面色。
  楚绡宓的脚步生生停顿下来:“皇兄?”
  楚御衡的确面容冷淡,烛火摇曳下他半张脸处于阴影之中,更显得龙威浩荡,人气稍减。
  “你从哪儿回来?”
  楚御衡心里清楚,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等。
  但楚绡宓不知道为何被皇兄这般问话。
  这会儿楚绡宓老老实实地坦白:“出宫去找阿暮了。”
  如愿听到容暮名字,楚御衡只觉心口微扬,止住心口浮起的淡淡涟漪,楚御衡板着眼:“这么大的雪天去看他?”
  “阿暮生病了,我可不得去看看,不过阿暮好像的确病得很重的样子,脸都瘦了下来,听太医说还吐了好几回血。”
  楚绡宓呲呲牙,一面让宫女把容暮送给她的小匣子收了起来。
  这会儿看到自家皇兄就在这里,楚绡宓笑了笑:“阿暮还从北疆给我带了礼物呢,喏,这是他给皇兄你的。”
  说着楚绡宓且从怀袖里取出那一面玉佩来,这会儿大殿中并不算光亮,玉佩没之前瞧起来圆润好看了。
  楚御衡并未伸手去接。
  他不是大气之人,心里还在想着之前容暮和他说的那些话,正是因为心里有气,他这些日子才对容暮置之不理。
  他给了容暮这么多东西,容暮现在位居一品丞相的位置,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楚绡宓看着楚御衡神色变换,心里腹诽她皇兄现在越来越反复无常了,而且喜欢冷着个脸,凶巴巴的。
  “皇兄你还要不要?我手都酸了。”
  楚御衡终究伸手接过这块玉佩,略显粗粝的手指抚摸在玉佩上,他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
  这不是一块雕饰格外精美的饰品玉佩,但上面熟悉的纹饰是楚御衡熟悉的,对此楚御衡略显心安。
  楚御衡接过玉佩就一言不发的离开。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楚绡宓心里闷闷的。
  虽说这人是她皇兄,还是当今天下之主,但这人一点都不好。
  一点都配不上容暮。
  外头风雪大,而楚御衡回宫的步子也迈得极大,随行的小宣子险些跟不上陛下的步伐。
  等到陛下进了大殿关了门,小宣子累得腿直哆嗦。
  一旁的喜公公瞥了眼小宣子:“这就不行了,以后还有的你受的呢。”
  小宣子扯扯嘴,在殿外的冰天雪地里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来。
  而楚御衡的心情并非那么平静。
  除却他亲自去寻容暮的那一日,他如今心里都还不快活的,此刻大殿里灯火通明,上好的金丝炭悄无声息的散着暖意,可楚御衡身子却是僵凝的。
  如果是原来的他,定不会在容暮离开自己这么久以后自己还主动巴巴的过去。
  他只一摆手,容暮就会主动过来,乖巧且顺从。
  天子寝殿的烛火更亮堂想些,楚御衡又取出那面玉佩,目光怔了怔。
  熟悉的纹饰,不算精巧的雕工,这面上好的和田暖玉还红了一角,楚御衡用指腹蹭了蹭,却去除不掉。
  那抹来历不明的艳红像极了容暮情/动时哭红了的眼尾。
  不上榻的容暮冷冰冰的,挺立清冷,好似冬日的松;若一旦动了情,那便热浪滚滚,楚御衡闭了眼不再去想,但手头握着玉佩的力气却悄无声息地加大。
  闻栗进来时就见陛下在盯着一面玉佩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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