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老攻最好命[古代架空]——BY:东街西巷

作者:东街西巷  录入:08-22

  江雎贺抬起眼皮看向居影,微微一笑,神情带了点玩味,与他平常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同,说:“你想让我看到什么?”
  居影被他堵的心头一窒,抬起腿往江雎贺的方向走,冷哼一声,说:“最好如此。”
  等到两个人看完画,已经是深夜,至于为什么熬到这么晚,是因为居影有点犹豫,不太敢确定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幅画的风格立意与即墨之前的画完全相似,但力道却不如即墨,可一些小技巧却骗不了人。
  居影迟疑很久,最终让他确认这幅画作是真品的依据是落款。
  从这幅画可以看出,虽然即墨的腕力不如从前,可他对于细节的把握却更上一层楼,许多细节末梢较之前更加精致用心。
  居影刚开始没有发现即墨的落款,只是在研究布局和线条的协调度,于是就忽略了细节。
  直到最后,他才在一团阴影下发现了即墨的落款。
  即墨用阴影掩盖自己的姓名,或许不是,他是落完款之后又擦去,然后又用阴影救了这一幅画。
  居影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便长舒了一口气,他抬起眼看向江雎贺,却发现江雎贺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雎贺的眉骨很高,从居影这个角度去看,可以看到他左眉处那颗红色的小痣,他披着自己深红色的外衫,深红色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居影在这之前从未了解过江雎贺,除了当归说的那些话,他对江雎贺一无所知,明明应该是看不出江雎贺任何情绪的。
  但居影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的江雎贺很难过。
  是那种被人掐住喉咙不能说出口的难过。
  就像是沉沉的乌云压在他身上,浓重的雾气蒙住了他,他的四肢也被人扼住,所有的东西都在阻碍他前进,以至于他只能无奈地停留在原地。
  居影喉结动了动,开口道:“这幅画是真的。”
  江雎贺抬起眼,眼睛里有点惊讶,似乎是好奇居影是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沿,说:“怎么说?”
  居影先是指着画中即墨所画的水波,将即墨先前的小习惯一一道来。江雎贺也不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应和。
  想来也是荒唐,江雎贺也不会相信,一直厌恶自己的新婚丈夫会竟然将他的画奉为珍品,且留意他所有的小习惯。
  即使他已经落魄,却还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
  江雎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情绪乱七八糟地一拥而上,让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这杂乱的线条还没扯出头绪,同时居影这边也没说完,但江雎贺看到居影正指着自己掩藏在阴影底下的落款,也明白居影为何那么坚定。
  可还没等江雎贺做出其他的反应,就见一直不做声的汤言突然上前,他一把按住居影的手指,打断了居影接下来要说的话。
  汤言说:“少爷,时候不早了。江主身子弱,夜深露重,不如就让江主留下。”


第十五章 故意
  两人闻言俱是一怔,但居影率先作出反应。
  只见这小少爷一把甩开汤言的手,拔高声音道:“不行。”
  他说完,还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外面确实已经黑透,想必已经是深夜。可是他实在不想让江雎贺留在这里,便再次开口道:“大家都是男人,不过几步路,夜深露重又如何。”
  江雎贺也没想留在这里,这次来不过是想缓和一下关系。正好居影对这幅画的见解还没说完,他也有理由继续来。
  于是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开口道:“的确如此,再说,有少爷的衣服挡着,也不会太冷。”
  居影原本是看着汤言,听到江雎贺的话之后,耳垂再次红了起来。他觉得江雎贺实在不安好心,自己先前明明已经对他解释过。
  这衣服是给他御寒的,不过不是因为自己担心他,而是害怕他这娇气要命的身子再发高热。万一江雎贺因此一命呜呼,他就要被父亲责骂,还要连带着连累居府的名声。
  江雎贺将衣服这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还摆出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样,想必他心里正在暗暗窃喜。
  汤言还想继续劝,可就在他想要开口的那一刻,居影便再次张嘴打断了他。
  这小少爷将自己高贵的头颅扭过来,神情不耐地瞅了江雎贺一眼,说:“这种破烂货有什么好的,我家多的是。你也不必因此得意,我又不是为了你。”
  江雎贺想了一会,还是没法理解居影这句话,因为他觉得居影这话与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半分联系。
  不知道这少爷脑袋是不是与平常人不同,即使江雎贺年长他几岁,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但眼下确实已经很晚,而且江雎贺还需要居影身上的舍利子,所以江雎贺不准备逆着他,而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居影不太满意江雎贺的反应,想了想,再次开口道:“我是不可能同你住在一起,哪怕是,算了,你不要痴心妄想。”
  虽然江雎贺没法理解居影的这些话,可他知道居影对自己印象可能不太好,但这衣服罩在身上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暖。居影屋子里去热的冰块,他也差人搬走了。
  虽然都是些小举动,也足够令人暖心。
  江雎贺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对居影说声谢谢。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说:“我知道,也不会同你住一起。但不管怎样,多谢你的衣服。”
  谁知道他这句话一出,居影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他面红耳赤地看着江雎贺,说:“不要再提起衣服了。”
  这少爷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他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向江雎贺,说:“你知道就好,即使是父亲,也无法逼迫我同你住在一起。”
  江雎贺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愿意同居影住在一起。
  倒不是害怕发生点什么,毕竟居影已经明确告诉他多次,他只喜欢女孩。江雎贺也不担心两个男人做出什么事,他只是担心居影,毕竟这少爷多事是出了名的。
  这小少爷睡觉的床榻肯定要最软,被褥要熏香,晚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伺候,江雎贺一想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居影说完之后就看着江雎贺,发现江雎贺只是点头,并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失落。他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扑了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涌上心头。
  没等到居影作出反应,江雎贺便朝他一拱手,说:“既然如此,我不好叨扰,便先回去。”
  他说完,扭过身不知道对当归做了什么,当归便上前将摆在桌子上的画收走。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屋子。
  居影僵着脸看着他们的离开,等到屋子里就剩下汤言和居影两个人的时候,汤言突然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汤言说:“少爷,老爷将你的钱全部收走了。”
  居影皱了皱眉,扭过头看向汤言,说:“为什么?”
  汤言低下头回道:“说是为了惩罚你新婚之夜去玄月轩,老爷还告诉小的,如果,如果。”
  这少爷的心沉了沉,说:“如果什么。”
  “如果少爷你再不和江主住在一起,老爷就将你库房里的画全部收走。老爷还吩咐小的,如果少爷不听他的话,就将你珍藏即墨公子的所有物件全部送人。”汤言一口气说完后就低头跑了出去。
  居影宛如被人捏住七寸的蛇,知道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了。父亲从不食言,他既然这么警告自己,就已经会这么做。
  钱还好说,即墨的东西他绝对不可能让给别人。
  第二天一早,江雎贺刚洗漱完,还没吃早饭。就听到院子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居影穿着墨绿色的衣袍站在人群中。
  这少爷特别偏爱艳丽的花色,尤其偏爱大红大紫,好让人一眼就能望到他,实在是嚣张至极。
  江雎贺挺意外,没料到居影竟然屈尊到了他这。可还没等他开口,窗户边的金丝雀就先叫唤起来。
  这鸟平时细声细气,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人捅了一刀,叫声无比尖利。
  江雎贺尴尬地扭过头,然后叫了声娇儿,这鸟便消了声,紧接着就扑棱着翅膀飞到江雎贺的肩膀上,亲昵地啄了啄江雎贺的脸侧。
  居影看着这鸟的动作,冷冷地一笑,说:“果然是养不熟的小玩意。”
  站在江雎贺身后的当归连忙开口,说:“居少爷还没用早膳吧,厨房里做了些吃食,少爷进来吃一些吧。”
  居影矜持地点了点头,抬腿就往江雎贺的屋子走。身后的仆人便停在院子里,院子瞬间变得拥挤。
  江雎贺的屋子里很简单,都是最简单的物件,但看起来并不寒酸,总体布局和居影的差不多。
  这小少爷粗略地看了两眼就坐下吃饭了,喝粥的时候嫌粥熬的火候不到,小菜又太咸,反正哪哪都不对这少爷的胃口。
  可这少爷一边嫌弃一边将自己碗里的饭吃了个干干净净,吃饱喝足之后也不动,也不说话。
  金丝雀见他俩吃完饭,便飞到江雎贺的肩膀,它疑惑地扭了扭脑袋,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江雎贺面前的居影,突然叫了一声。
  居影维持原本的动作没变,可眼神却亮了,这鸟于是离开江雎贺的肩膀飞到居影的面前。
  这少爷矜贵地勾了勾嘴角,对金丝雀的反应表示满意,可下一秒,金丝雀便扇动翅膀,结结实实给了居影一巴掌。
  居影脸瞬间黑了,想伸手捏住这只不知死活的小玩意,但他对面的人却笑出了声。
  于是他抬眼望了过去,却一下子愣住,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住。
  因为江雎贺的眉眼都笑弯了,颜色很淡的瞳孔染着朝阳的微光,左眉处的红痣也动了起来。
  虽然居影此前也见过江雎贺的笑,但江雎贺之前的笑都是假意客套,可这次他的笑与以往不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
  都说美人一笑值千金,居影之前只觉得这句话是纨绔子弟的酒后戏言,现在他却觉得了这句话原来并不是玩笑话。
  居影也不找金丝雀的麻烦了,反而颇为得意地抿了抿嘴角,说:“有什么好笑的,无聊。”
  他说完就起身,往东屋走去,说:“昨天还没讲完,快来继续看。”
  江雎贺无奈地摇了摇头,侧头用手指刮了刮金丝雀的尖喙,小声道:“别惹火了他。”
  金丝雀好像能听到他的话,在他说完后,紧接着嘤了一声,然后用自己的小胖脑袋蹭了蹭江雎贺。
  江雎贺起身往东屋走,而当归早就把画摆在桌子上,江雎贺就站到居影身边,看着居影指着阴影处自己的落款。
  然后他就听这小少爷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上午。
  其实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不说也完全可以,可居影仿佛有什么目的,一直在拖延时间。
  江雎贺反正闲着也没事,正好看看他有什么花样。
  两人用过午饭之后,居影就拉着他在他院子里乱逛,还说院子里的槐花树不错,乱七八糟地找话题,一直谈到夕阳落下。
  当归很有眼力见地准备了两双碗筷,今日三餐居影都是在这用的,看他这架势,仿佛要赖在这不走了。
  要不是听到昨日这小少爷的话,说死都不可能和他住在一起,江雎贺都要怀疑这少爷要赖在这里和自己睡了。
  他以为居影赖在这是因为自己的那幅画,因为自己答应说要送给他,可自己却没说什么时候送,这少爷估计是害怕他反悔,所以过来身体力行的压迫他。
  这少爷想让江雎贺把画尽早送过去。
  江雎贺想到这,嘴角的弧度大了点,他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恶趣味涌了上来,他抬眼看向正在“品茶”的居影,貌似无意地说道:“时候不早了,居少爷不回去休息?”
  只见居影拿茶杯的手一顿,然后将茶杯放下,神情很是悲壮,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就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可江雎贺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听清楚,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于是他不解地发声,问:“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居影表情是那种咬牙切齿地扭曲,他顿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微微提高音量,但说的还是很快:“我要今晚上住在这里。”
  江雎贺这会听明白了,但他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他扭头看了看当归,看到当归一脸复杂地点了点头,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江雎贺害怕自己理解错误,心里也记挂着居影死也不和自己住一起的原则,于是开口道:“那我吩咐人去给你收拾间客房。”
  这小少爷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他脸涨地通红,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江雎贺木着脸听自己这样说。
  居影再次开口,脸上的表情悲壮中带着一点无奈,说:“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我刚才的意思是我要和你睡在一起但我是有苦衷的因为我父亲逼迫我。”
  他是一丝停顿也没有,语速快的就跟赶着去投胎一样。
  江雎贺僵着脸费了很大劲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你不是不愿意和我住一起吗?”


第十六章 怕水
  “哪里那么多话。”居影黑着脸说完,紧接着就转过身往江雎贺的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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