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BY:首阳八十

作者:首阳八十  录入:09-06

  等漱口净面,换好衣物,谢凌与却是径直出了府,在与父亲一起去大理寺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他要去做一件事。
  距丞相府不过三里之地,有一荷花池,池水中心,建着一座小亭。
  谢凌与到的时候,司逾明已经在亭上等着,他穿着白色长袍,眉目间清冷淡漠,四周是一片破败枯槁的荷花。
  两人明明几日之前才见过,可却已经感到物是人非,对立了良久,谢凌与开口问道:“那日他偷闯进府的时候,是你在帮他?”
  司逾明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犹豫良久才开口,声音有些艰涩:“是,可哪怕……可耀灵绝不会,也绝不知道那些事。”
  谢凌与垂眸,语气暗沉:“我知道。”
  司逾明抬眼望去,突然便觉得这人身上好像褪去了些许浮华,沉淀出了某些让他看不懂的东西出来。
  谢凌与接着开口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姓许,而我姓的是谢,这难道还会有什么改变吗?”
  司逾明的声音很急:“不是这样的!我知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
  谢凌与看着他,想着这人应还不知道真正的真相,他也不能告诉他。
  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再不会有丝毫改变。谢凌与如果完全舍弃掉自身感情,扪心自问,许将军并没有丝毫的错,他只是做出了绝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只是有时候他会想,若是当初许元武将此事完全告知,两家人一起商议,会不会就不会再是如此这般你死我亡的局面。
  谢凌与开口打断了这人:“你去看过他了吗?”
  “还未有,”司逾明一向冷淡的眸子里却带上了一点红,“只凭我一人进不去。”
  许元武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可毕竟还未真正定罪,许府众人,当然也包括许耀灵,便如当初谢家一样被重兵包围把守。
  谢凌与掩去眸中的情感,转身往许府的方向走去:“走吧,我助你进去。”
  司逾明愣了一瞬,而后连忙说道:“不,还是你——”
  而后一个声音便又打断了他:“他不想见我,你也不要告诉他是我助你进去的。”
  谢凌与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样,也不再开口说哪怕一句话。
  于是两人便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等快到的时候,谢凌与已经思虑了很长时间,他看着身旁的人,装作随意地问道:“对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他其实想问很多,可踌躇犹豫了良久,还是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逾明有些惊讶:“看什么?”
  谢凌与看着他的神情,而后轻轻笑了一声,不再问下去:“没事,就只是这么问问,走吧,我掩护你进去。”
  他这个好友,自小读着圣贤书长大,心中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答案不是早就清楚吗,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时候也不早了,他还要赶快回府去呢。


第57章 世事无常
  刚过正午,大理寺。
  跟在父亲的身后,谢凌与走进监牢,牢狱昏暗,越往里走,腐朽腥臭的味道便越发严重。
  最后两人停在了监牢深处,狱卒弯腰行了一礼,而后便远远退至一旁。
  谢凌与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敢往里看,没想到还未等到他们开口,里边的人却先出声了。
  “来了?”
  谢凌与抬头看去,只见许元武正端坐于牢房之中看着他们,这人手脚都被锁链铐着,囚衣沾着血迹,头发杂乱,不过几日的功夫,竟多了些许斑白,从额头到眼角,半张脸全都是伤,严重处几近是血肉模糊,但却丝毫也未处理过。
  可许元武哪怕现今是如此狼狈的模样,神色看起来却很淡然,他的背挺得笔直,依稀还能窥见往日意气风发时的样子,就好似此刻根本不是身在牢狱。
  他说出那般的话,就好像是早知道两人要来,所以一直在等着一样。
  谢凌与看着他,一时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低头却看见父亲垂在身侧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而后便听见父亲应了一声——
  “来了。”
  谢侯爷直直地看着牢房中端坐的人影,许元武坐在那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动也不动,而后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在这个静默的空档,谢凌与突然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许家和谢家,应算是世交,父亲与许将军从小便一起长大,兵权还未移交的时候,父亲为主将,许将军为副将,一起在北疆驻守了十几年。
  小时候谢凌与看着他们,便以为那就是他与许耀灵的未来。
  可世事大抵总是无常,又颇为讽刺的是,如今看来,哪怕所有的东西都已面目全非,这两个长辈的现在,却果真是他与许耀灵的未来。
  反目成仇,生生不可见的未来。
  谢凌与看见父亲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你就没有想说什么吗?”谢侯爷的声音有些暗哑,只是问出这一句话,便觉得好似已经花费了所有的力气。
  直至此刻,许元武才微微抬眸。其实自从进了牢狱,他便一直在等着这两个人,可要他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同时也不想说。
  他难道当初就没有想过与谢家商量吗?他只是不敢冒这个险。
  许元武做了那样的事——虽说及至此刻也不曾后悔过,可做了便是做了,他的的确确是帮着太子陷害了谢家,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现在正在牢狱中,即将家散人亡的便应是他们。
  不论是什么原因,结果便在这里,不管过程是什么,自己是愿或不愿,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最恨的,便是做了却还要假惺惺地推卸责任的人。
  ——更何况,他也不能说。
  许元武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不知道面前人为何做出这般姿态一般,开口回道:“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技低一筹而已。”
  他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外面的其中一人,对于这些却是全都知晓的。
  谢侯听见他的回答,只觉得这几十年来,好似从来也不曾认识过他,气得尾音都有些发抖:“好…好,那便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便想要拂衣而去,可许元武却又叫住了他,视线放远,好似是在回忆,而后缓缓开口。
  “在北疆的时候,我拿这条命救过你两次,你总开玩笑说还命给我,我不要你的命。”
  许元武说着,右手悄微扶了一下左袖,谢侯爷看着他的动作,瞳孔微缩,一瞬间有些恍神。
  很久之前,久到他两人还像凌与那般年少的时候,两人都是长子,家中也管的严,少年心事总是很复杂,有次心血来潮,便定了许多暗号。
  可这暗号已经多少年没用过了,他本以为这人早就不记得了。
  这个动作的含义便是——这人口中此刻说的话都是错的,真正要说的东西,在他的手上。
  谢侯爷往后看了一眼,谢凌与便退后站在口处往外看去,谨防有人突然闯过来。
  许元武已经站起身来,声音很沉:“我用这两条命,加上几十年的情分,问你换一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
  许元武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说道最后声音却有些破碎:“我要你,不要再计较我做的那些事,只要我还活着,哪怕只是一天,谢许两家便要和往日一样。”
  ——口中说的东西,都是错的。
  只有手上的东西,才是真的。
  谢侯双拳紧握,往他手中看去,而后眼睛里浮上了些许血丝,声音满是压抑:“我凭什么答应?我绝不会接受。”
  许元武见他如此,反倒笑了笑,开口道:“你会答应的。”
  谢侯看着他,双眼血红,最后抓起他手中的东西放进怀里,便要拂袖而去。
  许元武却又一次拦住了他,声音极小,微不可见地说了最后四个字——“小心太子”。
  而后便松开了手,坐下闭上眼,没有解释,也不再开口说话。
  谢凌与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被镣铐锁着的这个人,不知为何,竟看见这人身上仿佛带着几分不详的解脱之感。
  出了监牢,又走出大理寺,在马车上,谢凌与终于看到了父亲接过的那样东西。
  是一片撕下来的衣角,其上血迹斑斑,字迹一笔一划,好像那人不是在用血写,却更像是在用命。
  ——便只是“耀灵”两字而已。
  许元武那般真正请求的,便是要保下许耀灵的一条命。


第58章 借酒浇愁
  今日的天色很是阴沉。
  回府之后,告别了父亲,谢凌与一步步往凌安苑走着,每过一刻,感受到的便是愈来愈重的,无边的空寂与疲倦。
  回到苑内,他坐了好长时间,眼神一直空空地盯着一个方向,好像思虑了很多东西,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呆着发愣。
  过了半晌,谢凌与站起身,从侧房里搬出了几坛酒。
  也许只是想要麻痹自己一时,想要借酒浇愁,醉到不省人事,但却是真的什么也不愿再想下去。
  所以及至戌时,暮色刚刚降临,贺摇清回来,刚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便全是酒气。
  这人一手撑着额头,身边摆着大大小小十余个酒坛,不知是到底喝了多少,却还是在慢慢地一杯杯往口里送。
  因为在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让贺摇清本来很是压抑,可现在走进房门,看见屋里的这人,却将他胸中暴虐的怒气缓缓平息了。
  他走过去,坐在谢凌与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谢凌与是真的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直至现在好似才发现了面前的这人,开口时带着酒气:“你回来了?”
  贺摇清应道:“嗯,我回来了。”
  谢凌与看着他皱了皱眉,开口问道:“宫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宫里发生的那些腌臜事情,贺摇清实在是不想说出来污了这人的耳,便开口回道:“没什么事。”
  谢凌与平日里一向沉默,不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可喝醉了之后,便像是两个极端。
  “我每次问你的时候,你总说没什么事情,万事也都欺瞒我,”谢凌与又仰头喝下了一杯酒,说话却是毫不客气,“可等到以后,你却又要怪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他话说得语无伦次,贺摇清却清楚,这人是在怪自己在冰室里说出的某些话。
  于是便有些微愣,他是万万未曾想过,这人醉酒了之后竟是这样的一番模样,只觉得有趣。
  其实当初在冰室里刚说出那些话,看见谢凌与失了血色的面容之时,他便已经后悔了,此刻对着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他也没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便开口解释道:“我原本不是那个意思。”
  谢凌与这才罢休,也不再主动开口说话,只不住地往嘴里灌酒。
  他喝得太急,有些许的酒液顺着形状优美的下颌流下来,经至脖颈与隐约可见的锁骨,最后没入衣襟之中消失不见。
  以贺摇清的角度,甚至还能看见他吞咽时轻微滚动的喉结。
  于是再开口时声音便有些暗哑:“怎么今日喝了这么多?”
  谢凌与顿了顿,紧紧地握住手中酒杯:“因为许叔……不对,是许将军,还有耀灵,还有许家。”
  贺摇清看着他,料想这人说话颠三倒四,是真的醉得不轻,今日才会这般乖顺,自己问什么便回什么。
  “我不想这样的,”谢凌与顿了顿,嗓音沙哑,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这样。”
  他又灌了自己几杯,终于是醉倒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了。
  贺摇清看着他,拿着杯盏的手悄然握紧。
  这人紧锁着眉头倒在桌案上,不时发出几声呓语,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如此这般的模样,喝醉了又格外乖顺,就好像是不管他做出什么事,这人都不会抵抗,甚至等到明日,也许根本就不会记得。
  贺摇清眼神沉窒,慢慢喝光了杯中的酒,最后却仅仅只是伸出手去,轻柔地抚平了他紧皱的眉。
  而后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又脱了外袍,掖好被角,站着看了半晌,转身便准备离开。
  那般趁人之危的事情,贺摇清还不屑去做,他会等到谢凌与心甘情愿。
  这人睡了书房那就久,今日也该轮到他了,贺摇清这般想着,却没料到右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
  他呆了一瞬,而后回头看去——谢凌与醉的双眼迷蒙,声音低的近乎呢喃,贺摇清只有紧紧凑近,才能听得见他在说些什么。
  “……就算你跳崖,我也会好好护着你,不会让你有事。”
  贺摇清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却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谢凌与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迷糊间想要睡过去,那只手却又反握回来,并且越握越紧,直锢得他发疼。
  朦胧地睁开眼,他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躺在了床榻上,贺摇清弯着腰,与自己离地很近,有垂下的发丝落在他颊边,让他感到有些痒,一个声音传过来,隔着酒气,便有些听不清。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正在做些什么?”
  谢凌与醉成这般模样,当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甚至连面前人的面容也不太看得清,只感觉紧锢着自己的那只手越来越重,不禁皱眉喃喃了一声:“疼。”
  可哪怕谢凌与这样说了,贺摇清却丝毫也没有松手,他看着他,最后带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出来:“你总是这样,我每次想要放手,你却又总是要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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