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金推][古代架空]——BY:魔王西蒙

作者:魔王西蒙  录入:09-28

  “你怎么会来,针上有毒,你没受伤吧?”容璲喘了口气,第一时间拽起傅秋锋退入房中,把脸色苍白的傅秋锋浑身上下都仔细轻拍了一遍,没发现他中针,才松了口气。
  “微臣没……陛下?”傅秋锋扶着额头慢慢抬眼,然后愣住,伸手去擦了下容璲的脸,因为眩晕而稍显迷茫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浓重的担忧,眉头紧锁,颤声道,“您的脸?”
  容璲也摸了下自己左脸,起初只是觉得有点热,他看了看自己指上发黑的血,不再担心傅秋锋之后,痛楚才后知后觉的袭来。
  他的左侧脸颊上被毒针划了一道口子,黑紫的血徐徐淌下,伤口周围逐渐变得焦黑腐溃。
  “完了。”容翊撕了条衣裳缠住胳膊,走到容璲面前,复杂道,“现在把毒伤剜掉,应该还来得及,不就是没半张脸嘛,反正你是男人,不用太难过。”
  容璲:“……”
  容璲捂着疼的他脑仁直响的脸,爬起来扶住傅秋锋,尽量冷静吩咐道:“备轿,去竹韵阁,容翊,不知道此毒能不能简单清除干净,你也去,将受伤的将士安顿好,先派太医诊视,把周福尸体送到霜刃台剖开,他到底吞了什么字条,务必找到……对了,你来找朕,莫非有急事?”
  傅秋锋听他语气发虚,心中一阵酸涩:“有什么急事等您看了林前辈再说,您先休息保持体力,别再说话牵动伤口了。”
  “朕对毒有些抗性,不用太担心。”容璲闭了闭眼,靠在了傅秋锋伸来的胳膊上,扭头别开脸,苦中作乐道,“……朕现在是不是特别吓人?你说只喜欢朕的脸,若是林铮治不好,你会不会嫌弃朕?”
  “您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您的什么臣都喜欢,脸才是最不重要的。”傅秋锋笑不出来,他看见容璲紧紧攥住的手指,一时间竟不知道容璲是因为痛苦,还是真的怕他以貌取人。
  “真的?”容璲侧目斜他一眼,又转回去,“算了,朕知道你是安慰朕,放心,朕又不是女子,伤的是脸不影响行动,朕还要庆幸呢。”
  容翊站在门前,断断续续地瞟了两人几眼,他暗说奇怪,方才那种阵仗,如果容璲以崇威卫当盾牌挡在前面向屋里移动,不一定会受伤,但他为了减少伤亡,竟然主动命令崇威卫散开远离机关范围,这才在屋檐下只差那么一点的距离上被划了一针。
  “傅公子,到底是因何而来?”容翊追问了一句。
  傅秋锋带着的衣裳方才紧急扔在了外面,只好拿出那片衣袖,看了眼容璲,又看了看容翊。
  “与陵阳王无关?那就说吧。”容璲向容翊投去一个恼火的眼神,“哼,朕的脸若是治不好,就全是容翊的错,朕要在他脸上也划一刀!”
  “我是无所谓。”容翊一摊手。
  门外轿子已经抬来,傅秋锋扶着容璲,谨慎地说:“臣推测到公子瑜真正的身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真正的女主剧本


第75章 欲擒故纵02
  容璲差点一脚绊倒在门槛上,诧异地扭头望向傅秋锋,但他在傅秋锋眼里捕捉到一闪而过就隐藏起来的痛惜时,总感觉自己不是左脸受伤而是中道崩殂。
  冯吉闻讯匆匆赶来,一见容璲,惊得哎呀一声:“陛下!这……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你来的正好,周福入宫求见,难道未曾搜身吗?”容璲拧着眉毛问责,稍微偏了偏脸颊,结果傅秋锋又瞥了一眼。
  冯吉面露惭愧:“都是奴婢疏忽,守卫是按照惯例在城门处搜身了,但因是王府多年的管家,就没有要求去衣详察。”
  “人人都疏忽,朕的命还敢交到你们手里吗?按崇威卫的规矩罚,让他们以后都长点记性!”容璲沉声道,“朕去竹韵阁,你带一个太医去陵阳王府,看看太妃到底有没有病。”
  “是,奴婢遵旨。”冯吉不敢耽搁,躬身领命就一路小跑离开。
  “那名刺客显然早有死志,身藏暗器没能搜出,也正说明他训练有素。”傅秋锋尚不清楚事情原委,看了看容璲,压低声音,“他是陵阳王的人?”
  “朕倒希望他是,好让朕出这口气。”容璲被脸上像烙铁划开皮肉一般的灼痛扰的心烦意乱,他倒不是真的多在意外貌,但傅秋锋这么盯他,反让他越发在意,干脆用力扯了傅秋锋一把,凉丝丝道,“你到右边去,爱卿的眼睛可不能受伤。”
  “臣没有这个意思。”傅秋锋自己在心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红颜薄命这个词,欲盖弥彰地闪开视线苍白辩解,给容璲掀开车帘,“您小心点,先上轿吧。”
  容璲愤懑地扶着车厢钻进去,撑着额头,尽量将左脸扭到车厢那边,闭上眼睛尽量冷静压下火气。
  傅秋锋在搀扶战友撤离清理现场的崇威卫中绕了两圈,找到了那件外衣,往衣服上别了一把散落一地的毒针,跟上了轿子,坐到容璲身边,容璲张开一只眼睛,扫了一眼,没头没尾地问道:“谁。”
  傅秋锋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声说:“恕臣斗胆,颐王。”
  容璲沉默片刻,后面一辆轿子里坐着容翊,他回了下头,正色道:“人多眼杂,到竹韵阁再说。”
  傅秋锋点头,双手搭在腿上,姿势略显僵硬。
  “没事?”容璲又抬起胳膊,碰了碰傅秋锋的肩膀。
  “休息一会儿就好。”傅秋锋笑了一下,“臣会重新上药包扎的。”
  傅秋锋的答应很真诚,容璲坐在软轿里,越是放松下来,伤口的存在感就越是让人不得安生,血迹顺着下颌淌落,脸颊带着痒意,容璲随手用袖口擦了擦,嘶了一声。
  “陛下,还是先别碰伤口为妙。”傅秋锋转过身提醒,抽出手帕,倾身探头到容璲面前,认真道,“恕臣失礼。”
  容璲眨眨眼睛,在轿厢昏黄的灯笼下瞥到自己袖口一片浑浊的黑,之前蹭到毒血的掌心也有些烧灼的疼,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半张脸在摇晃的灯火中一定狼狈可怖,但下一刻傅秋锋已经伸手托住了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去擦拭他脸颊的血痕。
  “……别沾到手上。”容璲轻声嘱咐,他漫无目的地想,他见过很多次傅秋锋谨慎的目光,如他的名字一样锋利,深藏冷光,但这次绝不是他自己多想,傅秋锋看着他的侧脸,在那层谨慎背后,是珍视的温柔和耐心。
  “嗯,臣会注意。”傅秋锋答应,把脏污的手帕用指尖折好放到一旁。
  “还看什么?”容璲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地转开脸。
  傅秋锋跟着容璲转脸的方向挤到了他左侧身边坐下,叹了口气,虽然不忍,但还是由衷道:“虽然很可惜,但您依然是最威武的陛下,臣也依然会一直看着您的。”
  容璲嘴角一抽:“朕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威武,你拍的一手好马屁。”
  傅秋锋想了想,诚恳道:“您在臣心目中的身影高大威武就是了。”
  容璲:“……”
  容璲哼道:“是身影不是阴影啊。”
  “阴影从何说起啊。”傅秋锋无辜不解地歪头。
  容璲单手扣住傅秋锋的肩膀,凑近了些,瞪着傅秋锋:“等你做噩梦就知道了。”
  傅秋锋轻轻靠在车厢上,暗说看来容璲真的很在意容貌了,他飞快地琢磨安慰的说辞,反手搭住容璲的胳膊,庄重地发誓:“臣不是说过喜欢您的脸吗?所以无论它变成何种模样,只要是您,臣都喜欢。”
  容璲:“……”
  容璲松开了傅秋锋,虽然明知傅秋锋这话多少有些华而不实,但他胸腔中在这一刻也猝不及防地被填满了钝重的,同时又纤细温暖的情愫。
  他悄悄翘起嘴角,傅秋锋总是这样不分轻重地靠近他,再自说自话地拒绝他,在他权衡一个皇帝的克制无情和放纵私欲时,反复不断的敲打他的理智。
  在宫墙夹出的窄道转弯时,容璲藏起了嘴角无奈而孤注一掷的弧度,顺着软轿的颠簸的方向晃了晃,顺势靠在了傅秋锋身上。
  傅秋锋稍感紧张,连忙道:“陛下?您哪里不适?”
  “累了。”容璲理直气壮地说,歪着身子枕到傅秋锋腿上,“别碰着朕的伤,腿分开点。”
  傅秋锋微妙地沉默片刻,按吩咐动腿。
  “太硬了,不舒服。”容璲捶了下傅秋锋的腿,不满地说。
  傅秋锋:“……”
  傅秋锋敏锐地皱起眉,试探道:“陛下,您的言辞是否有些不妥。”
  容璲哼笑两声:“爱卿,朕都这副模样了,你还在脑子里想那些轻薄的东西,你才不对劲。”
  傅秋锋:“……”
  容璲很快又忧郁地改了口风,拿腔作调:“唉,开个玩笑罢了,朕心里有数,爱卿如斯英俊神武,若是耽误了你,朕的良心也过不去啊,”
  傅秋锋微妙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仰头望天闭口不言。
  这辆轿辇到达竹韵阁时,傅秋锋明显感到容璲的体温升高了不少,他脸上的伤口从一开始不起眼的划痕,变成占据颧骨以下大半的黑紫焦痕,万幸容璲在毒物抗性上确实不错,伤势至少已经停止了继续恶化。
  “林前辈!”傅秋锋扶着容璲下了车厢,让轿夫们先离开,敲门喊了两声。
  不多时睡眼朦胧的小鹿跑出来开门,一抬眼,顿时清醒过来:“您两位快请进!师父,别睡了!”
  林铮被咋咋呼呼的吵起来,不等出去就被傅秋锋火急火燎地堵在了卧房门口,怨言在看见容璲的脸那一刻直接噎了回去,穿衣服的手都停住了,半晌才叹道:“完了,你的后宫彻底变成摆设了。”
  容璲:“……”
  容璲现在一说话就抻的脸疼,恨恨地忍气吞声瞪林铮。
  “把人放这,又怎么回事啊,最近三天两头给老夫找活干,生怕老夫活得太久。”林铮扫开木榻上的杂物,“小鹿,先去把解毒那套家伙拿来。”
  “陛下遇刺,被毒针擦伤。”傅秋锋小心地从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里抽出针来,“就是此物。”
  林铮接过银针,放到鼻尖嗅了嗅,稍稍一怔,又轻轻舔了下捏过针的食指,神情逐渐凝重。
  “前辈,陛下多久能痊愈?”傅秋锋见他的神色,提心吊胆地问。
  “嗯……”林铮沉吟一声,曲起指节回身蹭了点容璲脸上的血,捻了捻,然后仔细地切脉,少顷以后回屋找了个药瓶,把毒针浸没其中之后,倒在白瓷茶杯中的透明药水在烛火下逐渐变得五彩斑斓,像覆了一层油膜般绚丽变幻,林铮用犬齿咬了下唇角,然后仰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傅秋锋看得心惊,此时终于领略到林铮确实不是什么普通大夫。
  他看向容璲,容璲摇摇头,也没见过林铮这么沉默的时候。
  林铮捏着茶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紧,向来都笑得轻松随意的面容竟然露出一丝痛苦,容璲直接站了起来,林铮抬手让他坐回去,闪身冲到院里,咳嗽着吐出几口发黑的血。
  “您别激动,先坐,林前辈一定有办法。”傅秋锋扶着容璲的肩膀让他冷静,自己的手也不自觉地出汗,捏紧了容璲的衣衫。
  “他几乎,百毒不侵。”容璲艰难地说道,“看来朕要认命了。”
  容翊根本不知道容璲一伙人打的什么哑谜,中了毒为什么不宣太医反而来见一个男宠,他莫名其妙地站在院里,有些忌讳,不知道该不该进公子的房间,但从院里那些药材上看,也能猜出这个男侍应该懂医术。
  “咳……这是得罪了什么比老夫还邪的邪派。”林铮呸了两声,从缸里舀了瓢水漱口,抬眼见到站在院子中央的容翊,不悦道,“你干什么的?这么大个子杵在这挡风啊?”
  容翊:“……”
  容翊心情复杂地说:“公子,本王也中了毒针,但第一时间剜去伤处血肉,所以毒素没有扩散,陛下不放心,所以命本王也随行前来。”
  “是个王爷?”林铮打量着他,嘁了一声,回头喊道,“小子,你怎么个不放心法儿?老样子,神不知鬼不觉毒死他,算在刺客头上吗?”
  容翊:“……”
  容翊退后一步:“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容翊也喊道:“陛下,到底怎么回事,给个痛快话!”
  屋内的容璲扶额,挥了挥手,傅秋锋哭笑不得地出门道:“两位还是入内详谈吧。”
  “他现在说话快不了,只能痛。”林铮很快恢复了精神,对容翊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小鹿搬着个箱子进来,他边翻边吩咐,“去拿万灵丹,和夜哭草千岩根一起熬,看好火候时间。”
  “前辈,您有法子了?”傅秋锋急道。
  “去腐生肌的法子倒有的是,如果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但脸毕竟不能敷衍了事,毒必须清除干净,否则即使敷了药也得反复。”林铮难得认真讲了几句,拿出药瓶倒了粒药丸递给容璲,从箱中抽出柄薄如蝉翼的小刀,把纱布叠起来浸了药酒,“别乱动啊,不然我失手戳瞎你的眼睛。”
  容璲攥紧了拳,傅秋锋上前一步,默默握住了容璲的手。
  林铮动作稳下手狠,傅秋锋感受到容璲手背骤然绷起的青筋,他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双目紧闭坚如磐石,只有跳动剧烈的脉搏和浸湿发际的冷汗昭示着他近乎自虐般的忍耐。
  明明受伤的不是自己,傅秋锋却好像也受了千刀万剐一样,喉咙干涩,不忍地咬住了下唇。
  容翊靠在门边,对几人关系一知半解,但也不影响他现在暗中对容璲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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