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金推][古代架空]——BY:魔王西蒙

作者:魔王西蒙  录入:09-28

  不到一刻钟林铮就处理了那些被剧毒腐蚀的皮肉,端详了一下容璲,用纱布给他擦了擦汗,放下小刀在药箱里扒拉:“行了,睁眼吧。”
  就在傅秋锋以为林铮终于开始展现医德负责的时候,他从箱里抽出面铜镜,横在容璲面前,哀愁地说:“怎么办,老夫要是不能让你恢复原样,就给你的美貌陪葬算了。”
  容璲吐出一口长久屏住的气,头晕目眩,脱力般靠向傅秋锋,眯着眼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黑黑红红的,比抹了一脸淤泥还一塌糊涂,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嘶哑不成调子的抱怨:“赶紧拿走,恶不恶心。”
  傅秋锋顿时又开始心疼,一把抢过铜镜顺着房门直接甩了出去,铜镜砰地一声插进围墙,震掉一片墙灰碎渣,容璲斜了眼院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碍于伤口又憋了回去。
  林铮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又看了看傅秋锋,撇嘴委屈道:“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容璲翻了个白眼,不耐道:“水。”
  “我去!”傅秋锋抢在林铮之前去倒水。
  林铮摊了下手,给容璲的伤撒上药粉,给他块纱布让他自己按着,建议道:“这么看还行,你出门,别人问起你就说牙疼。”
  容璲已经没力气再瞪林铮,伤势处理完毕,那就该说正事,他的视线越过林铮落在忧心忡忡的傅秋锋身上,傅秋锋仔细兑了温水,确定温度正好才端过来。
  容璲有点想笑,但一看傅秋锋难过的样子,又有了些主意,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故作柔弱地倒向傅秋锋,靠在了他肩上,小声道:“你的推测,现在说吧。”
  “您不喝了吗?”傅秋锋揽着容璲的背,“那臣去倒点凉水?”
  容璲虚弱地摇头,将呻∫吟压成低哑的气声,缓缓抬眸:“……疼。”
  傅秋锋接下杯子的手一紧,差点把水杯捏出裂纹,他感觉心脏被戳中一箭,不是受伤的那种,而是直击心灵的震撼,这种悸动顺着脊椎冲上脑海,让他眼前炸开无声的呼啸。
  容璲继续装可怜:“你也有伤,别管朕了,这点疼,朕早就习惯,没事的。”
  林铮费解道:“还疼?刚才那药里有我特制的止……”
  “咳咳!”容璲连咳两声,阻止了林铮拆他的台。
  林铮眼神一瞄,再次恍然大悟:“止血药!这光止血没用啊,怪不得还疼呢,年轻人,要点骨气,想想关公风采,起来!别老赖在人家身上占便宜。”
  傅秋锋:“……”
  容璲不禁有点分不清林铮是敌是友,他刚想坐起来,傅秋锋就主动把他按了回去,往后挪了挪,道:“陛下,还是躺下吧,您接着枕,臣不累。”
  “……说正事吧。”容璲稍感别扭,在上门的好处里慢慢躺下,枕着傅秋锋的腿说道。
  “到你了,胳膊伸开。”林铮拎着刀让容翊伸手。
  看容璲在坚强柔弱间无缝切换已经看呆的容翊恍惚回神,越发感觉他不是走眼,他是根本不懂容璲。
  傅秋锋定了定神,正色道:“还记得您假装中毒时,颐王也曾来看望过您吗?当时您让他脱下一件外衫,而那件外衫和唐邈带回的衣袖纹样布料都相同,还有臣墙上所留的鄢字,乃是左手所写,很可能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右手的字迹容易被人认出,所以臣推测,公子瑜就是颐王。”
  容璲还未说什么,容翊先难以置信,他今天不愿相信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容翊皱眉道:“假装中毒?”
  容翊回忆起来:“让容琰脱衣服干什么?”
  容翊察觉不对:“你好深的城府,韦渊是你的亲信,势必对你的决策了如指掌,所以那时他才不慌不忙……”
  容翊第一次感觉自己头脑不够用:“所以,如果容琰是逆党首领,那就是他刻意引导我去狩猎,让我在“公子瑜”这个身份和你们对上时,不在京城?你假装中毒……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怪不得我觉得容瑶吵着要见你这事蹊跷,果然是府中有内鬼……但为何是容琰,他根本不会武功,不可能啊。”
  “哼,你也不笨嘛,就不要自欺欺人了,皇室的兄弟情最是可笑,你只看清有实力才配说话,难道没看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就算用实力也换不来?”容璲一撑傅秋锋的膝盖坐起来,冷笑一声,“你之前发现傅公子会武功了吗?”
  容翊顿时语塞。
  容翊安静半晌,道:“气势汹汹侃侃而谈,你不疼了?”
  容璲用眼角瞟了下傅秋锋,又躺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容璲使出了【涩诱】【你不要再管我】,添加buff【病美人】【西子捧脸】【帝王的脆弱】,对傅秋锋造成10000000点暴击


第76章 欲擒故纵03
  傅秋锋用纱布轻轻拭去容璲发际的汗,手指下方的触感冰凉光滑,像在触摸上好的绸缎,他有些晃神,容璲枕着他的腿,纤长的睫毛从这个角度看去,随着变幻多端的眼神细细颤动,撩的人心痒。
  容璲调整了下位置躺好,踩着木榻边沿从容张扬地翘起一条腿,舔了下唇,舌尖卷走之前咬破的伤处渗出的血丝,在苍白的唇色上晕开一片浅红。
  他瞟了容翊几眼,自认在这场辩论中占了上风,讥诮地嗤笑:“容琰若真是个醉心书画的文士,和你这种粗人有什么好聊的?频繁登门对牛弹琴?”
  “他练字,我识字,为何不能聊?”容翊不服。
  容璲道:“那你随便说一个行书大师和他的笔法特点。”
  容翊憋了半天,没想出来,声音弱了几分:“他来我府上,也不是非要讲课。”
  “是啊,他还能和你在背后议论别人衣着好坏,真是君子作为。”容璲记仇道,“王府是菜市场吗?你若喜欢这种无聊的话题,不如让府上的丫鬟婆子带你一个。”
  容翊气归气,但容璲一嘲,他才发觉他和容琰的交情似乎真的缺乏实感。
  容琰会送他匾额,送他字帖,还有朋友们的见闻,或者王府和宫里的事,他在文质彬彬的气氛里很难接上话,至于宫里,他对当今太后毫无感情,也不在乎太后是死是活。
  他们从小也几乎没有交集,还是三年前容璲召他回京之后,容琰才动辄上门送礼闲聊,他碍于礼貌也要回赠,一来二去就算熟悉。
  “事后诸葛。”容翊低声咕哝道。
  “嗯?”容璲一皱眉。
  “没什么。”容翊斜眼否认,“那您为何不早怀疑容琰别有用心,拉拢我造反?”
  “呵,你若期盼朕再多些疑心,还不如早日自我了断,免得牵连无辜。”容璲冷笑,“晋王之乱时,你想折返回来找韦渊,必定不会惊动他人,连朕这些年都没听说过,公子瑜是怎么知道的?”
  容翊喉结动了动,靠着门框慢慢坐下,让林铮给他包扎伤口,良久才颓然道:“我和容琰说起过,他那天喝了些酒,醉醺醺的回忆往事,说他不善交往,孤僻沉闷,兄弟们都不喜欢他,先帝带人撤离时,他差点被仆人丢下,我看他郁郁寡欢,就也说了几句,不过第二天醒来,他说头疼,什么都不记得。”
  “证据确凿了。”容璲一口断定,“他就是蓄意接近你,套你的话,利用你陷害你拿你当挡箭牌,此番若非朕洞察入微,推测你并非主谋,你的性命早就断送在容琰层层算计当中了。”
  容翊听他自卖自夸,倒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问道:“那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是真心想为容瑜报仇吗?据我所知,容瑜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不务正业的弟弟吧。”
  “你别忘了,他是容瑜的亲弟。”容璲慢慢揭开脸上的纱布,血已经止住,一片毒伤衬着阴鸷的目光,在说起容瑜二字时分外狰狞。
  容翊突然哼笑两声,挑眉道:“是谁说皇室的亲情最为可笑?难道你还信奉亲疏这套吗?即便是同一个母后,手足相残之事也不曾少过,能说出这种话,看来你自己的观点也站不住脚。”
  容璲冷冷地看他,强调道:“倒要多谢你的提醒,陵,阳,王。“
  “……陛下。”容翊憋屈的改口,“容琰现在还在颐王府中吧,无论这是他本人,还是留下扰乱视听的替身,宣他进宫,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朕不相信皇家的亲情,但朕相信执念。”容璲意味不明地笑道,“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所以朕还不能放你走。”
  “是,微臣岂敢抗旨。”容翊消极的语气里都是不情不愿,托着胳膊单膝跪下,“念在太妃曾经对您不错的份上,微臣恳求您保护好她。”
  容璲愉悦地抬了抬手指:“皇兄,不必这么见外,快起来,你都开口求朕了,朕怎会不答应。”
  容翊在容璲飞快的变脸下磨了磨牙,起身道:“那臣回偏殿了?”
  “不急,你府上管家到底要给你什么字条,还故意让朕发觉,你不好奇吗?”容璲道。
  “他是臣得到封地时就在府上的管家,臣想不明白,他怎会背叛。”容翊沉着脸叹息。
  “容瑜的爪牙遍布各地,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容瑜安插在你府上的眼线。”容璲闭上眼睛,想打个哈欠,脸颊隐隐作痛,舌尖抵着腮帮舔了一下,忍了回去,偏头道,“朕累了,退下吧。”
  傅秋锋伸手重新把水杯拿回来,放轻声音:“陛下,要喝点水润润嗓子吗?”
  容璲想了想,慢慢坐起来,接过水杯小口啜饮。
  “臣去洗个毛巾,给您擦擦脸。”傅秋锋弯腰收拾了林铮的药箱,合起来塞进木榻底下。
  容璲点头,借着水杯遮掩扭头无声地笑,等傅秋锋关心的视线投过来时,他赶紧又垂着脑袋装出低落消沉来。
  傅秋锋找了水盆去打水,在井口溢出的凉气中总算平静下来,想起容璲头顶的警示从令人压力倍增的“兆”变成好歹有数的“万”,如果往好处想,他们找出京中逆党清剿了叛军窝点,将容璲的心头之患陈峻德下狱,这是否代表着容璲的处境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危险?
  思及此处,傅秋锋不禁一阵欣慰,他端着水盆去厨房,本想加些热水免得容璲受凉,却看见林铮双手按着桌沿,眉宇罩上一层阴霾,神情不定殚精竭虑,眼底翻腾着暴躁不甘,傅秋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打扰,林铮直接抬手,握拳砸在了桌面上,饭桌霎时四分五裂。
  “要进就进,怕什么。”林铮面罩寒霜,冷飕飕地说。
  “前辈,打扰了。”傅秋锋稍感讶异,“不知何事令前辈发怒?”
  “他信得过你,我就直说了吧。”林铮抬脚踢开一个桌腿,“刚才的处理只能救急,我让小鹿去煎的药,也只能控制毒性蔓延。”
  傅秋锋闻言放下水盆,愕然半晌,才道:“所以说……您还没想到解毒的方子?”
  “是没有药材!”林铮吼了一声,“这是来自醴国的毒,老夫敢肯定,和上次容璲所中的毒出自同一人,对方有一个极其擅长炼毒的帮手,而且和醴国关系匪浅,老夫已经辨别出此毒的材料,解药自然不成问题,但其中一味药材被醴国王室收藏,视为国宝,旁人根本无法取得。”
  傅秋锋心头一凉:“那没有其他药材能代替吗?”
  林铮长吁口气,脸色一变,笑眯眯地道:“所以,这就是你替他做出的决定?”
  厨房飘摇的灯笼将这个笑容映的满是邪气,傅秋锋本能地感到危险,警惕道:“前辈,受伤的是陛下,我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您应该对他说实话,而不是故作轻松粉饰太平。”
  “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可以替自己做决定。”林铮越过破碎的桌子,走到傅秋锋身前,甩袖落下一柄刀片,慢慢抵到了他心口上,不紧不慢地说,“还记得我喝下的那杯浸了毒针的药吧,此毒入喉,如吞烈焰,五内俱焚,若是常人饮下,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呕血而死,但此时尸体的毒性开始逐渐衰弱,我最擅长以血肉为引炼毒,届时我就能用你的心肝调制解药救他。”
  傅秋锋瞟了眼雪亮的刀刃,冷淡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用陛下给你的死囚?”
  “因为那样很无趣啊。”林铮恶劣地转了转刀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容璲实话,这样他就不会为你悲伤愧疚,你也可以毫无负担的走。”
  傅秋锋沉默了一会儿,林铮以为他在考虑,但傅秋锋眉梢一挑,并指向刀片一磕,将小刀震飞,林铮手腕一拧五指如钩扣向他的胳膊,傅秋锋见招拆招,两人极近距离地过了数十招,傅秋锋双手挡住林铮拍来一掌,腿不动,不躲不闪让了一招,任由林铮左手双指点在他咽喉之前。
  “前辈,是我输了,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该不会欺负一个有伤在身的晚辈吧。”傅秋锋谦虚示弱道。
  “后生可畏,你的武功确实值得称道。”林铮收了手,掸了掸衣襟,退开两步。
  “前辈武艺高强,医毒之术更在武艺之上,我在前辈眼中应该不值一提,恐怕也无法带给前辈什么乐趣,还望前辈手下留情。”傅秋锋略微颔首礼貌地说,“我是陛下亲自任命的霜刃台暗卫,我的职责就是保护陛下,万事以陛下的利益为先,我就这样默默牺牲,是在损害陛下的利益,所以恕我不能答应。”
  “你不怕他毒发身亡?”林铮眯了眯眼。
  “以您魈山毒尊的骄傲,真能容忍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让一个不知名的炼毒之人挑战您的地位尊严?”傅秋锋反问。
  林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自从老夫搬到竹韵阁,已经三年没听过这个称号了,你调查过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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