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连 番外完[古代架空]——BY:青州从事

作者:青州从事  录入:10-08

  宝瑟儿听着水声,知道他从浴桶里出来,冷冷地笑了。爬起来,拾起地上的小衣,张着双腿,低头在湿黏黏的胯下慢慢擦拭。
  连天横进屋,看见宝瑟儿露着肩膀,面朝里躺,一瓣肉乎乎汗津津的屁股半露在外面,连着柔婉起伏的腰侧,全是红红的牙印指头印,腰上斜搭一条大红的凤穿牡丹缎被,肌肤上东一块西一块,浮现着情欲的残痕。于是翻身上了床,把他滑到胳膊的小衣拉上去,隔着细滑的丝绸摸了一下,在那肩头亲了一口:“就睡了?”
  宝瑟儿感受到他身上凉凉的水气,侧过脸,点了点他的鼻子,懒眼含笑道:“也该换上席子了,动不动把你热成这般,可怎么是好。”
  连天横道:“过阵子再换,夜里是冷的。”
  宝瑟儿便不说话了,合上眼睫,枕着胳膊安然入睡,连天横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吸了两大口,过了一阵,两人呼吸皆浅淡了,窗外只有啾啾的虫鸣声。忽然,连天横在黑暗里问:“你实话实说,我好还是李文俊好,讲心里话就是,我不会怪你。”
  宝瑟儿换个睡姿,颇有些无奈,语带困倦道:“好东家,亏你还记得这号人,行行好,我困了……”
  连天横看他身子软绵绵的,像块白糖黏糕,真是困了,心想饶了他了,过一阵,又想起一出,把他晃醒:“不要睡,你起来。”
  宝瑟儿被晃得睡意消了三四分,睁开眼,怒目而视:“怎么了……”
  连天横想了想,说:“没有别的事,就是问问你,灶房的菜口味还好?吃得惯么?”
  宝瑟儿气得把被子一裹,一股脑全卷到自己身上,倒头就睡,彻底不搭理人了,连天横扯了一小片被角,盖在身上,手臂钻到被子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凑在耳边说:“你心里要是有甚么不高兴的,菜不好吃了,下人不好了,或者……就和我说,知道了么?”
  宝瑟儿半梦半醒似的,也不知听没听清,抬手捂住他的嘴,在自家手背上吻了一下,权作封缄,才牢牢地锁住他不安分的嘴。
  天气热起来了,连天横教人凿了碎冰放在书房里,银碗相盛,以解暑热。又让小福子用绳缚住一只大甜瓜,沉进水井里镇一夜,捞出来时,放在案板上,用刀一切,咔嚓有声,汁水四溢。
  切好了瓜,小福子从大瓷瓶里倒一盅豆蔻熟水,加两勺蜂蜜,预备将这些东西一并送到书房里。
  连天横道:“给我。”
  于是左手开门,右手端了食案进去,见宝瑟儿坐在案边写字,叶先生坐在圈椅上翻书,一个年长的大丫鬟伺候笔墨,中间隔了一丈有余,倒不见得有甚么苟且之事。
  宝瑟儿见到他进来,眸子一亮,目光扫到食案里,两碟甜瓜,更是笑开了,昨天才吃过,害怕吃不到,念了一整晚呢。
  叶先生捏着鼻梁,颇有些倦意:“写得累了,吃罢。”
  宝瑟儿才反应过来先生也在这里,不敢失礼,忙道:“先生请吃!”
  叶先生婉辞了好意,宝瑟儿又请了两遍,才敢把书册簿子清理好,暂且放在一边,抱着甜瓜,小心翼翼地啃起来。
  连天横看他那副唯先生是从的样子,面色就沉下来了,把一盏熟水推到他面前:“喝。”
  宝瑟儿摸着肚子,对他说:“我方才喝了很多水,现在喝不下了,再喝,该难受了。”看他神色逐渐阴鸷,知道他的古怪脾气说来就来,心底唯恐惹出事端,便端起茶盏来,说:“好罢,我喝了,这个气味很好闻,甜甜的。”
  正要往嘴里送,茶盏却被连天横夺走,劈手倒在一旁盛冰块的银碗里,起身道:“不必喝了,我勉强你做甚么?”
  宝瑟儿哪里知道他想甚么,当着叶先生的面,一点情面也不留,让他十分难堪,饱含歉意地望向叶先生,恰好看见先生支着下颌,若有所思,转眼用和煦的目光安抚着自己,宝瑟儿才稍稍地好受一些。
  连天横不喜欢叶先生,这他是知道的,却猜不出个中原由。所幸不曾摆在明面上,只对着自己撒气。
  等连天横走了,丫鬟弯腰收拾了桌子,走出门去。
  先生道:“还发甚么愣?”
  宝瑟儿才心神不定地翻开书,“唔……方才说到采购草料和马匹……”
  “先相甚么?”
  “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者为佳。”
  “再有呢?”
  宝瑟儿忘了,答不出来,僵在那里。
  叶先生脸上倒也不曾有甚么韫色,只是把书合上,放在膝头。“心神不属,学得再多,也不过东风射马耳。”
  宝瑟儿虽然半懂不懂,依然很内疚,低着头悔过:“我错了,先生。”


第69章
  过了一会儿,宝瑟儿想起来了,说:“再相头骨……”
  叶先生微微一笑,看着窗外,唇角敛起,忽然顾自道:“……两年前,我在西域采买一批汗血马,其中一匹黑膘马更堪称神骏,嘶如龙,颜如风,色如墨,驰如箭,只是生性悍烈,无人可驯。”
  宝瑟儿连忙坐好,知道先生又要讲那些逸事见闻了,他自十三岁以来,便囿于花里馆这一方天地,平生最爱听人说这些有趣的事,更何况,先生见多识广,言必有出处,一朵花一棵草,都能说出个头尾,每回都把他深深吸引住了。
  只听得先生道:“这匹马儿,口齿乱咬,四蹄乱踏,志性狂躁,久无所赖,无人敢近身,哪怕用麻绳捆住马头,两名大力士以木棍夹叉着马腮,也能挣脱。只好劈开竹筒,绑在马嘴上,以防伤人。”
  宝瑟儿问:“那可怎么办,请先生赐教。”
  “西凉的马倌来了,他们将这匹生个子马摔倒,戴上马鞍、衔铁,教他恣意奔跑后踢,消磨野性,待马精疲力竭,便把套索甩在马头上,在草滩里来来去去地骑驯,或是跃过高高低低的椽子。这匹桀骜不驯的马儿,原先像野骡一般,渐渐也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成了天下不可多得的一匹良驹。驯服之后,对马的照看亦不可疏忽,他们有一种特制的刮马汗板,拿出来,时常为马刮刨一番。那马倌道,驯马无非记得三件事:一是不能怯马,二是不可一味顺着脾性,三是要耐烦。做好了,生性再野的马也能驯服了。”
  宝瑟儿说:“要驯一匹马可真不简单。”
  叶先生含笑道:“有句话说,一马服一夫,又有人说,好马不鞴双鞍,等养好了,再烈性子的马,也只供你一人驱策,那是何等的美事。”又望着他,道:“我说的只是皮毛,等你学了,改日亲自去马场选一匹。”
  以往宝瑟儿骑马,还是被连天横抱着,紧紧裹在怀里,想到要自己骑马,他不由得高兴起来,双眸清炯炯的,说:“好!”
  再说连天横忙了一天,从外面回来,浑身是汗,脱了上衣,教小福子打了井水,擦洗过了,问身边人道:“那个叶先生还不走?”
  不等回答,便大步走到屋里,拉开鸟笼,把风奴捉出来,说:“你去送客。”
  风奴一听,知道不是好差事,脑袋藏进翅膀里,佯装听不见。
  “不去是不是?”连天横口气冷了,倒拎着鸽子,抬起手臂。
  风奴察觉出怒意,不情不愿地拍了拍翅膀,摇摇摆摆地飞过去,在窗户上笃地砸了一下喙,怕被发觉,一溜烟振翅飞走了。
  连天横骂了一声,心道来日再跟这畜牲算账,目光扫到桌脚边打盹的小黑猫,走过去,忍住厌恶,拎着后颈皮起来,吓得猫儿吱哇地叫起来,也不管它乐不乐意,打开窗,欻地往里一丢。
  宝瑟儿正写着字,只听见尖细的猫叫声由远及近,将要抬头时,纸页划拉作响,一大片黑墨汁飞溅而起,甩得到处都是,宝瑟儿低呼一声,手忙脚乱,抬袖遮住脸,撤下袖子时,看见潘小侠在屋子里吃了炮仗般上窜下跳,桌上、地上、墙上,尽是猫爪踩出来的黑印子,衣裳上也溅了几滴墨。
  “小侠!”宝瑟儿神色立变,轻喝了一句,搁下笔,扑上去捉猫,身边的丫鬟回过神来,也急忙上前,左一下右一下地阻拦,闹了半天,也无人进来帮忙,先生撑着下颌,饶有兴味地看。宝瑟儿笨拙着身子去堵,一路上噼啦啪啦绊倒了许多椅子,总算把猫堵在墙角,弯下腰,两手包抄,要过去抱起它,那猫却一窜,如黑羽小箭,轻盈地从脚边掠过了。
  “小侠!”宝瑟儿着急起来,转身又要去捉,被丫鬟扶住,急忙劝道:“小桃子,你腿脚不利索,不要动了。”
  于是宝瑟儿见那只不听话的东西拖着墨迹,逃到书柜顶上,信首踞立,舔舔右爪,挺着胸前一撮绒毛,睥睨江山,细长尾巴左摇右摆,以横扫千钧之势,打落几本册子,哗啦啦掉到地上,再眼睁睁看它一跃而下,正落在——叶先生的头上!
  不愧是宠辱不惊的叶先生,头顶盘踞着一团黑猫,也能端坐太师椅,四平八稳。再看那胆大妄为的潘小侠,四爪攒到一块,探头探脑地往下张望,不留神,叶先生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它勾出一缕。
  宝瑟儿吓呆了,张嘴看着先生,一句话也不敢说,忽然,小侠身子一扭,一大滴墨汁凝在毛发尖儿上,啪嗒一声,先生洁白如玉的额头上流落下一滴墨污,顺着鼻梁滑下,分成两道,宝瑟儿看到先生的俊脸上形成一个大大的“人”字,宝瑟儿肩膀一抖,嘴角一弯,憋不住笑意。
  又顿觉不妥,连忙佯作猛咳,收敛了神色,把猫抱下来,狠狠揍了两下,又在弓起的猫背上轻轻抚摸,把炸起的毛顺下去,大怒道:“谁教你进来的!”
  潘小侠委屈地哀叫了一声,两只圆乎乎的眼珠子被泪水打湿了,黑漆漆的脑袋埋在他怀里,奋力蹭动。
  宝瑟儿两颊上几抹淡墨,前襟上浸了墨,两手上更是沾满了墨,顺着指缝淌下来,头皮发麻,手足无措,抱着猫,训斥道:“快和先生道歉!”
  那丫鬟匆匆找了张手帕,递与先生擦脸,传唤人进来打扫残局。
  先生擦拭了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道:“罢了,一只狸奴而已,今日教到这里,也该回去洗洗衣裳了。”说着,理了衣襟,起身要走。
  宝瑟儿知道先生性喜洁净,不耐脏污,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又窘又愧,说:“等一等,先生在这里梳洗过再走吧!”
  他不敢使唤连家的下人烧水,所幸是夏天,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井边,咕噜噜打了一桶水,自己搓洗过手,取了一套连天横的衣裳给先生换上,将干净的水倒进盆里,奉与先生洗脸。
  再三道歉过后,送走了先生。两个下人过来,抱猫去洗澡了。宝瑟儿身心俱疲,烂泥一样瘫软在躺椅上:“累死人……”
  连天横伸手去剥他的脏衣裳,褪袖子时,宝瑟儿便有气无力地抬一下手,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
  “脸,转过来。”
  宝瑟儿就把黑乎乎的脸转过去,睁着眼睛,任他搓洗。连天横的手擦到哪里,眼珠子就跟着转到哪里,忽闪忽闪的,看连天横给他弄干净了,说:“谢谢。”
  连天横也是个不要脸的,坦然受之,在他滑不溜秋的脸蛋肉掐了一把,心里快活得要偷笑,偏还板着脸,不耐烦道:“谁教你铁了心养这畜牲?现在知道麻烦了!”
  宝瑟儿最怕的就是他说这句话,连忙堵着他的嘴,说:“小侠才断了奶,它懂得甚么?小孩子家家的。”
  连天横看他碎发微湿,贴在腮边,眼波如嗔,说起话来叽里咕噜的像个小大人,很有一套,忽然间心念一动,凑上去亲了一下。
  宝瑟儿眸光流转,就不说话了,脉脉地望着他,连天横的眼头微狭,瞳色很深,眉骨又生得合宜,冷冷地视物时,显得深不可测,专心看人时,又目不转晴的,好像时刻打着甚么促狭主意,眼瞳是一泓平静的墨池,倒映出他的脸,这眼神勾人极了,他发觉这个人很爱这样看着自己,视线每每交汇,便胶到一块,丝缕难分,谁也不舍得错开半瞬,说不上调情,却比调情还教人脸红心跳,他快被这多情的眼眸攫住了、玷污了,皮肉连带骨头,全给他酥成一摊酸甜的春水。
  不知不觉间,唇瓣也交缠起来,宝瑟儿斜撑着身子,一手搭在他肩上,慢慢滑过脖颈,指腹摩挲着喉结,最后抚上下颌,低着头亲吻连天横。
  接吻也是常有的,有时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啄,间或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个小动作,两个人便鬼使神差地黏到一起了,情热如火,烧得房倾柱倒,炙烤出汗,流窜在销魂的喘息里,没头没脑地亲……
  过了一会儿,宝瑟儿轻轻推开他,用手给他擦嘴,食指拨弄他的下唇,颇有些狐疑,道:“该不会是你把小侠塞进来的罢?”
  连天横心里一沉,不知他为何突然起疑,深感冒犯,握起拳头,怒不可遏道:“我会做这种事?”
  宝瑟儿动了动鼻子,半信半疑地说道:“可你身上有猫的味道……”
  连天横哪里知道他属狗的,鼻子这么灵,心里发虚,不客气地瞪着他,嘴却硬道:“哪里的话,我平白无故去碰那畜牲?你把我想成甚么人了!”
  宝瑟儿看他满脸的不忿,害怕自己冤枉了好人,有些内疚,抱着他的脖子,温声软语地哄道:“我错了,今天闹得鸡飞狗跳的,脑子转不动了。”拿起他的手,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打了两下,“大好人,你不要生气……”
  连天横手臂收紧,把他从躺椅上抱起来,嘴角撇着,好似还有些韫怒,勉强不气了,宽宏大量地说:“不怪你了,吃晚饭罢。”说着,抱起人来,迈出大门,穿过檐下,直往饭厅里走。
推书 20234-10-07 :重生之男妻[古代架》:简介:(入库时间2021-10-07) 晋江VIP2021-09-30完结总书评数:384 当前被收藏数:1042剧情版文案:温知如上辈子爱上个渣男,被利用到家破人亡重生后的他本只想恢复男儿身,保护好家人,以及和心爱的人好好相处。ps.其实这就是上辈子是个傻X,一朝翻身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