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秋睁大眼睛,努力往后退去:“你……给我走开!”
第99章 2021七夕番外棒打鸳鸳〈8〉
这厢宝瑟儿被连天横抓到屋里,丢在床上,还有些怔忪,睁开眼道:“……爷,怎么了?”
连天横一屁股坐下来,捉着他的身子,把人揪起来,紧紧圈在怀里,看他这个笨头笨脑的模样,心里来气,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我再迟一步,躺在那里的就是你了!”
被他这么一闹,酒意也消了大半,宝瑟儿忽然想到甚么,心道不好,一骨碌爬起身,却被连天横握着手腕,摁在床上。
“你做甚么,”宝瑟儿焦急道:“你把沁秋怎么样了?”
连天横压制着怒意,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他把你怎么样了!”
宝瑟儿担心着沁秋,拼命挣扎着,焦急道:“松开!”
他要反抗起来,那当真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连天横挨了两下子,外加被踹了两脚,眼睛血红地问:“你如今是觉得我不敢动你是不是?”
“你松开我……”宝瑟儿怕他,像耗子怕猫,被挤到床角,歪着脑袋,气势不由得弱了些。
身下人还要讨价还价,连天横便懒得听他啰唣,一把将人翻过去,扒了裤子,狠狠抽了两巴掌,这两掌饱含怒火,力道非同小可,顿时便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屁股上立竿见影地浮现出清晰的两个五指印,平日里他都舍不得打,只敢轻轻地揉两下,今天实在是气疯了,庆幸自己在家里,否则这笨东西被人给害了都不知道。
都多大的人了,屁股还要挨揍,实在是羞人,宝瑟儿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加之又心急,再加之对连天横这粗暴镇压的愤怒,扭动挣扎得更起劲了。
连天横最不喜欢别人违逆他,便压在宝瑟儿身上,拿出鸡/巴,对准了,用力地顶进去。
没有润滑之物,也没有床事前的唇舌交缠,便这般,把怒意全发泄在宝瑟儿的身上。
说来别人恐怕不信,这桩事上面,连天横对他向来是柔情款款,少有强迫,今天却是不同,实在是气狠了,任宝瑟儿如何捶打撕咬,都无动于衷,只是埋着头猛肏,他越推搡,连天横便肏得越使劲,直到身下人身子软了,嗓子也哑了,才开始轻轻地抽/插。
“呜呜……呜呜呜……”宝瑟儿哭了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连天横发泄完了兽欲,长舒了口气,把湿漉漉的鸡/巴拔出来,那个洞里便噗滋噗滋地冒出粘稠的精/液,顿觉舒畅许多,他从宝儿身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理了理领上的褶皱,慢条斯理地套上靴子,回头看去,被子鼓起一个老高的山包。
他眯起眼睛,把手伸进去,在被子里乱摸,摸到宝瑟儿的大腿,再慢慢往上,在那腰际画圈,嘴巴蹭上去咬他的耳垂,这时候,连天横又恢复了人前那衣冠禽兽的模样,伸臂揽着那团被子,宝儿、宝儿地叫,很亲昵的口吻。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被子里的人沉默不语,哪里还肯搭理他。
这两年,这宝儿的脾性越发暴躁,动辄便甩脸子给人看,连天横抱着他,晃了晃,一开始还半开玩笑地说:咱们小桃子,人穷长力气,人富长脾气,哈?后面脸色也不好了,耳提面命道:“你是我的人,教我碰两下也是应该的,你知不知道!”
半晌,被窝头头里偷偷冒了一个脑袋出来,连天横像赶海人捉蛏子似的,立刻把他给逮住了。
“你那是碰两下么?”宝瑟儿真是对他有恨,又怪自己没用,心里委屈得直泛酸水,“你不要脸,仗着我喜欢你,就强/暴我……呜……”说到气愤处,手脚还挥舞了两下。
那模样,玉脸香腮,星眸微饧,连天横心软得要命,哪里有什么气可生,是以找老婆一定要找俏的,阳寿都要多两年,捧着他亲了两下,看他真是伤心了,连天横方才一时气急,现在也后悔,隐隐也有些道歉的意思。
宝瑟儿紧紧闭着眼,不声不响,又不再理他了。
连天横伸出食指,点在他鼻尖上,揉了揉,做了个朝天鼻,哄道:“你是不是一头小猪,你说,吃得多、睡得多,是不是,小猪?”
宝瑟儿忍不了,拿起他的胳膊,含泪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下。
其实方才他忆起沁秋那坐立不安的神色,也隐隐约约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五味杂陈,只得沉默不语。
“把衣服穿了,来。”连天横把他抱起来,一件件地穿衣服。
宝瑟儿难得被他伺候一次,倒也忘了生气,别别扭扭地坐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八角巷这头,连府灯火通明,连老爷早早把莫氏哄睡了,自己在外面等着沁秋的好消息,只等沁秋来报,便派家丁过去,将那妖人与大宽捉奸在床。
他坐在大厅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一些嘈杂的声响,连忙站起身,以为是大功告成,便前去迎接。
谁知道来者不是沁秋,而是他的亲儿子连天横,握着那男妓的手腕,一脸阴沉,来势汹汹道:“——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就寝?”
昏暗的屋子里,散落了一地素白衣裳,衣摆沾满血迹,犹如湘妃的点点眼泪,沁秋披头散发,抱着那些衣物,缩在墙角,眼眶红肿。
身边的男人六神无主,一遍遍求道:“你、你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别哭……”
方才大宽受连老爷的指使,为了壮胆,猛灌了一斤酒,一鼓作气,才紧握拳头,闯了进来,本还良心不安,十分犹豫,可想到卧病在床的祖父,便横下一条心,按着屋里的人,不顾挣扎,得逞了兽行,谁知道开了灯,仔细一瞧,犹如晴天霹雳般,倒在地上。
方才那一场性/事粗暴,沁秋下/体撕裂般疼痛,又见这大宽举止粗鲁,言谈笨拙,好像一个杀猪的屠夫,悲从中来,捂着嘴不由得阵阵干呕。
“这是……我害人的报应。”沁秋揩去眼泪,一件件拾起衣服穿上,勉强爬起来,抱着琴,跌跌撞撞地把门给打开,抬头望月,被月光刺得睁不开眼,只得低下头去。
大宽着了急,立刻追了出去,险些被绊倒,拦在前面,颠三倒四地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你是好人,你是有苦衷的……”
沁秋却以为他还想再纠缠,仰着头,怒目而视,悲愤欲绝道:“你不要以为……就,换在从前,你比不上我家最末等的一个下人!”
大宽后知后觉,才知道他这是瞧不上自己,就有些胆怯,不敢去靠近。可又担心着他,只能远远地跟着。
但见那沁秋抱着琴,一瘸一拐地走出去,路过竹林,出了连府,乘月走到溪桥上,弹奏了一曲,大宽听不懂,只是心里发慌。
奏罢,沁秋站起身,举起琴,投进了河里,顷刻间,那把古琴便随着水流,消失不见了。
大宽知道,这人比他们这种人心气高得多,心道不好,果然是要跳河自尽。于是冲了上去,把人紧紧抱住。
“放开我……”沁秋的泪都要流干了,他无力挣扎,心里怀着怨恨。
大宽颠三倒四地说:“我、我这几日,心里很乱,为甚么我不是富贵人家的少爷……爷爷得病也没有钱治,只能拖着……我不配怪连老爷连夫人,没有他们,爷爷早就死了……可我还是做了坏事,我要下地狱……”又极力跟他保证道:“我不会缠着你的……你不要寻了短见,求你活着……”
沁秋喃喃道:“被你这样粗俗污秽的人玷污过,我也不必再活了。”
大宽方才脑子极乱,现在也不得不镇定下来,小声道:“你不想被别的男人玷污,就去勾/引连少爷,可见你也不比别人好到哪里去,现在败露了,就想寻死,更是再也无法洗刷身上的耻辱,你做鬼也要遭人的唾骂,转世投胎更是堕入畜牲道,死了又有何用?倒不如活着,好好地行善积德,到了阎王爷那头,也有个分说……”
听他如此说,沁秋想到这一点,下辈子真要变成又脏又臭的畜牲,浑身就打了个寒战,绝望地说:“……你闭嘴!”
这下,大宽知道他不会再寻死,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一些,连忙把他松开了。
第100章 2021七夕番外棒打鸳鸳〈9〉
连府。
下人夜里听见动静,都出来察看,一看便不得了,原来是少爷不知受了甚么刺激,带着那男妓来了,与老爷当庭对峙。上回夫人把宝瑟儿抓来,闹的那一场,实在是广为人知,如今仍历历在目、脍炙人口呢!今晚这势头,怕是又有好戏看了。
“……你是这么对你爹说话的?”连老爷知道这条毒计不成,又被孽子忤逆,脸色铁青,站在大堂上。
连天横低头望着地砖,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斩钉截铁道:“倘若谁害宝儿真的遭遇了甚么不测,我便真要恨他一辈子,哪里还顾得上礼节。”
这话说得太重,宝瑟儿看他半夜三更来这里,为了自己,连亲爹都顶撞了,平白背一个不孝的罪名,这场事又要闹大,便抱着他的手臂,轻轻劝道:“爷,算了,我们回去罢。”
外头吵吵嚷嚷的,大家都在看戏,莫氏听见声响,也披衣出来了,看见满院子的人,训斥道:“你们这是做甚么!都给我进屋去!”
又看见连天横跟那物站在院子中央,两个人如同连璧一般,紧紧依偎在一块,这夜里的风又寒,那物几乎缩在他怀里了。
莫氏不知他们来做甚,指着连天横的鼻子,道:“你就是喜欢三条腿的虾蟆,我也管不着,为何要带他来我面前撩拨,成心要气死你爹娘是不是?”
连老爷冷冷道:“他铁了心要跟这个妓子厮混,也不知这东西对他吹了甚么枕头风!”
连天横撩起衣摆,跪在地上,攥紧拳头,低着头,一字一顿道:“我们不是……厮混。”
宝瑟儿被他这般回护着,心头也是万般的酸楚,跟着他一起跪下,可是又不想他这样挨骂,仍旧劝他回家去。他得做个明白事理的人,连天横的固执他是知道的,总不能教好好的一个家骨肉分离了。
等下人都回屋了,莫氏心里那股怒火就涌上来了,一时间愤然上头,骂了连天横这畜牲,连带着对连老爷也骂了两句:“都怪你这老物,成天在外面瞎忙,顾不上你儿子,把他养成这样一个混账东西!”
连天横看他们这般嫌恶自己,也有些心酸,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爹,娘,要不……你们再生一个?”
“孽障!”连老爷大怒,顺手抄起一个茶杯砸过去。
连天横立刻伸手接住,低声下气道:“你们到底觉得他哪里不好?”他自己看宝儿是可亲可爱的,便觉别人眼里的宝儿也是完美无瑕,殊不知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道理。
连老爷轻蔑道:“可笑!他要是个好人,怎么会去做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男妓!”
“那是以前,”连天横跪在地上,心痛难忍,反驳道:“从前的事情,谁都是说不准的。”
“再落魄,也不能去卖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怕是死了,亦不可失节!”
连天横担心宝儿听了这些难听的话,心里难过,便握着他的手,五指嵌进指缝里,牢牢地扣住。
宝瑟儿却没有发火,缓缓道:“你说得不错,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都是读过书、知荣辱的人,可我这种没脸没皮的货色,又哪里懂得这些呢?出卖色相,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你们原也管不着我,还要拿我消遣作陪呢,可我竟敢妄想飞上枝头,跟你们变作一样的人了,岂不是乱了尊卑?”他知道在连老爷眼里,自己和沁秋、大宽一样,都是不能算作人的,又有了卖身的这层原委,因此更加下贱,要他们看得起,恐怕是投胎再造也不能了,于是道:“既然你们是这样想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你家的大门,我说到做到!”
说罢,也不再理会,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连天横知道他总归还是伤了心,也站起来,追到门外,把人紧紧地搂住,心碎道:“宝儿!”宝瑟儿却望着他,捧着他憔悴的脸,说:“爷,我是甚么样人,你也清楚,不求他们点头,我们自己过日子,好么?”
“好宝儿,”连天横在那额头上亲了亲,我疼你,你也疼我,别人不会明白的。”
宝瑟儿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当是答应了,他害怕连天横的脾气,却也喜欢他的温存,一会儿像电闪雷鸣,一会儿像和风细雨,吹得人晕晕乎乎的。
连天横怀里抱着人,眼神却冷了,心里知道,今天虽然从家里出来,但这件事,可不能这样不了了之,这次是他发觉了,下回若是不在这里,宝儿受了伤害,当真是不堪设想。
天色白蒙蒙一片,星月隐燿,雾气渐渐起来,东方微微泛亮了,折腾了一夜,如今已是黎明。
连天横握着他的肩头晃了晃,低声道:“带你去吃好吃的,你上回不是说要吃苏家的面么?
宝瑟儿不悦道:“还有呢,还有呢?一碗面就打发人了啊?”
“再来一只香糟鸡。”
“还有呢?”
“再来一壶霜葩白。”
“好,够了。”
他知道宝儿心疼钱,在外头吃东西,总归不及家里。
在苏家楼上,两人一人一碗面,又分吃了一只整鸡,大快朵颐,暂且也忘了这些烦心的俗事了,吃得肚皮滚圆,坐在椅子上休息。预备回去好好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