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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夫人动了人家亡母的东西,搁谁也忍不了,我可是听娘说了,当年白府嫁女十里红 妆,从白府到木府一路铜钱糖果,那场面,万人空巷都不为过。木家本不是什么世家,那木夫 人更是小门小户从侍妾抬上来的,木府如今这样的风光,还不是靠着白夫人的嫁妆,现在木献 宸回来了,这些东西那可都是他的呀,即便是告到圣上跟前也是这样的道理。当年,白夫人死 了才一年,木献宸的院子就着了火,这也太巧了吧,谁知这中间有没有什么隐情呢?”
“胡兄这样说可是有什么消息?”
打从胡家名声渐渐大了后,那胡夫人和白君予的交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即便是富贵人家 的公子,也忍不住打听起来。
“倒不是,不过谁家后院没点阴私呀?我瞧这木献衰回来,木家可太平不了。话说昨曰才 出了这样的事,那木夫人今日还有脸面上门贺生辰吗?”
眼看两人又要说起来,那刘公子似乎想起来自己为何出门,赶紧告辞。
“今日是祖母寿辰,刘某实在不能耽搁了,胡兄和齐兄晚些时候也要上门来呀,现下我先 告辞了。”
"自然,刘公子今日诸事缠身,快些回去吧。”
那刘公子匆匆出了食坊,胡公子和齐公子的吃食也上了桌,富贵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也撂下话茬开始享用起美食。
..小二 〇 ”
听着那三个公子扯了一番,林慕和季睿修也用完了早饭,因着这水晶包实在美味,又松软 ,及其适合周奶娘吃,林慕便吩咐小二再弄几份打包带走,想着时间也该好了。
“两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要带走的水晶包好了吗?”
"好了,好了。”
林慕和季睿修跟着小二结了账,拿着这水晶包就往白家去。
两人刚出食坊,那胡公子倒是有些疑惑地“咦” 了一声,惹得那齐公子好奇地出声询问。
“方才出门的两个公子气度不凡,却从未见过,这是哪家的公子? ’’
齐公子长了一张娃娃脸,也是个十足十的吃货,方才跟美食斗争的他可没见什么气度不凡 的公子,也就不经意回了句:“虽说东洲但凡有点名气的公子哥咱们都知晓,但搞不好是才来 东洲的新贵,也有可能是外来经过咱们东洲的,胡兄可别想这了,这水晶包如此美味,得要趁 热呢。”
那胡公子觉得甚有道理也便不再想此事,专心地解决起这一桌美食。
不过一曰,木家原配嫡子木献宸压根没死,且好端端地重回木家,加上昨曰赏花宴上发生 的一幕,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各种版本便迅速在东洲传开来。
第78章 闹鬼
流言猛如虎,林慕回到木家不过几日,便成了东洲舆论漩涡中的主角,关于他的各种猜测 也只多不少。
却在此时,木家广发宴帖,要在二月初一给木献宸办归家宴,东洲好奇木献宸的富责人家 无一不等着那日,上门瞧瞧这位近来名声大噪的木家二公子。
木家的流言不免传到了木康耳中,不过一来近期山匪之事颇为棘手,他归家的时辰越来越 晚;二来,谁家还没点流言,二月初一好好露个面,一切流言便不攻自破,因而也没太理会。
这日,木康难得早些回了家,便叫林慕来他院里用膳。
林慕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也不会只身前往,便和季睿修一同往木康的院子里去。
木康本想着今日早早回来,好好交代一些事情,却没想到,季睿修也会跟着来。看见季睿 修那张冷淡贵气的脸,木康心中便是万分不舒服,奈何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他想劝劝儿子却都 找不到机会。
“来了,快坐。”
林慕和季睿修坐下后,侍女便将热腾腾的饭菜依次端上了桌。
“这几日父亲忙,也没时间和你说说话,回来几日,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这几日倒是出去品尝了许多东洲美食,也去了不少景致优美的地方。”
林慕虽回答的恭敬,木康却清晰地意识到,打从他这儿子回来,便连一声父亲都没叫,处 处透着疏离,清冷的像天边的明月。
“那就好,有什么需求都跟你母亲说,她办事妥当,自然会为你打点。”
木康说完这话,林慕却是连是都不应了,面上更是有些难看。
“我生母已经故去多年,养母远在家乡。”
短短一句话,却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木康只当是儿子离家多年,时日长了总会好的, 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说了,这雪鱼是刚刚从冰湖里捞来的,味道甚好,多吃些。”
木康话音落后,便只剩下碟碗挪动的声音,木康余光瞀见季睿修又是布菜又是给剃鱼刺的 ,一时间更觉得堵得慌。又想着总得挑个时间说说这事,木家嫡子怎能和男子结亲,他是万万 不同意的。
难得安静地用了顿饭,木康不知如何,林慕倒是吃的饱饱的。饭后,木康又留两人说了会 儿话,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如今,你兄长在朝为官,宸儿正是读书的时候,爹已经和“碧和书院”的院长说好了, 等开春便上学堂,不说高中,总得有些文墨不是?等过两日将你介绍给东洲权富人家,那些同 你年纪差不多的便可多来往,也就不孤单了。”
木康一副为儿子思置周到的慈父模样,可这话不是说给所谓“山野村夫”的季睿修听的? 林慕死都不信。
“您说起此事,便叫我想起一事,我养父母有一个亲侄子,不过十七便中了举,更是去年 春闱圣上钦点的榜眼。”
“当真?那定是才气出众,不知是何官职?”
木康虽不知他儿子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却因听闻乡野人家竟也出了这样的有才学的人而 有些霣惊。
"自然,+四秀才公,+七中举人,十里八乡没有不知其才名的。不过,可惜的是春闱加 官时,因其生母害了人的性命而被剥了功名,可见,这人不仅得自己有才学,家人也得是品行 端正的人,否则即便再有才学也不过是生生浪费罢了。”
木康听不出林慕另有所指,不过他自己也算寒门学子,听闻这样的事也不禁遗憾惋惜。
“那当真可惜了。”
“若您遇上这样的妻子,该当如何?”
“家族要传承,小辈的前途自然是首位的,若能保住这毒妇不害了小辈前程自然最好。”
木康说完,看见林慕那双纯净的眼里似乎闪过嘲讽,一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是 父母官,这样该砍头的大罪却要包庇,传出去了可不得了。
“当然,爹是为官之人,自然是不会纵容这样的事。”
林慕只笑笑不说话,拿起桌上的茶侧脸喝了一口,否则,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啊,啊,有鬼,有鬼。”
正在气氛有些尴尬之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原本宁静的木府,不过片刻,便有小厮进来 传话。
“老爷,是清夫人。”
木康闻此,立即站起身出了门,林慕和季睿修看了彼此一眼,也跟着出了门。
只见离木康院子不足百米之处,几个小厮已经将昏迷的清夫人扶了起来,夜色太暗,借着 灯笼的光看不清清夫人的面貌,但那侍女却浑身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究竞是怎么回事? ’’
木康为官十几载,气势不俗,居然让那浑身颤抖的侍女回了神。
“回、回老爷,夫人听闻您几日公事缠身,身子疲惫,特意炖了一品乳鸽给您补身子,因 着炖的时辰有些久,出门时天色便暗了下来,夫人一定要给您送来,谁知,谁知居然有鬼。”
那侍女说到此,像是想起方才的情形,声音戛然而止。
“荒唐,鬼神之说不过谣传。”
木康大喝一声,却见那侍女直确头,口中却道奴婢不敢。
“老爷,奴婢不敢说谎,您看夫人都吓晕过去了。”
木康看着又惊又吓的婢女,又看怀中晕倒的清夫人,竟也有些怀疑起来。
“福生,将大夫请来,进屋再说。”
福生就是一直跟在木康身边的下人,是个非常壮实的汉子,季睿修说观他步态轻盈,应该 有些功夫在身。
福生得了吩咐,掌着灯便消失在夜色中。
木康将张婉清抱到寝室里,片刻后又出来同那侍女问话。
“你将方才的事再说一遍。”
“那、那是个头发及长的女鬼,她伸着又红又长的舌头,口口声声说、说要来索命,老爷 明鉴,奴婢不敢说谎,若您不信,等夫人醒来再问夫人。”
木康面上阴郁不定,这木府住了十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闹鬼的情况,他本不信,但见清 夫人昏厥,那侍女又一 口咬定,一时也拿不住主意。
“罢了,此事不准外传,你先进屋伺候你主子,宸儿,夜深了,父亲差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好吧,一路小心。”
林慕和季睿修接过仆人递来的灯笼,转身走出了木康的屋子。
夜晚的木府,除了院墙的灯笼,黑漆漆的一片,又因冬日,没了鸟语蝉鸣,更是安静的可 怕,确实有些渗人。
回到“沁雅园”,林慕吩咐小厮端来热水,梳洗一番后,两人便相拥而眠。
“你今日说自安的事是在试探他?”
林慕可不是多舌的人,且他也未将木康视为父亲,好端端的也不会讲这些话。
“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是我想多了。等找到了王贵和芬儿,我便直接去敲“明法堂” 的鼓。”
林慕话语中竞也带了几分狠厉。所谓“明法堂”,和华洲“寻海司” 一样,乃是直接由中 央管控的机构,不过,“明法堂”每个洲都设有一个。百姓若觉得,府衙处事不公,或者府衙 断不了的案子,便可以到“明法堂"去鸣冤,也是防止地方权责勾结,百姓无处伸冤。
“想来这一曰很快就会来的。”
“我希望娘能保佑我快点找到那两个人,我想念清河村的山山水水、想念爹娘、想念琢儿 ,也不想在这木府和他们做戏。”
说到此,林慕话语中有些落寞,季睿修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又细细亲吻着林慕的额发。
“夜深了,睡吧,也许明日醒来,就会有线索。”
"嗯〇,,
林慕应了一声,心中祈祷,希望黎明到来,带着希望,让他能将黑暗里那些龌龊的东西都 清理掉。
又是一夜好眠,第二日,林慕神清气爽地出了屋门,却见那些侍从正围在院里唧唧咋咋议 论着什么。
“大胜,这一早,你们嘀咕什么呢?”
几人被林慕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个侍女甚至直接吓的叫了起来,这么大的反应将 林慕吓了一跳。
“少爷,奴婢错了。”
那尖叫的侍女忙跪下来磕头,林慕看着他们一个两个反应如此奇怪,心中更是疑惑。
“究竞发生了何事?”
“没、没事。”
林慕一时没有开口,随后轻笑了一声,道:“怎么,诓我呢?若你们觉得伺候不了我,便 都去吧。”
“不、不,少爷,奴才不敢,是,是,昨夜闹鬼,桃斐都吓病了。”
林慕看了跪着的几人,确实不见那个叫桃斐的侍女。昨晚,那清夫人说撞见了鬼,林慕本 以为是无稽之谈,怎么连他院里的人都瞧见了?
“喔?不用跪着了,都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不管是真鬼还是假鬼,林慕都起了兴致。
..回、回少爷,昨儿夜里奴婢肚子不舒服,便叫着桃斐,谁知却在院外遇见一个白衣女鬼 ,她,她口中,说、说。。。。。。”
“说什么?”
“说,她儿子回来了。”
那侍女见林慕愣着不说话,一下又跪倒在地,口中直道奴婢不敢说谎。林慕终于从震惊中 回过神,叫几人退了下去,想着进屋却见季睿修正好站在门前,方才的话也不知听了多少。
联系昨夜清夫人身边侍女的话,这个所谓的女鬼不就是他娘吗?他不相信什么鬼,定是有 人在装神弄鬼,可这个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林慕脑中一团乱麻。
第79章 张姨娘
前有张姨娘被吓晕,后有桃斐被吓病,不过一个早展,木家便纷传起闹鬼传闻,且疯传这 个女鬼便是死去多年的白夫人。
白夫人已经死了十来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间出现,也颇引人深思。
“听说了吗?昨儿咱们府里闹鬼,张姨娘被吓晕了,桃斐被吓病了,我在木府伺候七八年 了,都没听说木府闹鬼。”
一个侍女一边清扫园子一边和另一个侍女嘀咕。
“那是因为宸少爷回来了。”另一个侍女环顾四周,看周围没人,便挥挥手,示意那个侍 女过来。
“我听说那女鬼是白夫人,她死的冤枉,木少爷回来了,这是要木少爷替她伸冤呢。”
“那白夫人不是难产死的吗?怎么会是冤死的?”
“总之是有人这样传的,否则何以解释这女鬼偏偏在宸少爷回来后才出来?”
两人还自顾自说着,却不见王冉在她们身后站了许久,王卉面色铁青,手上的帕子被梓在 一起,可见心中颇为气愤。
“想来,木府是容不下你们两个了,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王妈妈,便将这两人打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