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战王以后[古代架空]——BY:鱼不渡

作者:鱼不渡  录入:10-20

  而倘若被人知道沈牧亭的体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不想要他的人吗?
  最重要的是,应少安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知道沈牧亭体质这一点,月烛溟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应少安有什么非要得到沈牧亭的理由。
  “阿溟,我累了。”沈牧亭一进门就靠在了月烛溟怀里,月烛溟将他拦腰抱起,“我们休息。”
  沈牧亭抬眸看着月烛溟的下颌,那双狐狸眼中狡黠异常。
  月烛溟真的挺傻的,明明心里有很多疑问,却因为他不说,他便不问。
  “我们曾因为怀疑江瑾跟应少安是同伙威胁利用过他,王爷就不怕江瑾蛰伏在我们身边对你下杀手么?”
  “我信你。”月烛溟略微低头,看着沈牧亭。
  他信沈牧亭,自然也信沈牧亭此为的用意,沈牧亭相信江瑾,那么,他自然也信江瑾。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沈牧亭勾着月烛溟的脖子,“你应该也猜出来为何我会留着那个弯月刀人的用意。”
  “嗯,”月烛溟沉沉地应了一声,“你想用他试探江瑾。”
  对于月烛溟如此了解他,沈牧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不需要多余的话去沟通,他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沈牧亭喜欢这种感觉,就听月烛溟又道:“你猜测他是孖离北国的人吗?还跟应少安有关系?”
  这下轮到沈牧亭诧异了,这种怀疑沈牧亭从未言出口,也是今日试探之后他才确定了八分,没想到月烛溟居然已经猜到了。
  沈牧亭主动在月烛溟下颌印上一吻,忽略了月烛溟那一瞬的僵硬,道:“不错,不过是什么关系,这应该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瑾不会与我们为敌。”
  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瑾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沈牧亭是信的,非常信,这种感觉无法言明,可沈牧亭直觉江瑾是跟应少安有关的。
  先不说他见到那些怪异东西的平淡反应,也因为,江瑾的眼神。
  从第一次见江瑾,沈牧亭就在他眼中看见了一种死气的平静,表面装得再好,话说得多美,眼神就算能装片刻,也不可能一直能装得下去。
  月烛溟叹了口气,语气缱绻地喊了一声:“阿亭~”
  换来的却是沈牧亭的主动一吻。
  灯火间歇,帷幔轻落,室内旖旎。
  隔壁。
  江瑾回了房间,看着天际那轮残月,他知道沈牧亭对待弯月刀那个人是做给他看的,沈牧亭聪明,不可能猜不出来,所有的事稍稍联想一下,便能明白。
  也因为沈牧亭太聪明,江瑾一切的伪装都成了虚无。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应少安啊应少安,你自诩猎人,可有想过,某一日也会从猎人成为别人的猎物?
  江瑾嘴角勾着一抹轻笑,他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条路不论通向哪里,他都不会回头,他回太多次头了,屡次在岔道旁犹豫,这一次,他选择了一条最为未知的。
  街道上的守备军正在搜查,却并没有打扰百姓,隔壁战王跟沈牧亭的房间不时传来阵阵轻响,江瑾轻轻勾着唇,轻声道:“又不是新婚了,何至于如此干柴烈火。”
  说罢他关了窗,上了床,一夜好眠。
  伏琴跟仇轩却是一夜未眠,处理了弯月刀那人的尸体之外,他们还要给晏十风还有林绯钰等人传信。
  天光渐亮,伏琴跟仇轩才一身疲惫地回来,带回来的,还有被五花大绑的萧骁。
  萧骁被绑得非常狼狈,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伏琴跟仇轩,结果这俩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掌把他劈昏了。
  “你去睡吧,我看着。”仇轩抱着刀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萧骁,眉目沉沉。
  伏琴也不客气,“那你看着点儿。”说完就上了床。
  仇轩:……
  他没说话,伏琴向来不太细心,睡觉姿势也不好,跟他睡一张床还会被踢。
  直到日上三竿,沈牧亭跟月烛溟才起床。
  方才起来,江瑾便端着脸盆叩响了门。
  “怎么是你?伏琴呢?”沈牧亭看着推门而入的江瑾,轻轻拧了下眉。
  “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我擅长。”江瑾回答得一本正经,亲自伺候沈牧亭更衣洗漱。
  月烛溟:……
  他接过江瑾手里的衣服,“我来。”
  江瑾轻轻勾着唇,道:“伏琴跟仇轩今早把萧骁绑来了,公子可有什么指示?”
  沈牧亭看了月烛溟一眼,月烛溟立即放下手里的怕面巾,“我去去就回。”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江瑾会把沈牧亭带坏,走得很是不放心。
  看着月烛溟那眼神,沈牧亭就觉得月烛溟特别可爱,道:“我等你回来。”
  月烛溟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江瑾很想打趣一下沈牧亭,却又觉得两人的关系不到那种地步,只能默默伺候着。
  “江瑾……”
  江瑾给沈牧亭束发的时候,沈牧亭透过铜镜看着站在他背后的江瑾,道:“应少安是你什么人?”
  “公子当真慧眼。”江瑾没有抬眸,梳子轻轻梳着沈牧亭的发,他道:“你一定想过,我是孖离北国的人对不对?”
  沈牧亭没有说话,他确实这样怀疑过,但是他跟应少安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江瑾轻轻笑道:“孖离北国有祭司,就会有祭品。”
  身为祭品,下场都不太好。
  而十三年前,江瑾十二岁,也是那一年,江家满门被灭,而他以祭品的身份被送往孖离北国边境,从那些押送他的人口中,他知道,押送他的人,居然是个才几岁的孩子……
  “才几岁的方时非?”沈牧亭微微诧异了一下,就算在末日,几岁的孩子也能力有限,极少会有如此胆大的孩童。
  “想不到吧。”江瑾嘴角的笑略显嘲讽,“我也没想到。”
  他在冰层中躲了数日才回到盛宣,挨冻受饿都算不得什么,给他打击最大的还是整个江家都没了的消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等他回到江家大宅时,里面白骨累累。
  到后来他才知道,不只是方时非,方时非背后还有一个月凛天。
  他江家满门性命,不能让月凛天死的太安逸,他能力有限,只能步步为营,方时非造访牵丝坊时,江瑾有很多机会下手,而月凛天又离他太远,等他进得宫内,见着那样的月凛天,却又觉得不能让他死的太安逸。
  他有很多次机会都能杀了月凛天,可他更想看到生不如死的月凛天,那才痛快。毫无疑问,月烛溟是月凛天的心头结,沈牧亭有办法让他满足自己的愿望,他已经烂成了这样,怎么死都无所谓,可他这条命,一定要留到看着月凛天凄惨的下场才会陨。
  沈牧亭不懂他那些家恨,只是沉默着。
  “好了!”江瑾放下梳子,看着铜镜中的沈牧亭,笑道:“公子,我怎么样都无所谓,重点是,我将你看做我的希望。”
  沈牧亭闻言却笑了,“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江瑾没有言语,也没解释这个“希望”为何,只知道,跟着这两个人,总比他自己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月烛溟回来的时候,沈牧亭已经束好发,头上别着月烛溟送与他的那支玉簪,见他回来面上的笑轻轻浅浅,问道:“他信么?”
  “信。”
  月烛溟将京都的事都说与给了萧骁,萧骁除了不可置信之外,也对盛宣的未来很担忧。
  但是这件事太过震惊,加之来接手芳雪城的人明面上都不是孖离北国的人,可萧骁有办法让所有芳雪城的守备军信。
  盛宣是生养他们的国土,月凛天将他们守护的土地拱手让人,这让身为将士的他不可忍,也心寒。
  江瑾出去了,沈牧亭看着月烛溟望着他的眼,道:“如此,芳雪城是不是就不用担忧了?”
  月烛溟没有说话,前来接手的人都死了,时间一久,芳雪城的消息定然会传回宣临城,他们得加快速度。
  月烛溟走过去揽住沈牧亭,沈牧亭却一直没有怨言,这让月烛溟心里很不是滋味,“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隐居好不好?”
  “王爷不想做这盛宣的皇帝?”沈牧亭挑眉看他,跟他归隐,盛宣谁来接手?
  “盛宣的血脉并未断绝,没有我,还有其他人,而且,我无心皇位。”月烛溟此种想法,对于有野心的人而言定然是不求上进。
  他能为盛宣抛头颅、洒热血,却也只是想人人都能安居乐业。
  “王爷,你心有天下。”沈牧亭很直白地指出来。
  “我为将,心有天下又何妨,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比起天下,我更想跟你一起。”宠着他,护着他,他不喜欢奔波的流亡,那么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就跟沈牧亭隐居,将这段时间的亏欠,悉数补给他。
  沈牧亭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州知死了,很快百姓们都知道了,月烛溟让萧骁安抚人心,另外兼任芳雪城州知。
  没过几日,身在另一城的林绯钰便收到了来自月烛溟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函,上书前来接手城镇之人的消息,明面上前来接手的人不是孖离北国人,却因为他们身边都有弯月刀的人,且腰佩葫芦或鼎,让他们一定要在各城州知惨遭毒手之前将来人截杀。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好护好城中百姓免遭殃及。
  林绯钰自然照办。
  十城截杀从宣临城而来的宦官跟弯月刀的人,很是顺利。
  芳雪城有萧骁坐镇,月烛溟带着沈牧亭等人迁至归燕城。
  十座城池在三个月内收回九座,现今还剩方时镜那边没什么消息。
  众人也不知道方时镜究竟有没有收到他们的来信,派方时镜去极北边疆,也是因为方时镜对那边部署比任何人都熟悉。
  这三个月来,盛宣表面依旧如往日繁荣,暗中却已血染山河。
  十城已经收复九城,唯剩极北边疆,林绯钰在这三个月内变得愈发沉稳内敛,晏十风倒是一如既往,好在他也不用披甲上阵,只需坐立于幕后布置便成。
  三月后,八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齐齐到归燕城与月烛溟汇合,昨日才到归燕城。
  这三个月来,沈牧亭也退去原先的懒散,月烛溟闲暇之余,会跟沈牧亭过招。
  这一日,林绯钰跟晏十风还有江瑾、丰敏学、萧骁等人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花园里过招的两人,心里暗暗咂舌。
  战王功夫众所周知,三年不曾站起来过他的功夫不减反增,最让众人诧异的,还是沈牧亭。
  战王从小习武,单人比试从无一败,却屡次败给了沈牧亭。
  沈牧亭手执月烛溟给他的三尺青锋,月烛溟则握着他自己的重剑,朝沈牧亭刺去的时候,总会被沈牧亭挡住。
  沈牧亭看着对面的月烛溟,那双狐狸眼中尽是狡黠,顺势亲了一下月烛溟的剑身,食指轻轻拂过月烛溟的喉结。
  月烛溟浑身一僵,沈牧亭顺势手肘直接击在他后背。
  众人简直不忍直视。
  伏琴跟仇轩蹲在花丛中,已经面无表情了。
  自三月前他们离开了芳雪城来到归燕城便在这里安顿下来,归燕城在被月凛天让出的十城中心,哪边消息传来都不会走太多冤枉路,除了——极北边疆之地。
  “王爷总吃这种亏,是不是不太好。”沈牧亭收了剑,瞄了一眼门口的众人,表情平静,言笑晏晏。
  林绯钰等人昨天才到归燕城跟他们汇合,按照“截杀”之路,月凛天派多少人来接手,他们就杀多少人,而这九城人在听过谢州知的遭遇后,齐齐沉了声,加之各种月凛天叛国的证据摆在眼前,现在,月烛溟才是这九城之主。
  月烛溟被沈牧亭说得无奈,搂着他的腰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你,总是防不胜防。”
  伏琴:“区别对待啊区别对待。”伏琴现在身上多处乌青,眼眶现在都还青着一只。
  仇轩:……
  他被王爷一拳差点揍塌鼻梁,他说什么了?
  而且……
  “你跟公子比?伏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
  伏琴:……
  他揉着自己的屁股,“你又不让着我,还老打我屁股,我能不怨么。”
  仇轩看着他假模假样的揉屁股,面无表情。
  伏琴跟仇轩每天都会去练兵,归燕城的守备军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是他俩在练,也在招兵买马,京都那边这三个月一直没什么消息传来,反倒是方时镜那边情况堪忧。
  想到方时镜,两人的眉头就无法舒展。
  沈牧亭跟月烛溟齐齐收了剑,看着等着月烛溟的众人,“去吧!”
  伏琴跟仇轩原本就跟月烛溟上过战场,此时已为将,沈牧亭身边伺候的人已经换成了江瑾。
  月烛溟亲了一下沈牧亭的额头,下巴上的汗滴在沈牧亭脸上,又被月烛溟亲走了,“等我回来。”
  沈牧亭未置可否,微笑着目送他远去。
  江瑾过来给沈牧亭擦了擦汗,跟在他后面进了屋。
  沈牧亭不知道这三个月来孖离北国是真的放弃了这十城还是什么,派来的人被截杀后,京都在一个月前就没了声息,混在京都的探子也进不了宫,传回来的消息略等于无。
  可沈牧亭知道,月烛溟不会再等了。
  十城回了九城,他们必定要前往京都平乱。
  而此时,宣临城,皇宫。
  月凛天已经起不来榻了,他就像被困在这个华丽笼子里的蝼蚁,哪儿都去不了,应少安不帮他,可他能用的人全都用出去了,可尔察也不再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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