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可后来太子死了,皇上也要没了,挑来挑去,继位诏书越过体弱的喻柏落到了他头上!他不管自己是不是因为身体康健取胜,总之,他做了皇帝了!
  登基时有魏成辅助,他不喜被指手画脚,等这几年终于把权力握在手里,科举舞弊、江陵疫病、燕地大旱、地宫被盗,祸事接二连三登门。
  喻岘用力按着桌上的奏折,魔怔地想,若是喻珩没有死,是不是一定会做得比他好?
  “皇上。”
  喻岘怔怔地看着跪地行礼的严辞镜,无意识地笑,他有,他也有栋梁之材的。
  可严辞镜叫他失望了,让他查案,查来查去只查出了个落跑的禁军。
  “杨大人呢?”喻岘指望更有经验的老臣。
  “杨大人亲自去追查侍卫司失踪的禁军。”
  “哦?”喻岘听出不对来,追问,“那个禁军怎么了?”
  “隐太子去世前,那名禁军曾跟随隐太子,去了一趟孟家。”
  严辞镜偷看喻岘的脸色,只见他神情恍惚,沉默不语,手扣着座椅扶手上的龙纹浮雕一动不动,不知他在想什么。
  “退下罢。”喻岘疲惫地合上眼睛。
  严辞镜走得极慢,他在等,他给皇上的提示太明显了,他不信,皇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殿内太监都被遣走,严辞镜只能自己开门,吱呀一声,门外乍现的一张脸让他如遭雷击。
  “魏相!”
  魏成黑紫的长脸又硬又冷,扫过严辞镜的目光中泻出嘲讽和不屑,像在看小孩子玩把戏,嗤笑一声,颠了颠虚抬的右臂,置若不闻地越过严辞镜,进入内殿。
  待魏成掀起的那阵刺骨的风吹过,严辞镜才发现自己手心捏着一把汗。
  他忐忑地关了殿门,心中琢磨魏成是否听到了他说的话,没注意身后的黑鹰,还没转身,他就被捂住口鼻摁在了地上。
  严辞镜奋力地挣了挣,一口咬在那只手上,听得身后那人闷哼一声,他奋力绞了身子挣脱出去,接着,他被另一个人拽住了头发,脖子贴上了冰冷的刃,他不敢再挣扎,浑身僵硬地跪在了地上。
  到了此时他才发现,殿中已经清了场,除了他,只剩下内殿中的皇上和魏成。
  是魏成故意为之!
  “皇上。”
  殿中起了声响,严辞镜不得不凝神听着,魏成给他的下马威。
  “你来干什么?”喻岘模模糊糊想起阶下站着的不仅仅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还是他的舅父。
  魏成细长的眼中满是久违的慈爱,显然也想起了九五之尊是他的亲侄,他道:“臣来劝皇上宽心。”
  “宽心?”喻岘嘲讽道,“丞相是指燕地大旱,还是指陵宫被盗,又或是……先人的冤案?”
  魏成道:“皇上是天子,圣旨一下,谁敢不从?”
  喻岘心寒道:“什么意思?”
  魏成不说话了,像其他朝臣面圣一般缩着臂膀,这让喻岘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厌恶和抗拒,他总是这般,从自己继位开始,他就这般表面恭敬,实则说一不二,逼迫自己退让。
  可这大殷是他喻岘的啊!
  “朕问你!”
  喻岘拍了一把案桌后又软弱下去:“隐太子之死不是你所为,对么?”
  魏成不答。
  喻岘从龙椅上滑了下去,直软着身子滑下阶梯,滑到了魏成跟前,低声道:“隐太子不是你下毒害死的,是么?”
  魏成闭口不言。
  “是不是?”喻岘捉住魏成的肩膀晃了晃两下,“你说话啊!你为何要这么做!”
  “说话!”
  “皇上这是何苦啊!”太后独自一人从殿外冲进来,跪在了喻岘面前。魏成进殿前差人给她送了口信。
  定局已成,她不愿看到他们叔侄不睦,摇着喻岘的手臂道:“他是为你辛苦打算的舅父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喻岘厉声反驳:“朕没有要你毒死太子!朕没有问你要过这个皇位!”
  太后震惊地看着喻岘:“皇上,你在说什么?”
  继位时被人把持朝政,他形如傀儡,掌权后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全是他这舅父惹出来的祸事!喻岘既然已经把话喊出来了,那便毫不留情了。
  “是你!把朕推上这高台,是你!逼朕做皇帝!是你!嚣张跋扈一人独大,把这朝堂脑得乌烟瘴气,上上下下串通一气,蒙蔽试听,又要朕来替你收拾残局!”
  “你可知外头是如何说朕无能!”
  太后跪地大哭:“皇儿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啊!”
  太后的哭声尖利此刻,喻岘茫然地看着地上那一身华服的妇人,鼻头一酸就摔在了她面前,低声斥道:“母后?你骗我!你说,你说父皇赞我知礼谦虚,是帝王之才,你说我的才貌不逊于太子,父皇是心甘情愿将这皇位传与我的,不对,都不对,是你!”
  喻岘指着太后,又指着魏成,蹬腿退了两步,大喊:“是你们!你们串通好的!是你们杀了太子!不是我!我不知情!我没有要害太子,做皇帝非我所愿!我不要龙印,不要衮服,我不要我不要!”
  喻岘拨开身上的龙袍,太后冲过来要拦,被喻岘挥开,眼睁睁看他脱了那件玄金龙袍,坐在台阶上不成人样地乱喘。
  太后气得乱骂:“都是为了你啊!皇儿!我们都是为了你啊!隐太子命中注定会遭此一劫,怨不得我们啊!”她扯着魏成的衣角,劝道:“你快,快去劝劝皇上啊——”
  魏成拽回自己的衣角拍拍平,无视这殿中的哭声和喘气声,认真地将宽袖折了两折,面上不见悲戚,虔诚一点点充盈了他青紫的脸,他小心翼翼地将揉成团的龙袍抚平,叠好,双手平举,跪呈道了喻岘跟前。
  他说:“无论如何,这大殷江山最后都归了你。”
  殿外,被拖行至花瓶后藏身的严辞镜,将殿中所言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皇上最后还是会穿龙袍,他也知道,自己是彻底没了希望。
  他已呈溃败之姿,偏魏成还要“踩他一脚”,离开前,神清气爽地向严辞镜漏了一个笑。
  “严大人,可瞧好了?”
  严辞镜被摁在地上,形如困兽,心中滔滔不绝的恨意盖过了悲戚,他沉声道:“魏相,慢走。”
  作者有话说:
  喻岘当皇帝——躺赢


第158章 异梦
  魏府书房外,严辞镜跪着听令。
  “皇上让你查隐太子尸骸的去向,可以先暂且放一放,本相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你要查明从侍卫司带走孙玉林的人的身份。”
  “是。”
  “你可以先去看看暗杀孙玉林未遂,被拧断了脖子的暗卫。”
  “是。”
  “去吧。”
  待严辞镜的脚步声逐渐隐去,伴在魏成身侧黑鹰问道:“严辞镜不够衷心,相爷为何还要留他?”
  魏成气定神闲地喝茶,道:“身边的蠢人太多,有一个有脑子的不容易。”
  黑鹰嘿嘿赔笑,道:“相爷威望只增不减,六部来投诚的人才比比皆是,手底下的人也是忠心耿耿,何况相爷不是怀疑他在皇上面前提起孙玉林的目的吗?”
  魏成扫了黑鹰一眼,“本相不知他抱了什么目的,若是无心之失也就罢了,要是别的什么心思……”
  “所以相爷让他去查孙玉林是在试探他!”黑鹰觉得自己能想到这层不是傻子。
  魏成嫌他烦,赶他走:“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去盯着严辞镜查案!”
  等黑鹰一走,书房就迎进了好几位户部礼部的官员,燕地大灾,他这一国之相要拟出救灾之策,救燕地子民于水火,要解皇上之急。
  黑鹰在政事上是一窍不通的,但盯人他很在行,他掩着鼻子,蹲在放尸体板车旁,将严辞镜上下前后打量了八百回,严辞镜是不是衷心的他不确定,但他得出结论,严辞镜样貌好,身段一流。
  严辞镜不怪魏成把仵作的活计派给他,因为他从尸体上得到的信息不少,他余光扫了心不在焉的黑鹰一眼,开始套话:“对方武功在死者之上。”
  “这不是废话嘛!能把死士的脖子拧断,对方来头不小,而且手段阴毒,侍卫司中的禁军不可能用这种招数。”
  严辞镜为难道:“嗯,若能认识一两个武功盖世的武士,便能知道这断颈背后的门道了。”
  黑鹰怀疑道:“断颈就是断颈,要什么门道?”
  严辞镜解释道:“我不懂武,必须得是武功高强之人,才能看出凶手行凶时的站位,力道和手法,这法子绕是绕了些,但也好比直接去问谢指挥使要隐蔽得多。”
  “问谢玄?还嫌相爷被人挑的毛病不够?”黑鹰拍拍手,站起来,“改日吧,相爷手下能人异士众多,总有人能看出一二,今日你先回去。”
  黑鹰要送严辞镜回府,严辞镜婉拒,以为丞相做事不宜被旁人所知为由,黑鹰不好反驳,由他去。
  严辞镜不让语方知派人跟着他,他也没让杜松杜近身,近几日都是独来独往,好在大街上叫车马也方便,他在黑鹰的眼皮子底下上了车,但下车的地方却不是严府,是医馆。
  因为之前来过,所以他知道医馆的后门在哪,没走正门。
  院内晒药的医童瞧见来客从后门进来,刚想打发走,抬眼看见严辞镜的样貌便愣了:“是你?”
  严辞镜点头:“老大夫可在?我找他有事。”
  老大夫来了也跟一通反应差不多,但他比医童记得还清楚,指指严辞镜的背,道:“孩子,你背上的伤好全了吧?”
  “好全了。”
  严辞镜被困在火场中烧伤了背,当时语方知带他去的,就是这间医馆,但他又没光着背走进来,谁知道他背后有伤?老大夫也是对他的模样印象深刻,才记得他。
  “大夫,我来,是想问一种毒。”严辞镜道,“芋金丸,你可曾听说过?”
  “芋金丸?”老大夫捋着山羊胡,“芋金丸……”
  严辞镜继续道:“小指头大小,黑色球面用金墨雕出螺纹。”
  老大夫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有点印象,大概是这种毒不常见,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我去翻翻医书!”
  严辞镜跟在老大夫身后:“我跟你一起去。”
  老大夫道:“哎,你别急,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出来,要不你下回再来?”
  严辞镜再心急也无法,只能先行离开。
  一路上忐忑不安,远远看见严府檐下高挂的灯笼,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进了严府,杜砚笑嘻嘻地跑来搀扶,严辞镜说了句好香,被杜砚拉着拽着进了正堂。
  堂内晚膳准备完毕,摆了两副碗筷,杜松端着菜走进来说:“语公子派人传话来,说今晚要在严府用膳。”
  “嗯,也许久未见了。”严辞镜落座。
  杜砚端来净手的水盆,严辞镜还没伸手,就看见水面上映着的人脸,发髻散了些,眼中尽是疲态,他不安,更慌乱,突然说要净面,还要更衣。
  杜松杜砚都劝先用膳再说,但严辞镜不愿,心中越发不安,他面色难看难以见人,身上呢,是否沾了尸臭?会不会被闻出来?
  杜松依了他,替他烧水,新买了胰子,隔着房门,听激荡难停的水声,杜砚也担忧,不知严辞镜怎么了。
  严辞镜没让人进来伺候,单穿着素白的里衣,散着发,将脸颊搓得发红,可还是搓不掉这段日子以来所遭受的苦痛,他不怕自己难看,就怕在语方知面前漏了陷。
  严辞镜傻得很,他不懂,在心爱的人面前,又何须拾掇得尽善尽美?
  待他穿上常服,挽了头发,还在忧心苍白的脸色,语方知便推门进来了,挟着连日来的想念将他抱住。
  “阿松说你不用膳,非要先沐浴,怎么了?”
  严辞镜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肩上,道:“我想等你一起。”
  语方知听得笑出了声,深深地嗅着严辞镜身上的香气,从耳后嗅到了嘴角,笑着吻住了严辞镜微凉的唇。
  “这里最香。”
  语方知笑,严辞镜也跟着笑,圈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抱怨他怎么不早点来。
  语方知自然是不敢明说这几日的行踪,反问:“我来得晚你就不吃饭了?报复我?”
  严辞镜早忘了自己不用膳的缘由,摇摇头,道:“饿了,现在吃。”
  语方知隔着门叫杜松把饭菜端进房里来,声还没落,严辞镜就撤了手,不抱他了,还用袖子抹嘴,语方知逗他:“嘴角还油亮呢,快抹,别让杜松杜砚发现你偷吃。”
  严辞镜瞪他一眼,在他对面落座。
  用膳的时候,杜松在旁边欲言又止,想提醒两位主子,盘里子菜还有,不用一刻不停地往对方碗里夹,他在旁边候着呢,也不用抢着帮对方盛汤。
  杜砚在门外看着,心想严大人跟语公子的感情真好。
  两人如此殷勤,感情深是其次,心虚是肯定的。
  严辞镜不敢说自己被魏成喂了乱七八糟的药,还去查了随时会丢命的案;语方知不敢提自己在侍卫司的见闻,还去见了张少秋好几次。
  两人不谋而合地说些没有意义的小话,花开了,衣服穿薄了,连檐下积了一滩水都能说道说道,却又误打误撞地,问了对方最难以启齿的话题。
  严辞镜问:“你上回为何急着离开?”
  语方知扒拉碗里的饭粒:“等过阵子再告诉你。”又问,“当时我要走,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严辞镜搅着碗里的汤:“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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