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偶然听见杜松说了句什么,他松了手里的纱,问道:“什么荻花街?”
  杜松道:“哦,就是大人的新宅子啊,荻花街最西头,挨着芳林园那一户。”
  鹅突然被阿砚勒得大叫起来,杜松回头看,看见弟弟惊恐地丢了鹅扑在床边,杜松也跟着往床上看去,兀的失声惊叫:“大人!纱布渗出了血!我现在就去叫大夫来!”
  作者有话说:
  做邻居了!语方知要日日骚扰严大人了!


第19章 宅子
  严辞镜虽说不大想接受语方知送来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送来的药材和补品都是他买不起的……也是非常好的。
  在屋里将养了几天,大夫说恢复得不错,严辞镜也能忍痛慢慢下地行走了。
  短短几天,屋内临窗的案几上,已经堆了满满一桌的桃花花瓣,杜砚抱着鹅撒花玩,撒得满室芳香,连坐在榻上看书的严辞镜都不由地放下书,循着花香,朝窗边看去。
  等杜砚回头,严辞镜问他:“阿砚喜欢这里吗?”
  杜砚把鹅放下,笑着点头,打手语回:大人不是也很喜欢吗?
  严辞镜没有回答,只抓着手里的书心不在焉地翻着。
  他不说杜砚也知道,大人是极喜欢这里的,能下地的时候总爱去丹亭中看书,还是哥哥抱着衣服去找,大人才知道天黑要回屋了。
  可惜,他们不能再待了。
  杜松进来了,背了个包袱,手里提着一串药包,“大人,我们该走了。”
  “好。”
  严辞镜原来只是个翰林院修撰的时候,是没有朝廷批的住所的,只能用自己的俸禄租一间小的凑合住下,现在被烧没了,朝廷这才想起,哦,新上任的严侍郎没给分宅子,这才给分下来。
  只是分的这个宅子……
  杜松在自家大人身后跟着,不明白为何他不叫辆车轿,情愿负伤走着,担忧道:“大人伤口可还疼?荻花街还要走上一段路的。”
  严辞镜只一味地往前走着,轻声道:“无碍。”
  听说那宅子比原来的要大很多,可严大人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杜松也不敢往深处去揣测,单知道自己的弟弟很是兴奋期待,一路上蹦个不停,那大鹅搂在怀里颠着也叫个不停。
  到了严府也是杜砚先耐不住性子推门进去。
  杜松陪着严辞镜站在门外,此时夜幕四合,没有刺眼的日光,那门上悬的匾额竟然要他眯眼才能看清上头的字,杜松心里高兴,为自家大人越来越顺畅的仕途。
  “大人,门环这么焦黑焦黑的啊?”杜松帮严辞镜把门打开,开到一半撤了手,搓着指腹上的黑尘。
  大门要合上了,严辞镜撑了一手,自己推门进去,嘴里念了句:
  “许是大火烧出来的吧。”
  烧?杜松好奇想问,转身便看见自家弟弟哭丧着脸奔来,怀里空空,那咯咯大叫的鹅正一副受了惊的样子,振翅在院里乱窜呢。
  “怎么了!别冲撞了大人啊!”杜松拦住弟弟,急得话都说不利索:“发生什么事了?”
  杜砚钻进自家哥哥怀里拱来拱去,中了邪似的摇脑袋,像是要哭了出来。
  “怎么了?碰见鬼了?”杜松这么一问,连严辞镜都跟着看来。
  却见杜砚点点头,呜呜地又埋头进自家哥哥的怀里,急得杜松大叫:“什么鬼!哪有鬼!刚搬进来说什么不吉利的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没底得很,寻常人乔迁都要铜钱泡水在家中各处洒一洒,用艾草在各角落熏一熏的,他一路上惦记着大人的伤势,倒是忘记置办这件事了!
  杜松的话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乱撞,院子里还有半截烧黑的树桩,正堂紧闭着门,屋里头黑魆魆的,正好吹来一阵风,正撞在三人的后颈上,激得阿砚又不管不顾的乱动起来。
  “大、大人!”杜松好像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忙护着严辞镜后撤。
  严辞镜倒是不怕:“若真的是鬼,我倒要问问他姓什么,可偏偏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在正堂中乱晃的白影,“阿松,拿火棍子来。”
  “大人站着别动,我去吧!”杜松咽了把口水,硬着头皮举着火把走去,十分踌躇,“大人......”
  严辞镜厉声说给里面的人听:“莫怕,我已经把大门关上了,今天定叫他有来无回!”
  话音一落,里面的白影快速移动到了门边,吓得杜松差点把火把给扔了。
  不过这“鬼”能听得懂人话,还有了反应,那也算不得什么鬼了,杜松没有那么怕了,大叫着撞开门。
  结果力气太大,自己一屁股摔在在正堂里,正哎哟哎呦地叫着,眼前一花,一抹白影闪了出去,他看见脚了!鬼哪里有脚?!
  “大人!是人!”他又叫着追出去,跟着那白影往墙角跑。
  那白影正往墙角缩,像是被墙吸走,愈来愈小,严辞镜大喊:“捉住他的脚,别让他跑了!”
  杜松往前一扑,抓到了那白影的鞋,谁知那白影情急之下蹬掉了一只鞋,杜松手一空,双臂挥舞着抓住那白影,白影滑不溜秋,杜松一直捞一直捞,抱了满怀的白布,低头一看,那装鬼的人已经顺着墙角的洞钻走了!
  杜松往洞中看去,只能看见个正在往外爬的屁股,气得不行,指着墙角大叫:“大人!这里有个洞!”
  严辞镜看见那扮人的鬼往墙角跑的时候,就猜到有个洞了,可此时走近一看,一个能容纳瘦削男人的洞还真不小!
  他蹲下来往洞中瞧去,竟然看见了张人脸!
  “你!”
  严辞镜吃了一惊,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眼中惊色冷下来:“语公子真有兴致,竟然披了张白布来捉弄我主仆三人。”
  对面的语方知原先也惊讶,听了严辞镜的调侃觉得好笑,抬手揪住旁边小厮的耳朵,迫使他大叫着蹲下来。
  “小清?说说吧?为什么钻狗洞去吓唬严大人啊?”
  “啊啊啊啊啊——少爷!疼疼疼!”
  两人一唱一和,语方知龇牙笑着没正行,小厮也大呼小叫地闹着,严辞镜感觉像是被耍了,没再纠缠,扶着杜松的手站起来:“阿松,明天就把这狗洞填了吧,免得人老往里钻。”
  正好杜砚也把院子各处的灯笼点起来了,严辞镜转身往正堂里走,没走两步,就被翻墙跳进来的语方知拦了个正着:“大人真生气了?”
  严辞镜抬眼,看见他漫不经心的纨绔样,手一伸,指着抱鹅缩在角落的杜砚:“孩子吓着了。”
  语方知走近了,笑得像是搂了个千娇百媚的姑娘,风流又放肆:“那大人呢?”
  “有没有被吓着?”
  正堂里的杜松把烛火也点起来了,堂前的小院又亮了几分,语方知身上某种难以言喻的顽劣气质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严辞镜收了手,垂了眸,半张英俊的脸叫那烛火映着鲜活深刻,说出的话却渗人:“我不怕,但还要是想捉了鬼来打一顿解气。”
  “大人好凶。”
  语方知凑近了,像是要替那“鬼”挨上这顿打,严辞镜却不敢动手了,退了一步便不再言语,想来也不是说动手就动手的恶人。
  语方知却在严辞镜这一退后带起的风中,嗅到一点桃花的淡香,笑道:“大人身上的血腥味淡了很多,想必是伤口快好了。”
  严辞镜没法子,人家都主动提起了,他也不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多谢。
  把他从火中救出,送到医馆,僻静的小院借他休养,还送来不少好药材。但是这些对于语方知来说都是小意思。
  “谢什么啊?”语方知不依不饶,念叨着别的,“那日救你出来,背了一路到医馆还不够,治伤时抓着我的胳膊喊疼,我的手臂到现在还青着呢。”
  “那怎么办?”
  语方知敲诈:“我喜欢这刚挂上匾额的严府,不知大人是否肯割爱啊?”
  严辞镜还没回答呢,又从洞里钻过来的小清听见了,缩着脑袋在语方知身后嘟囔:“这宅子是我家少爷一早就啊!”
  语方知一脚把小清踹开:“装鬼还不够,现在又开始说鬼话了?”
  严辞镜想起蹲在洞前看的景,问:“你住在隔壁?”
  “是啊!从今以后,我跟严大人就是邻居了,大人何时请我吃乔迁酒?”
  严辞镜转身进了正堂:“驱鬼的雄黄,要否?”
  “大人给的,那势必是不能推辞的。”语方知跟着进了正堂。
  新宅子,桌椅也都置办的齐全,但也仅限如此,人一少便显得空旷,有种死气沉沉的憋闷感,语方知皱皱眉,转身走了,还不忘把小厮也薅走。
  小清正蹲着院子里数年轮呢,被提了衣领也不在意,掐着声音道:“少爷!我数了下,这树被砍的时候得有七岁了!”
  语方知不搭理他,松手离开。
  感觉没人跟上来,回头一看,那要命的小厮又去钻洞了:“小清!过来!别给本少爷丢面!”
  小清哦哦两声,灰溜溜地跟在语方知后头,正大光明地往大门口走去,离开前还不忘把装鬼用的白布给抱走,蹭蹭追上走得飞快地语方知。
  “少爷,我是为了您才扮鬼吓人的......”小清委屈,要不是语方知老惦记着这套宅子,他也不会做这种事啊。
  语方知皮笑肉不笑:“小心严大人真把你当鬼,当场打杀了你。”
  小清后怕:“严大人......不会吧?”
  “我要了这么久的宅子最后落进了他手里,谁知道呢?”语方知轻飘飘道。
  他几乎快忘了救严辞镜脱离火海的缘故,又经这易主的宅子提醒,才终于想起他跟严辞镜是水火难容的死敌。
  此时出了严府,没了院中照明的烛火,语方知一双锐利的眸被夜色掩盖,他回头看了眼屋前的匾额,感叹一句:“严府,好气派啊。”无限嘲讽。
  小清跟着抬头,光滑的匾额映着冰冷月光,白天看着周正大气的两个字,此刻瞧着却透着森森凉意,让人看着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说:
  语方知对严辞镜的印象好复杂啊......(求评求海星!)


第20章 海棠
  严府跟语宅挨着,御赐的匾额不如旁边两座细雕的白玉石狮气派,连两宅院中的小厮都生出不小的差距来。
  一西一东,杜松和小清相向而来,皆挎着竹篮,刚从早市中回来。
  杜松朴素简衣,提着菜篮四平八稳地走,瞧见对面是昨个儿把自家弟弟吓得差点窜稀的隔壁小厮,虽心中不满,也碍着严大人的面子点头致意便算了。
  小清青布衣裳,抱着菜篮子蹦蹦跳跳,瞧见杜松篮中就一头白菜、几个鸡蛋、两方豆腐,二两猪肉还不全是精瘦的,不由地把怀中采买的各式鸡鸭鱼颠了颠,施施然朝杜松露了个笑。
  两人无话,本打算各回各家,却都被宅子门前两个菜农的交谈声吸引。
  “哎,这严府……哪位严大人啊?”
  “哦,就前阵子被一把火烧成重伤的那个严大人喽!”
  “他啊!朝廷怎么给了这么个地儿住啊?不是膈应人嘛?谁不知道通敌叛国的孟霄就是死在这座府上的啊?十几年都没人住过,万一里面还有没走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要不然就凭严大人现在的位置,哪里住得起那么大的宅子?还不是这房子没人愿意住嘛!”
  “也是!就是因为当年的事,这一条街风水都不好,说是容易出贼臣,这一片的宅子低价贱卖都少有人要!”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俩小厮不动声色地靠近。
  杜松本意想提醒一下两位,莫要在别人的家宅前说闲话,谁知小清是个听不得坏话的,菜篮子往地上一砸,吵吵嚷嚷地要赶人走。
  “谁让你们在这里卖菜的?赶紧滚,风水不好你们也买不起,再不走我就把你们的烂菜砸了!”
  俩菜农没见过那么凶的小厮,但在人门口说闲话自知理亏,只好肩挑着菜筐离开,走远了,确定小清追不上了,又回头啐了一口。
  小清被气得半死,气呼呼地接过杜松递过来的菜篮子,都没顾上道谢就走了,杜松也不要他的道谢,两人都想着方才菜农说的话,各怀鬼胎地分开进了自家的大门。
  杜松进门,没在正堂见着严大人,便绕过正堂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草木茂盛,杜松想着也要找时间修一修,好不容易才看见掩在树丛的吊脚丹亭中,自家大人的背影,赶紧蹦着嵌在青苔中的白石圆砖进入亭中。
  “大人——”
  杜松轻微惊惶的叫唤戛然而止,为着自家大人的欢愉模样。
  严辞镜闻言回首,面上的笑正像入了春疯长的海棠,杜松忽的就不想告诉他外人的闲言碎语了。
  “阿松你来得正好,阿砚正用草帮鹅织衣服呢,是件绿莹莹的小褂,你瞧瞧。”严辞镜挨着石柱,拿过来的书没翻几页,全被杜砚的动作吸引了去,正看着杜砚发笑。
  杜松也跟着笑,又叮嘱弟弟去房中拿件外衫来给大人,自己拎着菜篮子烧火做饭去了。
  小清就没有那么宽的心了,气鼓鼓地把菜篮子丢给灶房的人,精准无比地在后院的贵妃榻上找到自家少爷,扒着放甜食的案几哭诉起来。
  添油加醋地说外头是怎么诋毁这片地的,还说挨着贼臣的府邸糟蹋了财运,话里话外都是让语方知做主再另寻一处宅子的意思。
  语方知正打算用胳膊遮了脸睡觉呢,不得不听了小厮一顿哭诉,语气不善道:“别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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