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总不能藏着掖着一辈子,但现在不是好时候,再等等吧……
  好在严辞镜也没察觉到什么,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我以为傅大人要见我,会邀我进府,没想到是在大理寺。”
  去年江陵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剿匪、罗生叛逃,两件事的卷宗都要送往大理寺审核,卷宗中很多细节都因为涉及到旧事,所以在交上去之前,严辞镜把很多细节都隐去了。
  此举不耽误案情,但有心人一看便知,现在傅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像是并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
  语方知想起之前被关进大理寺牢狱时见到的傅淳,道:“傅大人年事已高,若他不愿再深究旧事,我也不会勉强。”
  严辞镜并不了解傅淳,只道是看看再说。
  车轿已停,语方知率先跳下来,再接着扶严辞镜下车。
  早有寺正等候在门口,迎严辞镜进去,“见过严大人。”严大人旁边这位……很是眼熟,他多看了两眼。
  说是随伺的小吏吧,相貌举止也太出众了些,跟在严大人身后,气势上却又不矮严大人一头,两人站在一起竟看不出尊卑。
  “严大人,请。”寺正将两人引入小室,门一关,傅淳的笑声渐渐传出来,寺正诧异地走远。
  不止寺正诧异,严辞镜也诧异,来之前语方知说过傅淳和语万千是旧识,但没想到那么好,傅淳完全把语方知当成亲近的晚辈,又搂又拍的,还叫语方知去他府上去吃饭。
  好在语方知还没忘自己跟来的目的,闪到严辞镜身边,说:“改日晚辈再登门拜访,今日晚辈是陪严大人来的。”
  傅淳可没忘当初两人在堂中对峙的场景,如今冰释前嫌也叫人称奇,想必是在江陵把误会解开了,不过今日他叫严辞镜前来一起商讨的事,也不是关系好就能旁听的。
  “小语啊,你先出去,让我跟严大人说两句话。”
  严辞镜道:“傅大人,语公子是下官特意带来的,江陵诸事他都有参与,他不用回避。”
  傅淳犹疑地看了语方知一眼,问:“书案中说,睦州蒋图低价收高价卖,但并未写明银两流往何处。”
  又解释:“此案早有定论,但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我并不清楚,特此一问不为翻案,只为解疑。”
  语方知道:“傅大人猜得没错,银两就是流往晔城,所以此案才会早早结案。”又补充,“我并不知蒋图跟谁有联系。”
  傅淳:“那江陵罗生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跟蝇婆有联系?书案中并未写明,如今罗生海捕文书已经贴了好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严辞镜沉默一会,道:“多年前以蝇婆为首的牙寇团伙在江陵肆虐,傅大人与当时的知府交好,其中内情旁人不知,傅大人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傅淳不言语,狐疑地看着严辞镜递过来的书信,信纸上反复出现的“欣茹安好”让他难掩惊愕,他先是上上下下扫视严辞镜,又像是初次认识一样审视语方知。
  严辞镜不惧打量:“曾有人叮嘱我江陵两字敏感,有心人一听便知,如今观傅大人的神色,才知道此言非虚。”
  江陵两个字被特意提起,傅淳连装都装不好,手在打哆嗦,叠信纸都叠不好,最后干脆揉成团塞回严辞镜手里,不只对严辞镜肃目,连之前对语方知的慈祥模样都没有了。
  “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严辞镜没有接话,站在傅淳面前,一张张地把信纸抚平,重新叠好放回信封,小心翼翼地塞回袖中,随后他带着语方知跪下行了大礼。
  傅淳背过身,大喘了一口气,眼中猩红,咬牙道:“我不信你们不知道信纸上的人名是谁,再执迷不悟,迟早招致杀身之祸!”
  严辞镜淡淡道:“罗生意图谋害下官,下官早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傅淳不了解严辞镜,没有立场劝严辞镜回头,但语方知呢?他指着语方知:“语兄十三年未进过京,他是怕狠了京中的尔虞我诈,盼着顺遂一生,你不担心将他也连累进来吗?!”
  严辞镜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随后便被语方知的话吸引了去。
  语方知磕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心志已经明了,还有一句软话,语方知唤了声傅伯,诚恳道:“晚辈能力有限转,摸着石头过河总有坠河的风险,若是能得您指点一二,晚辈也许能走的长远些。”
  “指点?”傅淳抹了一把眼睛,硬灌下一杯茶,冷冷地说:“我已知晓你当初入京目的不纯,范齐、郑朗相继倒台定有你的参与,明明手眼通天,还来假惺惺说什么指点?
  严辞镜听不下去,深深地朝傅淳作揖,拉起语方知,道:“惊扰了傅大人,我们这就走。”
  傅淳冷笑:“走?你们要做的事我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觉得你们还能顺利走出大理寺吗?”
  严辞镜心中一惊,就要下跪请罪,被语方知死死拉着才没跪下去。
  语方知:“傅伯……”
  傅淳转身,脸色涨红,说不清是怒还是愤,但他的态度依旧冷而硬,只听他说:
  “我要你们把接下来要做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我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
  先是毕知行,然后是傅淳,语和严在找外援了。


第129章 年前
  严辞镜和语方知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守门的官兵昏昏欲睡,被一阵衣袍带起的冷风激得打哆嗦,眯着眼睛恭送严辞镜上车。
  “如枯,走吧。”
  语方知垫后,进入车轿后挨着严辞镜坐下。
  正当严辞镜暗暗诧异语方知难得正色一会时,语方知又故态复萌,极为自然地把手钻进他斗篷中,把他的腰往回勾。
  腰上的劲太大,严辞镜整个人都被他拉到腿上,环在臂弯中。
  严辞镜叹了口气,正想着出言提醒他收敛,意外看见他怏怏的脸色,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由他在自己肩窝处乱拱。
  严辞镜轻轻拉了拉他的头发,道:“傅大人说的那些,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没想到真猜对了。”语方知继续说,“牙寇蝇婆背后十有八九是魏成,那些沾血的钱全进了魏成的衣袋子,这我想得通,但魏成当年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起兵造反么?”
  严辞镜问:“人口贩卖来的钱,比之语家财力,如何?”
  “不好说,这法子阴邪,没有本钱,来钱又快,如果不是孟大人剿牙寇剿得彻底,大殷首富或许得姓蝇。”
  严辞镜道:“如此说来,早在孟大人入京之前,魏成就已经对他怀恨在心。”
  语方知了然:“断人财路……”
  轿中突然安静下来,猜疑、悲切像是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两人心照不宣地为孟霄鸣不平,却又不敢跟对方明说这痛失亲人之仇。
  好在两人都担心对方看出端倪,很快便一起打破了这让人怀疑的沉默。
  先是严辞镜主动说道:“没想到傅大人真的会帮我们。”
  傅大人提起旧事容易伤感,这点严辞镜也发现了,怪不得语方知说不会勉强傅大人,只是傅大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又知晓很多人不知道的内情,实在是个非常好的助力。
  又道:“就算他不帮,还有一个人也能用。”
  语方知伸手点了点严辞镜的脑门,笑道:“你是说谢玄,谢指挥使么?”
  严辞镜点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不难,只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场就好,如果是谢指挥使……”
  语方知连连摇头:“谢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用了他会坏事,不可不可。”背后说人坏话不好,语方知划着严辞镜的手背,软着声打商量,“我如此说他,你若是进宫见着了,可不许告状。”
  手背被搔得痒而热,严辞镜反手攥着那作乱的手指,淡笑:“上回在宫中找二皇子的长命锁,就是他帮的忙,我欠他人情,又怎会让他不快?”
  语方知道:“宫里大小事务都归雷指挥使,下回有琐事都去烦雷指挥使罢?”
  严辞镜顺着答:“我知你看雷指挥使不顺眼,知道了。”
  雷应天跟魏成相熟,语方知自然看雷应天不爽,但严辞镜也不傻,他不会看不出,语方知不想让谢玄卷进来的想法,个中缘由语方知不主动提,严辞镜也不会多问。
  两人又提起皇商选拔一事,如今常氏中选,魏成必定得意忘形,若是能在此时给他一记重击,他自然难以招架。
  “可惜了,”语方知叹道,“魏成的把柄交给张少秋最好了,但张少秋现在因皇上落选一事备受打击,若是此时把把柄抛给他,恐怕我们难以全身而退。”
  严辞镜点头:“罪臣之女瑛贵人将他用来举荐的布匹带进宫,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张少秋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只能把这个纰漏算在魏成头上,若是你在此时出手,他会怀疑自己入了谁的局,对魏成的怒气也会少三分。”
  语方知拥着怀里的知心人,仰着头对他笑:“重新挑个良辰吉日才好。”
  此刻在谈论正经事,可他眼中的笑意却像是暗含了其他,严辞镜躲着他灼灼的目光,立起身子,攀在他肩上继续说正事:“离正月初一还有几天,你想让魏成过个好年?”
  语方知勾着严辞镜的腰封,动动腿,颠了颠腿上的那团屁股,笑道:“是我想跟你过个好年。”
  又道:“檐下挂灯笼,凑一桌团圆,寻几枝红梅守岁,还有什么?”
  寻常人家都这般过年,也没什么稀奇,再多的不过是放放炮,串串门,红着笑脸互道一声新年好,虽普通,但严辞镜却觉得有些不真切了。
  甚至这些都可以没有的,在大雪纷飞的深夜中相拥着共赴一场好梦,这便够了。
  严辞镜捧着语方知的脸,跟着笑:“怎么样都好。”
  又道:“除夕当天宫中会设宴,不过午后便会散席,当天……当天我想去一趟水云寺,你在家中等我?”
  严辞镜想去找夏长嬴。
  语方知跃跃欲试:“我也去,我去求个姻缘!”刚说完就被拍了一掌,赶紧解释,“说错了!姻缘已经得了顶好的,我去求子!”说完又挨了一掌。
  严辞镜不与他玩闹了,叮嘱道:“宫宴也不知几时结束,你过了午时再来苍山寻我。”
  语方知应下:“好。”他正好借严辞镜进宫的时候,去爹娘的灵位前说说话。
  过年乃是一年中顶重要的事,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年前严辞镜的应酬多了起来,时常晚归,语方知也因为年终结算事宜,在楼里睡了好几天,就这样,两人还要掐着点见面的时间温存片刻。
  情人越发情浓,敌人也暂时搁置仇恨。
  朝堂上的争吵都温和了不少,难得魏成和张少秋不互相呛了,不懂的以为要过年了留个颜面,懂的都猜,这两人指不定在憋什么大招呢。
  魏成的母家赏了皇商,够他乐一整年的,还能憋什么大招呢?只不过是贪得无厌,三番两次让严辞镜去给语方知说好话,还是不死捆绑语家之心。
  得了命令,严辞镜不得不遵,好话是要说的,不过不是魏成想的那般,严辞镜毕恭毕敬地给语大老板敬茶倒酒,哄他多去丞相府走动。
  而是被语大老板压在床上,语不成调地说些官商勾结的,见不得人的软话。
  效果不错,语方知把仓库里囤积的布匹,外观上看不出来被虫蛀空的黄花梨家具,都孝敬给魏成了。
  胆子通天,一点也不怕死。
  对此,语方知不知悔改地说了:“他常氏长居北地,天寒地冻,能养出什么好蚕,能吐出多粗的丝?到头来还不是得跟我语家买布往宫里送?跟我语家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严辞镜听不下去,摇摇头,出门应酬去了。
  小清抱着对联进来,怪道:“少爷您说什么呢?哪有商人跟官老爷作对的啊?”
  语方知哗哗翻着账册,随口道:“那你帮你家少爷,还是帮官老爷?”
  小清放下对联,小步小步挪到语方知身边,试探道:“那我站您,您能回隔壁语家过年么?”
  语方知奇怪地看了小清一眼。
  小清连忙答:“严府就阿松一个厨子,平常三餐还能勉强应付,那么一大桌年夜饭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严府人太少,装饰再红火也显得空落落的,再是少爷您看,您算账连个像样的书房都没有,只能在卧房,多憋屈啊。”
  语方知搁笔,抱胸看着小清,等一句实话。
  小清胆儿小,不经吓,一看这架势就招了:“呜呜呜我跟杜松杜砚挤一间房住了好久,我不舒服!”
  严府厢房多,但用得少,很多房间都空着积灰,而且严辞镜不喜多人伺候,严府至今就杜松杜砚两个小厮,多出来的小清还是语方知带来的。
  语方知不说话的模样像是在深思,小清乘胜追击:“家里什么都布置好了,就等着少爷和严大人住进去了!什么都齐全,下人我也调教好了!绝对不会多嘴!”
  语方知想了想,道:“严大人不喜嘈杂,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小清不满地嘀咕:“怎么这种小事您都做不了主啊……”
  语方知不经激将,大手一挥:“回语家过年!”
  作者有话说:
  有句老话说得好:大过年的……


第130章 上山
  除夕宫宴没什么特别的,礼节繁琐,又臭又长,不似寻常家宴那般自在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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