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看见语方知脸色微变,小清又问:“少爷不管铺子里的事,专程来找一个仆人吗?”
  语方知一折扇敲他头上,“就你聪明劲没处使,去!去买红豆酥饼去!”
  支走小清后,语方知的脸色已经沉如灰天了,如枯现身跟来,自知差事没办好,头低垂着,道:“那老乞换了副模样,属下查到他把卖身契挂去了牙行废了不少时间,肖氏账簿也难寻……”
  语方知冷道:“去查,就算把晔城翻过来,也得给我找出来!”
  “是!”
  如枯此番做渔民打扮,身披蓑衣头戴蓑帽,领了命离去之时,在帽檐草扎的缝隙中,窥见语方知顷刻间换上的惊喜一笑。
  接着如枯看着语方知昂首阔步、欢天喜地地登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随即车帘放下,车内绯红官袍的袖口一闪而过。
  语方知登车还未坐稳,就被严辞镜拉住一通问。
  “你去肖氏牙行可是要盯梢谁?”
  “你吩咐了如枯什么?”
  语方知讪笑坐下,料想严辞镜这车停在路边应该有一会了,将他一系列举动看了全才叫杜松唤他,偏他不好跟严辞镜讲实话,只好打马虎眼。
  “还没过门就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气概,我好怕啊!”
  严辞镜挪一挪位子,躲开语方知靠过来的脑袋,反问:“你还知道怕么?我方才路过你家的布行,看见店门被人泼了黑墨,你真的不管?”
  不让靠,语方知一脑袋磕到车后壁上,沉痛地叹:“常言道树倒猢狲散,炭火铺吃了官司,旁人落井下石也属正常,我心中烦闷,只好再买几个小院泄泄火。”
  严辞镜无语凝噎。
  也是,语家家大业大,区区几个铺子遭难算得了什么?就算晔城的铺子都遭了殃也没事,退回江陵也不错。
  人家都不在乎,严辞镜也没什么好在乎的,道:“你没有反应也好,叫暗处动手脚的人自讨没趣,久而久之就没有动静了。”
  语方知讥笑:“对方太过蠢笨了,出手前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便罢了,怎么连对手也不好好打探打探?几个铺子而已,也能算作我的软肋?”
  听见一声轻笑,语方知转脸看去,将严辞镜低头轻笑的温柔模样望在眼里,胸腔里的活物也一并柔了下来,他问:“你笑什么?”
  严辞镜答:“语家在江陵,自然不能任人拿捏。”
  语家当然也算软肋,语方知点头,身子也向严辞镜那侧歪去,悠悠地问:“还有呢?”
  严辞镜不笑了,微低着头,鬓角的发丝扫过轻抿的唇,像是要把话封住,又似是装糊涂,只动动膝上的尾指,划拨衣料上起起伏伏的云纹。
  语方知牵住那截小指往胸口带,笑:“搔在我心上了。”
  严辞镜捂住那怦怦跳动的胸口,道:“你只需继续瞒着,没人会知道你我之间……”
  声儿越说越小,胸腔里的活物却越蹦越快了,严辞镜想躲,可手心像是被吸住似的,怎么也不肯离了语方知的心窝去。
  方才声软,此时声沉,他道:“我万不会拖你后腿。”
  语方知平时巧舌如簧,现在却叫眼前这活生生的“软肋”弄得一点话都说不出了,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绮念渴望一并写在脸上。
  可惜勒马声突兀,马儿嘶啼声也煞景,两人默默坐正,严辞镜继续抠云纹,语方知接着叹气。
  车外杜松惊讶,怎么到家了没人下车?
  在府外两人不敢多熟络,但在府内,小院里,寝屋中,早已习惯了与对方亲昵。
  晚膳是一起吃的,偶尔还互相喂一喂……
  语方知:“你尝尝。”
  严辞镜:“盘中没有么?我自己夹。”
  语方知:“我夹的好吃些。”
  严辞镜被饭粒呛住,急咳几声,语方知拍背顺气,捧起一张红扑的小脸。
  严辞镜无奈地笑,语方知也跟着笑,顺便感叹如今的日子怎么那么美。
  可惜美好转瞬即逝,语方知听见窗边的几声鸟鸣,天快黑了,鸟鸣反常,语方知放下碗,往窗边走,严辞镜也跟来。
  窗外站着小五,神色凝重。
  “主子,出事了。”不是小五胆大敢卖关子,他在犹豫此事严大人是否能听,转念一想,严大人一定能听,便也不管不顾地说了。
  “主子,旸县虞氏就在城外。”
  “咔嚓”一声,窗框子被语方知捏碎,严辞镜猛然看去,却见语方知神色如常,淡漠又平静,“虞氏?谁?”
  严辞镜闪躲着眼,低声附和:“我也不知。”


第139章 孟家有后
  主子说不知虞氏?
  小五飞快地瞄了一眼,发现语方知将愤怒压抑在拳心,原来面上叫人挑不出错的镇定是装给严大人看的。
  小五也聪明,将一瞬间的错愕在严辞镜眼前藏好,道:“旸县虞氏是孟夫人的母族,如今人丁稀落,就只剩孟夫人的长兄虞枫了。”
  “因早年之事,虞枫从未上京,不如为何在此时入京。”
  严辞镜立刻道: “魏成十分忌讳与孟家有关的人和事,快,快去截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进城!”
  语方知点点头,带着小五离开,匆忙得房门都来不及关上,桌上留着半碗饭,饭上还有一块严辞镜不久前夹去的菜,已经冷了。
  严辞镜缓缓坐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筷子,塌弯腰去捡,胡乱摸索,找到一根筷子放回碗上,却怎么也放不稳。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方才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就不对劲了,他尽力隐藏了,就算语方知发现异常他也顾不得了,实在是虞氏的消息来得猝不及防。
  “阿松!替我更衣!”
  严辞镜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尽量像平时一样处变不惊。
  他要第一时间去找黑鹰,探听虞氏进城的消息是否已经传开。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允许贺添筹那种事情发生在与孟家有关的人身上。
  严辞镜更衣出门,行至顺义大街,正好撞上谢玄带人在街上大肆搜捕,见势不对,严辞镜扒住过路的老汉问发生了什么事。
  “劣药吃死人咧!官府在查做劣药的药铺!”
  搜捕与虞氏无关,严辞镜一颗心该稳稳落下的,但不知怎的还是七上八下,眼下还是虞氏进城的事要紧,严辞镜很快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正在往城外赶的语方知也注意到了城中搜捕的景象。
  小五劝解:“晔城没有语家的药铺,查劣药查不到语家头上,主子宽心便是。”
  缺件语方知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非常,他猛回拉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跑:“出城救不了舅父,你派人暗中保护他,我去一趟大理寺。”
  疾驰的快马很快消失,卷起的尘灰搅进天边浑浊的晚霞中。
  待通报的官兵准许后,语方知立刻跨过门槛进了大理寺。
  第一次他以语家独子身份被关进牢狱,以旧事试探傅淳,第二次他仍是以语方知的身份求请傅淳出手相助。
  如今得到的,皆是在利用傅淳对故友的怀念,而现在单靠这一份感情,已经不够了。
  语方知仍是豪商的窄袖锦袍装束,乌发高束利落潇洒,可和凝重的神情昭示他已不再是那个漫不经心的语方知。
  他掀袍跪地,一丝不苟地行了晚辈礼。
  “孟氏后人孟镜元求傅大人出手相救。”
  “孟氏后人”四字已将傅淳砸得头脑嗡嗡,手中毛笔哐当坠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
  语方知连磕三个响头,字字铿锵坚定:“孟镜元求傅大人出手相救!”
  傅淳指着他说不出话:“你、你……”字不成句,他僵硬地撞开案桌,拉住还要磕头的语方知,定睛一看,又是震惊万分。
  语方知已然红了眼眶。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你要……”
  语方知自知瞒傅淳瞒得苦,跪着不敢起来,道:“我娘虞氏一族只剩舅父虞枫一脉,他此刻就在城外等着进城,晚辈一旦出手必会连累舅父和语家。”
  “眼下局势不明,一旦舅父身份曝光,魏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语方知说完迟迟没听见动静,抬头看去,傅淳怔怔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眼底猩红似血。
  语方知听他低声喃喃:“镜元还活着……孟兄有后了,孟兄已经留后了……”
  语方知伏身谢罪:“晚辈不该刻意隐瞒,眼下形势危急才主动告知,是镜元的错!”
  来之前他已经所有的可能的场景都设想过了。虞枫跟娘的关系只有族内人才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他无法躲过傅淳的盘问,再者舅父的安危还比不过他的真实身份么?
  傅淳经过短暂的调整,情绪恢复大半,听完了来龙去脉,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后,便立刻派亲信以大理寺查案名义出城搜捕。
  “你不必担心,大理寺办案没人敢阻拦,我一定把人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语方知感激道:“多谢傅大人。”
  傅淳将他拉起来,睁着忧愁又苍老的眼,又疑又喜地问:“你……真的是镜元那孩子吗?”
  语方知再不敢隐瞒,点头:“那晚屠杀我躲在柜中逃过一劫,后被段师父救下,随语伯回了江陵,改名换姓。”
  傅淳点点头,认真地打量起来,像学认物的小儿,“你的脸庞跟孟兄年轻时一模一样,眉眼确是随了你娘,我竟到现在才发现。”
  语方知在傅淳面前没法抖出平常的气势,静静站着让他仔细辨认,听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孟家有后了。
  傅淳问:“京中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语方知摇头,道:“近日语家商铺频频被挑错,我怀疑有人猜到了什么,舅父入京就是试探,我暂时不能出手。”
  傅淳又担忧:“你身边的人是否值得信任?严大人呢?”
  语方知对严辞镜有愧,但为了不让傅淳担心,只道是暂时不会让严辞镜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傅淳认可道:“严大人非你族人,这般尽心帮你复仇,还是不要让他知晓你的真身罢?莫要连累了无辜的人。”
  语方知:“我明白。”
  城外
  三辆马车停在歇脚的凉亭处,先下来三个人,皆是头巾布衣粗野农夫打扮,双手粗大而糙,虎口处结着厚茧。
  其中一人发话:“里面那两个,也下来喝口水活动活动吧?马上就进城了。”
  随后从车里跳下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接着,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被扶下来了。
  虞枫远眺城门,戚戚然地叹了一口气。
  “爹。”
  虞枫把虞思博拉到一边,道:“那孩子同你一般年纪,早你两天出世,你见着他,记得要唤表哥。”
  虞思博点点头:“姑姑回来时我见过表哥,还记得他圆圆胖胖的样子,不知如今是何模样了。”
  虞枫笑了笑,又垂着头,惆怅道:“此番进城……真的能见到么?”
  虞思博宽慰道:“爹惦记多年,无论如何总要来看看。”
  虞枫:“是,我不知信上所说是真是假,一定要亲自来看看的。”
  这边父子俩低声说话,另一边三个男人捏着水囊频频打量,又走到最后一辆车附近,将车上盖着的遮光布抻平。
  “上路!”
  虞枫很快就站了起来,看了眼城门处疾驰的一队车马,转头登车,“上路了上路了。”
  垫后的大汉也看见了疾驰而来的车马,心中不安,拧着粗眉暗自观察,看了一阵,心道不好,跳上马车就要驱车飞奔。
  “站住!”
  “大理寺办案!都不许动!”
  大汉收敛戾气,赔笑道:“官爷,我们都是良民,入京的。”
  “车后运的什么?”
  大汉迟疑了一会,眼睁睁看着遮光布被掀开,慌道,“哎哎!”
  “药材?晔城正严抓劣药,尚不知你们带的药是真是假,带走!”
  大汉阻拦:“官爷官爷!咱们是江陵来的,语家、语老板的货不可能有假!”
  “管你雨家雷家!带走!违者就地正法!”
  作者有话说:
  小严:得,就瞒我一个!


第140章 隐瞒
  大理寺
  从城外押回来的五人已经全部被关进牢里等待审问。
  语方知正躲在屏风后,听傅淳和下属的对话。
  待他听说那三个天杀的敢冒充语家走商时,浑身迸发的戾气连屏风外的傅淳都感受到,冷得缩了缩脖子。
  “傅大人,府衙来人了,说是劣药一事由府衙督办的,人应当交给府衙。”
  傅淳冷笑:“本官什么时候要插手劣药一案了?本官查本官的大案,还需要跟他府衙交代吗?”
  “属下明白。”
  傅淳又道:“押送进牢里的五人,暂且不必升堂审问,另外,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下属离开,语方知从屏风后走出,神色凝重,不用他说,傅淳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三人冒充语家走商,贩的又是药材,十有八九要行诋毁栽赃之事,还好你发现得及时。”
  语方知:“我原以为诋毁栽赃之事魏成最拿手,没想到别人也同样得心应手。”
  傅淳思忖着:此事迂回地将矛头指向语家,的确不像是魏成的作风,“那会是谁?”
  语方知摇头。
  傅淳担忧道:“劣药商队中混入你舅父,绝对不是意外,你的身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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