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古代架空]——BY:顾慎川

作者:顾慎川  录入:11-19

  秦真跟朴里琛一样,自小是个武痴,他的天分没有朴里琛的高,拳脚功夫方面很弱,但他的轻功和剑法练得很好,他只带了剑,脚程很快。
  朴里琛害怕秦真在冲动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但他还有一大家子的事要处理,无法像秦真那样跑得那么潇洒,他花了小半日的时间交代了家里的事情,便骑马朝松月道长的住处疾驰而去。
  松月道长住在歧山脚下的一间木屋中,待朴里琛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秦真用剑往松月道长头上劈,松月道长不躲不闪站在那里的情景。
  朴里琛当即使出了他的独创武学铁画掌,本是想于数十米外将秦真的剑打飞,结果一时情急,没掌控好力度,将秦真连剑带人都打飞了,秦真跌下地来,从胸口吐出一口血,朴里琛这时已经跑到他二人面前,先问松月道长,师父,没事吧?
  松月道长摸着胡子,仙风道骨的样子,说,徒儿,快去看看这孩子的伤吧。
  朴里琛这时才将秦真扶起来,双掌在他背后输入真气。不一会儿,秦真的脸色渐渐红润,朴里琛停止了给他输真气,扶住他问,真儿,没事吧。
  秦真指着松月道长说,师父,他真是我的杀父杀母仇人,你为何要帮他。
  松月道长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用慈祥的表情看着他们。
  朴里琛想到了松月道长不躲不闪以及很关心秦真伤势的样子,还有那十年来,他对自己恩重如山将毕生武功授予自己,他实在没法相信,这是杀害当年那对夫妇的凶手。
  他说这件事还没有真的证据,也许他父母也被骗了。
  秦真不信,仍然愤恨地指着松月道长,朴里琛只当秦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如此不依不饶地认定松月道长是他的仇人。
  他点了秦真的穴道,让他不得动弹,将他放到屋内的床上,轻轻带上门。
  朴里琛和松月道长走到树林里,松月道长终于说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没错,当年秦真父母,的确是被他追杀的,但他追杀此二人,是因为他们罪孽深重。
  秦真的父母是以灭门为业的杀人放火犯,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钱,好人坏人的全家,他们都照灭不误,他们便是当年震惊武林的「灭门双煞」,武功极高,害人无数。
  而松月道长本无意管武林中事,但灭门双煞的罪过着实太深,且他的三弟子全家也是命丧此人手中。
  松月道长当年走遍天下,寻找此二人下落,被他找着时,他们正在屠一书香世家。
  松月道长立即拦住了他们,与他们过了数十招后,他们敌不过,便匆匆逃走了。
  秦真的父母隐蔽的能力极强,松月道长一路追着,如此过了十数日,松月道长在一偏僻村庄处发现了他们,立即与其动手。
  二人身上被松月道长刺了多剑,但他们意志顽强,带上还是襁褓婴儿的秦真一路奔逃。
  松月道长见他们还有孩子,起了怜悯之心,一路跟在他们身后,只要他们不再作恶,他便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
  但没有想到的是,那日松月道长在江畔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孩子却不见了,辗转多年,这孩子阴差阳错地成了朴里琛的徒弟,松月道长的徒孙,却面临着这样的两难困境。
  朴里琛心思剔透,一下子就猜出了刚刚秦真死咬住松月道长是杀父母仇人的原因,是因为松月道长不忍告诉他他父母是怎样的人,所以承认了自己追杀过他的父母,但没有杀他们。
  可是以秦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在这种时候,人通常都是偏向于自己的亲人的,当年追杀过自己父母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朴里琛对松月道长说,自己的徒弟自己了解,秦真练武的时候,若是没有达到自己想练到的效果,便会不吃不喝不睡地一直练到自己满意为止,而他现在一心认定松月道长是杀死自己父母的人,报仇是他的执念。要不还是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让他醒悟过来吧。
  松月道长却说不可,他说人本向善,若是告诉他他的父母是这样的人,他可能会误入歧途,让他认为我是他的仇人,他也只是恨我一人,若让他知道自己父母是灭门双煞,定然会痛不欲生。
  所以,还是不要告诉秦真为妙。朴里琛叹气,遵照松月道长的意思做了。
  朴里琛回到屋内,他解了秦真的穴道,让他跟自己回去。
  秦真不肯,反问:“是因为师父的师父杀了我父母,所以师父才因为愧疚把我抚养成人的吗?”
  朴里琛想,一个偏执的人有了执念,真真是可怕啊。他没有多说,再怎么说,秦真也会一根筋地认为是他们在掩饰自己的罪行。
  于是他说:“你不肯跟我回家,也行,你已经大了,也是时候在江湖上闯荡一番了,但你不要留在这里时刻想着杀松月道长,他真的不是杀你父母的仇人。”
  秦真抿唇说:“就算他是,以我现在的武功,也杀不了他,师父,除非你将你的铁画掌传给我,你的铁画掌威力无双,给我练几年,假以时日,天下难逢敌手,我定能打得赢他。
  若你不肯给我,我便只好赖在这里了,反正那松月道长不杀我,他不杀我,我会杀他。”
  朴里琛心道:“这孩子只是年纪太轻了,一根筋,假如给他多一些日子,也许就能明白了。”
  所以他与秦真定下了十年之约,十年之后的今天,若秦真能打得赢他,他便将铁画掌给他。秦真答应了。
  朴里琛离开歧山,回到家后,却听到了江湖上不好的传言,说松月道长假仁假义,朴家人表里不一,若只是一两个人传,他们还不怎么在意,但是谣言排山倒海一般地压过来,三人成虎,渐渐地,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学武了,甚至夜晚还会有人在他们的门口泼狗血,他们不堪其扰,也没有想到秦真居然是这样的人,朴里琛带着妻女来到了雪峰山下,让他们在这里隐姓埋名,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自己来到了皇宫,摇身一变,从武学世家当家变成了皇宫里的公公,便是不想让秦真找到自己,赴那一场他不想看到的约。
  没想到,秦真还是找来了,孟敛刚巧也来找朴公公,便看到了这么一出。
  孟敛听完了整个故事,说:“师父,这件事里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说做了一件错事?”
  “我一直将秦真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养,自己的孩子走了歪路,当爹娘的……”朴公公提起往事,不免悲痛,他说:“敛子,师父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若有一日,你也失了本心,师父便真的是一错再错了。”
  孟敛脱口而出:“师父,若我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呢,您会不会觉得我走了歪路?”
  朴公公摸了摸孟敛的头,说:“孩子,喜欢谁是没有对错的,即便他也是男人,即便他比你大挺多的,即便他家世背景与你有天壤之别,但只要你喜欢,即便是魔教大魔头,师父也不会反对的。”
  孟敛内心「轰」地一声,他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您……知道?”
  朴公公洞若观火,说:“诗书比赛经常坐你旁边的那个公子是吗?师父让你藏拙,你也不太情愿,还天天跑来帮师父安排座位表,虽然决赛的时候,你未免被人发现,还刻意地拉开了距离,但你给他选的位置,既可以看到满塘荷花,又有微风袭人,可是如此?还有一年多前,你的心思杂念变多了,不过师父那时候还不知道原因。”
  “师父……”孟敛原以为自己做得很小心了,没想到朴公公这么轻易便看出来了,他既有点难为情,又有点开心,为了这世间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心悦苏裕而开心,他说:“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火眼金睛。”
  “师父是过来人啊。”朴公公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回忆过去的笑容,说:“过来人总是会明白一些的。敛子,若是那位公子不喜欢你,也千万不可妄自菲薄,低沉失意,若是他对你也有感情,你们便勇敢地排除万难,离开宫中,找寻你们的一片天地。”
  孟敛笑了,他点点头,说:“好。”
  二人聊了大半夜,天际已经微微透出一点亮光,孟敛起身准备离开之时,有人敲门了。
  朴公公示意孟敛走进去里屋,自己走去开门,看见是纪公公,便问:“何事?”
  纪公公说:“出大事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去伺候皇上。”
  “大事?什么大事?”朴公公问。
  “哎呦!”纪公公跺了跺脚说:“蛮鞑子昨夜千里突袭,攻破了我朝的铁门关,皇上急召群臣去商议对策呢。”
  蛮鞑入关!
  在暗处的孟敛猛然抬头,与在门边的朴公公震惊对视。

25、载舟水是黎民血
  “你个小子,净喜欢乱讲话。”
  “蛮鞑子群居在野沙地里面的一大片绿洲上,数百年来,他们已经换了许多个居住地,逐水草而居,以牛羊为食,产好马,善骑射,无论男女,身高都普遍比汉人高,力气也很大。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蠢蠢欲动,不断骚扰我国边境地区,但都是小偷小抢,因此我朝也没有太过在意。但这次,蛮鞑子居然攻破了我国的铁门关,是可忍,孰不可忍!”齐鸿福愤慨道。
  “丞相说得有理,皇上,铁门关一直是邱将军驻守的地方,之前都是平平安安的,这次却让蛮鞑子顺利进关,也不知邱将军是一时大意、疏忽失职,还是……叛变了。
  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让驻守在西北的百里将军夺回铁门关,若邱将军继续如此,那我朝的边境危矣。”兵部尚书沉痛地说。
  费恺骋说:“皇上,臣认为,应该在各地广征民兵,派去边疆,保卫国土。”
  林渊立刻站出来反对道:“费国舅此言差矣,上一次疫病造成的恐慌还未消散,北边凛冬期又接踵而来,再加上蛮鞑入关,百姓们早已担惊受怕了许久,若现在在各地广征民兵,亲人远去,孤儿寡母的处境会更加艰难,这只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届时,民心失,天下乱,载舟水是黎民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皇上三思。”
  ……
  听着一个大臣接一个大臣地将自己的想法抛出来,「臣认为」在承庆帝的脑海里回荡了无数遍,他有些心烦,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道:“各位卿家都说得有理,现下最能安抚民心的举措便是收回铁门关,把蛮鞑子赶出我朝,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各地百姓也多多少少都会躁乱不安,朕决定将百里将军及其驻守在西北一半的士兵调到铁门关,用最短的时间收回铁门关。太子监军,让百姓知道,皇族与百姓同在。”
  陈子晗在厅内踱步,看到孟敛便喜道:“阿敛,你终于回来了,今天蛮鞑入关的消息传来,我便立刻去找你了,可是不见你在房里,你去哪了?”
  “殿下,独有些不舒服,便去太医院拿了些药。”孟敛从怀里拿出一包药草,脸色有些苍白地说。
  陈子晗毫无怀疑地相信了孟敛,他一向如此,待孟敛毫无戒备之心,有些担忧地看着孟敛的脸色,问:“没事吧?”
  孟敛见陈子晗如此信任自己,对自己编造的谎言有些愧疚,摇摇头说:“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陈子晗放下心来,说:“父皇让我去监军,阿敛,你想陪我去吗?”
  监军?孟敛旁敲侧击地问:“殿下,陛下为何派您去监军?”
  陈子晗说:“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父皇年纪大了,不适宜长途劳累、御驾亲征,所以便派我去振奋士气。
  而且借此契机,我也可参与实地作战,对兵法的理解,便不只限于纸上谈兵了。”
  “陛下还有派其他的大臣陪您去吗?”
  “这倒没有。阿敛,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不需要骑马上阵,我只是……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你的陪伴,若是突然之间没有你,我会很不适应。”
  若说孟敛不想去,那便是假的,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小时候的真父亲,进宫后遇见的朴公公,还是最近苏裕给他当的半个老师,无一不在身体力行地给他传授着「保家卫国,忠君爱民」的理念。
  他心中也有一腔热血,用上所学的武术和兵法知识,为了百姓拿起手中的剑,将蛮鞑赶出中土,还中原一片太平。
  可若是去了,他往北走,苏裕待在南边,他跟苏裕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蛮鞑这场入侵来势汹汹,不是小打小闹,这场战,绝非速决战,一想到这么久都见不到苏裕,他的心便隐隐作痛。
  陈子晗见孟敛想了这么久,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便说:“阿敛,你也不用马上做决定,我们还有半日的时间准备,今晚出发,你再花点时间好好想想,晚点再告诉我吧。”
  孟敛在两难之间作出了一个他日后没有后悔过的答案:“殿下,我去。”
  孟敛走在朱雀大街上,到了苏府门前,正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要进去的时候,康金旺也来到了苏府,准备进去的时候看到孟敛在旁边犹豫不决。
  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上次给自己送纸条的人吗?
  他走上去,自来熟地拍了拍孟敛,问:“小兄弟,为何在门口徘徊而又不进去啊?你是不是想找舟济,我带你进去。”
  孟敛没好气地看了好管闲事的康金旺一眼,没想到康金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上上下下地看着孟敛,像是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那个当年没好气地对他的那个小孩的灵魂,他说:“难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叫我苦口叔叔的小孩?上次只顾着纸条的事,没认真看,现在这么一看,倒是像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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