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古代架空]——BY:顾慎川

作者:顾慎川  录入:11-19

  孟敛没想到康金旺记性还挺好,这就把他认出来了,只好承认说:“是啊,苦口叔叔,你的记性可真好。”
  康金旺笑着说:“我就说嘛,那对我没有半点好气的样子,怎么可能记不住。”康金旺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欠扁。
  孟敛按捺住想打他的冲动,问:“你也是来找大哥哥的吗?”
  康金旺说:“是啊。要不要一起去?”
  无缘无故多了个碍手碍脚的人,但孟敛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去找苏裕了。
  苏裕正在跟曹彦秋谈话,抬头一眼便看见了一起来的二人,康金旺来找他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孟敛也来了,他有些惊讶地起身相迎,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康金旺说:“不是一起的,只是刚好碰上了。不过,舟济你可真不够意思啊,这位小兄弟便是当年那个有缘的小孩,你居然不告诉我。”
  苏裕笑着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看,这不是碰上了吗?都来坐吧。”
  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的康金旺在见到曹彦秋时,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曹先生好。”
  孟敛早就听说过曹彦秋的名字,也跟着鞠躬,说:“曹先生好。”
  “好。”曹彦秋早就见过康金旺很多遍,而孟敛却是第一次见,此人肤色冷白,唇红眉细,粗看有种阴柔的美,然下颌凌厉,犀颅玉颊,身量颀长,站姿挺拔,但真是美如冠玉,俊秀极了,他多打量了孟敛几眼,苏裕便上前介绍说:“老师,这是孟敛,我跟您讲过的,算是学生的半个学生。”
  “哦?”曹彦秋对孟敛似乎很感兴趣,说:“那便是我学生的学生了,有趣,有趣。都坐都坐,全站在我身边算什么样子。”
  康金旺习惯性地想去苏裕身边坐,被曹彦秋拉住了,说:“人家是师生,你过去干嘛,坐这,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头子?”
  康金旺觉得有些奇怪,心想,苏裕跟你不也是师生嘛,你俩怎么不一起,但他只在心里奇怪,嘴上只说:“不敢不敢。”便在曹彦秋身旁坐了下来。
  “对了,小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苏裕之前不答应承庆帝锦州的事,承庆帝便暂停了苏裕的教学任务,他们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见过了,这次孟敛突然上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敛说:“大哥哥,蛮鞑入关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太子殿下被皇上派去监军了,今晚便出发,我也要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去。
  所以,我这次前来,是替殿下跟大哥哥告别的,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可能出宫的,只好由我来替他告别了。”
  曹彦秋神秘地笑笑,不说话。
  苏裕担忧道:“小孟,此去你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好好地待在军帐中,不要乱跑,千万要保重,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就当为你送行了。”苏裕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康金旺也有些因着天下风雨飘摇而离别在即的感伤,叹道:“今天刚认出你,你便要离开了,真是世事无常啊。此去珍重,我等着你回来,继续没好气地叫我苦口叔叔,继续两面派。”
  本来情绪有些凝重的氛围被康金旺冲散了,孟敛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听不懂地问:“什么两面派?我哪有两面派?”
  康金旺正准备强烈控诉当年孟敛对他和苏裕完全两种态度之时,曹彦秋制止了他,拍了他的头一下,说:“你个小子,净喜欢乱讲话。”
  康金旺委屈地摸了摸头,心想,我可没冤枉那小孩,今儿这曹先生怎么这么偏心。
  曹彦秋从怀里拿出一道平安符,递给孟敛说:“小孟,这是之前我生病时,裕儿给我求的平安符,今日初次见面,也没什么见面礼,今天你便要出发去战场了,我便将这个平安符交给你,保你平平安安,完好无缺地回来。”
  孟敛受宠若惊地接过,说:“多谢曹先生。多谢大哥哥,多谢苦口叔叔。带着你们的祝福,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康金旺还在假装伤心地说:“唉,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被小孟记起来的。”
  这次不只是孟敛了,所有人都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康金旺在四面楚歌之下,越装越委屈,越委屈越装。

26、腹便便谠论侃侃
  白玉城愁云惨淡,寒风朔朔。
  当陈子晗一行即将启程时,费恺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皇上临时命我跟着殿下去监军。”
  “舅舅,为何会如此突然?”陈子晗不解地问。
  费恺骋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是我主动请缨的,舅舅这辈子虽然没有打过战,可毕竟也是将门之后,上阵杀敌,保卫国家,是舅舅应该做的。”
  陈子晗叫手下给费恺骋拿了一匹马,一行人便快马加鞭地连夜往铁门关赶去。
  跑到二更天的时候,费恺骋就喘着说不行了,陈子晗吁地一声命令全部停下,稍作休整,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费恺骋一听到休息之后便立刻下马,找了一棵大树靠着睡了。
  为了尽快感到边境,他们骑的都是良马中的良马,人累得不行的时候,那些马还自己转来转去,陈子晗先问了孟敛:“阿敛,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会?等下启程了我再叫你。”
  孟敛说:“殿下,还是您休息一会吧,若独先睡,便不合体统了。”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规矩。”陈子晗给孟敛收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再枕上被褥,拍拍地面说:“一起睡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过了。”他先自己躺了下来,留了一半的位置给孟敛。
  孟敛却之不恭,一只手放在脑袋后面也睡了下去,天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几颗星。
  陈子晗回忆道:“阿敛,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也是这么一起睡的。”
  孟敛用低低的声音说:“记得。”
  “那时,你刚来没多久,应该是半年左右吧,我外公无疾而终。我当时难过极了,虽然我与外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不管什么时候见到我,他都会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我从来没见过的小玩意来送给我。
  “他说我是太子,要学很多枯燥沉闷的东西,但是空闲的时候,他也希望我能有像普通孩子那样的玩乐,基本上我所有能获得民间孩子乐趣的玩意,都是我外公送给我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那么快就离开我,我那时才十五岁,我还没有成人,他便已经离开我了。
  “作为太子,未来的皇帝,我连为外公的离世而嚎啕大哭的权力都没有,我是太子,我要有太子的威严,太子的仪态,我要将普通人可以摆在台面上的喜怒哀乐隐藏在面具之下,在父皇面前,在母后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我都不能哭。
  “只有你,阿敛,只有你,只有你敢来安慰我,也只有你会来安慰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你跟我说,说我的外公会在天上看着我,保佑我,让我当一个好太子,以后当一个好皇帝,这样外公会为我骄傲,感到欣慰。
  “那段时间,我说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梦到我跟外公在玩,突然之间,外公就消失了,然后我哭着醒来,只有诺大的房间和我自己一个人,睁着眼看着黑夜变成白天。
  “后来你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每天等其他人都走了,再偷偷地溜进来陪我一起睡,这样我因孤独害怕而惊醒的时候,还有你可以陪着我。”陈子晗说到动情处,眼睛雾蒙蒙的。
  孟敛说:“殿下觉得是独在陪着殿下,其实何尝又不是殿下陪着独呢,那段时间,独也常常做噩梦,会做梦中梦,梦到自己醒来之后,便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何时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来,然后便会突然惊醒,像殿下一样睁着眼度过漫长的夜晚,不困,也不精神,就是行尸走肉那样地活着,稀里糊涂地过每一天。是殿下给了独温情,让独还可以时时觉得,自己还有一个亲人。”
  陈子晗说:“我们都给了彼此温暖,冥冥中是天意让你来到金丝雀笼,让我们成为亲人,再过没多久,你也会撑开它、挣脱它的吧。”
  没有人回应他,陈子晗侧过头去,发现孟敛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他给孟敛盖上被子,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赶了七日路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铁门关前的白玉城,其实若不是费恺骋日日喊累,五日便可到达。
  白玉城愁云惨淡,寒风朔朔,他们都穿上了棉衣,带上斗篷,不然脸都要刮得生疼。
  百里故的副将单平早便在此等候,见到他们来了,连忙上前相迎,说:“连日奔波,殿下和国舅都辛苦了吧,下官带你们去洗漱后,百里将军在屋内设了一桌菜,各位一起去吃吧。”
  一行人跳下马来,费恺骋费力地蹬了下来,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别啰嗦了,赶紧带我们去,跑了七天,身上都臭死了。”
  单平领着他们,走进城内,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行人稀少。
  陈子晗问:“白玉城为何如此少人?”
  单平说:“殿下有所不知,白玉城之所以叫白玉城,是因为这里盛产白玉,仅靠此地生产的白玉,便可以让全城百姓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可以这么说,整个城里都没有穷人,所以自凛冬席卷而下后,这里只有一两成百姓离开了,其他百姓早就囤好了过冬的棉服和衣食,都认为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富庶的地方。
  但是,铁门关被蛮鞑子攻破后,半数百姓都立刻收拾包袱离开了,他们有过凛冬的信心,却没有打败蛮鞑子的信心,对他们来说,钱是重要,但是命更加重要。
  所以现在还留在白玉城的,便只有一些被抛下的老弱妇孺,还有几户不愿离开故土的人们。”
  陈子晗早就想象过情况会有多差了,也没有特别惊诧,继续问道:“蛮鞑子还占据着铁门关吗?百里将军可有把握夺回铁门关?”
  单平说:“这个……谁都没有把握能有必胜的信心。蛮鞑子占据了铁门关和外城,铁门关东侧是沙漠戈壁,西侧是绵延的雪山群,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按理说,若是邱将军守住了铁门关,我朝便占优势,任他蛮鞑子来多少人,怎么打,我朝的胜率都会很大。
  但是……如今铁门关丢了,我朝本以处于劣势,而蛮鞑子不知是不是倾巢而出了,居然带了三十万士兵来攻打我们,皇上命百里将军调西北的一半士兵来,加上本来守在这里的十万铁门军,也只有二十万人而已,人数少了对方十万,处的地势也不利。
  万寿帝当年为了防止外敌入侵,特意加固了铁门关,而白玉城的城门讲究精美和壮丽,但实际上不堪一击,殿下赶来的这几日,百里将军带着我们的士兵在加固城门。”
  说着说着,一行人便来到了城中一处收拾得挺屋子里,单平吩咐士兵给他们准备房间和热水,便各自去洗漱了。
  每个人蓬头垢面地进去,换了身衣裳,神清气爽地出来,费恺骋最慢出来,众人已经在桌前等他了,他还在慢悠悠地走着,抱怨澡盆太小,房间太冷,热水不够热。
  百里故抬起眼,便看见一个臃肿的人在嘀嘀咕咕,他没理费恺骋,只顾跟陈子晗讲话,孟敛、单平和其它跟着来护送太子的人都坐在了桌子上准备吃饭,桌上说是说一桌菜,但全都是水煮素菜,唯一一道不是绿油油的是油炸馒头。
  费恺骋膨地一声坐下来,说:“怎么都是素的,百里将军,这里连半两肉都没有吗?”
  百里故好像这时候才发现他,说:“费国舅,战争时期每日每顿都是这样的菜,这已经城里为数不多的蔬菜了,再过几日,便天天都是干馒头和白粥,若您吃不惯,还是趁早回颖都吃回大鱼大肉吧。”
  费恺骋的脸有点黑了,但他忍住了不再抱怨,虽然他的姐姐是皇后,但毕竟山高皇帝远,这里权力最大的,士兵听命的,百姓拥护的,全是百里故,他在颖都再怎么横行霸道,在此处也只能乖乖听话。
  百里故说:“既然人齐了,大家快动筷吧,吃完饭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先给孟敛夹了一块炸馒头,问:“舟济还好吧?”
  孟敛点头,说:“他很好,还祝你能顺顺利利,早日回去再去老地方聚,他请客。”
  百里故喝了一口茶,说:“好,就等他这句话。”
  费恺骋大口大口地吃着,虽然他刚刚才抱怨过没有肉,但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他吃得舒服,又忍不住说话了,说:“百里将军,这几日你就一直在加固城门?没干别的事情了?”
  百里故「嗯」了一声,丝毫没有想跟他多说两句话的意思。
  费恺骋还不懂得察言观色这四个字怎么写,也不知道不会说话便少说话的道理,他大手一挥,说:“这有什么的,百里将军,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你应该带着士兵,一冲而上,将蛮鞑子杀得片甲不留,屁滚尿流,我大陈士兵骁勇善战,难道还怕他几个大字不识的蛮鞑子不成?”
  百里故面色一沉,费恺骋若不是当朝国舅,就他这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样子,他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陈子晗见状,跟费恺骋说:“舅舅,百里将军久经沙场,自然比我们久处宫中的人更加知道如何排兵布阵,百里将军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不是来当统帅的,还是少纸上谈兵为妙。”
  费恺骋怏怏地闭上了说话的嘴,没闭上吃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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