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古代架空]——BY:星河明淡

作者:星河明淡  录入:12-17


陈之宁暧昧地挤了挤眼睛:“就没人想做你媳妇儿?”

“做我小娘还差不多。谁不知道我的名声。”镜郎没好气地把手臂抽出来,“怎么,你想媳妇儿了,那别在我这儿杵着了,赶紧过去相看啊。”

陈之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如何肯放手,当即扭股儿糖似的缠住他,一手就往他腰上搭去:“我才不去呢,把她们全都加起来,都没我们乖乖三分姿色——”

“——你要是在这儿对我动手动脚,可别怪我翻脸啊。”

两人皆是一身暗色锦袍,镜郎穿红,陈之宁穿蓝,一秀美一英挺,锦衣玉带,说不出的风流。

稍稍走近了脂粉堆,就有未见过两人的少女轻轻惊呼一声,以扇掩了唇,两腮泛起红晕来,身后陈之宁的表妹拉了拉她的衣袖,同时也为周遭女眷介绍起来:“……是我陈家表哥……还有林家的二公子。”

又有女孩叽叽喳喳的,低声问同伴:“什么林家?”

“自然是宁平侯林家,建昌长公主的次子。”

一把清凌凌的婉转嗓音响起,一众少女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个月白衣裳的瘦高少女。

若论姿色,他人环绕着她,便如众星拱月。

镜郎却不为所动,只是抬了抬下巴:“你谁。”

清冷少女蹙了蹙眉,没有做声,她旁边相伴的矮个儿女孩,穿了身淡黄色的杭罗,衣裳上绣着枇杷黄鹂景,一张口,就如小鸟一般啾啾喳喳:“这是户部尚书骆家的嫡长女芝娘……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镜郎又问:“什么京城第一美人?”

“你笨死了,自然就是京城里最美的人咯!”

“你就是京城第一美人?”

骆芝芝神色冷淡,却颇为倨傲地抬了抬下巴,将这个过于猖狂的赞美认了下来。

“那我问你,你与我阿娘建昌长公主,谁更美?”

“你与叶氏皇后娘娘,谁更美?”

“你与宫中诸位妃嫔,贵妃、贤妃,各位美人,谁更美?”

一开口就是送命题。

骆芝芝被问的一怔,镜郎懒得理她,转头看向那小雀儿似的娇小姑娘:“还有你,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去把衣裳换了。”

“你什么人啊,你让我换就换,凭什么……”

她的嗓音尖尖,嗓门大起来时候,未免就有些刺耳,镜郎揉了揉耳朵,就要从她旁边走过,却又有人大着胆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打抱不平:“你怎么欺负小姑娘?”

那是个桃红衣裳的女孩,柳眉杏眼,颇有几分颜色,陈之宁一见她,就皱起了眉:“幸儿,松手。”

陈幸却是不理,手心里捏着汗,又有几分期待,只等着镜郎回头看她一眼。

“什么叫欺负?”镜郎看也不看她,反手将衣袖一甩,甩掉她的手,接着往袖口上用力拍了一拍,像掸掉什么脏东西似的,从她身边大步走过,“爱换不换,后果自负。”

陈之宁忙大步跟了上去:“我的乖乖,好端端的,你和这群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置什么气?”

“我没有置气啊。”

“好好好,那你对她们发什么脾气?万一当场吓哭两个,岂不是……”

在镜郎的瞪视里,陈之宁把后半截儿话吞了回去,只是笑着去拉他的手。

镜郎却不领情,将手往后一撤,躲过了陈之宁的手:“你心疼就回去哄哄,和我说什么。怎么,你要来兴师问罪,帮她们出头啊?”

陈之宁却一直盯着他,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微妙的表情,似乎有些高兴:“镜郎,你是不是……吃醋了?”

镜郎皱着眉,瞪了他一眼,嘲讽之语还没出口,就见四周人如风吹麦浪般,尽数倒了下去,谢一恒的声音随之响起:

“皇帝陛下到,太后殿下到,皇后殿下到。”

来的浩浩荡荡,十分显眼。左右前后,宫人提着琉璃灯笼开道。三位主子身后,是太子、太子妃,以及带着皇孙前来的其他侍妾,接着建昌长公主挽着舞阳长公主,两人亲亲热热地仿佛说着什么笑话,建昌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还有就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其他几位长公主、已经出嫁的三公主。

紧随之后的是还未婚娶的其他皇子公主。

镜郎往人堆里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贺铭。

他穿着墨色金绣的衣裳,神色冷峻,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即使五公主满脸是笑,缀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也没有搭腔,甚至头也没回,偶尔才敷衍地嗯一声。

他似乎感觉到了镜郎的视线,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瞬,墨色的眼睛里撞进了灯火,亮了起来,接着又看清了他身侧的陈之宁,那点幽微的光芒,瞬间就成了风中摇曳的烛火,双眼一眨,就消失无踪了。

他避开镜郎的目光,走进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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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郎:拉满了一波仇恨


## 二十九

皇帝皇后侍奉太后入席,两人坐了上首,淑妃、贤妃分坐帝后两侧,其余人等便在宫人指引下一一入座。

这次宴会,就是为的男女相看,因此未曾分开,只是两边对坐,隔着走道,小姑娘们身边又有母亲、姑母或嫂子之类长辈照看,也不算逾越。

镜郎的坐席从来很高,他没有封爵,也没有官职在身,却是跟建昌长公主联席,甚至还在舞阳长公主之上。

他笑着给四姨母问了好,正要入座,就听得皇帝在上首道:“娇娇来,到朕身边坐。”

其他人还没有什么反应,贺铭却是瞬间抓紧了衣袖。

太后嗔了皇帝一眼:“才不去你那儿,吃的一身酒气,没得熏坏了我娇娇。——娇娇来,到阿婆这儿坐。”

镜郎扫到女眷之首那年老妇人僵硬的神色——应该就是洪钦若的祖母、太后的嫂子,也无意在大场面时下她们面子,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娘娘和舅舅偏疼我,只是不好为我一个小辈儿乱了席位,混到女眷堆里,怕要吓坏了夫人们,不如就让我自己择个位置坐吧?”

淑妃就笑着道:“必是要和七殿下坐在一处的,二公子与七殿下青梅竹马之情,亲如兄弟,真让臣妾羡慕。”

“淑妃。”皇后淡淡开了口,“你替我尝尝,新酿的雪花酒,味道可醇厚么?”

这显然是在嫌淑妃多嘴了。

太后轻轻咳了一声,淑妃却是脸色未变,笑盈盈地站起身来,端了酒盏:“是,多谢娘娘恩赐,让臣妾占了头彩呢。臣妾就借花献佛,先尝新酒,以敬太后娘娘。”

“好,好,你有孝心。皇后的酒也好。”

后妃和睦,孝敬恭顺的一出戏唱的顺利,皇帝好似没关注,对镜郎笑道:“那娇娇想坐哪儿?”

镜郎也很配合,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周,即使他刚刚才在一众小姑娘面前耍了无赖威风,但皇帝的宠爱、出众的家世,还有他自己的皮相,仍然还惹来了许多或明或暗的期待目光,他看也不看一众色彩缤纷的莺莺燕燕,视线从贺铭低垂的额前掠过,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换上了一脸的笑:“我就——叨扰叨扰令国公世子爷吧。”

众人皆笑,陈之宁一个打挺就站了起来,比了个请的姿势,笑道:“二公子,请坐。”

宫人上来换了桌案,扰攘安顿完,就上酒馔果品。

先是为皇帝、太后祝寿,饮过三杯,湖上丝竹声起,舞姬歌女便流水般换来换去,为饮宴助兴。

两人并肩,皆是跪坐,陈之宁朝他敬酒,镜郎浅浅饮了一口,视线忽的被他腰上吸引去。

那枚玉佩,颇为眼熟。

玉倒没什么,一轮圆如满月的白玉,只是那朱红混金丝的络子……

“喂,这不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你我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乖乖那天落在了赏花之处,还好被我捡了回来——”陈之宁钳住了他的手腕,笑得暧昧,“既然是我捡回来的,不如就归了我罢?”

“这不是我的,是表哥他……”

“七殿下从前送了你多少东西,你留了哪一件?丢的丢,送的送,怎么偏偏,对这东西如此上心?”

“——你松手。你管我?还回来!”

“还你,也可以。不过你用什么来谢我?乖乖,赏个脸,出宫去?我新置办了个院子,离行宫并不远,有一眼温泉……”

“这时节泡温泉,你也不怕煮熟了?”

“我又引了一股山泉水来,两厢一合,温度正好,解乏呢。”陈之宁露出了一脸的可怜,握着镜郎的手腕,用指腹上的茧子慢慢磨着,镜郎抽了一抽手,想躲开那点细密摩挲的酥痒,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你这体寒的身子,泡泡泉也是刚好。你答应了?我这就找长公主要腰牌去。”

镜郎被缠磨的没法,喝了半杯酒,也觉得无聊,随口应下:“行,行,是清净地方就行,你同阿娘说去。”

建昌长公主自然是无有不依的,随口吩咐了句“可别吃一夜的酒,可别贪凉,娇娇病了我可要寻你麻烦”,就大方放了行,舞阳长公主则笑嘻嘻“明儿午后回来,到我那儿坐坐,尝尝我新做的茶果”。陈之宁陪两人说笑了几句,又溜了回去。又喝过一巡酒,见太后已道乏,由贤妃侍奉着回去了,两人便趁着换了舞娘上来跳胡旋的间隙,逃了席。

陈之宁打发走了跟着镜郎的江南,让人打马先回别院去预备事务,从铜豆手上取了件墨色披风来,给镜郎系好了,又去牵他的手:“夜里风大,你穿我的斗篷。”又说,“坐马车一刻就到,你稍眯一眯也成。若是睡着了,我抱着你进去就是了。”

“谁要你抱了,我还不会自己走了?”

“好乖乖,我这不是心疼你,今儿这么早起,又赶了半天的路么?”

“那你好好伺候二公子,就是心疼我了。”

“难道我伺候的不好么?”陈之宁作势要亲他,镜郎推了一把,没推开,笑着任他在脸上胡乱亲了几下。

树影绰绰,夜里风有些凉,扑面一吹,镜郎真觉有些冷,稍微紧了紧斗篷领口,脸颊却滚烫起来,他轻轻打了个呵欠,往陈之宁身上靠了靠,陈之宁松了他的手,转而揽着他的腰,脚步也慢了几分。

行到垂花门外,便是马车停处,后头阴影里,忽然响起一道冷峻声音:“你们去什么地方?”

“哎哟,这不是七殿下么?还以为七殿下出门一遭,回来连话也不会说了。”陈之宁嘲道,收紧了扣在镜郎腰上的手,“长公主应允,让我带镜郎出去醒醒酒,散散心,明日就送他回来。”

“镜郎喝醉了,不宜出行,坐了马车,他要吐的。”贺铭淡淡道,“我送他回去。你过来。”

“七殿下好大的威风啊,我倒不知你是亲是长,是父是兄,怎么,连长公主殿下都应允的事情,你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了?”

贺铭的声音如同他神色般冷硬:“陈之宁,我没同你说话。”

“那就奇了怪了,镜郎根本就没同你搭腔,你不是与我说话,又是和哪个说呢?不过,既然殿下不想说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陈之宁搂着镜郎上前走了两步,不知是有意无意,半边身落在了烛火照耀下,腰上那枚玉佩荡了出来,金丝泛着微微的光,贺铭的视线被吸引了一瞬,登时生出怒火。

“你居然,把我送你的玉佩……给了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忍耐一般,压低了声线,“你走可以,镜郎得留下来。——你过来。我叫你过来!”

陈之宁则笑着去看怀里的镜郎:“乖乖,你说呢?”

“你在替我说话,你也在替我说话。”镜郎扯开陈之宁搭在腰间的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贺铭,脸上仍是个笑模样,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你们俩自己聊就是了,还问我是怎么想的做什么?我怎么想的很重要么?你们先吵,吵够了再说。”

陈之宁与贺铭一时无语,陈之宁眼疾手快,先去拉他,贺铭慢了一步,赶之不及,便去拽陈之宁,见招拆招交了几次手,又都僵在了原地。

镜郎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笑呵呵地歪头看他们:“不吵了是吧?嗯,不错,那还都愣着做什么,打起来啊。”

“……乖乖。”

“镜郎!”

陈之宁的声音无奈,贺铭的声音却很愤怒,镜郎呵呵笑了笑,也不怕他:“你,贺铭,七殿下。半个多月前你说翻脸就翻脸,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今天见了面你也没个笑模样,我欠你钱了?耍我玩很有意思?你玩儿你的,我高攀不起,不伺候了。”

“娇娇……”

“你闭嘴!”镜郎没好气地打断他,回过头来,又横了一眼陈之宁,“还有你,也烦死个人。捡了我的东西,还讨价还价,拿来!”

陈之宁知道他恼了,忙赔着笑,一迭声地卖乖讨好,解了玉佩,双手捧着递还给镜郎,镜郎看也不看,随手摔回给贺铭,叫过躲在棚子下的小内侍:“喂,你过来,认识路吗,送我回云间月去。”

“算了吧,七殿下,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这会儿再追上去,肯定挨一耳光。”陈之宁懒洋洋地抱着手臂,看着镜郎披着他的斗篷的背影,心里痒痒的,却到底没有再跟上去,见贺铭蠢蠢欲动,追了几步,扬声把他叫住了。

贺铭嗤笑出声:“你有这么好心?”
推书 20234-12-17 :独决[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12-17) CP2021-05-25完结收藏: 7,712 评论: 1,705 海星: 14,049同室操戈,同床异梦。如果拥有简单的爱或者简单的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然而权力与**又高过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