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都有了,王妃还在套路[古代架空]——BY:炎炎原燎

作者:炎炎原燎  录入:12-18

  花轿在安王府前停下。赞礼人一番唱念长腔,听得宁长乐昏昏欲睡。
  他蒙着红盖头,揉了揉颠疼的屁股。视线遮盖下,隐约看见红靴有气无力地踹了两下轿门。红靴虚晃,好似要摔倒一般。
  宁长乐撇了撇嘴,难道安王还真是个病秧子?
  “新娘下轿——”
  宁长乐扶着久安的手臂,下了轿,堪堪站定。
  “噗通”一声响,“新郎厥过去了————”
  有人大喊,嘈杂声四起,现场一片混乱。
  宁长乐匆匆忙忙地被一路扶着进了洞房。
  外面吵闹声不断,洞房内却只有宁长乐一人,十分安静。
  他扔了红盖头,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昨日一夜未睡,今天滴水未进,又坐轿颠簸许久,宁长乐又饿又困。拿下头顶的凤冠和金钗翠玉,乌黑长发披肩。
  顺手捡起喜被上的花生红枣吃了好一会儿,勉强垫个半饱。
  丫鬟久安敲门而入。宁长乐坐在喜床上,剥着花生问道:“外面如何?”
  久安倒了盏交杯酒,一饮而尽,润了润干裂的嘴角:“外面乱疯了。安王厥过去后,太子叫来太医。安王还在昏迷,没有脱离险境。一番折腾,谁也没心思吃酒席,宾客们都散了,太子和皇子们也回了宫。王府总管说,让少爷好好休息,等明日王爷醒后,再行拜礼。”
  宁长乐又打了个哈欠,问道:“乌云安排好了吗?”
  久安:“乌云安排在耳房,趴窝里睡着了,我刚归置好它的东西。”
  宁长乐颔首:“太累,你也到偏房休息吧。”
  —
  这一觉睡得很沉。宁长乐睁开眼时,日头挂得老高,暖阳打在脸上,分外舒服。
  “安安,日上三竿,王府没有人来催促叫早吗?”
  久安恭候在一旁多时,回道:“一个时辰前,总管曾来过,见少爷未醒,就没有催促。”
  宁长乐诧异地挑眉,没再说话。
  梳洗完毕后,王府总管恭候在门外。
  管家年约五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清明犀利,未有浑浊。身板笔直,不似寻常老人家佝偻,一看便知是位久经战场的军人。
  管家的声音中气十足,低沉有力:“已备好早食,请王妃用膳。”
  “您……您是许伯?”
  宁长乐满脸惊诧,不敢置信地问道。
  许伯怔了一下,略带疑惑地问道:“王妃是……”
  “许伯,您可还记得临安宁家?二十年前,安定王到江浙剿匪,曾短暂住过我家。”
  宁长乐眼泛泪花,神情激动:“我是宁家小子,宁长乐。当年您还抱过我呢。”
  许伯恍然大悟,惊喜地说道:“老夫记得。当年匪患猖狂,朝廷军粮迟迟不到。宁老爷子筹了十万石粮、十万两银,帮我们度过难关,把匪患们打得屁滚尿流,保住了江浙安稳。
  老王爷还想和宁老爷子结为异姓兄弟呢……我记得那时你才四岁吧,像是粉团捏的,见人就笑,一点也不怕人。”
  “一晃眼就长这么大了。”许伯感慨万分,“没想到你还能记得老夫。”
  宁长乐笑道:“我记事早。”
  许伯上下打量起宁长乐,眼神清澈,俊逸可人,越看越是喜欢。
  “你怎么成了丞相家的儿子?”
  宁长乐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徐丞相是我生父,长公主是继母。”
  想起昨夜小王爷说起徐长乐,不受徐家重视的弃子,用来做挡箭牌的可怜人。许伯顿生怜悯之情。
  “可怜的孩子。王妃放心,小王爷心地善良宽厚。你嫁进王府,我们就是一家人,小王爷必定不会亏待你。”许伯道。
  宁长乐弯弯眉眼:“谢谢许伯。”
  一番叙旧,宁长乐和许伯的关系迅速拉近。宁长乐细心聆听着许伯对王府的介绍,时不时乖巧点头应和。
  半月前,在情报里看见许伯的名字,宁长乐内心悸动,冥冥之中,老天也在助他。
  许伯将宁长乐带入膳厅。
  “小王爷身体虚弱,不能起身。王妃可先用过早膳,再与我去拜见。”
  虽没见到真人,宁长乐对萧厉的印象分已加满。
  不催人早起,不饿人肚子,善解人意得令人惶恐。
  餐桌上摆着一盘包子,一碗白粥,配小咸菜和鸡蛋。
  宁长乐:……
  在丞相府备受苛待,吃得也比这丰盛。
  许伯解释道:“府上的厨子是北疆带过来的,厨艺粗糙,让王妃见笑了。王爷平日里也是如此用膳。”
  宁长乐将信将疑:“挺好,挺好。”
  用罢早膳,宁长乐问道:“许伯,我养了一只老猫,名为乌云。可否拿一碗羊奶、两个鸡蛋,让久安去喂它。”
  许伯道:“王妃稍等,我这就让人去街上买碗羊奶回来。”
  宁长乐顿了顿,道:“多谢。”
  大周喜食羊肉,京城可谓家家户户食羊,爱吃奶制品。丞相府更是在近郊专门圈了几座山,饲养山羊,供府上食用。
  堂堂王府,一碗羊奶还需要去买?
  宁长乐有理由怀疑,这是萧厉故意刁难他。
  许伯吩咐好仆人,对宁长乐道:“王妃,王爷有请。”
  宁长乐微微一笑,心跳加快,泛起隐秘的兴奋。
  少年将军萧厉,到底何许人也?


第5章 宁长乐还不想被萧厉一把掐……
  宁长乐低头微颤,仿若少女初见夫婿,只敢颤着细长浓密的睫羽,怯生生地偷看。
  实则把萧厉上下打量个遍。萧厉半倚在床头,头发随意而凌乱,披在身后,有几缕黑发时不时撩动脸颊。看不出多高,只觉得整个人是苍白而削瘦的。眼神没有病弱之人的颓气,深邃、锐利、似狼。
  宁长乐想,倒有几分将军该有的威压气势。
  相较于宁长乐呈现的胆怯姿态,萧厉嚣张得多。
  眼神自小而下将人撸了个遍,声音略带沙哑地嘲讽道:“本王这才知晓聘婷县主竟是个男人。”
  宁长乐扑腾一声跪下,偷偷翻了个白眼。许伯初见他毫无惊讶之色,明显已知晓他替妹代嫁。
  萧厉还拿乔上了。
  当然,宁长乐自要陪演一出。
  眼泪一颗颗如珠坠落,宁长乐颤音道:“家妹突染重疾,恐过了病气给王爷。圣旨赐婚,又不敢不从。万般无奈下,长乐只好替妹出嫁。请王爷恕罪。”
  萧厉勾唇冷笑。说辞好生糊弄。
  他初见新娘,一看身形姿态不是女人,当即装病晕倒。连夜派人去查,整整一宿没有睡。
  万万没想到,徐聘婷做出新婚前夜失贞的败德行为,逼得徐丞相让子替女出嫁。
  此番阴差阳错,最无辜的就是徐长乐。好不容易将与心上人成婚,又再次被继妹截糊,万般无奈下嫁‘病秧子’。
  真是可怜呢。萧厉如此感叹,却没有生出一丝怜悯之情。他在心里拿捏着这颗弃子对自己的价值。
  想了又想,作为丞相弃子,徐长乐没有价值。
  萧厉迟迟不语,宁长乐跪得膝盖生疼,对萧厉的印象分瞬间跌落谷底。
  “起身,过来。”萧厉终于发话。
  宁长乐微颤身子,顺从地来到萧厉床边。
  被一只长满厚茧的大手钳住下巴,宁长乐吃痛地‘啊’一声,含泪抬眸。
  漆黑深邃的眸在他面前陡然放大,恍如被拖入深海漩涡,令人窒息。
  “你凭什么做王妃?”萧厉挑眉问道。
  宁长乐无辜地眨了眨眼,委屈道:“王爷说不行,就不行吧。”
  驴唇不对马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说话软绵绵的,手指下的皮肤也软滑滑的。就轻轻一掐,出了一圈红晕。
  黑圆的眼睛像铺了一层水汪汪的波光,明亮又无辜。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扬,透出丝丝妩媚。
  因向他探身,露出衣领的脖颈白嫩、纤细又脆弱。羊崽误入狼群,惊慌之下,伸出脖颈,乖乖臣服。
  “无趣。”
  萧厉轻呵一声,松了手,“做好你王妃的本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院子。”
  宁长乐退出去不久,侍卫长青牧前来回报,呈上一封信:“王爷,这是调查到的徐长乐信息。”
  萧厉展信,细看了一遍。体弱多病,从小深居内院,常年被欺,唯有丫鬟久安忠心待主,养了一只黑猫。
  还真是一朵小白花呢。
  青牧小声道:“许伯说,想买只羊,每天下羊奶,喂王妃的猫。想问您,可不可以?”
  萧厉:“买吧。”
  许伯恭候在门外,瞧见徐长乐下巴淤青泛红,泪痕点点地出来。
  心里骤然一疼:“王妃,小王爷打您了?”
  宁长乐沉默地摇头:“没有,没有。我身份低微,又为双儿,王爷嫌弃我是应该的。”
  “怎么能这样!”许伯气恼地吹胡瞪眼,“当年若不是有宁家相助,小王爷没准爹都没了。我这就找小王爷理论!”
  宁长乐嘴角抽搐了一下,哪有咒自家老主子的?
  他急忙拦住,说道:“许伯,我初入王府,不想您和王爷为我争吵。日久见人心,您不如告诉我一些王爷的喜好和禁忌,我待王爷真心诚意,时间长了,王爷必定会明白。”
  许伯心疼得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直叹:“好孩子,好孩子。”
  宁长乐从许伯那里得知了搜集不到的细节信息。萧厉喜静,大多时间把自己关在书房看书。饮食口味偏重,好甜嗜辣,喜欢吃肉不挑食,唯独不喜欢吃鱼。
  —
  久安看见主子下巴的淤青,掏出药膏细细涂抹,骂一句:“萧厉不是个东西。”
  “手劲如此大,不像久病之人,莫不是装的?”宁长乐分析道。
  久安回道:“花姨和贵族妇人们交情不浅。当时宴会上,萧厉发病吐血,很多人看见。众目睽睽之下,装的可能性不高。”
  “若是好了呢?”宁长乐抚了抚酸疼的下巴。
  嫁入王府,首要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可以不困于内院,自由活动,进一步打垮徐家产业,夺回属于宁家的财富。最重要的是,取得萧厉的喜欢或信任,以安王妃的名义,接触皇室,押注夺嫡党争。
  历来夺嫡之争最为惨烈。这是最有可能把徐恩义从权势之巅拉下的机会。
  所以,萧厉病重于他而言更有力。讨好久病之人,比讨好一头假寐的雄狮容易得多。
  宁长乐嘱咐道:“近日行事,小心谨慎些,不要让萧厉捉了把柄。”
  ——
  午食、晚食,仆人禀告王爷卧病不能起床,在房间内用了,王妃自便。
  菜色虽粗糙了些,起码有虾有肉,是四菜一汤的待遇。宁长乐长舒一口气,他是无肉不欢之人,若是萧厉每天青菜折磨,他怕是要疯。
  翌日。宁长乐早早起床,用早餐时,发现白粥换成了一碗乳粥。
  许伯笑吟吟道:“夫人,小王爷特意嘱咐买了两头羊。”
  宁长乐心下一暖,一勺勺吃乳粥。
  许伯一脸慈爱地看着宁长乐。王妃举手投足间,优雅得像是一幅画,赏心悦目。
  王爷一家都是武将,就连老王妃也是武将出身,性格好爽不拘小节,一家大老粗。
  多么精致的可人儿,终于可以改良下王爷家的品性。若是能生下两个乖崽,想想都美。
  用罢早餐,宁长乐喂完乌云,给老猫梳了一次毛。
  许伯派下人请宁长乐,说王爷有请。宁长乐换了一身青绿长袍,随人过去。
  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毛巾搭在胳膊上。宁长乐一脸懵逼,脑袋嗡嗡地站在萧厉寝殿外。
  回想许伯不怀好意的笑容:“王爷不能起身,王妃当主动些,给王爷擦身,加深夫妻感情嘛。”
  宁长乐还记得,小时候,许伯带着小萝卜头的他到水堰摸螃蟹,他差一点淹死。如今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没谱。
  欲速则不达,上来就坦诚相见,宁长乐还不想被萧厉一把掐死。
  他正准备放下盆,跑路。
  “王妃是要伺候王爷洗漱的吗?快快请进。”侍从青牧正巧遇见,一把将人推进门内。
  上次在庙宇,青牧就对宁长乐印象不错,看过他的情报,更是心疼不已。哎呀,这般俊美的男子,幸亏遇到了他家王爷。
  萧厉倚在床上看书,骤然被打断,吓了一跳。再看宁长乐的架势,微微皱眉:“我已洗漱过。”
  宁长乐硬着头皮道:“许伯说让我给你擦身。”
  “擦身好啊!王爷都快臭了。”
  青牧朝王爷挤眉弄眼,蹭地一下关门走人,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第6章 太凉了,去添热水。
  宁长乐把热水盆搭在六足雕花面盆架上,挽起袖口,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
  “王爷,长乐先替您去亵衣。”
  萧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宁长乐的手。削瘦修长,颜色过于白,显得青筋分明,沾了几滴水珠,犹如雨后冒出的嫩笋……
  擦身,也不是不可以。
  萧厉轻轻摇了摇脑袋,挥散掉离谱的想法,板着脸道:“我试试水温。”
  宁长乐捧住水盆,弯腰恭谨地呈在对方面前。
  举案齐眉。宁长乐脑海中猛地蹦出这个词,形容夫妻恩爱和睦的词语。
  《后汉书》上说,梁鸿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 。妻子不敢直视丈夫,把饭盘举得和眉毛一样高,谓之“举案齐眉”。
推书 20234-12-18 :朕每天为枕边人写》:简介:(入库时间2021-12-18) CP2021-12-15完结收藏:117 评论:17 海星:107王爷攻X皇帝受,强制爱李立谋害皇兄,夺取皇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死宁王……受是个疯批,攻陪着一起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