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锦城后秦钟就借病呆在府里,他不想上朝对着那帮蝇虫,算算时间,无忧应该快到锦城了。
他已经把房间给他准备好了,就在自己房间的隔壁,房间一切摆设都是亲手布置的。
“李显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他每天除了上朝就呆在李府,偶尔去酒馆跟朋友喝上几杯,前天陪宠妾上了街。”
“继续盯着,影有消息来吗?”
“影跟公子已经离开灵山,不久就能抵达锦城。”
“侯爷,有请贴。”管家双手奉上。
这段时间,探病的不少,请他的倒没有。秦钟打开信纸,脸露不明之色。刀以为出了什么事。凝重地问:“侯爷?”
“没事,是温府小姐回锦城了,请我到香满楼。”
“这温小姐为了不跟您成亲,可是好多年没回锦城了。”刀面露疑惑。
“我前阵子不是死了么?她不就放心归来了,没想她一回来,我就复活了。”秦钟倒是看得明白。
“那您去吗?”
“去,第一次见面,你准备点见面礼,去会一会这位温小姐。”秦钟心想,这事也到时机了。
——香满楼——
天一号雅间一位女子,背着门,双手不停地绞着手帕。“银儿,你说这样行吗?不会露出破绽吗?如果侯爷发现我们骗了他,灭了温家怎么办啊。”
“行啦,你好好坐着,你一会就说得动情一点,再哭得动人一点,侯爷一定会被感动的。”旁边站着的女子道。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坐着的女子忐忑道。
“嗯哼。”外面传来了信号。
“来了,来了。你坐好。”站着的女子又帮坐着的女子理了理衣裙,然后规矩地站在身后。
“让温小姐久等了。”秦钟走进来说。
“没有,没有,小女也是刚到。”
温婉站起来行了礼,秦钟示意她坐下。对面的女子微低着头,也可见柳眉桃腮,是个雅致清丽之人。
“初次见面,一点薄礼,还请小姐笑纳。”刀打开锦盒,是一些补品之类的。温婉看了一眼,“多谢侯爷。”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微微抬高眼帘,看着对面的男子。
长相俊美,脸如雕刻,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束起,一双剑眉下是一对清冷的眼,让人看有点不寒而栗。
温婉考虑着怎么开头。
“不知道温小姐今日相约所为何事?”
“是为我俩的婚事。”温婉红着脸说。
“哦!婚事不是该本侯与令堂谈的么?怎么,小姐这次回锦城是迫不及待嫁给我?”秦钟似讥笑地说。
“不,不,不,我不想嫁给你?”温婉急切地说。
“那小姐是想退亲?”秦钟冷眼一扫。
“我希望侯爷能退亲?”
“被退亲的女子日后可就难嫁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温婉紧张巴巴地说。
“不介意被退亲,莫非小姐已经有了意中人?”
秦钟一只手转着茶杯,声音还是冷冷地,让人听不出其他情绪。
“嗯,希望侯爷成全。”这个事被别人先提起,应起来就容易多了,比自己开口好多了,这种事温婉真开不了口。
“碰”秦钟把杯子摔在地上,“你们当侯府是好欺负的?”
“这事我爹娘并不知情,侯爷要怪就怪我。”温婉急得差点哭了,红着眼说。
秦钟起身想走人,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一个男子,“婉儿,婉儿,你没事吧?”
来人与侯爷正打了个正面。“无虑?”
“金来财?”
“你是侯爷?还是无虑啊?”
“金来财,温婉,好啊!”
秦钟拂袖而去。
“银儿,那人是不是无虑?怎么长得这么像,但气质又不同,而且旁边没有貌美如花的无忧。”
银儿刚才一直盯着侯爷看,也觉得长得跟在东河镇遇到的无虑很像,但是两个人的气质又完全不同,也是不敢确定啊。
“小姐,怎么办,我就说不行嘛,现在侯爷生气了,你要退亲估计更难了。”玉儿美眸一瞪。
“好啦,好啦,好玉儿,万事有我。今天搞不定,我们明日再来,明日不行还有后日嘛。”
“话说回来,小姐,你真不再考虑考虑,那侯爷人看着真不错。”玉儿说的当然是长相。
“不能被色相所迷。更何况一入侯门深似海,万劫不复尸骨埋。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去。”
“说起色相,你还不是看到无忧公子就犯花痴。”银儿在一旁拆台。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你没看无忧那清纯模样,而这只是冷面虎。”
“无忧是谁啊?”玉儿在一旁好奇地问。
“没事,没事,收拾收拾回去吧!”温婉摆摆手道。
秦钟出了香满楼,看到门口挂着的“金”字的幌子。
“上次叫你查的金府有消息吗?”
“锦城倒是有几家姓金的,但没有做生意的。”
“查一查这香满楼背后的人,再派人盯着温府,等下找人跟着方才那男子,他就是金来财。”
“是。”
秦钟上了马车,回想着那位温小姐。长相没问题,举止也像大家闺秀的模样,但跟相传的温婉对不上号。
温婉虽听来温和柔顺婉约有度,实则混迹江湖多年,就为了逃婚,见到他怎么可能战战兢兢的样子。
——灵山——
“悠悠,你说他走到哪了呢?”悠悠是菲菲给竹狸取的名字。
“这个名字难听死了,还不如叫狸狸。”任毅嫌弃道。
“你懂什么?这是无忧师兄抓给我的,叫悠悠最恰当不过了,每次叫悠悠我就会想起他的样子。”菲菲不满道。
“哈哈哈,你的意思无忧师兄长得像竹狸?”
任毅听菲菲这么说,再想想无忧师兄的样子,忍不住大笑。
“你才长得像竹狸?”菲菲拿起边上的竹子就打任毅。
“我倒是想啊,你看你对竹狸可比对我好多了。”任毅露出夸张地委屈表情。
“人家竹狸乖啊,肯定要对它好点。”菲菲又喂起竹狸。
“喂,想不想去锦城找他?”任毅撞了一下菲菲的肩膀。
菲菲听到可以去找他,高兴地站起来。“爹娘不肯我下山的。”她又颓废地坐下,把下巴撑在桌子上。
“我刚收到家书,家母卧病在床,来信催我回家侍疾。”任毅突然正色道。
“那你什么时候走?回去替我向夫人问好。”菲菲愕然了一下。
“明天就动身。”任毅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菲菲的神情。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绿豆饼,红豆饼,桃花饼,锦城的饼就是好吃,多带点。”菲菲掰着手指数。
“我这次回锦城可能就不来了。”任毅淡淡说道。
“为什么啊?”菲菲转过头,两只大眼睛盯着任毅问。
“我早就该学成下山了,家里现在也催得紧,希望我早点娶妻生子。”
“你也要走了,以后没人陪我玩了。”菲菲伤感起来,他们第一次谈这么沉重的话题。
“我娘一直很想见你,我去求师父,让你跟我回锦城住一段时间。你也正好去找他,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菲菲满心期待。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师父、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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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9、灵山派受灭顶之灾
两人去找掌门,掌门正跟掌门夫人切磋武艺,他们两人是夫妻,又是师姐弟,经常武艺传情。
“师父,师……两人去找掌门,掌门正跟掌门夫人切磋武艺,他们两人是夫妻,又是师姐弟,经常武艺传情。
“师父,师娘,弟子家中来信,说家母卧病在床,弟子不孝,长期不在跟前侍候,心难安,想请辞回家侍疾。”任毅等二人收了手,便上前拱手道。
“你是有孝心的孩子,是该回去,你也老大不小,回去也该取亲了,好让你母亲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掌门夫人道。
“家母一直想见菲菲,弟子想请菲菲跟我一起回去小住,母亲心情愉悦,兴许病疾好得快些。”
“这”掌门夫人看向掌门。
“去吧,菲菲就替爹娘去探望一下夫人。”
“那我去收拾一下,也好准备一些礼品。”掌门夫人说着就转身要走。
“师娘,不用麻烦,家中一切尽有。”任毅不敢劳烦师母。
“一点心意要的。”掌门夫人就下去安排。
“菲菲,你出门在外,要听你师兄的话,不可像以前那般跟师兄闹,你们要互相照顾。去到任府向任老爷任夫人问好,多陪陪夫人,帮她舒心散气。”
“是的,菲菲明白,那菲菲也去收拾一下。”菲菲转身,脚步轻快跑开。
“去吧。”掌门看着菲菲的背影若有所思。
“毅儿,你来我灵山也有五年了,原本说好的三年期满回锦城,任夫人这两年催得急了。”
“呵呵,娘就是想我早点回去娶亲,我不想那么早娶亲。”任毅搔搔头。
“把菲菲交给你,为师放心。”掌门拍拍任毅的肩膀。
“多谢师父成全,弟子一定会照顾好菲菲。”任毅一愣后,立马表决心。
“感情是强求不得的,需要两情相悦方得长久,能否获她芳心,就看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得之我幸,不得祝愿。”
“去吧,你也收拾收拾。”掌门点点头,对这个弟子,他是满意的,但他不会像师父当年那样,他会给孩子留多点选择。
第二日,菲菲、任毅拜别师门下山。当天晚上,灵山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夜黑风高时,一群蒙面人趁人不备,杀个灵山派措手不及。
华掌门在倒下的最一刻,庆幸菲菲逃过一劫。他与掌门夫人两手相握,夫妻二人能死在一块也无憾了,只是对师兄的歉意更多了一分,他没守住灵山。希望师兄看在他维护无忧的份上,能多原谅自己一些。
他明白这二十年来灵山派与江湖各门派近来无仇往日无怨。
这帮人明显是冲着无忧来的,只是不明白一直跟师兄住在谷底的无忧怎么会招惹这帮人。
华掌门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掌门,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掩护一位弟子从后门逃出去,叫他往锦城去报信,让菲菲跟无忧多加防范,也不要回灵山。
“大哥,整个灵山派没一个活口了。”
“找到有图腾的人没?”
“整个灵山派都着白衣,每个人都检查过了,没一个有图腾的。”
“大哥,有人从后山逃跑了。”
“追。”
今天是秦钟回锦城后第二次上朝。大殿上讨论的一件重大事情就是,还有半个月卫皇就要抵达梁国。
梁国、卫国、宋国三国分域而治又互相制衡。在老梁皇在位的时候,就已经签下协议,多年来也相安无事。
如今老梁皇已故,卫国也是新皇上位,只有宋国的老宋皇还在。
三国每年都有使者来往,国王亲临还是第一次。这是卫国示好的姿态,梁皇很重视这次卫皇的到来,从两个月前接到消息后着手安排。
修建驿馆,按行宫的规模建造,在原来接等使者的基础加改建,日夜赶工,加派人手,也勉强能完成。
大家在殿上热烈地讨论着,从迎接,安保,宴请、饮食,游玩等做了详细的安排。
最后梁皇交待由忠国侯跟礼部尚主办,届时去十里亭迎接卫皇仪仗。
无忧离开灵山,向锦城出发,他让影选僻静小路,避过繁城闹市,既已在路上,他反倒不急了。
他们一路环山绕水,看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听风拂雨斜,鸟叫虫鸣。
他想好好看清这条通往无虑家的路。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就在这路的这一头跟那一头,素未谋面,各自长大,又有幸结缘,无虑应该说是他的一个新世界。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山下,已是快日落西山了,无忧叫影停下,准备在这里过夜。他下了马车,看穿花蝴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在那山远边,路的拐角处,有飘着青旗的沽酒人家。虽说游人爱向酒家宿,无忧倒觉得花间卧眠更得趣。
“影,买点酒来,我们在这歇夜。”此时此刻看着此景,无忧忍不住想,仰天把酒,俯地低吟。
虽然以前在山谷里也经常如此,以前却总是空虚的。如今却是不同了,这一山一水,一花一草皆万般风情。
影去沽酒未回,无忧还继续沉浸在这山光水色之中,突然那边树林跑来一些蒙面人,冲着无忧飞奔而来。
无忧持箫的手一紧,身子一凛,看这些蒙面人的武功套路应该是跟上刺杀无虑的人是同一批。
蒙面人见无忧只有一人,觉得大好时机,个个奋身过去,作虎狼之势。
无忧抽出剑,想到这些人多次想致无虑于死地,无忧毫不留情地挥剑相向,时而提膝平斩,时而回身后劈,时而腾步直刺,时而后翻飞撩。
影那边沽酒转身回来,就远远看到一群蒙面人围攻无忧,脸色一变,扔下酒瓶,提气飞跃向前,赶去助阵。
蒙面人没想到无忧武功如此之高,从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不敢丝毫放松,如今又有影的加入,他们最后觉得难以得手。
影是无虑四大侍卫中剑法最为精湛的一位,无忧跟影互相掩护,很快蒙面人就倒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