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古代架空]——BY:裳小柠

作者:裳小柠  录入:01-09

  还有他的孩子?
  而他无话可说,祁知年更是认定被自己说中,挣脱着想要松开祁淮的手,祁淮紧紧攥着不放,见祁知年使劲儿地折腾,上前一步直接将祁知年揽到怀中,把脑袋按在肩膀里不让动。
  祁知年的脸埋在祁淮的肩窝里,闻到祁淮身上好闻的竹青味儿,终于老实不再动。
  祁淮单手包在祁知年的脑后,另一只手环抱他,忍不住,一再地将祁知年往怀中按,两人恰好站在湖边,身边是几株粉海棠,花瓣簌簌地落。
  小雅小颂他们原本是在亭子里侍候的,此时不敢上前,只远远地看着。
  小雅什么也不知道,双手交握,欢喜感慨:“哇,国公爷与我们小郎君感情真好!两人今日都穿的白衣,站在粉海棠下,好看!真好看!画儿一样!”
  小颂苦笑,却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幕当真美不堪言。
  “多日不见,一见面就要跟我闹脾气么。”祁淮低声道。
  祁知年小声委屈:“是你先生气的……刚刚很吓人……人家兰公子都给吓跑了……”
  “你心里也就只剩那个兰暮云了?”祁淮不高兴。
  “什么啊!”祁知年不满,“我心里明明只有——”
  本想说“祁淮”,说到一半,才觉得自己好轻浮,立马吓得闭嘴,再也不敢多说话。
  “只有谁?”祁淮垂眸问。
  祁知年闭着眼,又使劲儿往他怀里钻了钻,钻得祁淮心痒痒,手臂都不由酥软起来,也未再问,只能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祁知年的心跳得,只能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乱七八糟。
  为了镇定些,他问:“那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对不对……”
  祁淮摇头,下巴缓缓擦过祁知年的额头,祁知年的心……更乱七八糟了……
  祁淮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说完,祁淮又加了句:“永远。”
  不论此生他与祁知年之间到底会走向何方,他会永远把祁知年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爱护。
  祁知年的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脸颊倒在他的肩膀,视线落在水面,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相拥的倒影,不时有花瓣落入水中,水面时而荡起涟漪,他们俩的身影便也在摇晃。
  祁知年的心也越荡越高,不觉便道:“可是我不想只做你的孩子……”
  祁淮顺势随口问:“那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祁知年说完,还叹了口气。
  祁淮笑出声,果真是个孩子,他再用力抱了抱,松开祁知年。
  再不松开,绮念多了,出丑的只会是“心怀不轨”的他。
  他双手搭在祁知年的肩膀上,微微弯腰,看向他懵懂抬头看来的双眼,笑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不好?”
  祁知年好喜欢被祁淮这样看着,心跳得再乱七八糟,也只会笑着用力点头。
  “好了,这下不生气了?”祁淮问。
  祁知年笑着故意说:“还有一点点生气!”
  祁淮也笑:“看来,我还需再努力。”
  祁知年笑出声,他真的好喜欢这样与祁淮说话!
  两人之间仿佛一点距离也没有了,不是长辈与晚辈,而是可以随时随地交换任何心情与想法的——朋友?
  是朋友吗?
  祁知年也不太知道,毕竟他的朋友太少。
  祁淮转身往亭子中走:“走,给我看看你这些日子做的功课,我要检查检查,做的不好,那是要罚的。”
  祁知年抛开心中杂念,得意地跟上去:“那我绝不可能被罚的!你就看着吧!”
  祁淮笑着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确实,就连祁淮也很喜欢此时的气氛,在他面前,祁知年逐渐像个真正的孩子,对他不再有对长辈的敬重与小心翼翼。
  便是一辈子,关系只能止于此,祁淮,其实也愿意。
  祁知年把自己新写的文章给祁淮看,这还是祁淮头一回看祁知年的功课,不得不承认,确实很不错,看来那些人的话的确不是吹捧,两人坐在亭中,一直待到夕阳西落,才意犹未尽地回屋吃晚膳。
  用完晚膳,祁知年问:“若是今日无事要忙,不如留在这里歇息吧……再回城,很累的,这么晚了……”
  祁淮到底是没有扛住他期待的眼神,点头应下。
  祁知年高兴得举起双臂,又觉得这样过于没有礼貌,讪讪放下,祁淮笑出声,看着他暖声道:“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
  祁知年后背一挺,立即就问:“那明天我想去看状元游街,成么?”
  明天赵初瑾就要进京,那可从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万一撞上,也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祁淮有些犹豫,祁知年却很怕他不答应,眼睛直眨。
  他也只好点头:“好。”并加上一句,“明日我陪你同去。”
  “太好了!!!”祁知年再举双臂,傻乐的模样太讨人喜欢。
  祁淮失笑,祁知年已经站起来,急道:“我去找小雅小颂,看看明天有什么好准备的!”
  说完,“嗖”地一下没了影儿。
  这果然是越来越放松,祁淮笑着摇头。
  惦记着明天去玩,还是和祁淮一起玩,祁淮还住在隔壁,祁知年特别踏实,心情也极好,晚上早早地便洗漱过,躺在床上等着睡觉。
  想到今日他与祁淮穿的一样颜色的衣裳,他其实偷偷看了很多次,他觉得特别好看!
  他又爬起来,叫来小颂,对她道:“你偷偷去打听一下,国公爷明日穿什么衣裳。”
  他还要和祁淮穿一样的!
  小颂去打听,结果小颂没回来,祁淮来了。
  祁知年听到脚步声,立即坐起身,从帐子里探出小脑袋,却发现是祁淮,他立即爬起来,刚要下床,祁淮大步走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又按回去:“夜里凉,别冻着。”
  “你还没有睡呀!”祁知年仰着脸问。
  “我看你身边的丫头去打听我明日穿什么衣服?”祁淮好笑地挑眉。
  祁知年觉得有点丢脸,脑袋想往回缩,小声道:“我就好奇么……”
  “我还没想好明日穿什么。”
  “哦……”
  “倒是你,明日打算如何穿?”
  天晓得,两个平常从来不在乎穿着的人,竟然在这里讨论穿衣打扮。
  祁知年还当真想了想,最后茫然摇头:“不知道,都是小雅小颂她们给我什么,就穿什么……”
  “你皮肤白,试试天水碧色。”
  祁知年眼睛亮起:“真的么,会好看?”
  祁淮很肯定地点头:“会。”
  “那你——”祁知年吞吞吐吐。
  祁淮笑道:“我明日也试试。”
  祁知年激动得直接又伸出双手抱住祁淮的腰:“我们一起试试!!”
  说完,想要收回去,祁淮伸手制止,将手掌盖在他的手面,低头看他的小脑袋,说:“其实我过来,不是想与你说衣裳的事。”
  “那是?”祁知年纳闷抬头。
  “我是想问,这会儿还气吗?”
  “啊?”祁知年懵了会儿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说的是白天的事啊!
  祁知年再仰脸看祁淮,满眼已经无法承载祁淮不知不觉间赋予的温柔,嫣红色自脖颈爬上他的耳垂,他将脸又埋回祁淮的腰间,小声道:“已经不气啦……”
  祁淮走后,祁知年平躺在床上,耳朵还在滚烫。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正在沉入湖底,就是白天时他与祁淮说话时,身边的那面湖,水将他包围,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窒息,只觉周遭都好舒服,阳光下春日的湖水,暖暖的、软软的。
  直到,有双冰凉的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托起。
  他浑身却变得滚烫,且燥热,他开始痛苦地在水中翻滚,止不住地发出轻吟声,也终于察觉到那丝痛苦的窒息感。
  而那冰凉的手渐渐、渐渐下移。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已被那只冰凉的手给遮盖,凉气袭来,包裹他,身上有多烫,那手便有多冰凉,好舒服,黯淡的水底也忽然金光弥漫,金光中渐渐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弯腰来吻他。
  祁知年猛地从梦中醒来,口中还在轻轻喘着气,满身汗水,确实像刚从水中捞上来一样。
  “小郎君?”闻声而来的小颂,焦急地在帐外叫他。
  祁知年才逐步清醒,他喘着气,察觉到身上不对,视线往下瞄去,他的手颤抖着掀开被子,随后便僵在那里。
  瞬时,许多记忆,如梦中湖水一样汹涌而来。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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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悦君兮
  小颂不见动静,却又能听到帐中祁知年的喘气声,到底是将帐子拨开条缝,担忧地看进来:“小郎君——”
  祁知年慌张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味道却还在帐子里蒙着,几乎是拨开帐子的瞬间,小颂便闻到那味道。
  小颂的脸也红了。
  不论怎么说,她与小雅到底是贴身侍女,又是侍候小郎君的,两年前,防着这事儿,纪嬷嬷便私底下给小颂说过,再不好意思再害羞,小颂也得知道些根本的。
  纪嬷嬷原是打算带着她与小雅一起教的,小雅性子有些没心没肺,不如小颂细心,纪嬷嬷便只教了她。
  她嗫嚅着不说话。
  祁知年浑身都泛着粉红,他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抬头看小颂一眼,立即道:“不许说出去!”
  小颂立即点头:“好!”
  “纪嬷嬷也不能说!”
  “您放心,奴婢谁也不会说。”
  祁知年这囡坋样才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紧抓住被子,指节已经泛白。
  小颂已经镇定下来,她道:“趁天还未亮,奴婢悄悄给您换了被褥吧,换了奴婢便拿去洗,谁也不会发现。”
  “好好好!”祁知年想明白,立即扯开被子,又再盖回去,“你先转过身去!”
  “奴婢去给您取衣裳。”
  小颂取来衣裳,递到帐子里,祁知年迅速穿好,刚要扯开帐子,又怕那个味道……
  小颂道:“小郎君,在奴婢面前您还有什么好躲的呢。”
  祁知年将帐子拉开,先跳下床,躲野兽似的躲得远远的,忍不住去看小颂利落地将床上被褥全都收了,裹成一团,放到一旁的矮榻上,又将一床新的被褥铺好,边铺边道:“天亮了,奴婢便说您是夜里喝水时不小心洒在床上。”
  “……好。”
  祁知年视线凝在榻上的被褥,不知不觉便问:“小颂,我这样,是生病了吗……”
  小颂笑了声,温柔道:“小郎君哪能这样说,这说明您啊,长大了。”
  “所有人都有这遭?”
  “唔——”小颂也不太好意思,只能道,“男子都如此。”
  祁知年还想问,例如以前忍一忍也就好了,为何这次梦里会直接这样……而且他梦到的那只手,与那张脸,是祁淮……
  他还想到那天酒醉后的事儿,若是他没记错,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
  那次好像也是祁淮……甚至祁淮的手与脸比梦中还要真实,上次难道不是做梦?
  难怪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触摸过祁淮的身体,难道那晚祁淮真的帮他,还有两人颈子上的“虫子印”……
  祁知年痛苦地抱着头,差点就要立即冲出去向祁淮确认。
  却又退回来,他也突然想起,就是那天之后,祁淮一直避着他,这么多天,就来这一次。
  当时他不解,会不会其实是因为那晚的事,祁淮觉得他恶心?
  祁知年想到这里,都快要哭了,他往后连退几步,软软坐在榻上,双手揪住衫袍,很是无措。
  小颂换好床单,回身看他这样,担忧道:“怎么了,小郎君?”
  “……我,我有点害怕……”
  小颂柔声道:“小郎君,这是很正常的事儿,您不必害怕呀。”
  “如果——”祁知年想问小颂,到底是住口。
  祁淮的心思,小颂又如何知道,况且这种话又哪来脸去问一个小娘子?
  天亮后,大家发现祁知年的整床被褥与寝衣都晾晒在外,立即便问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又跟当初在国公府中一个样儿了,家里所有人都围着祁知年转。
  好在小颂早与祁知年统一好口径,说是祁知年半夜喝水洒了。
  后来就连祁淮也过来,伸手作势要查看:“烫到不曾——”
  祁知年却迅速收回自己的手,祁淮眉眼微挑。
  祁知年小声道:“没有烫到,就是后半夜睡得不太好,有些没精神呢……”
  祁淮看向小颂,祁知年又道:“跟她们没关的,可能是我这些天看书看得有些多……”
  祁淮看得出来祁知年明显是有小心思,却猜不出,想了想,或许确实是快要考试的缘故,他揉揉祁知年的脑袋:“县试于你轻而易举,放宽心即可。”
  祁知年扯了扯嘴角,又迅速把脑袋从祁淮手中收回。
  祁淮的手悬在半空,怪不适应,见他依旧兴致缺缺,就想早些带他出门,让他松快松快,关在家里读书,人都快关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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