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古代架空]——BY:鹤梓

作者:鹤梓  录入:01-23

  “不行!咱们都得易容。”杨晏清坚定道,“像咱们这样俊美无双世间少有的男子,当然要藏起来,不然走在官道上抛头露面很危险的。”
  萧景赫一时呛住,索性闭上眼任由杨晏清作妖。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景赫被杨晏清拍着肩膀叫醒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些迷茫,只见面前铜镜里的男人五官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整张脸就是看上去完全变了一个人。
  就是这面容……看上去也是十分俊美,这人平日里,是不是没少看俊美男子?
  脸上没有任何的异物感与不适,萧景赫抬手试探性的扯了扯脸皮和鼻梁,这张脸就好像是他自己长出来的异样,自然到他自己都看不出半点易容的痕迹。
  “先生好手段!”
  此话一出,不仅杨晏清一愣,就连萧景赫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先生……?
  萧景赫的眉头又再次蹙起,是了,这个称呼……很熟悉,他应当经常叫另一个人先生,生气的,愉悦的,思念的,快活的……那个人……
  “想起来一点了?”杨晏清凑过来贴贴萧景赫这张全新的脸,笑道,“夫人以前便是这般称呼为夫,说是为夫一看就是学识渊博的读书人。”
  是……这样吗?
  将信将疑间,萧景赫找不出杨晏清话里的不妥,不过这个称呼倒是十分的顺口。
  “好啦,快起来,我还要给自己改改。”
  杨晏清给自己易容改动便大了起来,萧景赫站在一旁越看表情越是奇怪,看着看着忍不住道:“我怎么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
  “嗯?夫人对这张脸有印象?”杨晏清眼神危险地看向萧景赫,当初萧景赫可是连他都没认出来,如今却对沈向柳的脸有印象,“什么印象?”
  萧景赫犹豫了一下,老实道:“想打一拳。”这张脸怎么看着怪欠揍的?
  杨晏清:“……”
  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继续看铜镜,杨晏清的嘴角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抖动,半晌才声音颤抖道:“乖,夫人忍一忍,看惯了可能就习惯了……噗。”
  这张脸未语先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惊人的美艳,只是杨晏清身上温润文人的气质硬生生将那五官带出来的美打磨成了圆滑内敛的玉,俊美非凡。
  萧景赫看了半晌,其实这张脸和凌乱记忆中的某张脸五官一样,但其实一眼看过去又极其容易分辨,只不过……
  他没忍住问:“不是说要普通一些?”
  现在看来,不仅是他,就连杨晏清易容后也是一张更加容易招蜂引蝶的面容。
  “这不是相信夫人能保护为夫?”杨晏清笑眯眯道,然后拉着萧景赫从窗户纵身而出,轻飘飘上了屋顶,他压低声音道,“快走,等会淮济要反应过来了!”
  两人顺着瓦片悄无声息的掠过,没几息就落在山庄的后门处,这已经拴着两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黑色,四肢健硕,一见萧景赫就直接一头扎进萧景赫怀里黏黏糊糊地蹭。
  一身黑衣的暗一向两人一抱拳,视线在萧景赫身上停留一瞬,纵身消失。
  “这马喂养的倒是不错。”萧景赫的手摸着黑马顺滑的鬃毛和健硕的肌肉,爱不释手道,“它叫什么名字?”
  杨晏清看着这只在自家夫人怀里乱蹭的大黑马,笑眯眯答:“小黑。”
  萧景赫的动作一顿。
  杨晏清饶有兴趣的挠挠下巴:“小锦小黑,这不是很搭配?这马以前就黏着夫人,什么都想和夫人一样,每天还要夫人亲手喂豆吃草,夫人不信的话喊它一声?”
  萧景赫迟疑:“……小黑?”
  墨骓傻眼,愤怒的抬脚在地上乱踩,马头开始用力顶喊出这什么破名字的萧景赫。
  “夫人,你看小黑多高兴啊。”杨晏清感叹一声。
  萧景赫:“……”
  是这样……吗?
  墨骓愤怒地顶了半天萧景赫也没见主人有什么反应,转头张嘴就要去咬杨晏清的衣袖,却被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的杨晏清躲开。
  杨晏清一只手按住墨骓的马头,另一只手攥住墨骓的鬃毛顺了顺,一脸真诚道:“小黑啊,你家主人虽然变了一张脸,可是味道没变啊,你闻闻,还是以前的那个小锦,别闹脾气了啊,乖。”
  正值子时十分,明月半悬,在树上瞅热闹半天的黑鹰爪子一个没踩稳头朝下栽下来,正正好栽进杨晏清的怀里,鹰头还不忘对着气急败坏的墨骓一个劲儿的张嘴嘲笑。
  萧景赫连忙按住开始玩命挣扎的墨骓,总感觉面前马愤鹰贱的场面好像曾几何时……也出现过。
  *
  作者有话要说:
  墨骓:太狗了太狗了太狗了!!!!!!!!
  黑鹰:小黑!小黑!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景赫:……
  杨晏清:风紧扯呼!再不走这醋坛子看到山庄那么多美男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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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顾文雍【二更】
  杨晏清从黑鹰脚腕上取下小竹筒, 打开抽出一张纸条,看完直接指腹用力捻成了粉末,手臂一展放飞了还哇哇笑个不停的黑鹰, 翻身上马道:“上路吧,等会淮济要追上来了。”
  萧景赫又安抚性的拍了拍墨骓的脑袋, 翻身上马。
  黑鹰在两人的头顶处盘旋飞了几圈,哇哇叫了两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
  沪州有两处地方最为有名, 其一为江湖人士聚集的鹤栖山庄, 另一处, 便是闻名大庆的松下书院。
  松下学院虽说坐落在沪州,其中却容纳了来自各州府的学子, 既有虚心求学, 尊敬师长的世家子弟, 亦有出身微末, 一身清贫的寒门学子。
  书院的创建者乃是当世大儒, 因失望于科举的黑暗与世家一手遮天的朝局,愤怒辞官回乡创办学院, 二十年前驾鹤西去后,松下学院便由其此生唯一的得意门生顾文雍接手。
  这位顾文雍不论学时眼界都非同一般,更甚者有过传言, 说周国的国相曾三顾茅庐请其出山到周国为官,却三次都被拒之门外,只言不做与虎谋皮之事,那周国国相方才作罢。
  若说当年的李贤是桃李遍布大小朝廷县官,那么这位顾文雍, 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而杨晏清与萧景赫此番的目的, 就是在松下书院不远处的水心榭闭门养病的陈茹玥。
  鹤栖山庄与水心榭一个在东一个在南, 几乎横跨整个沪州,两人天黑出发,一路快马疾驰,总算是午膳前抵达了鹤栖山庄在沪州的另一处庄子。
  萧景赫看了看恰好与水心榭这一大片湖泊相邻,又与松下学院仅仅一墙之隔的别庄,对鹤栖山庄的势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地方不是用银钱买的。”杨晏清见萧景赫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凑过去小声道,“几年前周国国相来请顾先生没请动,还被那个嘴巴毒的绵里藏针损了一通,后来顾先生的几个学生给鹤栖山庄下了帖子想要保全顾先生的性命。鹤栖山庄有几个弟兄接了帖子天天蹲在松下书院墙上盯梢,顾先生后来知道了,特意辟了书院的一个院子赠予山庄,又起了道墙避嫌,这才把那几个卖身给鹤栖山庄的学生赎回去。”
  萧景赫边往里面走边道:“周国真的派人来了?”
  “可是来了不少!要不说那冯经纬肚量小呢。”杨晏清嗤笑一声,摇头道,“堂堂国相被一个布衣文人这么下面子,他脸上越表出礼贤下士的模样,越是恨得牙痒痒。顾先生背地里关起院门指着冯经纬就说,道貌岸然心思狭隘之徒莫过于此,让他的学生们以后入仕为官都把眼睛擦亮看清楚。”
  不然为什么周国一直以来在大庆文人这方面就没扒拉捡漏到半点好处,但凡是有些名气在外的儒生都不待见周国呢。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显然是杨晏清事先知会过要来,提前都打扫干净了,院落里也没看到几个侍女小厮,安静地只能听见隔壁书院隐隐传来的读书声。
  宽衣洗漱去了一身风尘的疲惫,杨晏清换了一身宽袍大袖,玉簪挽发的装束,见萧景赫仍旧是一身窄袖黑衣,无奈:“夫人的穿衣真的是有些埋没了夫人的长相。”
  萧景赫正理着袖口,点头道:“嗯。”
  穿成那宽袍大袖的样子,万一有危险打起来都不方便。
  杨晏清也不觉得萧景赫是在敷衍他,继续笑眯眯道:“走吧,咱们去隔壁蹭饭吃。”
  隔壁?
  哪边?
  萧景赫看向杨晏清。
  ……然后跟着杨晏清一起翻了松下学院的墙。
  不对,应该说是跳上来了,没翻下去。
  杨晏清拽住想要往下跳的萧景赫,扬了扬下巴指着不远处闪烁的一双眼睛:“有狗呢。”
  萧景赫的目光下移,从那虎视眈眈的恶犬看到一墙之隔的书院景色,下面不过是一片林子,此时不到花季也不在结果季,萧景赫只依稀能辨认出几颗桃树与梨树——不过是一片园子,怎么就至于拴着一条恶犬看着?
  正思忖间,就听蹲在身边的杨晏清干笑一声,不满道:“啧,我这都六年多没来了,这狗怎么还在啊。”
  萧景赫:“……”
  先生之前究竟干了什么,会让这园子的主人在这栓条狗日夜提防?并且这习惯居然还一持续就是六年。
  杨晏清不慌不忙道:“顾文雍这个人吧,和我一样,喜欢喝两杯却酒量着实不行,因此练了一手绝佳的酿酒手艺。他酿的果酒味道香醇却不醉人,尝遍了各州府的美酒,还是顾文雍这的最合我心意啊~”
  “这赞美还是给别人吧,我可不稀罕!”
  一道清越的嗓音传来,身穿浅紫常服手里还卷着一册书卷的顾文雍自园子另一头缓缓走出,仰头看着还蹲在自家书院院墙上不下来的两个梁上君子,开口就是一句怼。
  “来我这还顶着这么一副脸皮,你也不怕被我打出去?”
  “打我?”蹲在墙头的杨晏清往萧景赫怀里一靠,让萧景赫抱着他飞身落地,扬着下巴眼角带笑,“我可是有夫人保护的人,顾大先生呢?哦……顾大先生有条狗~”
  萧景赫十分享受这种杨晏清向身边人炫耀他的感觉,面上冷峻自持,手臂却将杨晏清往怀里又揣了揣。
  顾文雍没好气地撇了眼杨晏清,但他自然能看出来这时的杨晏清面目舒朗,神态肆意,六年前他来告别之时眉眼间难解的郁结已然消散无踪。
  “没脸没皮!”顾文雍将书卷塞进杨晏清手里,然后去旁边拎了铁锹花铲出来。
  将花铲塞进杨晏清手里,然后将这人手里的书卷拿回来,铁锹递给旁边正打量他的萧景赫,笑道:“幸会,在下顾文雍。”
  萧景赫接过比寻常农耕用的小了好几圈也轻巧了不少的小铁锹,无言。
  当代大儒,就是这么……自我介绍吗?
  看了看身边撸起袖子拎着花铲兴冲冲就往园子中间那棵大梨树下走的杨晏清,再看旁边一身文人雅致的顾文雍,萧景赫突然觉得,能和自家先生交好为友的,也的确不该是什么寻常性子。
  杨晏清绕着大梨树打量了一圈,在某个位置站定,转头问顾文雍:“这下面是梨花酒还是梨子酒?”
  顾文雍:“这会的节气还能有梨子酒给你?”
  杨晏清放心了,团了衣袖在怀里蹲下就开始挖:“我就想喝梨花的,那个甜……你酿梨子酒总有点苦劲,我这几年苦药可真的是喝够了……”
  萧景赫见杨晏清的动作飞快,不一会儿袍子袖口就染了一大片泥土,几步走过去将这祖宗提溜起来放到一边:“我来。”
  顾文雍的酒没有埋很深,萧景赫一声不吭地挖,没一会儿就碰到了酒坛子。
  杨晏清又蹲下来挤到萧景赫身边贴着,探头往坑里看:“轻点轻点,这家主人可穷了,用的坛子一碰就碎!”
  顾文雍在旁边听得几乎气笑:“你那会五体不勤连个铁锹都不会用,挖破了我的酒坛子我都没找你算账,这会儿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杨晏清动了动身子背对顾文雍蹲着,充耳不闻顾文雍的话,一双眼睛定定地瞅着越露越多的酒坛子。
  算算看他可是六年多没喝了!天知道前几年他实在想的紧,让山庄的人来找顾文雍买酒,结果顾文雍这个倔脾气就是不给,直言这酒只招待友人,绝不外卖,气得杨晏清在镇抚司院子里引经据典骂了半个时辰。
  ……
  “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我是猜到了,但是这带这么一位夫人回来……”亭子里,顾文雍给杨晏清和萧景赫都倒了一杯酒,桌上还放着几盘样式简单的下酒菜,“你这泼皮居然还能骗这么一个夫人回来,别是靠这张脸吧?”
  帝师杨晏清的名号顾文雍怎么可能没听过,帝师被赐婚给靖北王的消息顾文雍自然也十分清楚,面前这个虽然被易了容,但是通体矜贵气势不凡,一看就是寻常人家养不出来的天潢贵胄,杨晏清还真就光明正大把这人带到了沪州来?
  杨晏清不满道:“什么叫靠这张脸?我夫人当然是最喜爱我原本的容貌了,对不对?”
  萧景赫顿了顿,放下筷子很郑重地看向顾文雍,认真道:“先生很好,我甚是喜欢。”
  顾文雍:“……”
  杨晏清见顾文雍难得被噎住的神色,没忍住朗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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