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尽杀[古代架空]——BY:凡酒

作者:凡酒  录入:01-27

  “阎罗借命煞。”毕方神色严肃:“苗疆有一种特殊的红蛛,见血化丝,置于伤处,不论多严重的伤,顷刻便会愈合,且看起来与受伤前一致无二,不过效用只得一日,从前打仗时士兵受了重伤,当下若来不及救治,便会用这种蛊先将命吊住。”
  温离自知道这蛊毒的名字,脸色便不太好看,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不必同我说这些,你只告诉我,他现在情况如何,用了这鬼东西,有什么影响。”
  毕方道:“胸口箭伤处理的及时,这些日子养的也算细致,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这蛊毒……”他迟疑道:“非到万不得已,无人会用这种截鹤续凫的法子,只因从阎罗手中借的命,之后都得连本带利还回去。”
  温离声音微颤:“怎么还?”
  毕方看了霜明雪一眼,遗憾道:“折损二十年寿命不提,底子也会弱些,以后若遇伤病,只会比寻常人更难救治。”
  温离额边青筋狠狠一跳,半响,道:“有没有办法补救?”
  毕方摇摇头,见他神色甚是阴森,斟酌道:“霜堂主还年轻,以后好好调养,不再受伤,不动嗔怒,纵然少了这二十年,也未必不能陪教主到白头。”
  见温离身姿不动,下颌崩如一线,似乎咬紧了牙根,毕方没再开口,提着药箱离开。关门之时,见温离抱着人的手紧了又紧,俄而低下头,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霜明雪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其时头有些胀痛,喉咙也干渴的厉害。尚未回神便,有人将他搀起,又将水杯递到他唇边。
  霜明雪喝了几口,声音沙哑道:“教主。”
  温离的样子与昨天下山时全然不同,看着他时,眼睛里满是温柔,声音也低低缓缓的:“已经叫毕方来给你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不知为何,霜明雪莫名觉得温离的态度有点可怕,像极了从前许多次软语威逼的时候,“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温离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为何不同我说你受伤了?”
  霜明雪身体微僵,垂下眼眸,低低道:“只是一点小伤,不敢劳动教主费神。”
  温离笑了笑,眼中却无多少笑意:“嗯,小伤。”语气好似蛊惑一般:“那你在外面交了新朋友,怎么也不告诉我?”
  霜明雪心里一紧,抬头望向他:“只是一面之缘,算不得朋友。”
  “这话说的不老实。”温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那个朋友可不是这么说的,况且一面之缘,就跟人家促膝夜谈,还教人家功夫?”
  霜明雪道:“教主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见他就是。”
  温离与他对视片刻,忽的一笑,拾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难得交了个称心意的朋友,又是个重情重义的,我哪里舍得不让你见?况且人家冒险帮你作证,可是个不小的恩情,总要谢谢人家,我已叫人去请他过来,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谢谢他。”
  霜明雪眼神一动:“他父亲是百里辟罗,教主……”
  温离将他的反应看进眼底,笑道:“知道,他的事,我已查的清清楚楚。”抬手替他将碎发捋到耳后,手指摩挲在他耳边,舍不得放手一般:“你放心,他是你的好朋友,就算不搬出他父亲的名号,我也会好好招待他。”
  霜明雪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不自觉攥紧被子。温离脸上笑意不改,摩挲着他的脸颊,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吻他。
  此时门外侍卫忽道:“教主,人已经请来了。”
  温离好似没听到一般,抚摸他的手移到脖颈上,手指勾着衣领,隐隐有往下的趋势:“这几日你在外头过得如何?除了脸上这处,他们还有没有打你?”
  霜明雪身后往后靠去,试图躲闪:“教主,外面有人叫你。”
  温离揽住他,不由分说将带向自己:“什么人都不如你要紧。”说话间,只听撕的一声,便已将霜明雪肩头衣物扯开,看人的眼神欲念重重,动作更是逐渐放肆,绝非他所说只是查验伤口那般。
  霜明雪推之不及,听见桑雩在外头说,“是不是没听见?要不咱们直接进去”,情急之下,抬手将水杯摔到地上。
  刺耳的碎响声止住温离的动作,霜明雪抵着他的手,声音好似从牙根里挤出来:“教主,外面有人叫你!”
  温离看着他微红的眼睛,顿了顿,对门外道:“先带百里殿下去湖心水榭,本座与霜堂主沐浴更衣完便过去。”
  脚步声渐远,温离也从他身前退开,霜明雪本以为他不过随口一说,不想过了一会儿,真有侍从抬水进来。温离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可他这副平静的模样,远比从前发怒时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霜明雪见他朝自己走来,不死心道:“我伤口还不能碰水。”
  温离柔声道:“知道,我来帮你,我会小心些。”见霜明雪不动,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听话。”
  霜明雪抿了抿唇,沉默地展开手臂。
  温离打横将他抱起来,径自带到屏风后。帮忙的过程极其漫长,温离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一举一动果然格外小心。只是细致过了头,便似狎玩取乐一般。
  温离已经许久没有对他做这种几近羞辱的事,霜明雪隐隐猜到他失态的原因,但无力细想。不管承受过多少次,他始终无法坦然面对这种强迫之下的耻辱。幸而忍之一字早已深入骨血,他悄悄握紧拳头,借由指甲深入掌心的痛楚,不让自己沉溺在无助接纳的情绪里。
  温离也未开口,将人按在桶壁上,查验什么一般,将他里里外外清洗了个遍。
  及至桶里的水由热气腾腾转为冰凉,霜明雪才得以从里头出来,其时浑身战栗,嘴唇冻得发紫。温离看到他的样子,神色微惊,像是才发现一般,旋即把人抱在怀中,以内力替他暖身。此时他又恢复到先前软语温柔的样子,不时安慰般抚摸他的脸颊,又低下头与他耳鬓厮磨。
  只是他抱人的力度与落在耳畔的呼吸明显与往日不同,从前单纯的施予,如今似乎变成了患得患失之下的索求。
  霜明雪道:“教主,客人还在等我们。”
  温离“嗯”了一声,又抱了好一会儿才放手。水榭寒凉,温离替霜明雪选了件白绒貂裘披风,将他严严实实包裹住,拉住他的手,与他一并出了门。
  桑雩随身护卫都被请到水榭外,他独自一人,已枯坐了一个下午。这里装点的极尽奢糜,就是比之他阿父的王寨也不遑多让,全然不是想象中的阴森恐怖,只是念及此处是魔教总舵,他一颗心始终悬着,无法踏实下来。
  眼看天色渐晚,水榭内外都点了灯,温离才带着霜明雪姗姗来迟,见了桑雩,语气甚是和蔼:“劳百里殿下久等,灵机山一行累得紧,下午陪明雪小憩了一刻。”
  桑雩见霜明雪垂着眼眸站在他身边,全无先前的神采,心中不是滋味,声音也提不起劲来:“教主客气了,他若不舒服,再歇一会儿也不打紧。”
  温离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向霜明雪:“明雪,百里公子是你的知交好友,他来了,你怎么也不热情些,失了待客之道,人家会不高兴的,下次也就不来了。”
  语气虽然温和,但隐隐有个逼迫的意味,桑雩极不愿看到这些,不待霜明雪开口,抢道:“不打紧的,我们苗人交朋友只在乎一个诚字,不看这些虚礼,是吧?小哥哥。”
  霜明雪微一点头,温离便道:“落座吧。”拉着霜明雪走到珠帘后坐下。
  桑雩面前的小案上已放了一个玉匣,匣盖虚掩,隐约可见里头盛着明晃晃一物,光芒透玉而出,不知是何。桑雩没敢擅动,谨慎地看看座上。
  温离道:“多谢当日百里殿下为明雪仗义执言,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桑雩见霜明雪微一颔首,才敢去碰:“教主客气了。”
  打开一看,乃是一枚尺余长的令牌,非金非玉,如火如芒,几道光华流转其中,望之不是凡物。
  桑雩不甚熟练地辨认着上头的三个字:“圣、火、令?”
  霜明雪闻言,脸色微有惊讶。
  温离道:“不错,见圣火令如见教主,日后百里殿下在外若有难处,只管寻我圣教中人帮忙,执令在手,莫有不从。”
  相传圣火令一共只有三枚,乃是用天外陨铁打造,平日藏于魔教密室之中,就是长老护法都难得一见,上一回圣火令现世,还是两年前血战之时。
  桑雩知道这东西的分量,哪里敢收。
  温离只道:“这东西再贵重,也只是个死物。”悄悄握住霜明雪的手:“比不得我这宝贝徒弟要紧。”
  桑雩还要推辞,霜明雪开口道:“教主好意,百里殿下但收无妨。”这才心怀忐忑将东西收入怀中。
  不一刻美酒佳肴流水似的送上来,桑雩虽没听过鸿门宴,但也知魔教教主绝非善类,一时有些拘谨,不敢动筷子。
  温离道:“明雪有伤在身,不能喝酒,本座替他谢过百里殿下相助之恩。”遥遥一祝,满饮杯中酒,见他不动,有些惊讶:“百里殿下怎么不喝?是本座这里的酒不合你口味么?”
  桑雩不好拒绝,只得端起来喝了一口,喝也不敢多喝,似乎只润湿了嘴唇,便道:“好喝。”
  温离笑道:“看来得有人劝酒,百里殿下才肯赏脸。”拍了拍手,七八名衣着暴露、姿态婀娜的舞姬走进来,齐齐跪坐在桑雩身边,手捧玉盏,软语相劝。
  桑雩尚未娶妻,若论心性,还只是个半大少年,哪里见过这场面,一张脸皮通红,窘得手脚不知怎么放,话也不知怎么说,只会摆手躲闪,僵持半响,一口酒都没喂进去。
  温离冷眼观望片刻,道:“看来百里殿下不喜欢这个类型。”舞姬们柔柔一拜,潮水般退了下去。桑雩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又有十余名身着纱衣,赤/裸双足的美少年款款而出,个个身姿柔媚,举止温顺,说起话来,声音也似浸了蜜一般。
  温离道:“不知这些,百里殿下可还喜欢?”
  这一回桑雩连坐也坐不住了,一见他们走近,立刻跳到旁边,连声道:“不……不喜欢!”
  霜明雪在教中两年,从不曾见过这场面,不由怔了怔,他这一晃神,那些人便已追到桑雩身边,有的喂酒,有的上下其手,甚至还有试图亲上去的,把桑雩吓得脸色惨白,只差没喊救命。
  霜明雪实在看不下去,语带焦虑道:“教主。”
  温离点着桌子的手指一顿,平淡道:“你们也下去吧。”
  这些人虽然走了,但桑雩还有些惊魂未定,他靠在墙角,满眼惶恐地看向门口,生怕再冒出什么妖魔鬼怪。两个黑衣侍卫引着他落了座,打翻的酒盏菜肴,也着人换了新的来。
  桑雩再迟钝也知道温离是故意的,只不知他这般作弄到底为了什么,望向座上,恰温离也看了过来。
  他声音平静,但眼神却寒如冰雪,只听他缓缓道:“想来百里殿下怯生,还得熟人伺候,明雪,你亲自去敬他一杯,谢谢人家帮忙。”抬了抬手,有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摆着两个金杯,一杯色泽殷红,盛的是果子露,一杯酒气馨香,乃是要敬那位百里殿下。
  霜明雪看着那两个杯子,心里重重一沉,从前设想过最糟糕的可能性浮上脑海。温离的声音温柔的好似耳语:“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去吧。”握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将人推起来。
  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霜明雪只得依言行事,短短一段路,走得无比缓慢,那侍从一步不落,影子般的跟在他身后。
  桑雩一见他来,立刻便站起身,态度神情都与方才判若两人。只是他的目光一看向霜明雪,便有如芒在背之感,不消说,定是被座上那位魔教教主盯住了。
  霜明雪拿起酒杯,递了一杯过去:“灵机山上的事,多谢……”
  温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明雪,你手上那杯才是他的。”
  霜明雪眼也不眨道:“我忽然想喝酒了,换上一换,百里殿下应该不会同我计较。”
  “不行,酒是我的。”桑雩本就怀疑酒里有毒,不过是仗着自己精通此道,才敢把心横下,此刻见霜明雪要喝,劈手便跟他抢。两人谁也不放手,争夺间,酒撒了一地。
  温离忽然“嗤”的一笑:“一杯酒而已,哪里值得这样。”命人将自己的酒壶拿去,给他们各斟一杯。
  霜明雪与桑雩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飞快饮罢,回到温离身边。
  温离一看见他回来,脸上笑意更深,抬手一拉,几乎把他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霜明雪目光垂于桌上,只见上面摆着的金杯,已被他握得变了形。
  温离逗孩子般刮了下他的鼻尖:“多大人了,还同客人争酒喝。”
  霜明雪不习惯在人前如此亲密,不同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属下知错。”
  然而才退开一分,就彻底被他拉到怀中,这下是挣也挣不开,躲也躲不掉。霜明雪心中难堪至极,只能死死咬住唇,不去看任何人。
  桑雩只看了一眼,便把头低下去。他当然知道以他二人的关系,便是再亲密十分也属正常,只是看着好友被人步步紧逼却又无从反抗,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般憋屈。他心烦意乱,不消人劝,自己拾了酒壶自斟自酌起来。
  灵机山上他说自己酒量极浅乃是一句大实话,不过七八杯下肚,便觉头晕得厉害,此时温离在上面说了句什么,他已听之不真,只当又是劝饮之词,胡乱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一杯下肚,彻底醉趴在小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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