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戏文

作者:戏文  录入:01-29

  元铭那表情也怪异了:“你……当真放荡薄情!你跟晋王去晋地之国就藩,袁蔓蔓知道,跟我们哭了三天三夜。”
  赵封炎举着酒壶,盯着元铭半晌,说不出个屁来,最后简直哭笑不得:“那干我何事?”
  元铭下了楼,站到街边等轿。赵封炎转头看了看,见他一身浅青莲色绉纱直身,此刻站在灰石板街中,头顶是一片熠熠灯海。
  只觉夏日的炎气都散了许多,不由得伸手,捻了捻他袖边,随口扯道:“真是好料子。”
  元铭回头笑了笑:“这料子常见的很,夏日里,穿得薄些。世子爷可别穿,埋没了身份。”
  赵封炎无所谓地笑了笑。这鸡同鸭讲,他也乐在其中。
  直至元铭上轿,那青缦轿已走出了许远,一拐,消失在长街上。
  赵封炎才堪堪收回了视线。正准备迈步走人,忽地街两边小巷子里,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接着两队锦衣卫鱼贯而出,将他团团围住,仿佛算好了时机一般。看来他们早已在此埋伏了许久。
  赵封炎顿时警觉起来:“皇爷什么事?大晚上来请我?”
  领头的直接掏了份帖子,举到他眼前:“晋王世子赵烁,不与车驾同行,私自纵马入京!皇爷要见你。”
  赵封炎一扯嘴角,嘲讽道:“皇表兄好精神,这么想念我?明天再见都等不及。”
  “世子爷,得罪了。”说完就举了刀,要拿刀过来押他。
  “不必,我跟你们走。”
  赵封炎到了干元宫,还未走进主殿,先跟德芳笑起来:“德芳又好看许多,跟着皇爷委屈了。”
  德芳即刻咯咯笑着行礼:“世子爷说笑了。”
  两人还没打趣够,主殿便传来了满是威压的声音:“赵封炎。”
  赵封炎收了笑容,阔步往主殿走。一迈进门槛,只看到个依稀的人影,赵封炎就撩袍跪稳了:
  “臣赵烁,参见陛下。”
  上边儿并没让他起来,反而诘问道:“你尚且知道你是臣?”
  赵封炎并不回话,依然跪得笔直,没一点反省的意思。
  “朕允许你打马入京?”
  赵封炎听到这里,冷笑道:“少时我打马长街,皇太子替我求情。如今我打马长街,陛下要将我问罪。”
  赵铉睨他一眼,从上面踱下来:“不若上边儿的椅子给你坐?你爹私募兵马,你当朕不知?”
  赵封炎稍稍抬眼,思忖片刻,没了方才的气势,语气充满愧疚道:“陛下恕罪,这件事,臣当真不知情。”
  赵铉俯视他片刻,终于道:“起来,坐下说话。”
  赵封炎解释道:“我打马入京……是为了会旧友。”
  赵铉恨铁不成钢道,眯着眼,不屑道:“什么旧友让你急成这样?车驾套的贡马,也慢不了一两个时辰。”
  赵封炎笑道:“我这可是正经旧友,如今在翰林院给你办差呢。”
  赵铉盯着他那个样子,本还为他去寻姑娘开心了,听完这话,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和……”话说一半,赵铉猛想起了什么。
  只听赵封炎笑道:“当然是元翰林啊。你让我来,我欢喜的要命,多谢哥哥。”
  赵铉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半个时辰前,锦衣卫来报,晋王世子与几个公子饮酒作乐。后又与一个公子依窗笑谈。
  所以这人,是元铭?!他火急火燎入京,原来如此?
  “李德芳,传朕口谕!”
  “晋王世子纵马入京,聚众饮酒秽乱,廷杖二十,禁足三日!”
  李德芳进来看了看形势,一时也无话,低声道了句遵旨。
  赵封炎倒是无所谓,他决定提前入京时,就已准备好挨打了。
  李德芳正准备走,赵铉又怒道:“把元仲恒给朕叫来!”
  李德芳稍稍抬头,窥了一眼圣颜,他有点疑惑,这个时辰,元大人不是睡了吗?用什么名头去叫?
  “朝廷命官勾结藩亲,朕要亲自问话!”
  赵铉:?!
  赵封炎:?
  元铭:??

——十七——
  元铭刚沐浴罢,换上一身轻便的白绸直身,准备去伙房端一碗杏仁露来顺顺酒气。
  人刚出房门没几步,就听到前院骚乱起来,甚至还有些呵斥之声,脚步沉重杂乱,像是闯来了二三十个人。
  这声响在宁静的夏夜里格外清晰。伙房几个仆人闻声,都伸长脖子,瞪着眼儿往外探看。
  元陆生今日夜值,眼看着一溜儿彩袍子的锦衣卫闯进来,一一在前院码开,吓得跪倒地上:“缇爷,这,这大晚上的……”
  锦衣卫缇骑、东厂番子这些直接效命于皇爷的人,来官员家里,基本没有好事。拿人下狱已是最轻,动辄直接抄家。
  元秉先听到骚动,从床上起来,元夫人也起身,一步步跟着,搀扶在身后:“老爷,缇骑怎么来咱们家里?”
  元秉先自忖,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皇爷才来过家里,必然不是冲着他的。
  那只能是儿子犯错了。旋即低声对自己贴身长随道:“叫少爷从后角门,赶紧出府,快。”
  长随蹬蹬跑开,赶紧去传话,慌乱中险些摔在台阶上。
  后院元铭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端着杏仁露还没吃嘴里,便有两个锦衣卫箭步冲进来,刀都拔出来了,呵斥道:“犯官元铭何在?”
  元铭疑惑得很,往前走了几步道,壮着胆道:“正是本官。不知缇骑大人们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勾结藩亲,问审。”
  元铭险些以为自己听错,赶忙搁下手里的杏仁露:“勾结藩亲?”
  但这些缇骑并不打算与他解释。元铭忐忑地看了看他们,复垂眸略微思考,接着试探道:“且容本官更衣。”
  “不必了,直接跟我们走!”
  元铭惊惶看过去,衣裳都不让穿?这是直接下狱?!
  然而锦衣卫根本没给他惊惶的时间,直接一左一右挟住,一路往府外走。
  待到了前院儿,元铭看了看老爹,老爹也是惊悚,低声道:“若是熬不住……爹找人,去狱里给你送行。我儿必是蒙冤,铮铮铁骨,不能受辱。”
  元铭:“……”
  领头的锦衣卫百户,暗中微微扯出个笑容来,却又生生把笑忍下去。继而厉声道:“带走!”
  元秉先看了看这情形,鼻头一酸,眼眶一热,霎时有些想落泪的意思,低声道:“我儿保重。”元夫人当即哭倒在地。
  先帝在时冤狱太多,元秉先早见惯了,只是没想到儿子又得罪了什么人。
  如今朝中旧党未除,人人自危,只能寻思找个机会去狱里探探口风。
  一晚上而已,应该还不会死。元秉先如是想。
  正想着,锦衣卫百户回过头来,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元大人莫担心,皇爷着急问话而已。”说完脚步匆匆走了。
  元秉先当即愣住,待反应过来后,眼泪生生缩了回去。接着,又捋着胡子回想了一下,那日皇爷来府中,元铭的那些反常举动。
  元秉先那精明的小眼睛忽闪了一下,瞳孔缩了缩,甩了甩袖子,低头朝夫人道:“别哭了,起来睡觉。儿子没事。”
  元铭被丢上马车,车门从两边“邦”的一关,门外车板子上,半蹲半坐着一个锦衣卫缇骑,似乎是为了盯着他,怕他跳车逃走,一小队只有二三十个人,分工十分明确,做事相当麻利。
  这是得罪了哪路?都没人弹劾我,就直接进去了?
  元铭十分纳闷儿,按说还要先升诏狱的审问堂,待会再慢慢辩解算了。
  然而这马车并没有带他进诏狱,元铭望着这朱红的拦马墙,十分的迷茫。怎么看着有点像皇城?
  “缇骑大人,这是什么地方?”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元铭越发不安了,该不会哪处的私狱?
  锦衣卫不是只效命皇爷吗?难不成……赵铉是想悄无声息弄死他?
  不至于吧。带着满心疑惑,下了马车,等待他的是一顶小轿。
  锦衣卫缇骑可能是为了防止他跑,还贴心地把他手腕捆上了。
  “你们干什么?!本官要见陛下!审问堂在何处?本官尚未陈情!”
  元铭终于慌乱起来,今天真要绝命了?陈冤书都来不及写?!
  为了怕他嚷嚷,缇骑又不知从哪里扯了个布条来,把他嘴勒上了。
  这回元铭真是怒不可遏了,尤其是这几个缇骑竟然还笑嘻嘻?!他们效命赵铉的?这是赵铉的命令?!
  接下来被丢进一顶昏暗的小轿中,摇摇晃晃不知道去哪。
  元铭试图挣开那捆手的绳子,然而几次都失败了,勉强透着轿帘往外探看,外面隔几步便有宫灯高悬,宫巷十分的宁静。
  这是进了大内?偶尔路过的仪仗里,还有宫婢,这是进了内廷?!
  元铭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赵铉不是皇帝,他必须把赵铉撕了。无缘无故扣了罪名,半夜让缇骑去他家抓人。只是为了满足他那些孽欲?!
  无奈元铭读的圣贤书有些多,一时想不起什么骂人的下作词汇。只能气得咬牙。
  没有多久,轿子停了,轿帘子一撩,果然还是干元宫的一宫灯火。
  而撩开轿帘子的,正是李德芳。
  元铭霎时想明白了,赵铉今晚又有事要伺候,是吧。
  李德芳看到他这模样,也是有点奇怪,不禁喃喃道:“缇骑怎么会错圣意了。”
  李德芳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先把人带去正殿等候“发落”。
  赵铉原在坐着,听了脚步声,正想劈脸质问一番。岂料稍一抬头,这人模样惊得他一愣。
  “动静小些,尽快带来。”这命令下下去,怎么是此种结果?
  赵铉想了想,如果不是这种做法,估计要与元铭解释一堆,元铭必然要反抗半晌,据理力争,老半天也拿不来人。沈百户果然机敏。
  只是这人……
  赵铉蹙着眉头道:“面圣,衣冠不整?”
  赵铉忽想起什么,整个人僵了一僵,接着一拍案起身,目光阴鸷下来,怒斥道:“你竟如此模样在外吃酒?”
  李德芳已经许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当即跪下地去,外面来奉茶的小宦官一脚还没迈进门槛儿,赶紧又缩了回去,稳稳跪了。
  再看过去,这人嘴巴上布条还在勒着,无法答话,便命道:“把他解开。”
  李德芳正要让两个小宦官过来解绳子,赵铉却又道:“不必了,退下吧。”
  待李德芳关上了殿门,赵铉缓步走来细细打量他,正看着,突住了脚步,尽量压好了语调,沉声一字一字问道:“你脖颈为何会有红痕?”
  元铭缓缓动了下眼睫,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心道:夏日里饮酒,热气大,还不能抓一抓?
  赵铉不知在想什么,阴阳怪气道:“元仲恒,你好极了。”

——十八——
  赵铉站在他背后,眼睛就盯着那处红痕,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揣摩,视线几次挪开,又几次挪回去。
  缓缓闭了眼,复睁开来,可那红痕还是清晰地印着,使那莹白的脖颈多了一分冶艳,心里便越发堵得慌。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方才赵封炎那二十廷杖,着实太少了。
  应该直接八十杖。杖毙。可是一思索间,把他打死了,没东西挟持晋王,不禁一阵血气上涌,太阳穴跳突地疼。
  然而元铭并不知道赵封炎被抓走,还挨了打。只在想,如今赵铉叫他来的理由真是神奇无比。
  他现在到底该如何自居?究竟该把自己当个臣子还是娈宠?
  这问题,怕是连赵铉自己也混乱着。元铭真是烦躁得紧,奈何那帮缇骑把他捆着,又让他说不出话。
  他今日终于明白了,原来锦衣卫给皇帝办差,竟是如此办差!
  想到赵铉在百官面前,端得一副不近美色模样,是不是夜里也经常如此,叫锦衣卫去外面绑人来侍寝?
  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个例。
  还有李德芳,元铭早就想知道,李德芳跟赵铉之间到底有没有事。他们那种极其微妙的关系,李德芳那出众的容貌……
  种种情绪堆积,元铭只觉说不出的难受。他往身后稍瞥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一声。
  甚至有些自暴自弃。赵铉于此道上,怕不是向来有着劣性,不如彼此快活了作罢,自己又何必拘泥于种种。
  横竖都要此般纠缠下去。
  赵铉正在后面疑神疑鬼,听到这声冷笑,顿感莫名其妙。
  “你这笑,是何意?”赵铉脑中不住地想起,赵封炎提起元铭时,那万分开怀的模样。
  大殿静地只闻风声,东西相通,黄幔在柱边翻飞着。烛火迎着晚风,有些不稳,在灯罩中挣脱摇曳,仿佛一只只困雀,欲挣出那金笼来。
  赵铉将人转了过来,盯着那双眼睛,试图读出一些情绪来。
  然而元铭那眼睛里,此刻显然没有他。元铭的视线,正倔强的投在旁边的楠木几上,仿佛连余光都不愿分给他。
  表情是冷滞的,眉眼更是寡淡疏离,早已没了平日的鲜活。
  赵铉心中没由来地颤了一下,他略低下头,露出一个颓然的笑。
  静了片刻,轻声道,“元铭,那日在镇国公府里,先吻上来的不是你么?”
  元铭正神游着,梗在李德芳的事情上。这下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激得心脏一阵抽搐,仿佛无数根针扎在上面,那痛感随着呼吸蔓延开来,清晰又混沌,眼前霎时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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