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天人之境,天下无敌。
  贺北现在还未到天人境,但是他仿佛已有无惧任何的气势。双手握着剑刃一偏,一道寒光划过脸颊,将他的面具撕裂,面具之下,他是现世的修罗。
  天启剑沉重的质感握在手中十分有分量。贺北觉得那条捆在剑柄上的黄色烂布条多少有点降他的档次,但是贺北觉得——问题不大。
  黑袍从身后抽出一条通体闪着幽蓝光芒的长索,他一直刻意收敛的气焰嚣涨起来,长索在空中如同一条蛟龙般肆意摇尾摆动,荡起阵阵凌冽疾风。
  这长索贺北也认识,也是他们芜疆的圣物之一,名为湿婆索。湿婆索由昆仑山巅孕育提炼的千年寒铁所制作,柔韧无比,形态可多变,是所有制作武器的材质柔软与坚硬都兼得的。
  贺北觉得黑袍可能要对他来真的了。
  此时,镜花宫的教徒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所剩几个苟延残喘的,真武盟准备带回去当作活口审问。
  谢倦在远处屏息观望。天坑缝隙边迎风的少年让他的眼眸微微有些湿润,浑身的血也跟着沸腾起来,贺北在他眼里,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来保护的小师弟,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谢倦再看向黑袍时,心里又止不住一惊,毕竟那日给他下情毒的就是这身黑袍。
  输赢、生死,贺北看的挺重。他不是佛教、道教那般超凡洒脱,置之于度外,他要赢。天启剑杀伐于战场多年,未曾打过败仗,他怎能让天启剑蒙羞,至少不是在他手中。
  黑袍终于说话了。他对贺北说:“你接不过我三招。”
  黑袍的声音混沌粗鄙,经过他本人的刻意处理过的,贺北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贺北一脸肃杀:“好,三招就三招。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还是魔。”
  “为什么不能是,神?”黑袍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贺北嗤笑一声:“怎么比我还能装。”搞得贺北一下子想不出比他还能装的语句。
  黑袍最后说:“水火从不相融,或许,你我注定是命定宿敌。”
  作者有话要说:
  燃起来!冲!欸嘿嘿~


第045章 春山空(二)
  “第一招。”
  黑袍话音落, 他挥起湿婆索朝眼前的天坑一挥,湿婆索宛若一条银蓝蛟龙在空中激荡蜿蜒着,刺出一道闪电般的利光朝着贺北袭去。
  贺北双手握紧天启剑迎着那道闪电,闪电与天启剑剑身碰撞的瞬间, 传来一下沉闷的撞击之声。这次撞击, 令天地间都为之猛然一动, 飞石断木从贺北的身前掠过,将他的发丝吹乱,遮蔽在脸上, 只露出半只嗜血般的碧瞳。
  就连站在贺北身后的真武盟、与黑骑都被这束银蓝闪电的威力逼得后退几步。
  银蓝电光与天启剑刃相撞这一刻,在贺北眼前激荡着炸起无数璀璨火花,这花火扑洒在他的面颊之上,刻画下许多道细微的血痕。他被逼退一步,又继续拼尽全力抵挡着。
  观看这场对决的人, 只觉得贺北只是仅仅后退一步, 却不曾想他光接这一招就已经搭上自己全部的力量。
  血顺着贺北的嘴角丝丝渗出, 他能感觉自己原先一直内力充盈的身体出现了一霎的空虚。尽管如此,他只是微微皱眉,表情未变, 目光反倒是更加坚毅,凶意更浓。
  如若没有天启剑在前配合他一同抵挡,他恐怕在方才已经轰然倒地。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这黑袍必然已达宗师之境。
  黑袍在贺北身后用内力设置一道结界, 这道结界将贺北与真武盟、三百黑骑所组阻隔开来, 他人难以靠近。
  只见一抹青衣行至这道无形结界前, 他的身躯在清寂山色中略显薄瘦, 但他的神情异常肃然, 眼眸清亮,净似山泉。
  谢倦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结界,让他每往前行走一步,都会被一股强大的阻力所推回原地。这阻力给他的直面感受像是一堵风墙。一靠近,呼啸的风声就快要将他的耳膜震穿一般。衣物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他逐渐看不清前方的路,视线模糊间只能把焦点聚集在那天坑边的红衣少年身上。
  可是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去走向他的师弟。
  “拂衣,回来——”徐棠一把拽住谢倦的胳膊。
  “贺宗师不会不管他的......你先回来,我们静观其变。”
  谢倦没有回头,他只是道:“他是我的师弟。”
  谢倦的声音在这道无形风墙前被模糊、被吞没、徐棠听不到谢倦在说什么。
  “那是宗师所设的结界,你冲进去,便是粉身碎骨,便是死!”徐棠还在劝阻谢倦。他一向以为谢倦是理智的,思想清明的。但是此刻谢倦固执强硬的,他知道谢倦在乎贺北,没想到这么在乎。
  祁年也冲上来拉住谢倦的另外一只胳膊。
  谢倦的眼眸被风吹红,他回头,头一次对身为长辈的徐棠展现出一抹带有冷意的语句,甚至带着些许愠气:“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死么......我不行。”
  “有贺宗师在......”徐棠说。
  “贺宗师......我看不到,我只看到我的师弟在天坑边孤立无援。”谢倦一只脚已经迈进那道无形屏障,脚底立马传来无数剑刃密集切割一般的痛意。
  人人都觉得贺岸会帮贺北,但是谢倦想要贺北万无一失的安全。
  “师弟年纪尚小,如若死了,我这个师兄也不想苟活。”
  祁年放置在谢倦臂膀上的手一紧:“大师兄,我陪你一起去。”
  谢倦没有点头也没有制止,他只管将自己另外一只脚也迈入风墙之中,再紧接着,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全部没入结界之中。没入结界的一霎那,竟然他在这温暖春夜里感受到了隆冬之意,刻苦寒凉。
  祁年只有五品,他刚随着谢倦伸进半只脚,刀割般的痛意让他将脚猛然收回,龇牙咧嘴着,眼泪差点流出来。当他抬头再去看谢倦的时候,谢倦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于结界之后。
  祁年不敢在向前。
  “第二招。”
  黑袍的话音落,湿婆索又激发出一道银蓝闪电,这道闪电在袭来的过程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同四条一触即发的索命毒蛇,飞越过那道天坑朝贺北而来。
  贺北做好迎接的姿态,但下一刻,清脆一声响鸣,他手中的天启剑却被难以阻挡的内力所震落在地。
  这四条银蓝闪电居然将他的手腕、脚腕分别紧紧缠绕起来,撕咬着他的肌肤,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与内力正在飞速流逝着。
  他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吸功大法。黑袍正在吸食他的功力。
  他的神情未变,却面若白纸,唇失血色,他的双腿失去力量的一软,微微一屈,快要跪着地时又被他努力绷直。
  心脏像是失控般的飞快跳动着,精血仿佛正在不受控制的逆流,四肢被紧紧束缚的痛意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细细啃噬着。噗嗤一声,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浓重的污血。
  他用双眸死死盯住黑袍,那眸中依然杀意十足,森寒无比。
  他调动内力,指尖微动,蓄起一抹微弱的金茫,却又转瞬即逝。
  观者都在脑海里想到了四个字:无力回天。
  黑袍对他的施压只增不减,丝毫不他喘息的机会。
  贺北的脚腕被这银蓝闪电所束缚着,不堪重负,地底下像是伸出无数只手来,拉着他要他下跪,要他屈服,要他认输,要拉他下这无边地狱。
  他的膝盖一点一点弯着,弯着,他的眼里因为疼痛、有泪水流出,混杂着血,成为血泪。于是他含着血泪,动了动唇,把话在心中说了出来:“你拉我下地狱......可我本就是......从地狱来的呀......”
  在膝盖离地三寸的时候,他仰头发出一声怒吼,这声怒吼让十几米远处正艰难朝他前行的谢倦猛然停住脚步,心中一惊。
  贺北的眼眸骤亮,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凉笑意。伴随着忽而爆发的气息将四肢束缚的银蓝闪电挣断,破碎,他的双膝一直,而后直挺挺站在原地,气势巍峨,镇定如山。
  此时他的世界里没有黑袍,没有春雷山,没有江湖,没有爱恨,没有输赢,只有他自己。
  这个时候,他反而默念起谢倦常常让他背的静心决。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
  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
  来自与黑袍施加给他那些浑浊之气进入他的体内都统统化成一股天然洁净的清流。
  身外无物,以不变应万变。
  上一世,无人能够完美掌控白子在体内的力量,他在静心决的基础上研究出一套心法,这套心法只适用于他,能让他极好平很自身内力与白子能量的平衡。方才黑袍对他使用吸功大法,他想,他想吸就任他吸,他先不管这些,他只管自己如何压制自己体内的白子并从容去利用它,再去考虑其他的。
  幸好他成功了。
  况且人在舒适时长进是缓慢的,唯有在巨大的压迫面前,成长才是最迅速、最具有突破意义的。
  谢倦望着一身桀骜、傲然挺立于天地间的少年,眼眸明亮透彻,他感到极度的欣慰,全然不知道自己鞋底已经被黑袍所设的结界所磨破,露出脚面,脚面上面是一小道一小道的细细伤痕。他如同踏在极北国度的土地上,寒冷使他的脚趾麻木,他的内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渡到双脚,而寒意还在朝着他的小腿以上所蔓延着,但一切都阻挡不了他朝贺北而去。
  “第三招。”
  黑袍将湿婆索收回。双脚离地,身子微微腾空,双臂张开,双手各自凝结着一股浑浊的黑气。
  这两股黑气在黑袍的掌心变得愈来愈大,愈来愈浑浊,紧接着,在这空旷寂寥的山间,响起一声鸦鸣。
  这声鸦鸣悲凉、冷落、萧条,似乎能穿透人心,震响魂灵。
  听到此声鸦鸣者,都发自内心的生出恐惧之意。
  接连谢倦,都身躯一颤,仿佛心中被这声鸦鸣狠狠撕扯了一道,将他凝结的思绪生生干扰,变得不安。
  这声鸦鸣过后,是片刻的寂静。
  接下来,无数道鸦鸣声此起彼伏、应接不暇的响起。从黑暗中,涌来无数黑鸦,这些黑鸦身上都冒着浊浊的黑气,在黑袍头顶盘旋着,悲鸣着,嚎叫着,成群结队,乌泱泱一片,聚集成乌云一般,霎那间,天地昏暗,遮蔽月色,
  这些黑鸦朝贺北而来。
  谢倦缓缓道:“鸦杀——”
  他曾经观看一本古籍,知道芜疆有一种已经试穿的绝世功法,名为鸦杀。使用内力幻化出无数黑鸦,这些黑鸦聚集成名为“鸦杀”的阵法,凡是入阵者,会被吞噬到连渣都不剩。
  黑鸦源源不断朝贺北飞去,逐渐形成一个圆球般的阵法将贺北囚困在内。
  贺北感觉自己陷入一片黑雾森林,眼前的浊气将他的视线遮蔽,窥探不出一起光亮。
  鸦杀阵内,这些黑鸦朝着他的身躯一只只扑去,被贺北的真气灼烧幻灭成缕缕黑烟。
  但即便是他再反应迅速,身上还是会被划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他呼吸的空气被这些黑鸦剥夺,他的真气内力被这些黑鸦所吸收吞噬着,他的意识被些鸦鸣扰乱,思绪溃不成军,精神如同流沙般被急速消耗着......他犹如一位干渴的旅人,即将瘫倒在渺无人烟、一望无际无一物的荒野。
  关于前世那些被敌人践踏羞辱的瞬间在脑海里翻页。刑罚台上,被贺岸暴打个半死受同门耻笑。剑庄被屠杀那日被漾绝打断双腿、决断经脉。在北府神殿,被可君用万剑归一穿透胸口,说他不配......
  他在心底喊着:“不要!”
  他重活一日,他不要做这么轻易死去的蝼蚁......
  在贺北脑海的世界里,那一望无际没有尽头的荒野好似出现一片绿洲,这绿洲边上,青翠幽绿的树丛旁站着一人,他神情冷静平淡,眸似温玉,与自己对视一刻,又释放出极尽柔顺的目光,这目光比甘泉还要润泽人心,给人以力量,好似负重的双脚又变得轻盈,锋利的黄沙也变得柔软。他想要伸手去触碰,耳边却响起可君的声音:“你要死了,你不配。”
  贺北一身狼狈、伤痕累累,他笑着对意识脑海里虚幻的可君说:“天地无涯,万物归一,生死,得由我。”
  一声清脆的剑啸冲破天际,冠盖过所有鸦鸣。
  一束金光从这黑鸦织成的牢笼之中冲天而出,将这严密的阵法撕出一道裂缝。这道裂缝起初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随后光芒越来越盛大,将周遭都照亮。
  鸦鸣声更加嘈杂、汹涌,与这一缝隙的光所叫嚣对抗着。
  下一刻,这道缝隙猛然炸开,白茫茫一片,将乌云般聚集的黑鸦在霎那间吞噬,连烟灰都不曾留下。
  谢倦的的眼眸被这耀眼的光亮刺的睁不开来。
  祁年望着贺北浸润在那璀璨夺目的光亮之中,他震惊之余喃喃道:“是贺宗师吗......”
  就连徐棠也不确定是不是贺岸帮了贺北,毕竟这光不是从天而降,而是来自于贺北自身周遭所迸发出的强大能量。
  少年自酷似皓月神辉的光亮中走出,单手握剑,满身血痕,容颜隽美,生人勿近。
  他执剑的手缓缓抬起,而后朝身前的方向狠狠一挥,精纯浩然的剑气直射而出。
  他现在终于说出一句台词了。
  “给、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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