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魏晋当名士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这个懒人没起

作者:这个懒人没起  录入:03-14

  不一会儿,荀太尉的小儿子荀嘉奔出来,皱着一张小圆脸:“攸之,早跟你说了,家父不见客。”
  顾玖将一束鲜草塞进荀嘉的怀中:“夫人,帮我把这个带给荀世伯。他看了肯定愿意见我。”
  荀嘉呸了一声:“少来占我便宜。”
  他们两家算是世交,当年荀嘉还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御医都说是个女孩儿,两家的长辈有过约定:如果生下来,确实是个女孩子,就许给顾玖,结个姻亲。
  结果生下来是个男孩,顾玖每次遇见他,都要调戏一番,唤几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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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老太尉在官场沉浮三十余载,什么礼物都见识过。还是头一回有人送来一束青草,这东西也叫生刍,可以喂马。
  老太尉把儿女都叫到中庭,围着这一束青草,站成一圈。
  “都说说看,清河公送来一束生刍,是什么意思?”
  荀六娘: “他想请阿翁出马。”
  荀嘉眨眼:“诗曰:‘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攸之称赞您君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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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门谢客数年,荀老太尉突然上朝了。
  廷议了三次,始终无法通过的:修改诛三族的律法,诛三族不再牵连女眷的议案,被荀老太尉一锤定音,即日起,开始执行。
  第一个受益的家族是司马氏,所有的女眷都从廷尉诏狱中释放出来。
  包括那个让沈谧沈长渊去诏狱迎亲的司马姑娘。
  当天晚上,司马家未来的女婿,沈谧驾着牛车,拉了一整车清酒,一共二十坛梨花白,叫开了顾府的大门。
  花厅中,酒气氤氲。
  顾玖一袭样式简单的素衣,凝了一身的月华,和友人沈谥、崔璟举杯同庆,喝得酩酊大醉。
  顾玖宿醉,早上醒来,还有点头晕。
  萧衡服侍他喝了半碗莲子羹,禁军司马前来禀报:“宇文乌菟龟当街殴打道士。被河南尹抓了。”


第15章 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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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儿子宇文乌菟龟身高八尺,体格魁梧,是一条粗中有细的硬汉。禁军里一堆粗糙的大老爷们,每天操练武艺,火气非常大,打架也是常有的事。
  一般情况下,谁敢编排顾玖的是非,不幸传到宇文乌菟龟的耳朵里,顾玖又碰巧不在,没有拦着干儿子,那一顿好打是跑不掉的。
  顾玖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人怎么样了,没事吧?”
  禁军司马一脸骄傲:“我们头儿武艺高强,没吃亏,好得很。”
  “他能有什么事?我是问那道士怎么样了。”
  “呃……这个……那个道士的言语十分晦气,头儿一生气,手上没个轻重,把他的腿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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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士姓徐,道号广微子。
  用崔小世子的话说:广微子画符治病、炼丹祈雨、观星占卜、念咒捉鬼无所不能,天文地理、医卜命相、经史子集无所不精,除了没法学女人生孩子,他什么都会。
  目前,广微子是天心观的观主,结交的都是洛阳高门,在晋国的宗教界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武帝还活着,如此神通广大的徐道长,早就被当成活神仙供起来了,封个国师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湖神棍和庙堂权臣,本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事情要从上巳节说起。
  晋国的情人节,顾玖一心勾搭女郎,换上白縠衫,一身耀目的白衣,闪亮登场。结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女郎搭讪,反倒在士子的雅集上出尽了风头。
  大家都觉得白衣裳很好看,纷纷效仿。
  于是,洛阳街头,来来往往的士族小郎君,大多是一身白惨惨,从头白到脚。像极了丧礼上身穿缟素、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怎么看怎么晦气。
  这种模仿,绝对没有领悟到白衣的精髓。顾玖穿白縠衫,极尽清雅飘逸,手持一把麈尾扇,衣袂翩翩,一看就是去参加雅集、或者清谈会的名士。总之,看见顾玖的人,肯定不至于误会他家中有白事。
  东施效颦,总不能怪西施吧。
  徐道长对带起这股歪风邪气的清河公非常有看法,他怒斥顾玖,还说:缟素满京华,是亡国之兆。
  这话放出来没几天,果然被宇文乌菟龟打残了。
  顾玖一阵唏嘘,他知道:原主在士族子弟之中,影响力巨大。却没想到,居然到了穿衣风格也会引发无数人跟风的程度。
  崔璟昨晚烂醉如泥,就睡在西厢房,这时也一起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小世子狂笑,身上的玉珰、玉玦、玉环、小刀一阵叮当悦耳。脸上是一副“这群二货拉低了洛阳纨绔的品味”的鄙夷神色,用戏谑的语调说:“本来就生得没攸之好看,还非要和攸之穿一样的衣裳,脑子被驴踢了吧?”
  这道理顾玖也懂——撞衫的时候,谁丑谁尴尬。
  其实,徐道长也没说错。原书中,晋国差一点就亡了,连洛阳城都被草原上的异族攻破。多亏了龙傲天男主力挽狂澜,保住半壁江山。卧薪尝胆、秣马厉兵数年,最终横扫天下,一统八荒六合,万邦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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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玖很想抛弃原则,立即拯救干儿子。但这件事,干儿子不占理,人家徐道长委实很惨,就算言语不当,也只是口舌是非而已,不至于要打断别人的腿。
  干儿子这脾气过于暴躁,动手能力过强,隔三差五就打伤人的毛病,还是有必要改一改。
  熊孩子又闯祸。
  顾玖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换上常服,直奔官衙。
  徐道长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宇文乌菟龟红发碧眼、高鼻深目。双方都是很有特点的男人,当街上演了一场武打动作片,吸引了无数眼球。
  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洛阳百姓,甚是热闹。
  不知谁家的熊孩子,爬到官衙门口的狴犴雕象上,踩着这只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的神兽,围观河南尹判案。
  顾玖颇有身高优势,隔着人群,向大堂里望了一眼。
  河南尹立刻起身,出来迎接顾玖,围观的百姓很是识趣,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让顾玖顺利地进入官衙的正堂。
  人群里,不知谁在感叹:“活了大半辈子,今儿才发现,天底下还有这么稀罕的男人!”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哼,熏香敷粉的白面书生。”
  “打个赌,他这是天生丽质,没敷粉。谁家的妆粉能有这个效果,早就名满天下了。”
  ……
  “义父!”
  宇文乌菟龟看见小义父急匆匆地赶来,一双碧琉璃似的眸子中泛起灼灼贼光,人也有些飘了,直接对衙役说:“给我松绑。”
  一众衙役齐齐地看向河南尹,发现自家的青天大老爷正襟危坐、额头冒汗,正在观察着锦衣青年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好像没有听见宇文乌菟龟说话。
  衙役们顿悟:刚刚进来的这位锦衣青年,官职比河南尹大。或者他家世显赫,大老爷惹不起。
  于是,他们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宇文乌菟龟松绑。
  “且慢。”顾玖用手指抹掉宇文乌菟龟左脸上的灰印子,声音又轻又缓:“在下教子无方,万分惭愧。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要因为私情,罔顾国法。”
  干儿子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顾玖微微偏过头,想到过一会儿,干儿子八成还要挨一顿板子,险些忍不住拿出权臣的架势,先将干儿子领回家,再口头教育。
  有清河公这句话,河南尹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案子拖延了许久,终于开审。
  顾玖身份特殊,河南尹让衙役从后堂搬来一张胡床,请他坐着旁听,还上了一壶好茶。
  案情非常简单。
  徐道长谈论清河公的时候,有不敬的言辞,被清河公的干儿子堵在道观门口。发生了几句口角之后,双方大打出手。
  这么一审,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锦衣青年就是清河公,这个案子,其实是清河公的风评引发的血案。
  众人看顾玖的眼神都变了:他是只手遮天的清河公,清河公啊!
  这案情,听得顾玖眼皮一跳,原来是互殴,徐道长的功夫也不差,干儿子险胜。
  他之前还觉得奇怪:干儿子打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下手一向比较有分寸,没把事情闹大过。
  宇文这次可能是碰上对手,越打越兴奋,就忘了留一点余地。
  案情清晰,且双方都无异议。
  河南尹的判决是:斗殴滋事,各打二十大板。
  念在徐道长有伤在身,他这二十大板,可缓期执行。
  宇文乌菟龟致人重伤,再加五十大板,承担徐道长的所有医疗费用。但念在事出有因,有人当着儿子的面辱骂父亲,儿子怒极伤人,情有可原,再减刑四十大板。
  干儿子要受刑,一共三十大板!
  顾玖腾地一下站起来,发现所有人都看过来,便稳住,优雅地作揖。
  “我这个义子,虽然做事冲动,但极有孝心。请诸君行刑的时候,手下留情,不要伤筋动骨,感激不尽。”
  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拱手礼,广袖舒卷之间,别有一股恣意风流的韵致。平和清泠的嗓音仿佛蕴含着什么神奇的力量,把四周躁动的凡心都洗练得洁净又柔软。
  “义父,我皮糙肉厚,耐打,没事。”
  宇文乌菟龟趴在地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打板子之前,要先除去下裳,光着臀部挨打。
  一向骄矜的小义父,当众温言软语地求情,让宇文乌菟龟一阵难过,比挨板子更疼。
  顾玖揉一揉干儿子卷曲的红头发,心软嘴硬:“不打不长记性,你改了吧。”
  两板子落下来,宇文乌菟龟闷声不响,连哼都没哼一下。
  顾玖的眼圈反倒先红了,他别过头,不忍再看。
  一众衙役早就收到河南尹的眼色,雷声大,雨点小。三十杖,只不过是意思意思。谁敢真打清河公的干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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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玖这副身子骨,当真是娇生惯养,十分金贵。
  宇文乌菟龟受了三十大板,依然活蹦乱跳。顾玖跑了一趟衙门,吹了一点风,就开始头疼。
  小狼崽又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了。
  只是,这孩子可能缺乏和人正常相处的经验,不太会把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很多举动,已经太过亲昵,甚至有冒犯到顾玖,可是小狼崽一点也意识不到。
  顾玖病着,胃口不太好,一碗汤只喝了两口。
  萧衡就端着他用过的碗,把汤喝得干干净净,还舔了一下汤勺。
  顾玖沐浴,萧衡也会凑过来,要帮他搓背。
  顾玖忍了又忍,终于在萧衡掌握不住轻重,搓得他背上一片火辣辣的时候,微微挑了眉:“阿鸷,这些事不用你做。太学的课业那么多,你不用温书的吗?”
  萧衡怀疑,顾玖又在撵他走,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想笑一笑,或者说几句卖乖讨巧的话,让顾玖不要总是嫌弃他。但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说出口的时候,也只是一句干巴巴的:“温过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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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攻前期不太正常,下一章会解释原因的^-^


第16章 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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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玖倚在浴桶壁上,看起来有些颓然。他的脸上拂着一缕青丝,发梢都吃进嘴巴里了,却浑然不觉。
  萧衡伸出手指,想将那一缕青丝拨出来。
  顾玖微微偏头,躲了过去。
  萧衡来不及收手,指尖点在他的唇角,触到了一点点柔软润泽的桃花色。
  空气凝滞了一瞬。
  为了保护私密空间,顾玖坚持赶人:“书温过了,还可以再温一遍。君子六艺,也都要拿的出手才行。我沐浴时,不需要人服侍。”
  萧衡紧紧地蜷起手指,莫名的慌乱,甚至有些懊恼刚才那冒冒失失的举动,生怕顾玖因此厌恶他。
  他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无限下沉,局促地说:“那我去温书。”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玖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全身放松,泡进热水中。
  虽然都是男人,他有的零件,萧衡也都有。可他沐浴的时候,真心不喜欢有一双眼睛在旁边乱瞄。
  顾玖病的不是时候,好在朝中有荀老太尉、以及顾玖的亲舅舅、定北侯、崔司空主持大局。新来的主簿傅先生也是个非常有魄力的文士,替他分担了不少压力。
  他便安心地划水,早上去太极殿溜达一圈,处理一下紧急公务,陪陛下说说话。午时一过,就回府歇着。这样休养了几天,身体大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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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衡的娘亲,百越女子白夷光发现:儿子的枕头是潮湿的。她怀疑儿子受了委屈,昨天夜里一个人偷偷的哭泣。于是求见清河公。
  顾府别院,月到风来亭。暮春时节,乱红零落。
  顾玖穿过垂花门,但见楼榭亭阁,高低错落。一个又高又瘦、颧骨也很高的妇人,梳着高高的十字髻,站在月到风来亭的台阶上。旁边一丛牡丹,开得正艳。
  约在亭子里见面,主要是为了避免明天洛阳就出现新的话本子——清河公夜会小寡妇。
  顾玖迤迤然行礼,和颜悦色:“请坐。”
  白夷光非常拘谨地坐在胡凳上,只占了一小半凳子面。她好不容易习惯了汉人的跪坐,这种胡凳,反而让她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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