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头发的帕子不知何时被扔到了一边,萧北淮将人打横一抱往床边走。
苏景清趁机喘了口气,“亲都亲了,还问什么。”
“本王想着你若不答应,还能反亲回去,总要问问的。”
他都这么说了,苏景清自然不客气,被放在床上的时候苏景清顺势把萧北淮一起勾了下来,谁也不肯让谁。
许久未见,干柴烈火,到后面苏景清都在庆幸床足够结实。
不然脸肯定要丢光。
萧北淮还安慰他,“他们都明白,本王与王妃感情好,又这么久没见,情难自禁。”
苏景清:“……”
“所以这就是你一晚上叫两次水的借口吗?”
萧北淮轻笑出声,手指摩挲着苏景清耳垂,“怎么是借口,明明是事实。”
“清儿不就是因为纵容本王才会在沐浴后又答应陪本王折腾的吗?”
苏景清脸一红,怪他太年轻,没经住这人撩拨。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他脸皮厚。
苏景清很快自己把自己安慰好,然后拱进萧北淮怀里睡觉,还叮嘱他,“别叫我,让我睡。”
萧北淮答应了,含笑瞧着他家王妃的睡颜,越瞧越可口。
也越发觉得自己禽兽,男人啊,真是难满足。
……
苏景清一觉睡到次日中午,醒来时萧北淮已经出去了,思烟说去审人去了。
苏景清懒洋洋的靠坐在床头,没有起床的打算。
思烟和湘雨就把吃食端到了床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景清喝着粥,一边瞧两人一眼,“有话就说。”
思烟宛如得了赦令,立马道:“公子,墨言说密州的富商还给王爷送妾!”
苏景清挑眉,饶有兴味地问,“送了几个,好看吗?”
思烟摇头,“墨言说王爷没收,那些富商是怕被王爷抄家,送了家中女儿来贿赂王爷的。”
“哦,”苏景清丝毫不觉得意外。
同时又有些好笑,“你们就为这事紧张?”
思烟摇头,“才不是紧张,就是替公子你不值,京都有人给王爷纳妾,密州有人给他送妾,他们都没将公子你放在眼里。”
思烟很生气。
“要想别人将你放在眼中,除了看身份,还要看个人的本事。”
“不过我既然来了密州,也是该做些什么,”他总不能白来一趟。
苏景清用完粥,把碗递过去,“我再养养神,明日出门。”
湘雨默默收拾东西,等到要端着托盘离开时才说了句话,“公子也别太纵着王爷了,你还年轻。”
苏景清细细咂摸了下这话,总觉得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是说他年轻,不要过度胡闹亏空了身子。
二则是说他年轻,要是萧北淮对他,他也许还能再换个男人?
苏景清笑了起来,觉得这话可以跟萧北淮提提,毕竟不能总是别人给他送小妾来气自己。
苏景清道:“我记下了。”
思烟没明白,一脸懵懂,湘雨则微微点头,公子明白就好。
苏景清这一睡,又睡到了天黑。
睁眼时,床边坐着个人正捏着自己的手玩儿。
“醒了,饿了吗?”萧北淮见他醒了,出声问道。
苏景清坐起来,边下床边问:“晚上吃什么?”
萧北淮叫完人把晚饭送来,就过来伺候苏景清穿衣,一段日子没做这事,手艺也没生疏。
苏景清就顺便夸他穿得好,“奖励你陪我用饭。”
萧北淮配合地说:“谨遵王妃的命。”
密州如今物资不丰,吃食更是简单,两盘素菜加一道荤菜并一碗鱼汤。
苏景清看了眼,问萧北淮,“你寻常吃些什么?”
“有饭有菜,隔三差五能吃顿肉,”萧北淮也不瞒着。
“与之前在凉州打仗时差不多,能吃饱。”
那算下来可有两年多没过过好日子了,苏景清夹了一筷子肉到他碗中,“吃。”
若是寻常百姓,这已是极好的了,可萧北淮是皇子,生来尊贵。
再对比萧云逸那个只知拖后腿的废物,苏景清就没了好脸色。
他提议道:“等回了京都,我们先打萧云逸一顿,然后再把他关起来饿个两天。”
“好,”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萧北淮哪有不依的。
晚饭简单,萧北淮今儿却是做了大事的,他从汪全口中撬出了宫中势力那批人的下落,让墨言去抓了人,虽然去迟了一步,跑了好些个,却也抓到了两个活口。
“若明日还活着就去审,”萧北淮道。
能活到明日,就说明他们不想死,或者没人灭口,活不到,现在去问也不指望能问什么有用的线索。
苏景清想起自己还没告诉萧北淮他出城碰到黑袍人的事。
“黑袍人既能挟持静阳,偏又真怕她死了,说明他忌惮诸多,我猜他也只是别人放出来的饵,他背后的主子就在宫内。”
只不过皇宫人多,尤其是后宫,还真不好判断。
苏景清问萧北淮,“你觉得德妃如何?”
萧北淮摇头否定,“不会是德妃。”
苏景清道:“我知道不会是德妃,我只是好奇什么人能在德妃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德妃可有信任之人?”
萧北淮思索片刻,脸色微沉,“还真有。”
“倒把他给忘了。”
苏景清眨眼,“谁?”
“国师,”萧北淮淡淡吐出两个字,带着浓浓不喜。
“嗯?”苏景清不解,不明白德妃怎么跟国师扯上关系了。
萧北淮解释给苏景清听,“自母后过世,后宫再无所出,而生在萧云逸之后的皇子,没一个活过五岁。”
所以萧北淮和萧云逸是天子仅剩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另一个绝不能再出事,毕竟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苏景清勾起嘴角嘲讽一笑,“难怪,你假死一事不过死了几个大臣便轻轻揭过。”
明知是萧云逸下的手,天子却提都没提过萧云逸一句,也是,就两个儿子,总归是舍不得的。
那是萧北淮早猜到的结果,他很早之前就不指望天子给他撑腰了。
“不用他,本王自己的仇自己报,”萧北淮将汤端到苏景清面前,“鱼汤不错,多喝点。”
他又接着说德妃的事,“德妃所出的六公主不祥一事乃国师所卜,也是德妃想要的。”
苏景清捧着碗喝鱼汤,脑子里回想起了仅有两面之缘的六公主的身高。
他瞄向萧北淮头顶,“我觉得你可能没你弟弟高。”
他一语道出了萧安澜的身份。
虽然王妃很聪明,猜到了萧安澜的真实身份,但淮王殿下并不高兴,义正言辞的为自己正名,“本王比他略高一点。”
男人不行和男人太矮都禁忌,不能提!
男人的尊严,势不能认输。
苏景清:呵,男人这该死的好胜心。
“好的,王爷你最高。”
话说的十分敷衍,萧北淮一点没被安慰到,但这会儿他怎么说都像在狡辩,于是只能道:“等回京后本王证明给你看。”
“本王往他身边一站,你就能看出来。”
鱼汤喝得干干净净,苏景清心满意足的放下碗,并点头配合萧北淮的话,“好,那我等着,我相信王爷不会让我失望的。”
苏景清双手托脸,看向萧北淮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搞得萧北淮莫名有点紧张,决定待会儿就去问问墨言,萧安澜是不是没再长个儿了。
看到萧北淮的反应,苏景清莫名有些想笑,净过手后起身走到萧北淮身后在他头顶摸了摸,“王爷放心,不嫌弃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高的。”
萧北淮表示:“那当然,萧安澜根本就不在你心里。”
都会抢答了。
“王爷真聪明,所以有什么好比的,不重要。”
他趴在萧北淮背上,手勾着萧北淮脖子,“好了,咱们继续说德妃。”
“因为国师批命,萧安澜被你父皇厌恶,靠着男扮女装活了下来,所以德妃很信任国师,你觉得宫里那个人是国师?”
“还是黑袍人其实就是国师?”
萧北淮伸手抓住苏景清的腿直接将人背了起来,“要去外面转转吗?”
“就这样背着出去转?”
“有何不可,”萧北淮说着就走去开门。
“是不是他不确定,只是猜测也许与他有关,后宫人多,关系错综复杂,那些后妃们也没及双手是干净的,谁都有可能。”
苏景清把下巴搁在萧北淮脑袋上,没觉得被背出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觉得挺有趣,“也简单,回去试探下就知道了。”
不管是谁,走到如今这步,总得露出点狐狸尾巴。
“这么多的人,都有所求,偏偏皇位只有一个,总要有个胜负的。”
只不过现在他们目标一致,针对的都是萧北淮,但当他们把这些幕后之人一个一个找出来,看他们还能有多团结。
如今都只能暗地里玩些阴招,真要对上,萧北淮手握兵权,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他。
这也是那些人千方百计想让萧北淮留在密州的原因。
“宫中势力有了猜测,就剩朝中大臣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知道其中一人是谁,不如这次回去也揭开他那神秘的面纱?”
刚开春,密州还是很冷,不过今儿时候后,十六,月正圆。
萧北淮抬头看了看头顶皎洁的圆月,说:“用不着我们,只要本王回京,有不想死的自会推些替死鬼出来。”
“还记得本王说过不止一位朝廷重臣通敌吗,这两人必是一伙的,但他们总得死一个,想活那个自会将大礼奉上。”
第55章 明明是争宠
“王爷, 人死了!”
次日一早,墨言就匆匆来报,面色有些难看。
萧北淮问:“怎么死的?”
墨言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两枚银针, “银针上淬了毒, 一针封喉。”
“查…”
萧北淮刚说了一个字, 墨言便接过话,“杀人的也死了。”
墨言道:“是牢里的守卫,杀完人就自尽了, 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呵,倒是忠心,”萧北淮冷笑。
“那就继续抓人,即便是追回京都也要杀干净,一个不留。”
既然这么不想透露秘密, 那就成全他们。
死人, 才最管得住嘴。
密州, 开始了一场清杀行动,凡是在密州这场疫病中出过“力”的人,一个不留。
而且还不是悄无声息的杀, 每杀一个人,墨言就会安排人将尸体送到法场,告诉密州百姓这些人都做了什么。
偷尸, 抓人, 假传命令, 放火烧人等等, 没一个无辜的。
密州百姓本以为疫病跟雪灾一样都是天灾, 可没成想竟是人祸, 一时间所有人怒气滔天,要将这些害他们遭了这么多罪的人挫骨扬灰。
尤其是家中亲人因疫病而死的,几乎整日守在法场,就等着墨言他们送尸体过来。
他们这么苦,总要有个发泄之处,也要让百姓觉得报了仇,接着才会重新开始过新的日子。
萧北淮不手软,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密州本地的一些富商豪强慌了。
这偌大的密州城,只凭官府那几个当官的不至于烂成这样,必然是官商勾结一块儿祸害百姓。
还有甚者,在京中朝廷也是有撑腰之人的,得了上面吩咐,在给密州制造麻烦这事上也没少出力。
他们见萧北淮磨刀霍霍,便知这把火迟早要烧到自己身上,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这位淮王殿下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谁都不惧。
但他们不想死,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讨好萧北淮,希望淮王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有脑子不清楚的,就给萧北淮送人送银子,还承诺,不管淮王殿下要什么,他们都能弄来,只求淮王不要动他们。
也有脑子稍微清楚点的,意识到淮王对那位刚来密州不久的淮王妃格外看重,他们就琢磨着淮王妃的路子。
于是,苏景清第一次收到了别人送来的要为他暖床绵延子嗣的女人。
苏景清:“?”
“怎么还有我的份儿?”
他也是很不解。
来传话的是白术,因为那些要贿赂苏景清的人找上了他。
白术原本是想一口拒绝的,但架不住往萧北淮那边送礼送人的更多,本着对自家公子太不公平的想法,白术觉得有必要让公子知道他也是有礼收的。
这该死的攀比心,实在有点难以言喻。
“外头传言说王爷独宠公子,还有传言说王爷惧内,想走公子的门路,让公子吹吹王爷的枕边风。”
苏景清:“这都开始有人抢王爷暖床的活儿了,”苏景清觉得自己这是要发达啊。
“公子,可要见那些人?”白术请示。
苏景清摇头,“不了,我现在不想换暖床的人。”
“你说给王爷送人的很多,我去见见那边的人吧,你再把送到我这边的,送到王爷那头去。”
你有我有大家都有,这回没吃亏。
在屋里窝了好些日子,苏景清终于舍得出门了。
本来上回思烟和湘雨为他不平的时候苏景清就打算出门去瞧瞧那些富商的,但萧北淮主动提了有人觊觎他的事,并义正言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苏景清就犯了懒,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