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洛水冬汐

作者:洛水冬汐  录入:03-19

  果不其然,等御医也抵达长安殿时,还是在谢安双的暗示下先给邢温书检查起伤势。
  长安殿内的其余宫人已经被谢安双提前屏退,他站在更靠近门口的地方,背对着邢温书与御医。
  他听着背后时不时传来的邢温书的吸气声,藏在袖中的一手轻轻攥紧,拼命克制内心的慌乱。
  皇宫的宫墙不算矮,邢温书还是挨了一箭后护着他摔下来的,他还那么怕疼,万一有什么好歹……
  谢安双不敢细想,压着情绪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御医向他禀报情况。
  “启禀陛下,丞相大人年轻力壮,伤势不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没事就好。
  谢安双在心底暗自松下一口气。
  被包扎好的邢温书也在这时温和地开口:“臣都说了臣的伤势不要紧,还是陛下手臂的伤要紧。”
  听着他稍显虚弱的声音,谢安双攥起指尖,冷哼一声:“孤说过了,孤的身体孤自己……唔……有……”
  也不知是不是心底的大石头落下,谢安双后知后觉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踉跄了一步。
  他单手撑着头,朦胧间看见自己手臂的伤口有些发黑。
  ……是千笑毒。
  大意了。
  “陛下!”
  伴随着身后焦急的呼喊,谢安双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向后倒去,但并没有撞上习以为常的冰冷地面,而是再度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谢安双只隐约听见身后一个轻轻的闷哼声。
  邢温书……


第24章
  “……何处置?”
  “先押入大牢,待陛下睡醒再作打算。”
  “……”
  耳边朦朦胧胧传来细微的对话声,谢安双迷糊间睁开眼,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疼。
  发生了什么?
  他撑着头坐起身,不经意拉扯到手臂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谢安双皱眉看向被包扎好的手臂,片刻后记忆才回笼。
  是抓蒙面贼人的时候不小心被飞刀划伤了。
  有千笑毒的那个蒙面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邢温书只堪堪替他挡住了另一端飞来的箭矢,飞刀还是擦着他的手臂划了道口子出来。
  虽说他早就对千笑毒有了抗毒性,但是如果不能及时放出伤口处的黑血,待毒液蔓延后仍然会有些不适的感觉。
  不至于毒发暴毙,但肯定是要难受一阵的。
  反正醒了也是难受的,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谢安双干脆地躺回床上,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不过这时,他又隐约感觉到有人走进内室来,没多会儿室内就多出些浅淡的安神香气味。
  随后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朝他的方向而来,接着他便听见一个似含无奈的轻笑声。
  “陛下怎么又不好好盖被子?”
  邢温书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轻柔和缓,让本来就难受的谢安双更加不想睁眼,含糊嘟囔一句:“不用你管。”
  许是因为正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谢安双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倒像是在撒娇。
  邢温书忍不住又轻笑一下,单手替他把被角掖好,顺便整理了会儿他散落的发丝,温和地禀报:“蒙面人已全部落网,两名咬舌自尽,最后一名臣暂时让御林军们关押入狱好好看守。”
  “此外关于陛下中毒之事,臣已叮嘱御医不得泄露,目前只说陛下是先行歇息了。”
  “余下一些杂事臣也会替陛下安排妥当,陛下且安心睡会儿吧。”
  谢安双听得懵懵懂懂,基本都没听进脑子里去,只知道大意是有邢温书在,他只要安安心心休息就好了。
  可是邢温书的伤比他要更严重啊。
  谢安双皱着眉勉强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邢温书手上缠着的绷带。
  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伸手拽了一下邢温书的衣角,未经思考就直接软软地问:“那你呢?”
  邢温书感知到袖口传来的轻微力道,听着他的询问稍稍愣了一下,低头便对上他稍显懵懂的视线。
  显然是处在迷糊的状态中,都忘了自己口不对心的掩饰。
  邢温书浅浅笑了下,将他伸来的手放回被窝里,柔声说:“臣无妨,陛下身体更要紧。”
  说着他又将手心轻轻覆在谢安双额间,继续道:“陛下先休息会儿吧,好好睡一觉会舒服些。”
  谢安双对冰冰凉凉的温度有本能的依恋,无意识地在邢温书手心蹭了蹭,终于不再勉强自己保持清醒,安心闭眼陷入睡眠中。
  一夜无梦。
  直到次日辰时,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的谢安双才从睡梦中苏醒。
  但是由于千笑毒的毒性,即便睡觉时睡得安稳,一醒来又是席卷而来的头疼胸闷。
  那就再睡会儿好了。
  向来随性的小皇帝干脆地翻了个身,准备借这个机会好好赖一次床。反正自从登基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在他休息时来打扰他,每次中毒之后他都是放任自己想睡多久睡多久。
  但是这一次显然不一样了。
  谢安双刚翻身没多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陛下可是睡醒了?”
  预感到邢温书接下来要说什么,浑身不舒服的小皇帝把被子往上一拉,直接把头给蒙住,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没有。”
  他的声音被盖在被褥当中,听起来闷闷的,很像是在赌气的小孩。
  邢温书没想到他还会赖床,不由得哑然失笑,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拉扯他的被子:“陛下莫闹,如今已是辰时,不起床用早膳的话对身体不好。”
  谢安双把被子拉得更紧,完全不为所动。
  依照之前和邢温书的相处来看,邢温书喊他用完早膳,多半又要唠唠叨叨劝他去处理政务。
  毒性发作的第一日往往是最难受的,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去应付那群大臣。
  然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被子外邢温书依旧温和的声音:“御医已经同臣说过陛下对毒.药抗性很强,但臣想着陛下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所以特地以臣自己的名义让御膳房做了些药膳,陛下用过药膳再睡或许也能舒服些。”
  “此外陛下也请放心,臣已经同其余大臣们说过,陛下受刺客惊扰,今日不见客。”
  谢安双倒是没想到邢温书还会考虑到这一步。
  他在被窝中抿了下唇,半晌后还是一动不动,铁了心的不愿起床。
  站在床边的邢温书似乎拿他没辙,只轻叹口气说:“那陛下再休息会儿吧。”
  谢安双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拉着被角的手稍稍攥紧。他早就习惯了独自忍受住所有的不舒服,他不需要任何人在这时对他多余的关心。
  不管是谁的都不需要。
  他不知不觉又回想起昨夜跌落宫墙时那个紧紧的拥抱。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邢温书的关心。
  谢安双轻吸一口气,收敛起繁杂心绪,趁着睡意未散又小睡了片刻。
  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巳初时分。
  睡得太多会加剧头疼,谢安双估摸着这时候邢温书应该早就离开了,这才慢悠悠从床上坐起。
  然后就和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卷书的邢温书对上了视线。
  “陛下您醒了?”邢温书冲他温和地笑笑,放下手中书卷,“洗漱的水臣刚命下人换过,这会儿水温应当正好。”
  “另外早膳臣也让御膳房那边温着了,虽说也快到午膳的时间点,但多少还是要吃些。”
  谢安双指尖攥着床单,勉强压制住情绪,轻挑眉问:“邢丞相不是日理万机忙得很么,怎么今日这么得空还在孤的房中?”
  邢温书莞尔回应:“旁的事情哪里比得上陛下的事情重要。陛下身体抱恙,臣就是去做事也安不下心,倒不若留在此处,若是陛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臣也能及时照顾到陛下。”
  说到这里,他又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端到谢安双面前,温声道:“这是臣命宫人泡好的安神茶,陛下睡得太久容易头疼,喝点安神茶或许能舒服些。”
  谢安双顺着他递来的茶杯侧出小许,一眼便看到了他左手手腕缠着的绷带,而且很明显他的手腕已经不能扭动和发力,只是虚虚地搭着茶托边缘。
  明明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说什么要照顾他。
  邢温书……
  到底要他陷得多深他才肯罢休。


第25章
  短暂的心绪起伏之后,谢安双还是恢复成平时的姿态,以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邢温书对他的照顾。
  不过对于一些必须要双手操作的事情,他还是以嫌弃邢温书的姿态选择自己来,譬如梳头戴冠。
  等到谢安双自己把发冠戴好时,邢温书也正好端着一碗温热的药粥走进来。
  由于身体的不适,这时候谢安双不是很有胃口,原本只想着随意应付两口,却在入口时惊奇地发觉这粥竟比平日里御膳房做出来的都可口得多,不知不觉就已经吃下了小半碗。
  他不由得好奇问:“御膳房今日可是换厨子了?这味道可比之前的清汤寡水好多了。”
  邢温书回答道:“并未。臣以往生病时口味比较刁,臣料想陛下身体不适,应当也不会很有胃口,便以臣自己的名义,让御膳房以臣的口味来做药膳。”
  “没想到我们的邢丞相还学会狐假虎威了啊。”谢安双扬了下眉梢,不过心情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一些。
  正所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吃食过不去。
  心情变好的谢安双思维也活跃些,随口问:“对了,昨夜的蒙面人可抓回来了?”
  邢温书笑了下,耐心回答:“全部归案。两名蒙面贼人咬舌自尽,另外一名已押入大牢,等候陛下指示。”
  谢安双倒是不急着指示什么,饶有兴致地说:“昨夜我们追踪的那么蒙面人武艺还挺不赖,御林军那群废物居然也能追得上?”
  听起来就像是完全不记得昨夜说御林军抓不到人就提头来见的究竟是谁。
  邢温书稍显无奈,还是顺着他的话题继续道:“昨夜陛下将要摔落之际,臣趁蒙面人不备将佩剑掷向了他的方向,正好刺伤了他的右腿,因而限制了他的行动。”
  谢安双没想到邢温书在赶来救他前还有这样迅速的反应,再次夸赞道:“邢爱卿这反应能力还真是不赖嘛。”
  邢温书依旧只是谦虚一笑,回答:“不过是此前有过从军经历,积累而来罢了。战场上瞬息万变,须得时刻保持警惕与反应能力才能占据致胜关键。”
  听着他寥寥两句的描述,谢安双不由得回想起他第一次接触行军作战之事时的情景。
  那还是在三四年前,邢温书随兄离京的第二日夜间,谢安双偷偷溜出元贵关押他的屋子去找茹怀师父,顺便问了她关于行军的事情。
  茹怀曾是江湖中人,此前也女扮男装参过军,就和他粗略讲了不少行军之际发生过的事情。
  那时的谢安双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少年,也曾懵懵懂懂地向往过沙场,想着日后他的太子皇兄登基,或许他就能恢复自由身,到时候去参军打仗,保家卫国。
  谁曾想就是在那个夜晚后不久,他的太子皇兄于东宫中暴毙身亡,皇宫与朝堂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曾经的小少年,也不得不亲手将心底那颗萌芽的沙场种子掐灭。
  谢安双搅拌了一下碗中的药膳,掩盖住情绪的波动,慢吞吞将剩下的药粥喝完。
  邢温书能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但不清楚变化的原因,稍稍思考过后将话题转回正题:“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名蒙面人?”
  谢安双想了想,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蒙面贼人之事可是邢爱卿你自己揽下的,如何处置的事情当然是你自己想,孤可不负责帮你善后。”
  邢温书等的就是他这样一句话,莞尔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妥善处置之事,给陛下一个交代。”
  交不交代的谢安双不是很在意,明面上他把这些杂事都交给了本该要静养的邢温书,暗地里他自己也需要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他需要弄清楚,这蒙面贼人为何是冲他而来,手中又为何会有千笑毒,他的举动又是否代表元贵太后想要有什么动作。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冒出,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谢安双脑袋更疼。
  邢温书见状,在旁侧担忧地开口:“陛下若是不舒服的话,就再休息会儿吧。余下的由臣来收拾就好。”
  平日里中毒时谢安双就习惯一睡一整日,闻言不再多思考些什么,撑着精神想去香炉架前点些安神香,结果刚站起身就见邢温书已经先他一步走过去。
  他在原地顿了下,最终脚步一拐,直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悠悠的安神香气息很快就占据了内室的一方空间,味道很浅,明显比此前谢安双自己点的分量要小很多。
  而不等谢安双开口说什么,邢温书已经走回床榻边,替他将床尾的被褥拉上来,温声说:“安神香用量太大容易产生依赖性,方才的安神茶与药膳中臣特意让宫人加了安气宁神的药材,陛下安心休息便是。”
  ……考虑得倒是真周全。
  谢安双在心里嘟囔一句,翻身背对邢温书,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又莫名其妙闹起别扭。
  邢温书习惯了他时不时就会产生的小情绪,单手替他把被子盖好,开口道:“待午膳时臣再来喊陛下,陛下记得小心,莫要压到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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