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洛水冬汐

作者:洛水冬汐  录入:03-19

  这也是谢安双导演这出好戏的真正目的。
  经此一事,他身败名裂,邢温书备受赞颂,关家一蹶不振。
  对于谢安双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三赢局面。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恢复丞相职位,又多了个京郊园林的烂摊子,邢温书在案件了解之后就很少会出现在谢安双面前。
  每每过来,看着也总比以往少了些温和气质,脸上挂着的笑意浅浅淡淡,甚至不及眼底。
  或许这一次的事情,也彻底让邢温书看出了他的无药可救吧。
  三月二十七日,关家世子一案结案的第五日,谢安双坐在御书房内,长长地叹了口气。
  “陛下,你又怎么了?”在旁侧帮他磨墨的茹念实在忍无可忍,出口询问他的情况。
  谢安双回过神来,看着还有点困惑:“啊?孤又什么怎么了?”
  茹念眸间多出些无奈,说:“方才已经是你这一刻钟的时间里第四次叹气了。”
  “是、是吗?”谢安双顿了下,看起来颇为不自在,“也、也没什么,就是近日来不是事情比较多么,有些许心烦很正常。”
  见他不愿说,茹念其实多少猜到了些缘由,但也识趣地没有提起,转而道:“小公主那边已经安静了十几日,如今朝堂这边的事情暂时停歇,陛下也要多注意些自己的安危。实在不行,要不就让叶公子那边找个人过来吧?”
  自打邢温书变得忙碌以来,谢安双身边就没了时常看护的第二人,为防万一,白日里邢温书不在时,都是由茹念在他身旁看护。
  但茹念与他到底是逢场作戏,不可能寸步不离,所以难免还是有些担忧。
  谢安双明白她的好意,但还是笑着说:“师叔不用太担心,师叔就算不信孤,也当信孤的师父呀。孤的武功很多都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而且近日孤已经减少了安神香的使用剂量,若是夜间有动静也瞒不过我。”
  和他认识近两年时间,茹念也知道他素来不喜欢身边跟太多闲杂人等,半会儿后还是叹口气:“好吧,只要陛下记得小心就好。”
  谢安双尚未来得及给茹念一个安抚性的回复,门口又传来一阵动静——是提着午膳进来的邢温书。
  “陛下,贤妃娘娘。”他稍稍行礼算作致意,态度恭敬温和,比起以往却多了些近似疏离的意味。
  谢安双轻抿唇,原本勉强提起来些的心情落回去不少。
  虽然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他一直想要的,但是真到这种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和不习惯。
  茹念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底轻叹口气,找了个理由暂时告退离开。
  偌大个御书房很快就只余下谢安双与邢温书两人。
  邢温书沉默着将膳食一一拿出来,摆放好后简单示意一下就提着食盒离开,只留下一句晚些时候再过来收拾。
  谢安双看着他疏远的背影,好几次都想出声叫住他,最后还是理智压过情感,把即将出口的声音咽回去。
  他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各色佳肴,胃口少了大半,又长叹了口气,勉强吃完了午膳,等邢温书来收拾过后就继续专注于解决眼下的事情。
  如今关家势力名存实亡,下一步要收拾的就是龚世郎或者元贵党派中的另一个重要势力——御史大夫符施余。
  龚世郎与元贵亲缘关系最近,心眼也最多,搞起来不容易。
  而符施余身为御史大夫,平日却很少会露面,谢安双登基两年,除了小朝会时甚至没见过他,他呈递上来的奏折也只有普通寻常的请安奏折。
  此外,关家家主和龚世郎都是他在登基后,根据元贵的暗示一手提拔上来的,唯有这符施余是他登基前就已经任职御史大夫。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这种完全不了解的敌人,也同样要慎重。
  谢安双一时拿不定主意下个搞谁,最后还是打算找个时间再同叶子和商量一下。
  他把这些事情暂且放到一边,脑子一空闲下来就忍不住回想邢温书,半晌后又叹了口气,给自己找了卷书打发时间,一直颓废地打发到回长安殿。
  在御书房的中途,邢温书也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放下吃食或者茶水就离开,绝不多待一息的时间。而等他用完晚膳回到长安殿后,邢温书就彻底不再跟来。
  一整日的时间下来,谢安双甚至连邢温书的正脸都看不到多少次。
  原来这就是被邢温书疏远的感觉么。
  谢安双坐在床边看着不远处的香炉,不知道第几次叹了口长气。
  前几日邢温书就是再疏远他,多少也会在他睡前来例行职务,到今日连来都不来了。
  等到明日或许早晨也不来了吧。
  谢安双靠在床尾,总感觉自己更像后宫中独守空房等不来帝王一眼的怨妇。
  他扯唇自嘲地笑了下,干脆批起外衣出去走走。
  “陛下。”守在门口的福源见他出来,连忙行过礼,问,“陛下可是要去何处?”
  谢安双摇了摇头:“孤就在附近走走,不必跟来了。”
  福源规矩应声“是”,继续站在自己的位置。
  谢安双也没再多说,披着外衣往外边走去几步。
  今夜月色正好,放眼望去长安殿前满目霜白,如同一汪皎洁的池水,落在院中安静憩息的花草之上。
  恬静淡雅,倒是个适合散心的好时候。
  谢安双走到一丛灌木前,顺着洒落在灌木上的冷白月光抬头看,一眼便见到了夜幕中那弯明亮的月牙。
  经过几次春雨的洗刷,弯月似乎都变得清澈明亮了不少。
  他的眸间浸入些惬意地享受,却忽地似有所觉,回眸往身后看了一眼。
  ——然后他便看见了坐在屋顶上的邢温书。
  邢温书少见地换了一身黑衣,单膝曲起坐在长安殿屋顶,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手撑在砖瓦上,似乎还握着把剑。
  洁白月光倾洒在他身侧,给他镀上一层柔和银边,在夜色下仿佛成了唯一耀眼的存在。
  谢安双蓦地怔在原地。
  ——邢温书为何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来似乎还没有后排提醒过,某蠢作者是个剧情废,所以涉及到纯剧情的内容都是和这章一样过场似的走掉哈~也不要对后面的剧情抱太多期望,不会有什么费脑子的地方,建议是不要带脑子去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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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祝小可爱们除夕快乐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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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沐卿】x5的营养液mua!


第71章
  邢温书也在与谢安双对上视线后没多久, 从屋顶上跃下来,皱眉问:“陛下怎么穿得这般单薄就出来了?虽说将至初夏夜间上有些微凉,还是要注意一下才是。”
  他的语调里满是担忧, 但细听却能听出些与往日的不同。
  ——是疲倦。
  邢温书的嗓音中掺着些许疲惫时才会有低哑。
  谢安双心念一动, 忽地问:“你守在这多久了?”
  “……也没多久。”邢温书避开了他的视线, “倒是陛下,怎么这时候还未休息?”
  “你不要岔开孤的话题。”谢安双直直地看着他,态度难得的坚决,“孤问你,你从哪日开始守在长安殿屋顶上的?”
  邢温书沉默了半会儿,才总算轻叹口气, 妥协似的回答:“大抵是四五日前罢。”
  四五日前,就是关家世子一案结案时, 邢温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谢安双表现出渐渐疏远的状态。
  谢安双还以为邢温书是终于明白了他的无药可救, 但按今日的情况看来,邢温书分明是为了守夜休息时间不够, 怕白日里被看出来, 才假装疏远, 好让他察觉不出他面容中的疲惫。
  谢安双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明知道自己底子比常人差, 怎么就不懂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许是看出他的思绪, 邢温书浅浅地笑了下:“臣白日的时候有找空闲时间简单休息,陛下不用担心。”
  然而白日的时候即便邢温书见谢安双的时间不多, 中间间隔时间一般也不会太长, 能休息的时候加起来有没有两个时辰都不一定。
  也不怕先把自己搞垮了。
  谢安双忍不住气势汹汹地说:“孤可没有闲心思关心你,只是担心到时候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到时候那些大臣们又要找孤的麻烦。”
  看着他口是心非假装很凶的模样, 强撑起精神的邢温书忍不住露出些更真切的笑意:“嗯, 臣知道陛下是担心大臣那边,臣还是有分寸的,陛下不用担心。”
  “你有个屁的分寸。”谢安双嘀咕似的抱怨一句,然后轻哼一声就直接往长安殿的方向走去,但是脚步与平时相较,明显要慢一些。
  邢温书看了眼他的背影,自觉跟上去,同他一起走进长安殿。
  长安殿内早已点燃安神香,浅浅的味道萦绕在内殿中。
  谢安双没管邢温书,事实上也不知道该怎么管。他一直以为终于惹得邢温书讨厌,谁曾想最后竟是这种情况,他一时也不知自己是在庆幸还是在苦恼。
  他在房间内站定,半晌后还是在心底轻叹口气,回头想找借口把邢温书打发回他自己的住处时,忽地见他脚步一个踉跄,似乎要往前摔倒。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接住邢温书,而邢温书也正正好以一种近似拥抱的状态倒在他怀中,气息平缓,但似乎有点虚。
  谢安双往他的额头探了下,温度正常,看起来应是劳累太久,骤然闻到安神香的气味,导致这几日来的疲惫困倦一涌而上。
  这得是多累才能困成这样?
  理智告诉谢安双这时候应该把邢温书推开,可不管他在心里做多久的建设,他都不忍心下这个手。
  每每只有这种时候,他的理性总会被情感压过。
  谢安双叹口气,认命地把邢温书带到床榻边,替他脱下外衣与鞋袜,再摆正姿势好好躺着。
  许是真的累得太过,全程邢温书都没被惊动,安静乖顺,只在最后谢安双想到床尾把被子拉上来时似是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袖角。
  “陛下……”
  邢温书呓语一句,声音很轻,听着仿佛还带了点软,朦胧中想让自己清醒,好像还怪可怜的。
  然而毫无情趣的谢安双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袖角,气鼓鼓地嘟囔:“叫什么叫,睡你的觉去。一天天的就知道瞎折腾自己,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给折腾垮了。”
  他说得愤懑,手中替邢温书盖被子的动作却很轻柔,就怕不小心惊扰了邢温书难得的休息。
  等一切都处理好,确认邢温书也依旧睡得安稳后,他才总算站起身,盯着邢温书安睡的模样看了许久。
  睡着的邢温书看起来比平日可要乖得多,就是白皙的皮肤让他眼底的青黑更加明显。
  明明平时怕疼怕苦还怕冷,娇气得不行,折磨起自己来倒是一点都不留情,也不知道究竟图什么。
  谢安双靠在床尾看了许久,才总算直起身来,往香炉中多添了些许安神香后就坐到一边的桌子前,找出一些藏在长安殿内的朝堂势力图册,趁这个时间找找有没有关于符施余的信息。
  也不知是夜深人静思绪活络,还是得知邢温书没有疏远他而心情悄然变好,白日里为下一个要搞谁苦恼了许久的谢安,这一次没多会儿就整理出些思路。
  按照朝堂势力图册中显示的信息来看,符施余为官是真的沉默寡言,交际圈也不大,至少从他们明面上背地里能收集到的信息来看,符施余交好的官员只有寥寥几人,平日会有人情往来的更是一个巴掌就能算清。
  并且他在任职御史大夫后没做过什么值得被弹劾的事情,几乎说得上是十分安守本分,属于不会主动搞事,也不会鞠躬尽瘁的佛系党。
  而符施余之所以能成为元贵党派下的三大势力之一,最主要的也是与元贵有亲缘关系,和龚世郎一样都是元贵的外甥。
  只不过符施余的生母是元贵的长姐,在元贵出嫁,同元贵关系不太亲近。龚世郎的生母则是元贵的小妹,元贵入宫前看着她长大,关系非常亲密。
  这么看来的话,符施余目前为止在元贵党势力中倒是更像一个吉祥物。
  元贵本身就是多疑的人,又有心眼极多的龚世郎作为出谋划策主要人物,而且根据谢安双和龚世郎相处的经验来看,龚世郎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比他风头盛的。
  当初他就连关家家主都要暗地里稍稍打压,更何况是和他一样都是元贵外甥的符施余,符施余年龄也比他大不少,在官场中待了多年,可不是他一个靠着亲缘关系提拔而来的工部侍郎能比的。
  谢安双就着幽幽烛光,看着图册上的“符施余”三字,最终决定先试试看化敌为友,把符施余推到邢温书的阵营中去。
  即便目前看来他无功无过,但能在严格的仁初帝手下做到御史大夫这个地位,肯定也有某方面未展示过的过人之处,未来或许也能成为邢温书登基的一大助力。
  他扭头往邢温书的方向看了眼,单手托腮,忍不住也想象了一下邢温书登基后的模样。
  像邢温书这样好看的人穿上皇袍,一定也很合适吧。只可惜他应当是不会有机会看到的。
  谢安双不知道第几次在心底叹口气,总算恢复正经心情,继续看手中的图册。
  既然已经确定要尝试把符施余化敌为友,那么下一步他要搞的就是最后一个龚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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