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竟是状元恩师[古代架空]——BY:来盏扶头酒

作者:来盏扶头酒  录入:04-18

  他屏息着,轻轻翻开书页,打眼扫去,有些字是在启蒙书籍里没有见过的,看着生僻。
  秦秀才观其神色,自然明白柳庭璋所虑,他捻着胡须说道:“此书很难懂。我先将其中生字教会璋儿吧。”
  柳庭璋自然谢过了继父,在娘亲的劝导下,今晚因着月色朦胧,灯火不亮,便待明日,开始随秦秀才先行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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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来是新年,平头百姓有普通人家的过法,皇亲国戚自然有他们的讲究。
  务丰十八年如约而至,顾采薇随着家人进宫、赴宴,一刻不得闲,很是烦闷。
  不过,皇家没有皇后,很多事务都不成体统,在正月宴会繁多时,尤其明显。因此过了元宵节一开印,奏请皇上立继后的奏表便多了起来。
  诚王和家人们坐在一处吃酒吃茶、看戏放炮仗时,也顺嘴聊起了皇兄的家务事。
  皇帝后宫美人众多,不过儿子只有三个,还比不上诚王家。
  如今母家算是得力的妃嫔其实只有两位,一位是柳淑妃,生育了二公主和二皇子,一位是曹德妃,生育了三皇子。
  至于大皇子,他是掖庭卑贱的女奴所生,生母也去世的早,按说父皇立继后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诚王家次子顾信都和他要好,为他担心,要是柳妃、曹妃上位,大皇子作为长子的优势就要败落在弟弟成为嫡出的正统身份下了,争太子位就处于下风了。
  三子顾值、四子顾采蓟与二皇子顾瑾联系紧密,而且柳淑妃的口碑更好。因此言谈之间,很盼望皇伯伯立柳淑妃为继后。
  诚王有些好奇,按说四子与三皇子年岁相当,三子也不比三皇子大多少,怎么自家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喜欢三皇子的呢?
  说来说去,还是曹德妃将三皇子看得如同眼珠子一样,生怕大皇子、二皇子、诚王家孩子们伤着碰着自己儿子,一见他们在一处玩,便想方设法将三皇子抱走。两次三次下来,谁也不是傻子,自然都不去亲近三皇子了。
  但是,顾采薇和顾采蓟八岁生辰过后,三月底,皇上出乎意料地立了曹德妃为继后。
  诚王和诚王妃听王府管事禀报了儿子们在府中说的牢骚话之后,专门找了一天,将孩子们都叫到正殿,要好好教教他们“祸从口出”的道理。


第13章
  二儿子顾信,被封为信郡王,今年十四岁,身高腿长,人又性急,最先进屋,给王爷王妃行礼问安后,便毫不客气抱怨起爹娘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把我们都招过来?传话的管事还一脸板正,像是要吃人一样。大好的春日,父王、母妃不说带我们出去逛庄子,怎么反倒要关在这屋里憋闷着?难道是日常我们来请安不够,父王、母妃想要好好看看我们?”
  诚王哼一声反问:“你们几个浑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三儿子顾值,今年十一岁,受封直郡王,正在窜个子,吃多少饭都不长肉,瘦的跟一根晾衣杆也似,正巧进房,接着二哥的话说:“二哥说的对。我还想赶紧去看看我那些铺子的账本呢,有事父王、母妃快些吩咐了也就完事。不过为什么这么神秘?难道是要给二哥定亲?”
  变声期的公鸭嗓让诚王妃忍俊不禁,嗤笑出声:“你二哥的事情,你倒是惦记着。”
  大儿子顾传,诚王世子,十七岁,和软面团一样的性子,见人总是笑。
  与顾采薇不同,女童的笑让人看着心里舒服。顾传的笑,用诚王的话说,看着欠揍。
  他年底就要迎娶媳妇了,更是笑不下脸,现下突然被父王、母妃召见,进房问安后坐定,神思明显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笑容可掬。
  四儿子顾采蓟,被封为平郡王不久,院子紧靠着顾采薇的,他特地去约上妹妹一同前来,两人边走边嬉笑着打闹,来得最晚,进屋请安后坐定,听爹娘教诲。
  诚王妃先起话头:“前几日,皇后娘娘补赐下采蓟和采薇生辰礼物,我怎么听着府里有人,还有牢骚呢?”说罢,眼神瞟向三子、四子,意有所指。
  诚王有些头疼地念叨起来:“我这皇兄啊,像是养蛊一样,迟迟不立太子,由着三个儿子表现、争斗,他自以为稳坐钓鱼台。现在不晓得是不是自己也看不过去了,终于在上个月立了曹妃为后,给三皇子加上了嫡出身份这砝码。
  这曹后野心不小,一心想拉拢咱们家。一个月来频频示好,给咱们府的赏赐没有五回,也有三回了吧?”
  话音一转,诚王逐一扫视座下的四个儿子,音调沉下来:“我是不愿掺和天子家事的,你们怎么看?”
  儿子们大了,各有心思了。世子还好,紧紧跟着自己为人处世的方略,跟皇子们不偏不倚,一心靠着皇上,这才是持久之计。
  但是二子明显与大皇子交好,三子、四子与二皇子交好,这次立后,他们在王府里不是没有说过一些为皇子后妃们抱不平的牢骚话。
  诚王简直想敲开他们的脑袋晃一晃,一个个都是铁板钉钉的郡王了,还想争拥立之功做什么。莫非从龙了,他们能飞升成王?
  老二顾信自然明白父王所指,先行表态:“父王放心。我与大皇子是年岁相近,性情相投,才来往得多些。大皇子自知虽然占了个长子身份,但是掖庭奴婢出身的母妃实在是他身上的短板。
  他之前还想过皇伯伯是不是对他寄有什么期望。但是他今年都十六了,和大哥同岁,但是皇伯伯迟迟不给他立妃,他就明白意思了,而今三皇子又成了嫡出,大皇子更是彻底没了争位的心思了。”
  诚王不管大皇子是以退为进还是真的心灰意冷,听二子这么一说,倒是放下了半颗心。随即紧紧盯着老三,等他的意思。
  老三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与二皇子同岁,两人要好到穿一条裤子一样,恨不得将天捅出个窟窿来。
  此时,他梗着脖子,硬声硬气对全家放话:“我就是替二皇子委屈,怎么了?大皇子出身低微,人也不算聪颖,不去争位也算正常。可是二皇子自己从小就出挑,教皇子们的师傅总是单夸他一个。母家柳氏也是京里的名门望族,柳妃娘娘原先还隐隐压曹妃娘娘一头。”
  “除了大皇子,论长论贵,明明二皇子才是更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道皇伯伯怎么回事,时隔九年突然扶了继后,还立得是曹妃娘娘,跳过柳妃娘娘。朝臣们劝也不听,儿子前阵子去柳家串门,看他家几个公子,面上多有不平之气呢。”


第14章
  诚王越听越不对,抓起手边茶碗就砸到老三脚下,碎瓷片飞了一地,温热的茶水打湿了顾直的鞋帮和袍角,顾直才收住了口。但是满脸打抱不平的样子依然分明。
  四子顾采蓟一根筋,不知为何从小就是三哥的跟班,看三哥与二皇子走得近,他也跟着凑热闹,形成了三人行的格局。
  他本来跃跃欲试想说话,被父王一茶碗吓到,咽下口中言语,但是神色与顾值如出一辙。
  顾采薇既是女娃又是最幼,这种事一向没有她开口的份儿。
  之前这类场合都不带她。还是她去年过七岁生辰时,家里问她愿望,她斩钉截铁地说:“家里要真的认为我是一份子,全家商量事务一定要叫我在场。”才为自己争取到了旁听机会。
  此时她心中暗想,父王真是给三哥起了个好名字,值的右半边,可不是直通通的性子么?
  世子想要缓颊,先对诚王说:“父王息怒。”
  再转头训斥三弟顾值:“阿直少说几句。皇伯伯家事,当然由他做主。你小小孩家添什么乱。”
  顾直哼了一声,就要反驳,却感觉到背后被人戳了几下,他回头一看,小妹顾采薇已经站到了他身后,正对他使劲摇头。他不明所以,倒是先按捺住自己。
  诚王稍稍冷静了些,看着憨厚不能服众的长子,低头装鹌鹑掩藏了想法的二子,满面胀红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子,懵懵懂懂没什么主见的四子,深深感觉自己和王妃对孩子失于管教,太过放任自流了。
  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再抬眼看着女儿顾采薇。八岁女童站姿窈然,已然有亭亭玉立的意思,如同含苞待绽的幼荷,正面带关切地看着自己和身旁的诚王妃,一双好眼盈盈含光,微微咬着下唇,似乎有话想说。
  诚王全家一直都娇宠着顾采薇,从没有指望她去明白什么天下大势、朝廷纷争,就是希望她简单快乐地长大,将来招个门当户对、品貌相合的郡马,在父兄荫蔽下肆意一生。
  不成想,她爱书成痴,启蒙至今读的书本,可能是几个孩子里最多的。
  果然还是读书才能明理知事么?诚王朝着顾采薇抬抬下巴,破天荒问道:“薇薇,你三哥说的话,你怎么看?”
  顾值惊讶回头,低声对幼妹说:“薇薇,你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不?”
  顾采薇简直要被三哥气笑了,没好气地将顾直的头拨回去。
  终于出声:“父王,您要是问我,我确实有些想法。三哥,我可能比你都明白。”
  女童清脆爽利的声音在房内流淌,不知怎么地吸收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父王和哥哥们,对于太子之位想法不同,也是情有可原的。父王是皇伯伯幼弟,将来不论哪个皇子继位,自然都会尊敬您这位皇叔,延续皇伯伯做法,供奉着您,当做天家有情有义的招牌。
  皇伯伯对咱家确实恩厚,下了特旨,大哥将来不用降等袭位,依然是一品亲王,现在享着郡王俸禄,自然与父王想法一致,管他们谁继位呢。”
  “二哥、三哥、四哥则不同。他们虽然都被破格恩封郡王,但是只有自己这一代,子孙都要降到皇家礼序所定的伯那一等了。
  他们见识到了皇伯伯一语抬人的力量,自然想要为前程、为子孙搏一搏。
  宗亲不能入朝、不能领兵,要立功劳,只能靠着同属顾家这层情分,硬是将国事算成家事,对立太子一事掺和掺和,博一个扶助未来天子的功劳了。”
  房内几人不想顾采薇对皇家等序和各人心思洞若观火,看着她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诚王妃有着多年人生经历和经常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才算是看透这一层,没想到女儿每日里一副娇憨天真的样子,无人指教,竟然自己领悟。她招手叫顾采薇到身边来坐下,慢慢搂住女儿,心内感慨万千。
  顾采薇难得有了发言机会,自然不想就此偃旗息鼓,非要一吐心中块垒不可。
  她见眼下无人出声,虽然挨着诚王妃,却也挺直肩背,继续分析说道:“二哥选了大皇子。三哥、四哥为二皇子撑腰。之前三个皇子势均力敌,这样也就罢了。但是皇伯伯属意三皇子,眼下不是十分明显了么?
  这时候再跟皇伯伯拗着干,那就不是攒功而是揽过了。毕竟皇权大过天,皇伯伯不会希望看到,诚王一系在他多年恩宠笼络之下,还有不识眼色的举动。”
  “三哥,你的郡王位置,是皇伯伯给的,对不对?那么,皇伯伯能不能收回去呢?”
  顾采薇轻飘飘一句话,问得顾值先是一愣,继而沉默,随后脸色发了白,像是大梦初醒一般。


第15章
  诚王长叹了一口气:“孩子们,你们太小了。你们皇爷爷在位时候,我们这一代争太子那些事情。对你们来说,都像是镜花水月的故事是吧?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动辄抄家,夺了封号封地,那都是我亲历的真实啊。”
  “当年我们兄弟十人啊,现在呢?你皇伯伯,躲在孟州的孟王,再就是我了。你们想想其他人去哪里了?
  皇子尚且如此,何况你们是侄子呢?我们宗亲,离天家太远不行,因为全赖亲戚情分立足于世。太近更不行,火中取栗、引火烧身,前例比比皆是。你们多学学薇薇,看看史书,明些事理吧。”
  语重心常的一番话说完,子女们各个低头应是,诚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心里如何做想,只觉满身疲累,挥挥手让他们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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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飞速过去,皇上立了继后之后再无动作,始终没有定下太子人选。
  诚王府的郡王们,被父王按着,一个个老老实实,倒是没出什么乱子,可能跟京城整体对于立储的情绪也有关,是微微着急而非迫在眉睫的。
  毕竟皇上正当年,龙体安康,他想拖着不立太子,众臣尝试几次后,也只好顺着,立储成了黑不提白不提的一桩事情。
  顾采薇带着柳庭璋研读了《礼记》,又学了《孟子》、《大学》、《诗经》。转眼间,从春到夏,经历秋日,进了冬天。
  务丰十八年腊月初四,吉,宜嫁娶、祭祀、婚姻、会友,忌求医,喜神东南,吉门东北。
  这一日,京城诚王府的信郡王顾信,要娶妻迎亲了。
  天公也算凑热闹,前日飘飘扬扬,下了一整日大雪,扯絮撒盐一般,将所有房屋都盖上了白顶子。等入了夜终于停了,喜得诚王妃直念佛。
  壮实有力的下人们连夜分散在王府所处的街巷里,人手一柄大扫帚,使劲扫雪,在路边沟渠里堆起了一簇又一簇雪堆,终于在天亮前扫出了一条干净道路来。
  王府里自然更安排了人手清理各处,顾采薇出了主意让撒盐融雪,仆妇们一面暗暗心疼,一面毫不手软地将粗盐块均匀撒播,就像播种一般。
  等个片刻,再细细地将雪水一簸箕一簸箕地铲走除去。之后该铺毡布就铺毡布,该加竹垫就加竹垫,地面到处收拾得齐齐整整,再不怕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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