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宜一次很长的出门,人们都说他去了上海。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非常年轻,和唐家乃至整个梅县的气息一点也不相容的女人。
她的脚几乎和男人的脚一般大不说,还蹬著後跟高高的皮鞋。穿著的裙子翻著丝褶的花边。头发是打著卷的。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就象一个洋娃娃。她父亲在上海和洋人做生意吃了官司,唐敬宜出钱救了她父亲却以娶她为条件。她对唐敬宜的感情,除了恨,大概没有别的了。这个年过五旬的老男人乘人之危,霸占了她年轻的一生。她从小读的是洋书,会说洋文,受的是开化的西洋教育,要不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打死她都不会嫁到梅县这种荒山野岭,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做偏房。新婚後,她以自杀威胁唐敬宜,不许他碰自己。唐敬宜几次三番的向她妥协,却没能换取她一丝一毫的爱。最後按家法,除了一个月一次的同房外,她再也不让唐敬宜有机会能见到她。那一阵子的唐敬宜觉得自己在男女情感上要多失败有多失败。
唐敬宜这次强要一个新女性的情感,给唐逸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想不通唐敬宜为什麽晚上非要抛下他,去找那个女人。有我和你在一起,一直陪著你,你还有什麽不满意?那个女人,到底能有什麽我给不了你的?年轻的唐逸宣嫉妒了、苦恼了。
他不知道他的敬宜想要什麽而不能向他要。
那时的唐逸宣还不明白男欢女爱,但很多年後,他想自己为什麽会去上洋学堂,并留学德国又学了西医。就是因为唐敬宜。唐敬宜是一个开化的人,他的思想决不会因为他的年龄而老化。他一直喜欢一些先进的新鲜事物。外面的世界永远比唐家大院更吸引他。
唐逸宣15岁。正是青春花开时节。
他已经软磨硬抗地哀求唐敬宜将他转到临近的镇去上了洋学堂。闷热的夏季,来回虽然都有车,但他回来还是把自己泡在大水桶里。唐敬宜进屋,就看到两只雪白的膀子吊在水桶的两边,迷著眼睡在水中的唐逸宣。
“逸宣,又在水桶里睡觉。快洗了出来,水都凉了。”
“动不了了。”唐逸宣懒懒地回答。
唐敬逸叹了口气,拿起了桶边的毛巾替唐逸宣洗了起来。毛巾下的皮肤、白嫩中闪烁著年轻的光泽。那麽细腻、那麽美好。唐敬宜不禁就想起了女人的皮肤,似乎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唐逸宣的。真想象小时候那样,上去狠狠地咬几口!唐敬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洗到大腿内侧时,他停下说,“那儿自己洗。”唐逸宣眼都不睁地说,“你给我洗!敬宜……”
唐敬宜一听他这样叫自己就大脑不做主。伸手就轻轻地擦洗起唐逸宣那小小的一根。稀松的阴毛还是谈谈的黄色。小小的一根白中带著粉红。唐敬宜又伸到更下面一点替他洗了洗两个蛋蛋和後面。从二岁起,只要他在家,给唐逸宣洗澡的活儿就是他的,可从没象今天这样洗得让他有点口干舌燥。他发现,唐逸宣那小小的一根在他的手下脖起了。
今天的唐逸宣觉得,自己好象有点怪。他好象特别的渴望唐敬宜能好好地摸摸自己。所以,他故意坐在凉水中等阿等,终於等到了唐敬宜回来。唐敬宜摸到他下面的时候,他觉得一股舒服的快意传遍了他的全身。那桶凉水都快把他凉透了,可唐敬宜的抚摸又使他周身热了起来。
晚上,他装著哭腔,乞求著,硬是拱进了唐敬宜的薄被。抱著唐敬宜的一只胳膊紧紧地贴著唐敬宜。唐敬宜说,“热不热呀?你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
他说,“敬宜,吹灯睡觉。”
唐逸宣一直觉得自己的下面大著,心里躁的不行,好象只有搂住唐敬宜才能得到一丝缓解。唐敬宜发出了均匀的鼾声,他就将自己的那一根顶在唐敬宜的身上,慢慢地磨擦著,嗯……,好象舒服了一些,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早上起床时,他和唐敬宜同时看到了,唐敬宜身上那湿湿的一块!唐敬宜怕他不明白,又怕他害怕,赶紧把他搂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说,“逸宣~,不怕!你是一个男人了。每个男人都会这样,不怕……”他要是知道了唐逸宣在梦中对自己做了什麽,决不会再这样安慰唐逸宣。
唐逸宣在梦中彻底明白了自己对唐敬宜的感情!
在我的生命里,唐敬宜从来都不是我的爷爷,他是我今生今世的爱人。我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爱他。我能给他的爱,比任何一个女人给他的都深、都浓、都纯、都真。我这辈子是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因为从我来到人世的第一天起,老天就将他熔入了我的生命,让他爱我,让我爱他。
第十一章 武汉之夜
唐逸宣17岁从洋学堂毕业,唐敬宜答应送他的毕业礼物是带他去趟上海。
这真是把唐逸宣兴奋坏了。
其实,从唐逸宣14、5岁起,只要不是出远门,唐敬宜就开始老是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因为,他发现唐家有人要害唐逸宣。
那天他突然回家,屋里的丫鬟在外面为唐逸宣布著饭卓。唐敬宜一看那丫鬟满头豆大的汗珠就知道她是在忍著剧痛。赶紧问怎麽了,那丫鬟说刚吃过饭,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唐家的佣人几乎是和主子吃一样的东西。屋里的丫鬟,总是先拨出自己的那分,或是伺候主子先吃,或是自己先吃了再伺候主子。那丫鬟饿了,就先吃了几口。唐敬宜想一定是饭菜被作了手脚。家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今天回来,那就是冲著唐逸宣来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二房林桂枝。
从那以後,他就尽可能走到哪里都带著唐逸宣。唐逸宣跟著他爷爷在四川走南闯北,学到的是洋学堂上也学不到的东西。
没多久,二姨太林桂枝和管家丰登在去峨眉山的途中马车坠崖身亡。这一年,唐敬宜的老娘也因年事已高离开了人世。
唐逸宣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早晨。橘子花香飘荡在唐家大院。唐敬宜拉著他的手,一起离开了那间他生活了17年的屋子。他没有想到,他这一走,竟走了五年。
他们坐著自家的船从重庆出发。唐逸宣还是头一次出四川。一路上的风光在不断地变化著,因为主要是陪他,唐敬宜在唐逸宣想停的任何地方停下来陪他游山玩水。唐逸宣觉得真是从来没有这麽自由、快活过。他的心就象那鼓满了风的船帆,永远对前面的一站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他天天象一只小鸟一样在唐敬宜的面前飞来飞去。唐敬宜从来没见到过这麽活蹦乱跳的唐逸宣,他觉得带他出来,自己是做对了。这个孩子在唐家压抑著自己。唐敬宜头一次感到,对唐逸宣承认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爷爷,对唐逸宣来说是一件多麽残忍的事。
船停在武汉的时候正好是炎热的夏天。他们上岸住进了武汉最大的一家洋宾馆。软软的大床、柔和的灯光,唐逸宣觉得真象到了天堂一样。
唐敬宜陪他在餐厅里吃过晚饭後,告诉他洗了先睡不用等他,就出去应酬去了。唐逸宣在屋子里好奇地研究了所有让他感到好奇的东西後,不知不觉地躺在软软的沙发上睡著了。他睡了一觉起来,唐敬逸还没有回来,就开始洗澡。大大的浴盆,花撒一样的淋浴、他在浴室里玩了个够才出来。光著个上身,下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缎子五分裤。站在柔柔的灯光下,擦著自己头发上的水,唐敬宜回来了。
刚应酬过的唐敬宜喝了酒。他站在门口盯著唐逸宣。此时的唐逸宣显得是那麽的……迷人!并不健壮的上身才刚刚有了一点男人的轮廓。浴室里泡的时间长了,白嫩中透出淡淡的红色。细细的腰身,看的真想一把搂住。薄薄的白缎子裤下什麽都没穿。唐逸宣看他回来了,站在那发呆,边走过来边说,“敬宜~,你怎麽才回来呀……”
这句话,就象一个等著自己丈夫回家的娇妻发出的嗔怒。唐敬宜觉得头一昏就倒在了唐逸宣的肩上。唐逸宣闻到了唐敬宜身上的酒味,半拖半扶地将唐敬宜放倒在床上。倒下时的力气太大,唐逸宣被带倒在唐敬宜的怀里。
两人搂在了一起,脸对著脸。
唐敬宜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刚喝了酒,脸上泛著红色的光泽。唐逸宣长大後好象是第一次这麽近地盯著唐敬宜的脸看。唐敬宜在他的梦中,早已不是他的爷爷,而是能让他快乐,能让他兴奋的情人。看著就在眼前,也死死盯著自己的唐敬宜,他的心跳得快要冲出自己的胸膛。唐敬宜红红的嘴半张著,在诱惑著自己,喷出的酒气似乎把他也熏醉了。他轻轻叫了一声,“敬宜……”就亲了上去。第一下象羽毛轻抚,看了看没有反应的唐敬宜,就放大了胆,整个嘴唇都压了下来。
唐敬宜在门口倒向唐逸宣的那一瞬间,就觉得一定会有不该发生的事要发生。闻著唐逸宣身上的那股淡淡的体味,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著异样。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他想推开唐逸宣,但放在唐逸宣後背的那两只手,却将唐逸宣越抱越紧。唐逸宣亲他第一下的时候,他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唐逸宣的嘴离开了,他的心里居然是……深深的失落?!当那只小嘴再次压下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紧紧地抱住唐逸宣疯狂般地亲吻起来。
唐敬宜的回应,给了唐逸宣巨大的鼓舞。多少次了,自己只有在梦中,才能象现在这样紧紧地抱住唐敬宜。他也喜欢自己的确信使唐逸宣想做的更多更多。唐敬宜有点清醒过来,停下了亲吻。唐逸宣却抬高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胸口的两点粉红送到了唐敬宜的嘴边,磨擦著唐敬宜的嘴唇。唐敬宜贪婪地抚摸著唐逸宣瘦削的後背,唐逸宣的二点在他的嘴边开始挺立、开始绽放。他舍不得松开怀中的唐逸宣,可他更怕将要发生的事。带著哭腔央求著,“逸宣……,别这样,逸宣,别这样……”
唐逸宣呻吟著,“敬宜……,我就想这样,我一直就想你对我这样……”
唐敬宜再也忍不住了,他张开了嘴,咬住一边的粉红,换来的是唐逸宣“嗯……”地一声更令他亢奋的呻吟。
唐逸宣被唐静宜舔咬地都快疯了,拼命地将自己涨得发痛的一根顶在唐敬宜的肚子上狠劲地磨擦著。手也急急地伸进了唐敬宜的裤子。
自从第一次梦遗後,唐逸宣就无数次地想像过---自己抚摸著唐敬宜,唐敬宜在自己手下舒服地呻吟著,两人一起达到幸福的巅峰。而当他今天头一次抚摸到时,还是被那灼热的巨大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温柔地把玩著、撸动著,随著他手下的动作,唐敬宜对他的啃咬越来越猛烈。当他在滑滑的顶端轻轻地捏了一下时,唐敬宜突然停下了啃咬,一把将他翻倒在床上,扒下了他的小缎子裤。
唐敬宜已经疯了。一个五十出头的健康男人,一个月只有1、2次的房事。加上这次陪唐逸宣出来,他已经忍耐的太久。这个比任何一个女人对他都温柔的唐逸宣,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对性的疯狂渴望。他必须从这种极度的饥渴中解脱出来。扒下了唐逸宣的裤子,看到了那麽紧实、白嫩的两瓣,唐敬宜一口就咬了上去。边咬边舔,不自觉的就拨开了那小小的两瓣,用舌尖对准了花芯。
唐逸宣被唐敬宜推倒後扒了裤子,并不清楚将要发生什麽。但是,只要是唐敬宜对他做的,哪怕是杀了他,他都是快乐的。唐敬宜舔弄著他的那里,他觉得既兴奋又羞涩,所以,低低地呻吟著叫了一声,“敬宜……”
这一声充满著性感的温柔呼唤,剪断了系在唐敬宜脑袋里的最後一道缰绳。他的逸宣在叫他,他的逸宣在邀请他,他的逸宣想要他,他拔出了自己的那一根,对准唐逸宣的花芯插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唐敬宜彻底地惊呆了!
床上一块块干了的血迹,唐逸宣象一只破娃娃一样,苍白地昏睡著。浑身都是牙印,有的地方居然被咬出了血。唐敬宜强迫自己镇静镇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结束了自己。但是,唐逸宣怎麽办?镇静镇静!得先救我的逸宣。
他通知自己的船停在武汉。说唐逸宣病了要逗留几天。轻轻地替唐逸宣洗干净了全身,又把伤口和後边上上了随身携带的创伤药。这期间,唐逸宣醒过一次,看到了身边的唐敬宜後,柔柔地叫了一声,“敬宜……”後又昏昏地睡了过去。
唐敬宜又听到那熟悉的呼唤时,差点没立刻从宾馆的二搂跳下去。第二天唐逸宣开始发热,他请来的西医说,是因为哪里有炎症引发的,打了消炎针就会好转。
握著唐逸宣的小手,看著仍在昏睡著的唐逸宣,唐敬宜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做他的爷爷了。
第十二章 分离
唐敬宜逃了。一反唐敬宜的做事原则,他逃了。
唐逸宣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唐敬宜,而是那个新任的管家。
“我爷爷呢?”
“老爷刚走。家里突然有急事催老爷回去。老爷说答应孙少爷了就一定兑现。让我陪您去上海,玩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唐逸宣的心凉了。
在上海,唐逸宣赌气地想,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回去!
他报了一所留洋的预备校,留在了上海。
他在等唐敬宜来找他。可唐敬宜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年轻的唐逸宣忍不住了。他开始往家里写信。他开始向唐敬宜吐露自己压抑心头已久的爱恋。他边哭边写,他求唐敬宜来上海见他,他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唐敬宜是他的爷爷,这一生一世他只爱唐敬宜。他从他们分手时开始写起,一直写到他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他告诉唐敬宜,唐逸宣来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爱上了他。
唐敬宜开始回信了。信中称唐逸宣吾孙,让唐逸宣注意身体,好好学习。
唐逸宣气得将第一封回信撕了个粉碎。一年後,他远走德国。
四年後。
站在邮轮的甲板上,看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上海港,唐逸宣想著四年前送自己离开时,唐敬宜眼中的那抹忧伤。
敬宜,你是舍不得我的!可,即使是舍不得我,你也不能爱我,是吗?
敬宜,我回来了!你想我回去见你吗?你见到我,除了难堪,依然是什麽都不会对我说,对吗?
唐逸宣想他的敬宜,想立刻就扑进唐敬宜的怀抱。但是,分离的5年,唐敬宜虽然频繁地和他通著信,却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唐逸宣想要的爱意。
唐逸宣留在了上海。直到上海分柜的夥计拿著一封信来告诉他,老爷不久六十大寿,问孙少爷能不能回去时,他才突然地感到,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唐敬宜了,他是多麽地想念他,那种沈重的思念,压得他都快迈不动回家的脚步了。
没有通知任何人,他站在了唐家的门口。
什麽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唐逸宣。
唐敬宜正在前厅,主事的人向他汇报著生辰庆典的一些琐碎事项。
管家突然领著一个人站在了门口。“老爷!你看谁回来了?”
唐敬宜抬头,看见了几乎是他认不出的唐逸宣。
他的身高比四年前高出了一大截儿。宽宽的肩膀,已经完全显现出一个成熟男人的体格。黑色的西装裤将他的腿显得更加的修长。脸上的神情,再也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孩子,成熟中带著一抹安静、宽容和青涩。只有注视著自己的眼神,依然是只有他的逸宣会有的眼神。
唐敬宜凝视著唐逸宣,唐逸宣也紧紧地盯著唐敬宜。他的敬宜就象四年前他走时一样。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相反,变得更加地吸引他。可惜这个他深爱的人只把他当孙子。想到这儿,他笑了,“爷爷……,我回来了。”
唐逸宣的笑,熔化了唐敬宜四年心中的凄苦、孤独、寂寞和压抑。
他觉得他猛然间复活了,他的灵魂又回来了。
唐逸宣休息去了。唐敬宜都不记得自己这一天是怎麽过的,就站在了唐逸宣睡的院外。
第十三章 相爱
唐敬宜刚一进院,就扯著喉咙叫:“逸宣!逸宣!你睡下了吗?”还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