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阳,你有事情瞒著我。”肯定的语气。
泪水再一次滑落,“叶轩哥,我和叶冉哥解除婚约了。”
双手紧紧地攥成拳,“解除婚约?为什麽?他提出的?”叶轩一时气得糊涂,何必还要这样问,刚才的一切都已明了,小冉的笑,沁阳的泪水,足以说明一切。被逼的,被逼的,这是叶轩此时唯一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缓缓开口,只是语气中透露的尽是无力,“我去找他问清楚。”
叶冉看著站在自己对面的哥哥和沈沁阳,脸色已是惨白,眉头紧皱,低下头,不知说什麽是好。他不是没想过要和哥哥坦言,一如要和沈沁阳表明一切一样,只是,两个人都不是在自己坦白的情况下知道的,他知道不是沈沁阳告诉哥哥的,沈沁阳并非是那样的女子,纵使是她向哥哥坦言的,他也不怪她,他欠她的太多,即使将自己挫骨扬灰自己也不会怨恨她。
欧阳弘毅倒是坦然,站在叶冉的身边,看著对面的两个人,表面的风平浪静掩饰著内心的波涛暗涌,当初叶冉陪伴在自己身边是因为他哥哥,今日叶轩站在叶冉的面前,要是叶轩来夺走叶冉,那麽叶冉会走麽,会离开自己麽,他没有把握,真的没有。
面无表情地看著叶冉,只是那目光若是箭,怕此时叶冉已是千疮百孔。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字字掷地有声,“和、我、回、去。”
身体颤动了一下,欧阳弘毅拉住要和叶轩走的叶冉,微皱眉头,眼神中满是期待。叶冉转过头看著欧阳弘毅,淡淡地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推开欧阳弘毅的手,随著叶轩离开。
一路无语,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走到家里,叶轩平静地关上院门,缓缓地走进里屋,转过身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叶冉和沈沁阳,语气平静到极点,道:“沁阳,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哥──”叶冉知道叶轩要做什麽,只是他要给沈沁阳的交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他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沈沁阳。
“不要叫我哥,在你心目中有我这个哥哥麽?我不同意你去登台,你去登台,现如今竟然瞒著我,瞒著我……”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他只有这麽一个弟弟,自小无奈离开了他身边,本以为回国可以照顾好他,可是累了一身的病,还是要拖累他,以至於到这种地步。语气放缓,“明日我会去沈家下聘,你在家好好呆著,哪里都不许去。”
站在原地未动,低著头,声音沈闷,“哥哥,沁阳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是个好姑娘,现在的我还怎麽去娶她,拿什麽去娶她,我怎可再去误她终生。”
沈沁阳眼里饱含了泪水,咬住下唇,看著叶冉,我从未看轻你,从未。
“明天开始我出院,你去上学,再不许见他。”
“我做不到。”四个字似烙铁一般,深深地烙在三个人的心中。
“你说什麽?你……”脸色气的苍白,身体向後倾了倾,好在靠在後面的书桌上才不至於倒下,艰难地开口道:“何时你变得如此不知廉耻?沈家对咱们家的恩情至深,你这麽做何以对得起沁阳?何以对得起叶家的列祖列宗?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你,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有什麽资格管你。”
“哥哥,不是的,我从没这麽想过。”看到叶轩喃喃自语的样子,叶冉心中一阵刺痛。
“那你是怎麽想的?一个男人竟要甘心承欢於他人身下,我们叶家虽是衰落了,可也还是有脸面的,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也做得出来,要我怎麽去面对爹娘?”已经是歇斯底里了,原本苍白的脸因为气极而涨的通红。
“我知道我对不起所有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叶冉笔直地跪下,“可是我不能不见他。”
“你……你……”气得浑身发抖,脑中一片空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闭上眼睛,那个小时候乖巧的小冉何时变得这样倔强,头痛,头痛欲裂,宁可打死他也不要他去丢叶家的脸,自身後的桌子上拿起镇纸,朝叶冉掴去,正好磕到叶冉的额角,血如泉涌。沈沁阳惊呼一声,掏出手帕给叶冉止血,叶冉依旧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丝毫不动。
叶轩怎麽也没想到叶冉不会躲,看到脸上都是血,心中也是疼的要命,“你滚……我再不要见到你,从今以後,我叶家没你这种不顾廉耻之人。”转过身,双手支撑在桌子上,弯下腰,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叶冉站起来,“哥哥……”只开了口,却再也无法继续。沈沁阳扶著叶冉走出院子。叶冉按住额头上的伤口,手帕早已浸透,看著沈沁阳,淡笑道:“沁阳,这一生,我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我不是好人,无论是怎样的我都配不上你,你若是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
沈沁阳摇了摇头,早已是泣不成声,“我不恨你,我永远也不会恨你。”叶冉依旧是微微笑,转身离开,沈沁阳看著叶冉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永远也不会恨你,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笑原来还可以那般好看,那般耀眼。
欧阳弘毅的车早就等在街道口处,坐立不安的他看到叶冉走出来,总算是放心了,赶忙打开车门,跑到叶冉身边,看到满脸是血的叶冉,心又一次揪紧了,搂紧叶冉,狠声道:“他打你?”
摇了摇头,已是强撑,如今进了欧阳弘毅的怀里,放松下来,已是一步也走不动了,欧阳弘毅把叶冉抱上车,心疼无比,吩咐司机回豫林,听得叶冉说:“弘毅……如今我只剩得你了。”
紧紧地搂他入怀,牙齿几乎都被咬碎,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叶冉微微闭上眼睛,感觉著欧阳弘毅虽然有些颤抖但是依旧温暖的胸膛,那强有力的心跳使他心安,此刻,他独有他,心却是满的。
================================================================================================================================================================
看完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投票 谢谢……
戏子 第十一章 一片幽情冷处浓
第十一章 一片幽情冷处浓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卧房内,欧阳弘毅睁开双眼,看著自己怀里依旧沈睡的叶冉,好看的眉眼会因忧伤而微微皱起,水润的唇,唇角会因生气而倔强地垂下,白皙的脸颊会因为羞涩而变得粉红;呵,一切都是喜欢到极致。到这个时辰还未醒,昨晚显然是累坏了他。一直怕他的哥哥会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抢走,可是那日看著他满脸是血,顶著受伤的额头走出巷口,倒进自己的怀里,喃喃地告诉自己听,他只剩得自己了。温顺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有哭,可是自己知得他心中有多疼。包扎之时,他不曾皱一下眉头,自己却紧紧地锁著眉,揪著心。
是的,他心疼。冉儿,他用心来疼,他受伤,无疑是在剐著他的心。现在,他终於是跟了自己,心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活,他是他的宝,他只属於自己,只对自己展颜,灵动的眼眸只看著自己,心中只想著自己,这世上他还要再要求什麽。加紧了手臂的力度,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终於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娃娃一般,欢喜著,占有著,不放松一刻与他相处的机会。
叶冉被箍得难受,难耐地扭了扭,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欧阳弘毅正盯著自己,想起昨晚的一夜激情,慌忙地把脸埋进欧阳弘毅的胸膛,闷闷地道:“早。”
欧阳弘毅被他这一举动逗得著实想笑,他总是这样可爱,总是有办法要自己对他爱不释手。低头在叶冉耳边温柔道:“早。”手却不老实,沿著叶冉的脊背向下轻柔地抚摸,一夜欢爱,叶冉的身上已是遍布青痕,肌肤却依然光滑细腻,游走到腰侧处坏心地请掐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叶冉轻颤,满足地勾起唇角。手被叶冉抓住,声音依旧闷闷地道:“不要了,全身都疼。”口里的热气扑在欧阳弘毅的胸膛上,像是有人在呵著痒,觉得一股热流涌向小腹。
“呵。”轻笑出声,他知道叶冉身体是真的吃不消了,昨夜的一夜狂风骤雨,叶冉在自己的身下嘤嘤呻吟,全身被情欲挑拨得粉红诱人,眼神的梦幻迷离,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深深地吸引自己,无法自拔,只想要索取,只有索取更多才能将心中的欲火完全熄灭,可是在索取的同时,却迸发出更多的欲火,只能一遍一遍地要他,无止尽地要他,直到即将天亮,叶冉昏过去,他才算放过他。
将头再压低些,说话时能够微微触碰到叶冉的耳朵,声音略带诱惑的味道,“要是不想要我抱你,乖乖抬头和我说会儿话。”叶冉如获大赦,赶紧抬头,眼睛闪闪地看著欧阳弘毅。欧阳弘毅笑著亲了亲他的嘴唇,目光又扫到叶冉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是那日他满脸是血的面容依旧让他心疼。叶冉注意到欧阳弘毅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灿然地笑了笑道:“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皱紧了眉头,“怎麽可能不疼……”还未说完,叶冉已经一探头,深深地吻住欧阳弘毅的唇,笨拙地挑逗,欧阳弘毅知他心思,微自叹息了一下,夺回主动权,深深地痴迷地吻著,直到两个人都抽空了肺里的氧气,才大喘著分开,紧紧地揽进怀抱,冉儿,你了叫我如何疼你是好。叶冉也紧紧地回抱住欧阳弘毅,他这样心疼自己,一切都是值得了。
拉开叶冉,细细地吻著他的眉眼,他的鼻尖,他的唇角,而後柔声道:“晚上我要回那边吃饭,晚一点回来,你自己吃晚饭,要多吃点,恩?”这样的语气,他从未对别人用过,对部下下达命令时是严肃的语气,对父亲是敬畏的语气,对母亲是亲昵的语气,而对他只是一味地宠溺。看到他点头,又笑著去吻怀里的叶冉。
欧阳慊一直在官山养病,军部的事一直是欧阳弘毅打理,近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便和夫人一起回了祖宅,欧阳弘林虽然身体并未痊愈,但恢复大好,一家人才算是扫了一直盘在众人头顶的那片阴云。家里孩子多,一时间热闹非凡。欧阳弘毅刚进屋就被欧阳慊叫到书房,家里的女眷便围在一堆闲唠家常,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不甚开心。
吃过饭,各自都坐了车回家,欧阳婉容吵嚷著这段日子家里只有自己,憋闷的很,好不容易抓到欧阳弘毅的影子,便要欧阳弘毅答应自己改日教自己打枪算作赔偿,欧阳弘毅也是极宠这个妹妹,笑著答应了才算是逃出她的“魔掌”。欧阳老夫人叫欧阳弘毅下楼,便让他在客厅等一会再走,欧阳弘毅一根烟还未抽完,就看到欧阳老夫人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毛色纯正至极,欧阳老夫人坐在欧阳弘毅的身边,把披风递给欧阳弘毅,“我知道你自己住在豫林那边也不缺短些什麽,这狐裘是温部长夫人出国时别人送给她的,你拿去穿吧,如今也是入冬了,风烈的紧。”
摸著狐裘柔顺的毛,没有一丝杂色,道:“母亲年纪日益增高,还是留给母亲御寒吧。”
拍了拍欧阳弘毅的手背,慈爱地看著他,“我整天不出门,哪里有风能吹得到我,留在我这也是浪费,你经常去军部开会,拿著吧。在豫林那边住多照顾著点自己,短缺些什麽就添置,要是缺钱了就拿我的账户去支,别亏了自己。”自从欧阳弘林受伤,军部所有的事务都由欧阳弘毅打理,欧阳老夫人心中自是担心他的。
回了豫林,看到叶冉坐在阳台的贵妃榻上,身上盖著毯子,坐在他身边,把狐裘披在他身上,“都入冬了,坐在外面看受了风寒。”叶冉看到身上的纯色狐裘,满脸的惊疑之色,欧阳弘毅笑道:“这是母亲给我的,御寒的紧,你体寒,又没什麽厚衣服,以後出门披著吧。”
赶紧从身上扯下来,摇头道:“这是你母亲送给你的,定然是好东西,我不能要。”压住他的手,仔细把狐裘围好,顺势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道:“送给我和送给你有什麽区别,我经常在军部,披著个狐裘还不叫底下人笑话死。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这的确是好东西,天底下的母亲都一样,好的东西都是要留给自己的孩子,哪管用不用得上,如今就给你穿吧。”
“我又不是你的孩子。”小声在怀里嘀咕。
“哦?那你是我的什麽?”欧阳弘毅抓住话柄,故意询问,见他脸颊微红,默不作声,轻咬嘴唇,一脸被欺负的表情,便又凑近地低声道:“还疼麽?”脸烧得更红了,摇摇头又点点头。欧阳弘毅爱死了他这个表情,继续问道:“到底疼是不疼,要是不疼了,我今天晚上还想再……”叶冉赶紧捂住他的嘴,拼命地点头。欧阳弘毅眼底的笑意漾得更开,搂著他又是细密地亲吻,“明日和我去靶场,恩?”叶冉只顾著专心对付欧阳弘毅的吻,哪里还知他说的是什麽。
一夜霜降,天气骤然变冷,欧阳弘毅穿了束腰的军黄色尼龙大衣,显得身材更加修长,叶冉内里穿的依旧单薄,外面披了昨日那件狐裘,狐裘极其轻薄却是极其挡风,白色的狐裘衬得被寒风吹得粉红的面颊,细腻光滑,一双眼眸顾盼神飞。
和欧阳弘毅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也是陪他练过几次靶的,如今也是打得有模有样,欧阳弘毅还称赞他是神枪手,然後不忘自夸自己这位师父教得好。叶冉也不明白为何欧阳弘毅教自己打枪,教自己近身肉搏,这些东西他又用不到,不过难得他开心,自己也权当陪著他。
欧阳弘毅搂著他打了五枪,三枪正中靶心,又一次扬了扬眉毛,得意地自夸,叶冉也不说话,只笑著看他满脸的春风得意。正说著话齐少居引了欧阳婉容将头发规矩地束起,穿了一身洋装,束腿的裤子添了几分硬朗之气,明眸善睐,只是站在那里不做表情也觉得她是在笑。
欧阳婉容看到欧阳弘毅身边的叶冉,清雅脱俗之气非一般人所能及,一双眼睛清澈似水。明朗一笑,抱住欧阳弘毅的胳膊,亲昵地叫了一声:“四哥。”他向来是对欧阳弘毅身边的伴习以为常,只当叶冉与以前的那几位没什麽不同,却听得欧阳弘毅道:“这位是叶冉,叫人。”
欧阳婉容微讶,家世背景如此,除去平时的几个世交,她何时要规矩地叫谁哥哥,更何况只是一时陪在欧阳弘毅身边的伴。看著欧阳弘毅还专注盯著自己,微微张口,规矩地叫了一声“叶冉哥”。叶冉淡淡点头,轻轻微笑,不骄不躁,不荣不宠。
欧阳弘毅专注地教欧阳婉容打枪,只是欧阳婉容一直在心里打量坐在一边的叶冉,一心二用,难免要脱靶,欧阳弘毅看出她的分神,本来也是拗著自己教他打枪,只当是小女生玩闹,笑著敲她的头,“既然有事分心,就改日再学。我让少居送你回去。”欧阳婉容心想自己今日也确实意不在此,免得因为不专心而惹怒了欧阳弘毅,又要被狠狠教训,也就告辞回家了。
回到家,下人接过他脱下的大衣,问了母亲,听说和三姐在花厅喝茶,也走去花厅凑热闹。
“今天不是缠著你四哥去了吗?怎麽回来得这样早?”欧阳老夫人看她少了平日的活泼气,关心地问:“你四哥恼你了?”
“没有,只是有外人在,我不自在。”端起茶杯,暖著手。
“瞧瞧,瞧瞧,这说的什麽话,书都白念了,怎麽还怕见人了?”
欧阳婉月只当是她小女儿的心性,在男人面前变得害羞,开口逗她道:“女孩子长大了,也会有害羞的时候,是哪家的公子,姐姐去给你说。”
欧阳婉容本就气闷,听她们这样拿自己逗趣,又想到今日得见的淡雅脱俗的叶冉,脸红到极点,微恼道:“你们逗我做什麽,四哥还没成家呢,哪还就轮得到我。”翘起小嘴,转身跑了出去。
欧阳老夫人和欧阳婉月笑著看她,都心道是女孩子脸皮薄,禁不起逗弄。两个人也不再提她,只是欧阳老夫人突然转移话题道:“这麽一说老四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个家了。一直在外面胡闹,也没见他和哪家小姐走得近,前些日子还和方家的老六走的挺近,现在又都是各忙各的了。”